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部分孩子来说，小的时候最难以抉择的事情，就是长大了是考华清还是燕北。

等到长大了才发现，其实自己真的想多了。

而之前的钱方，也是这类想的太多的孩子之一。

但是钱方又比大多人都幸运，操控电的能力让他能够对自己的脑域持续进行淬炼。这些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跟以前相比，思维更加清晰，记忆力也变得更好。

只要这样继续下去，高三下半年保持努力，说不定在那两所顶级大学之间如何选择，真的会成为钱方幸福的烦恼。

……

马不停蹄的在包括钱家李家总共十几家直系亲属串门结束后，钱方还要摆放包括退役老军人在内的，并无亲属关系却有来往的各位长辈。

忙忙碌碌十几天，串了几十家门，最后跟着父辈在正月十五“送灯”结束，钱方还来不及休息，就要开学了。

农历正月十六，阳历三月一日，开学日。

坐在教室里的钱方，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今年过年收了多少压岁钱，今年过年去哪旅游之类的话题，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恍如隔世之类的感觉。

还是熟悉的环境，还是熟悉的面孔。成绩好的依旧踌躇满志，成绩差些的依旧愁眉苦脸。

无论是谁，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过年留下的散漫，感叹着假期太短，担心着接下来的日子会过的太难。

喧闹声中，教师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却带着书卷之气的中年男子走向教室前面的讲台。正是钱方所在的重点班22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二中物理教研组组长张喜宝，江湖人称大宝哥。

看着大宝哥来了，同学们也纷纷安静下来。

“同学们过年好！”依旧是一声亲切的问候，张老师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温文尔雅。

“老师过年好！”

见得老师给大家拜年，同学们也都纷纷回应。虽然中间也掺杂着某些同学“宝哥过年好”的声音，张老师也还是莞尔一笑，并没有丝毫的不高兴。

张老师慢慢扫视着下面的每一张面孔，虽然只是一个寒假，但是他还是依旧能够感觉到一些人的细微变化。

“好多人，都成熟了许多啊！”张老师心里微微感慨。

已经带了好多届学生的张老师那是何等人物，看着下面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呈现出的表情，哪能看不出大家对下半年苦日子的担心！

突然冲着大家展颜一笑，张老师语气出奇的温和，问道：“你们是不是都在担心剩下的这下半年不好过，会淹没在无数的大考小考和题山题海中？”

“是……”回答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那么恭喜大家……”张老师停顿一下，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

“难道不用大负荷的做卷子，不用频繁的考试了？”同学们看着张老师的笑容心中暗暗惊讶，众人眼中发亮，“难道要出现奇迹？”

“嗯……恭喜大家……”张老师拉长嗓音，过了5秒，“猜对了！剩下这半年，三天一大考两天一小考会成为常态，直到高考结束。大家一定会适应这种节奏的！”

果不其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奇迹，大家看着张老师满脸的恶趣味，心中暗暗吐槽。

“大宝哥如果你不这么大喘气，大家还是好朋友！”

……

看着下面哀鸿遍野，张老师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接着说道：“不过还有个好消息，不过看大家这个样子，看来是不想听了……”

“想听！想听！”听到有好消息，大家又赶紧直起耳朵。

“好消息就是，从这个学期开始，所有高三学生，每次月考，都有现金奖励！”

“考到前50，学校就奖励每人1000块。”包括钱方在内的少数几个人眼睛亮了亮。

“前100，每人奖励500块。”又多了几个同学眼睛闪闪发光。

“前200，每人奖励200块。”已经有一小部分同学开始准备欢呼了

“200开外……”张老师顿了顿，那些成绩不是特别拔尖的同学心中惊讶，难道我们也有机会？虽然可能只有100块，可是蚊子腿也是肉啊！

“200开外……干瞪眼！”

噗~~~~~剩下的大部分同学终于吐血。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残酷的。

“不过嘛……”看着下面幽怨的眼神，张老师面不改色，今天的气息显得格外悠长，“不过学校又出台个政策，这个学期考试成绩进步特别大的，无论原来成绩如何，都有奖励。而且奖励力度远远超过前50。具体细则晚自习的时候会公开在楼下黑板，同学们可以自行观阅！”

沉稳如钱方，此时也被张老师的话弄的心情激动，面色潮红。其他同学更是觉得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钱多钱少是一回事，关键在于这可是荣誉！

而且对于很多同学来说，这可是传说中的奖学金！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通过努力自己赚的钱！

爸妈给的再多，其中的意义也完全没有办法和自己亲手赚的相比！

隐隐的，教室里似乎火花四射，同学们看着彼此之间的眼神都带着电，气氛顿时昂扬起来。

钱方看着周围的同学们发光的眼睛，暗叹着眼前这位老狐狸的老奸巨猾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这次学校的大手笔。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不过，仅仅前50而已，这种目标怎么可能会让钱方满足。

踌躇满志的钱方可准备要给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而张老师看着自己的学生们朝气蓬勃的面孔，感受着他们各自昂扬的斗志，也是心中满意。

“年轻啊，真好！”

……

其他班级里，这样的事情也都在发生。除了个别已经完全放弃治疗的选手，几乎所有高三学子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已经开始上课的同学们也渐渐的将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将精力投入到各个老师永远也发不完的卷子中。

开学第一天，同学们就切实的感受到，题山题海的威力。

课间活动课，这种被学校默认当做休息放松的课程，照常被化学老师以“体育老师生病了今天没来”的理由强行霸占。

虽然明明看到几个体育老师已经闲的在篮球场那打球了，但是面对化学老师啤酒瓶底般镜片后面折射出来的寒光，同学们那点反抗之心瞬间消失无踪。

晚自习，老老实实做卷子的钱方发现，果然如他所料，往日稍有难度的卷子对现在的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障碍。

所有的知识点都仿佛烙印在他脑海里一样，一张卷子短短30分钟他就完全做完，除了一部分平时看书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小陷阱，做的答案和标准答案对比完之后并无错误。

“果然就差做题经验了啊！题海战术倒也适合！”心中刚开始略微得意的钱方，不知为何突然身上打了个冷战，“感冒了？不能啊……”

而此时，在教室外面从后门窗户那瞅着钱方许久的班主任张老师，也出现在讲台前，发了一堆物理卷子后，宣布了个噩耗。

“一周后，学校组织第一次高三月考，大家做好准备！”

同学们都在哀嚎时，不知道为什么，钱方看着张老师嘴角还残留着的诡异笑容，毫无来由的，感觉到有些不妙。

“大宝哥你又要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