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毅说再要一碗辣椒水,陈俞的惨叫声再次停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张毅,站在一旁的刽子手小心的咽了一口吐沫,心道:这个新任的太守可比姓陈的狠多了,我可得小心的伺候着。
无形之中,张毅让身边的人,包括典韦在内都对他多了几分忌惮和敬畏,而这种忌惮和敬畏,会在以后张毅发布的命令中体现出来,以后他手下的将士会更加不折不扣的执行他的每一个命令。
“诺~”
已经面色惨白的士兵,双手颤抖着接过了张毅手中的碗。
此刻连杀人无数的刽子手都被张毅身上散发出的狠辣给震慑到了,更别提那四个刚刚才拿起刀砍人的新兵了,现在那四个新兵对于张毅这个主公又有了新的认识。
“别,别倒了,我,我招,我全招!”
面对狠辣的张毅,一直硬撑着的陈俞终于松口了。
冷冷的一笑,张毅平淡的说:“终于想说了,好,说吧,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这一套用在你的孩子身上。”
心已经慢慢变狠的张毅,现在也不顾及手段是不是卑鄙了,他直接搬出了陈俞的孩子来威胁陈俞,至于张毅是不是真的打算对陈俞的老婆孩子动手,这恐怕只有张毅自己知道了。
“不,我不敢骗你的,”虚弱的摇了摇头,陈俞有气无力的说:“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放过我的老婆孩子,我死活无所谓。”
陈俞说话的语气和所说的话语,现在显得格外凄凉,但张毅却不会因为他的凄凉而有丝毫的心软。
“现在看着你,哪里还有往日太守的威风,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冷冷的一笑,张毅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你,说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还真是不假,若往日陈俞不是那么作恶多端,仅仅是想杀张毅,不想交出太守之位,张毅抓到他之后绝对不会如此对他,而且以张毅之前的心性和目前缺人的处境,十有**还会留他在身边效力,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活路了。
陈俞在河东郡的所作所为,让张毅接任之后不能不杀他,因为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他张毅就不好收揽河东百姓的心,张毅这一上任,不光陈俞要死,那些作恶多端的县令也要杀了平民愤,只是早晚的事儿而已。
双目空洞的看着上方,陈俞虚弱的说:“我把钱,分成了两份,一份埋在了花园后门的水缸下面,一份在我书房床下的暗格里。”
“好,”笑着点了点头,张毅转头对士兵说:“给他松开,上点创伤药,别让他死了。”
交代完了张毅转身走出了牢房。
“你,”指着守卫地牢的一个士兵,张毅冷着脸说:“你去找几个人来,带上铁锹和锄头,到后花园来,速度要快。”
“诺!”
领命之后,士兵转身朝公堂方向跑去。
整个太守府由前中后三重院子和左右跨院构成,第一重是前院、公堂和营房,就是之前张毅他们和陈俞的属下战斗的地方,也有护军和衙役休息的厢房;第二重是中院,由府库和厢房构成,之前陈俞的老婆和小妾们就是住在中院;第三重是后院,有一个大花园,还有仓库、厨房和仆人住的厢房;左右跨院都是营房之类的建筑,也是护军和衙役休息的地方。
地牢的位置就在中院和后院之间,太守府的地牢并不是安邑城的监牢,而是陈俞个人修筑的私牢,现在陈俞就住在自己修筑的私牢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感受。
出了地牢之后,张毅拐了个弯儿就能到后花园,在后花园有两个大水缸,分别位于花园的入口和后门,按照陈俞所说的,其中有一份就埋在靠近后门的水缸下面。
张毅刚走地牢就有衙役前来通报,说是黄忠求见,张毅让衙役将两人领到中院。
不一会儿黄忠就在衙役的带领下进了中院,见到张毅后,两人抱拳行礼。
“末将黄忠拜见主公。”
“黄将军免礼,”挥手示意二人起身,张毅笑道:“汉升你来的正好,我这边刚刚问出了陈俞他藏钱的地方,你就带着人去后花园靠近后门的地方把钱挖出来,恶来就跟我一起去陈俞的书房看看。”
恶来本是曹孟德给典韦起的诨号,全称是“古之恶来”,张毅觉得用这个诨号来形容典韦是很贴切的,所以便也给典韦起了这么个诨号,典韦当时还问张毅“古之恶来”是什么意思,张毅解释了半天典韦也没听明白,索性也就任由张毅这么叫了。
带着典韦去了陈俞的书房后,张毅在书房的床上翻了半天,终于在床内侧找到了暗格的机关,随着机关被按下,整个床板突然弹开,张毅伸手想要掀开床板,却被典韦拦住了。
“主公,”拉住张毅的手臂,典韦目光坚定的说:“俺来。”
典韦真的是赤胆忠心,他是怕床板下面有机关埋伏,怕张毅打开有危险。
直视着典韦的目光,张毅点了点头,却突然挥手拉开了门板。
“主公!”
惊呼一声,典韦猛地将张毅揽在了怀里,然后转过身子将张毅护在了身后。
典韦的动作再一次印证了他那耿耿忠心,也让张毅非常感动。
静静的等了几秒,典韦扭过头看了看,还好,床板底下并没有什么机关埋伏。
松开张毅后,典韦严肃的对张毅说:“主公,你刚刚那么做很危险你知道吗?这种事就应该俺来做。”
典韦那严肃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好笑,但张毅强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典韦说这一番话也是为了他好。
“恶来啊,”张毅同样严肃的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然后郑重的说:“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不是说我是你的主公你就要替我去做危险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俺不明白,”摇了摇头,典韦板着脸说:“俺就知道,你是俺的主公,俺就应该保护你,俺希望以后主公不在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看着典韦那严肃的表情,张毅心头一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呀,”笑着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张毅无奈的说:“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将自己置身险境了,好了,咱们该看看咱们的收获了。”
说着,张毅转头看向了床内,这一看张毅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