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史乘桴所教的是《论语》中的内容,虽然金戈背不出来,但是这些句子的意思他都懂得。
不过,他才不会在史乘桴面前展现他的学问。相反,他假装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史乘桴每念一句,他一边很认真的听、一边还揪拧着眉在脑子里使劲思考。
见此,史乘桴也对他更为满意,觉得他是一个谦虚好学、乖巧上进的孩子。
接近午时时,终于下课了。
正好这时候何峰过来报告,说下午会来客人过来庄里做客。也由于有东西要收拾,所以史乘桴先走了。
而待史乘桴一走,史如歌便连忙起身,很是兴奋的蹦到金戈身旁,带着很大期待问他,“金戈,下午我们一起出去玩怎么样?”
金戈看眼史如歌,然后冲她连连摇头,说:“不了。小妹妹,你自己去吧,哥还要练功。”
他就记得他是大人,才没有兴趣跟一个八岁小妹妹玩。
史如歌一听,嘴巴一撅,显然很是失望。但是,金戈不肯去,她也不会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她又眨了眨眼睛,想出一个主意,盯着金戈再问,“那我陪你一起练功,好不好?”
金戈又瞥下她,心中突觉有点诧异、有点诡异。因为这个史家大小姐,跟他认识还不到半天便开始粘着他了。
当然了,他可不怕她。无论她想干什么,他都不怕她。想了一想后,金戈又说:“如果你不闲闷,那我无所谓啊。你要陪着看着,那就陪着看着咯!”
他不会知道,史如歌是打算一面陪他、一面偷学。
因为金戈不反对,史如歌的大眼睛又笑眯了……
中午,金戈和史如歌坐在一起吃的午餐。史家经济条件富裕,所以准时一日三餐。
午餐过后金戈小睡了一觉,跟而,就在自己房前的院子里练功。现在他练的,还是前晚史乘桴教他的那些基本功。
史如歌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两根手臂屈肘,手肘放在石桌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一直观看着他……
金戈是金胤的儿子,那会儿她跟史乘桴一起去子监亭,在路上时史乘桴都告诉她了。
所以此时,她又有些郁闷的嘀咕着,“金戈哥哥学武功,是为了给金胤伯伯报仇……我也得学武功,这样才能出去找我娘……可是为什么爹爹只教金戈哥哥武功而不肯教我?我又不比男孩子笨!”
想着想着,史如歌懒得再想。因为她决定了,她来自学成才。哪一天,等她爹爹出去了,她去他的书房,随便挑一本简单点的武功秘籍进行研究。
之前史乘桴之所以急着从齐榕小居赶回泉池山庄,就是因为他事先收到了飞鸽传书,知晓最近泉池山庄会有重要客人到访。
而这所谓的重要客人,即:岩岭龚家的家主龚战,以及其子龚子期。
众所周知,岩岭龚家乃当今的天下首富。龚战的父亲龚老爷子一生酷爱收藏。目前的龚府,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珍珠玛瑙、翡翠玉器、名刀名剑,不计其数。金银财宝更是堆积成山。另外还有一些世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珍异宝。
虽然史乘桴尚不清楚龚家父子这一趟过来具体所为何事,但是,他不疏远、不怠慢,这总是对的。
听说是为了商议好事。
然而,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好事商议?
短时间内,史乘桴实在难以想到……
午时,秋日的暖阳姿态慵懒的照耀着大地。
将庄里的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史乘桴便率领正副管家和两大护卫站在门口,亲自迎接龚家父子的到来。
龚家父子刚一下轿,便看见了史乘桴,笑得那是合不拢嘴,心情愉悦不已。
“哈哈……乘桴贤弟,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龚战一面跨步迈着台阶、一面还昂头跟史乘桴打招呼。
此时史乘桴也是一脸牵强的笑容,又向前走了几步,回应着他,说:“龚兄好久不见!今日你远道而来,为弟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见谅!”
龚战听着又连忙摆手,对史乘桴一脸嫌弃的样子,说:“唉!你能亲自出门相迎,我已经感到万分惊喜、万分荣幸、万分满足了!”
史乘桴还是努力保持笑脸,忽而又看向龚战身旁那位十三四岁大的白衣少年,问:“想必这位就是贤侄子期了?”
当史乘桴询问完毕后,原本一脸肃杀之气的龚子期也随即绽开虚假的笑颜。他还斜跨一步站出来,双手交叠抱拳,礼貌的跟史乘桴打招呼,说:“我正是子期。见过史叔叔。”
史乘桴听着,又冲他连连点头,客气的说:“好好好,好孩子……”
跟这父子俩都寒暄完了,然后史乘桴才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龚兄和龚贤侄路途劳累了,哈哈,别在这外面站着了,快快进屋坐……”
龚家父子又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用诡谲的眼神交流了片刻。而后,他们一前一后提步,往泉池山庄正大门迈进。
在他们进去后,史乘桴又立马追上他们……
其实,龚战带着龚子期,已经在外游历三个多月了。在这三个月里,他们拜访了不少名门望族、参观了不少江湖大派。同时,他们每到一家,都会向那家的主人献上大礼。
而他们父子专程出门游历,并非简单的拜访,或跟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沟通感情。他们的真实目的:第一是为了探探各家的底细,寻觅四株仙葩草的踪迹。第二则是为了挑选一位各方面都不错的女娃,将来成为龚子期的妻子。
史乘桴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是糊涂虫。任何进来他泉池山庄的人,都休想摸清楚他家的底细。之前他就是花了一个时辰的工夫,将他泉池山庄的若干重要物品,全部藏进了密室。
待龚家父子进入庄里后,史乘桴先请他们喝了会茶、吃了点心。而后,他又带他们将整个山庄都游览了一遍。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黑。
下午,金戈练功,扎扎实实练了两个时辰,累得可谓全身酸痛、满头大汗。
练完之后,他直接回屋,打水洗澡。
史如歌又在等他一起吃晚餐。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伴嘛,所以史如歌只想干什么都跟他一起。
金戈洗澡出来,也换了一件衣服。穿着那件他从齐榕小居里带出来的唯一的,麻格子布衣。
说实话,他的身着跟史如歌相比,简直就像是乞丐比公主。不过,史如歌并不低看他,更不嘲笑他。
但是,史如歌也不喜欢他这么穿,看着特别土气。
她用恳求的语气跟金戈说:“金戈哥哥,明天我们一起去集镇吧。我想去买好多吃的,然后再买好多衣服、好多布娃娃!”
在二十一世纪时,金戈也是那种不会穿衣、不会打扮的男孩子。不然他的未婚妻张紫君最后也不会那样数落他,说他一无是处,不帅、没钱、还喜欢打游戏!
反正现在回想起过去的事情,金戈便没有那么开心了,甚至心里还有一点点自卑。
“行啊!去就去吧!”最后,他答应史如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