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也不须要着急,如若杨刚确实有问题,而且属于张家兄弟的人,那也关系,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是安全的,他并不想要我们的命,只是利用而已。
“好了,天快亮了,你们睡一下吧!”穿山甲准备回到岗位继续值守。
我抬头看了看穹顶上即将消失的月光,穹顶上依然没有一颗星星:“天亮了也或许不会有太阳,天气在变,估计有雨。”
“有雨,会不会地宫里也下啊?”上官亚雄想到这个问题是有道理的,毕竟在地宫中作天的穹顶上,白天出现了太阳,晚上出现了月亮。
“这个应该不会吧,否则这里的文物也不可能保存得这么完全,早就会锈蚀掉。”穿山甲抬头看了一眼西边,毛月亮已经被宫殿挡掉了,光芒更淡了。
“我敢肯定,地宫中除了日月星辰会出现在穹顶上,除去这一切光,像雨雪类的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否则江河湖海中的水银早就被稀释或者冲走了,那还能保存到今日。”我肯定回答。
燕王宫前,离我们不远,就是青铜俑把守的渤海,渤海里银白色的海水荡漾,依然是水银。
“只是恐怕,只要外面下雨,地宫中就会变暗,到行动不方便,漆黑一片,只有借助手电灯光。”穿山甲看了看时间,很快就天亮了。
“到那时,恐怕我们的位置就隐瞒不了任何人了,张家兄弟肯定会寻着手电灯光找到我们。”我所担忧的事情就是被张家兄弟再捉住。
“如果有办法照明,又让别人发现不了我们的位置就好办了。”穿山甲说着说着看向我,“你的小说里不是有地宫中照明的灯槽吗?”
“对呀,怎么没有看到,如果把灯槽点了,那整个地宫就亮了,到处是火,他们怎么也不会知道我们在那里。”上官亚雄突然也想起似地对我喜道。
他们说的都没错,我的梦里确实把灯槽点了,也照亮了整座地宫,问题是,进到地宫后,我根本就没有看到类似可供点火照明的灯槽,烛台倒是见过许多个,但都没有蜡烛在上面了。
“让我想想。”我闭上眼睛,试图回归到梦境中,“梦里,我是在黄海边上点着灯槽的,而且是无意中点着的。”
“我们被嗜血金龟追到了东墓道口,然后又往回走,直到躲在这里,我们都没有发现啊!”上官皱眉沉思,显然他们也没有发现可点火的灯槽。
“弄不好早就腐朽消失了,更何况即便还有灯槽,灯槽里的油早就干掉了,点不着火了。”穿山甲似乎在他所经历过的大墓中见过这类东西,只是早已失去了作用。
我回想着我的梦境,在梦境中,能火着火的槽布满整座地宫。
梦里情景,多数是醒了就开始忘,而且忘的速度很快,如若不是我在梦醒后就开记录下来,然后回来看了数遍,否则我也恐怕记不得梦中地宫里的情景了。
“你梦里居然可以点燃,那怎么可能会熄灭,除非当时没有点燃,或者灯油耗尽,或者供燃烧的氧气消耗殆尽。”穿山甲又分析说。
“呵呵,这些都是待解开的迷。”我也说不清楚,“不妨我们寻找一下,或许确实有,只是我们没有发现,毕竟地宫中的东西被尘封了两千多年。”
“我们可以试着寻找一下。”穿山甲同意我的建议。
上官亚雄看了看我和穿山甲说:“就我们三个,把他们三个也叫醒吧,人多力量大,找起来更快些。”
我看了看四周,毛月亮发出的光线越来越弱了,或许很快就会暗下来,那时地宫中一片漆黑,我们没有照明工具,任何事情都做不了,寸步难行。
“也好,趁还看得到。”我说完,对着熟睡中的老k喊了一声,“老k,起来了!”
“怎么了,尸壳郎在哪里?”老k惊醒,迷糊中问道。
老k迷糊中的话,把杨刚与赵林生也惊醒了,连忙爬起来四处张望寻找,以为真的有尸壳郎。
“没有嗜血金龟,现在天快黑了,我们得想办法找到地宫里布置的引火槽子。”我与他们梦中刚醒的人说。
“啊——这一觉睡了那么久,一觉醒来天都黑了!”老k惊讶道。
我明白老k的意思,他大概以为自己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于是笑着对老k说:“你睡懵了,根本没有睡足一天,天就快亮了,但天气不好,外面阴天,可能下雨,所以这地宫里会漆黑一片,叫醒你们是趁着还有一点毛月亮的光线四处查看一下,能不能找到可以引火的照明工具。”
“哦——吓我一跳!”老k这才醒悟,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了些。
“传说地宫里有长明灯,我们是要找那个吗?”杨刚活动着全身,这种条件下让他睡得并不舒服。
“暂时不管是什么灯,只要能点火的就可以,越多越好,找到了就点。”穿山甲不是不相信有长明灯的存在,只是此刻仅须要照明用的东西,什么都可以。
“几千年了,找到了还会有用吗?”赵林生突然也问道。
赵林生是个农夫,还不算盗墓者,而事实上,许多盗墓贼前身就是农夫,一般盗墓不存在什么技术,找到了挖就是了,挖开了拿文物就对了,所以赵林生的问题算是个常识问题,不仅他怀疑,所有人都怀疑。
“试试看吧,如果天真的要黑下来,没有光线,我们什么都干不成,连走出地宫的可能都没有,手电太显眼了,不能开,会被张家兄弟发现。”穿山甲说了一遍接下来我们可能处在的环境。
听穿山甲这么说,大家也都明白了,即刻四处寻找。
地宫中的一切都由千年落尘封存着,看不清楚模样,仅有个轮廓,重要的是我们不能打开手电,现在拿在手里的手电只能当作万不得已时的防身工具。
地宫中唯一流动的就是水,既是水银,因为我们绝对不靠近流动的银白色液体,其余各处也小心翼翼地行走,甚至我们的动作犹如手术台上的医护人员,每迈一步都像递把剪子一样,做到步步为营。
我们并不能走得太远,更不能离开同伴的视线,同时得听着地宫里的动静,小心着嗜血金龟与已知的鬼骨。
我拿着一把小铲子,见到可疑的东西,就用铲子拔开尘土察看,而其他人也一样,要不拿着铲子,要不拿着棍子,要不直接拿着洛阳铲。
我们找了一会儿,根本没有找到类似的槽子,而动物形象的烛台倒是有,却没有蜡烛在上面。
大家都分散了,对话不方便,偶尔只能用手势交流,最多的手势就是摇手或者双手一摊,都是没有的手势。
我开始怀疑梦境的真实性,甚至笑自己把梦当现实,而就在我自己都动摇的时候,穿山甲有了发现,向我不断招手。
“有发现吗?”我走到穿山甲面前,穿山甲指给我看。
果然,微弱光线下,一段已经铲去尘土的槽子出现在地上,就像是农人家里用来引火的木槽,由三个面组成,上宽下窄,而且边缘有古怪的锯齿开,这样的形状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
我皱眉蹲下,我发现从外面看,槽子的深度很深,而从槽的上面看,根本是很浅的一道槽。
“下面是油,上面隔了一层,铺上了导油的东西,引燃后,火在上面燃烧,不会直接接触到下面的油脂。”穿山甲已经研究过了,然后把答案告诉我,解开我的疑惑。
“哦,就像煤油灯一样,古人真聪明。”我不禁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