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这不是警局吧?”钱方看着眼前的四层小楼微微皱眉。
外面的大门并没有挂上警局的牌子,小楼正门也没有挂上警徽。而且居然有人在站岗,看着更像个秘密基地。
“这里当然是警局。”张队顿了一下,对着钱方说道,“只不过是针对你这种习武之人的专用基地。”
“专用基地?”钱方在丹港从来没听说过这些。
张队没有再做解释,带着钱方走进大楼。与门口的警卫回个礼,就将钱方带进一间审讯室。
钱方抬头环视了下这间审讯室。这间审讯室大概只有十平米左右,中间放了一张长约两米的方桌,审讯室屋顶还有一个摄像头。
张队拿出一只录音笔放在桌子上,并把之前准备拿手铐铐住钱方的警察叫进来进行询问记录。
简单几句常规的身份问话之后,张队开始进入正题。
“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吧,希望你能够实事求是,不要夸大,不要撒谎。我已经安排同事对所有人进行询问,之后我们会对事情进行核实。既然你对我们规章有所了解,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对警察说谎是个什么后果。”
说着,张队指着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继续说道,“既然你是个学生,那么就应该更清楚,如果你撒谎,被查出来之后会记录在你的档案上。不要抱有‘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种错误认知!”
说完,张队坐在钱方对面,死死盯着钱方的眼睛,目光炯炯,如果换了其他的普通人,一定会被来自张队的压力吓的不轻。
看着张队现在一身正气,钱方反倒有些迷惑。
设想中,关进审讯室后的威胁辱骂,没有!
设想中,防止自己反抗的手铐脚镣,没有!
设想中,伤人不留痕迹的垫书砸胸,没有!
设想中,传说百试百灵的掏枪指头,没有!
就连钱方期待了一路的电棍都没有,还能不能愉快的演下去了?
难道这张队还真准备公事公办?
该不会是因为看出来吴迪的身份了吧?
钱方看着张队的脸没有说话。此时他非常想把张队催眠掉,然后好好问问这个张队究竟怎么想的。
可惜虽然知道自己的催眠能力应该有所提高,但是还没来得及找个人试,也不知道究竟能其多大作用。尤其对方是警察这种警惕性极高的群体,万一冒然用在张队身上没起效果,反而让他有所发觉,那就麻烦大了。
“钱方同学,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一遍。如果你不说话,我们会更多的采用其他人的问询结果,这对于你和你的朋友非常不利!要知道你和你朋友只有两个人,而对方十几个,在没有其他目击证人的情况下,哪怕你们两个人说的一样都会处于非常劣势的处境。更何况如果你不说话,更多的会被别人认为你在心虚,或者认为你是在仰仗背景不屑于搭理我这等小角色。”
张队的话让钱方有些意外。他可是亲眼看到那群光头们在自己面前上演苦肉计,也亲眼看到三女往张队身上腻。
要说张队和他们不认识,钱方觉得可能性不大。
只是这个张队对他们的事情参与多深,钱方有些摸不准脉络。
可是明明应该是和光头们一伙儿的张队,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亲近之意却如此明显,非但没有在言语中下陷阱把钱方带进去,反而态度上稍微对钱方还有些偏袒。
这种情况,应该只有一种解释---------吴迪那个脑袋缺根筋的大衙内,把身份暴露了啊!
钱方想想吴迪那隔着三米远都能闻到骚气的性格,但凡官场中人都很难不对他那鲜明的形象有极为深刻的印象!
脑补完前因后果,钱方心里暗骂吴迪,“都怪那个骚包,就不能低调点!这么容易就暴露了,这还怎么扮猪吃老虎啊!”
这么刺激的事儿,玩不下去了!
不过,有些事情钱方还没有完全弄清楚,钱方也只能静观其变,先按照张队的节奏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今晚我和我的朋友在小吃一条街吃饭,听到有人呼救。我们到现场的时候那三个女孩正在意图对那个被我拍扁鼻子的男人…..”
“咳咳!”张队赶紧打断钱方的说话,对着钱方指指录音笔后将其关掉,然后示意旁边的警员先不要记录这段,“贾全,去问下,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顺便给钱方同学倒杯水。”
叫做贾全的警员点点头,把笔放下,转身走出审讯室。
过了不到两分钟,贾全就推门回来,手里拿着两杯水,对着张队说道,“张队,那个男人叫窦奈,是个健身教练。”
张队拿起眼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重新打开录音笔,对着钱方点点头说道:“你继续说。”
冲着贾全点点头,感谢他倒的水,钱方双手握着还冒着热气的水杯,继续说道,“我和朋友到现场的时候,那三个女孩正在逼迫这个叫窦奈的男人,意图不轨。”
“什么意图,怎么不轨,你可以说的清楚一些。”张队提醒钱方尽量将事情说的更为直白。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们赶到的时候,看到那三个女孩,正在对那个叫窦奈的男人耍流氓,应该是在逼迫他去开-房,嗯,四个人一起开。”
“噢?居然是这样?”张队赶紧将录音笔再次关掉,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些难办了,先不论后面发生什么,钱方你觉得你这么说的话,会有人相信你嘛?”
“嗯?张队不相信?”
“我愿意相信你说的话,但是别人很难相信!那三个女孩我认识,平时很文静,说她们三个是水性杨花的女流氓,没有人会真的相信的!这样说,大家都会认为你在诬陷,对你很不利啊!”张队站起身来,摸着下巴在钱方面前走来走去,显得十分担心。
“可是事实如此,就算别人不信,我也只能这么说!”钱方自己倒是不担心,毕竟事实就是事实,他有足够的底牌将事情真相大白。
“不行,不能这么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张队有些抓耳挠腮,额头上甚至溢出了汗水,“这样,钱方你先喝口水,我们想想对策!”
钱方此时确实有些口渴,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狠狠灌了一大口。
张队看了钱方一眼,接着在钱方眼前转圈圈,嘴里不停嘀咕,“该怎么说呢,该怎么说呢…”
钱方眼睛随着张队的身形直转,见张队为了自己的事情已经急出一身白毛汗,也只好闭嘴不言,看张队会怎么为自己“开脱”。
几分钟过去,钱方居然发现张队的身形居然越来越快。饶是钱方的眼睛,也已经几乎跟不上了。
开始感受到身体的异样,钱方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双目一闭,往桌子上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