周泰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和蒋钦是相同的出身,相同的经历,所以他最受不了被蒋钦看轻。零点看书眼看着蒋钦扑通一声跳下河向着典韦游去,周泰一咬牙,也跟着下了水。
蒋钦游到典韦面前,刚要去拉他,典韦大叫起来:“别管我,快捞我的铁戟,要是被水流卷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打造这么顺手的兵器了。”
蒋钦又气又笑,又担心白蛟趁机发难,抬头望了一眼,却看见周泰头也不回地朝白蛟踏浪而去。蒋钦大惊,连忙叫道:“幼平,等等我,我和你一起上。”
周泰却恍若未闻,咬着牙继续向前直冲。白蛟见来的不是方才的怪力男,心下也不以为意,伸出小爪子轻轻一弹,就想要把周泰弹飞出去。周泰却眼疾手快往前一扑,直接勾住它的爪子,顺势爬到白蛟身上去了。
这只白蛟全身光滑,只有上半身可以看见一些鳞片,有的小如雀卵,有的却有锅盖般大小,望去仿佛脖子上生出的瘤子似的。周泰也不知怎么一跳两跳的,竟然攀上了那块区域,抓着那些鳞片晃来荡去,躲避着白蛟的攻击。
白蛟只觉得脖子处奇痒难禁,偏生自己的小爪子又太短搔不到痒处,它喝道:“人类,快从大爷高贵的身体上下来。”周泰哪会理他,不管不顾地继续攀着鳞片往上爬,把白蛟痒得如百爪恼心,说不出的难受,忍不住大叫起来:“混帐,你再不下来,大爷要吐口水了。”
秋明一愣,吐口水是个什么梗?这时他看见白蛟深深吸气,从河中吸出粗如房梁的一根水柱,带着风雷之势,狠狠地撞在自己的胸口。周泰早有准备,见水柱袭来,连忙几下跳到远处的鳞片上去,闪过了这次攻击,白蛟却痛呼一声:“哎哟,痛死大爷了,这个人类怎么这么灵活,看来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
随着白蛟不停地吸气,一根根水柱从河中拔地而起,悬在半空中凝而不发,把它和周泰团团围在当中。白蛟得意洋洋地道:“小矮子,见识到大爷的厉害了吧,还不快快离开,本大爷还没想好是把你红烧还是清炖呢。”
秋明想起古代传说中龙是极怕被人揭逆鳞的,这条白蛟虽然还没有化龙,但是想来应该是差不多的弱点,他大声对周泰叫道:“扯这家伙的鳞片,它一吃痛就玩不了水了。”
周泰还没作出反应,白蛟已经是全身一哆嗦:“别,咱们有话好好说,能不动手动脚的吗?”周泰哪会理它,伸手就揭下眼前一块蒲扇大小的鳞片,带出扑头盖脸的一蓬鲜血。
白蛟惨叫一声,整个身子往上一蹿,连尾巴梢都蹦出了水面,如同从九天挂下的银线一般。等到上升的势头已尽,白蛟又重重地跌回河里,激起滔天大浪,岸上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惊叫走避。
秋明第一时间把张玉兰护在身后,等他躲过这波急浪,抬眼再看时,河面上已经看不到白蛟和周泰的身影。这时蒋钦和典韦也已登上了岸,秋明问道:“周泰独斗恶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蒋钦关切地望着已是翻江倒海一般的河水,口中应道:“幼平水性精熟,又力大无穷,应该不妨事,不过我们也要做好接应的准备就是了。”
秋明一想也是,以前在课文里就学过周处除三害,连周处那样的都能和蛟搏斗三天三夜而战胜之,更别说周泰这样的变态了。要知道在三国杀里,周泰就是僵尸一样的存在,一般是所有同伴都死光了,他还能活得有滋有味的。
此时水面愈加激荡,隐约可见一颗巨头在水下穿梭来去,瞬间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周泰紧紧扳住鳞片间的缝隙,让自己不至于被白蛟甩脱。可是随着白蛟在水中潜得越来越深,越来越久,周泰感觉自己有些憋气不过来了,他心头火起,挥起拳头就往白蛟的身上砸去,发出砰砰的重击声。
这条白蛟虽然修行有道,几乎快修成龙形了,可是它长处深山之中,天敌极少,也根本没打过什么象样的架。本来以为凭借自己的外形和几手小法术,吓唬住几个凡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今天遇到的这些人类一个比一个要狠,刚才那个二话不说拿大铁棍子往人家头上敲,这个则一言不合就揭鳞打脸,不是说好不打脸的么?
眼看着这个人类越爬越上,就要够到自己的眼睛了,白蛟心中大恐,想自己玉树临风,是多少蛟妹妹心目中的偶像,要是被这蛮汉破了相,简直就是蛟界的巨大损失呢。想到这里,白蛟的全身骨头都软了,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投降。”
周泰粗中有细,只怕它是要用诈,他想起刚才张玉兰说过的话,趁着出水换气的机会大声道:“你要投降,先到篮子里去。”
白蛟远远望了望法坛下的花篮,约莫只有拳头大小,还在发出莹白的光芒。它委屈地道:“就不能换个大点的篮子吗?”周泰不由分说地挥拳又打,白蛟连忙求饶:“别打别打,我去还不行吗?”
也不知道白蛟念了几句什么,只见河面上白光大盛,逼得所有人目不能视,等到白光消失,庞大的白蛟身体已经不见,奔腾汹涌的湍河也立刻风平浪静,只有周泰默默地躺在水上左顾右盼,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蒋钦急忙去把周泰从河里捞回来,仔细地给他检查一番,发现他除了手指被鳞片割破了一些口子以外,基本上没受到什么伤害。蒋钦忍不住骂道:“你这笨蛋,为什么自己上前也不等我?要是被白蛟吃了怎么办?”
周泰脖子一梗:“谁叫你那样说我?我要是不做出个样子来,以后岂不是要被你看不起了?”蒋钦气得又骂了他几句,却马上给他包扎手上的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