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蹊跷,却又找不到任何破绽,楚痕也是一筹莫展,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什么。
几个人坐在一起研究半天,也没弄出个什么线索出来,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他们就回到各自的房间,免得引起黑水门之人的注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旭日冉冉升起,天空终于再次充满光明。
可就在这个日渐明朗的时候,一股阴沉的气息却忽然间笼罩在黑水门上空。
“不,不好了,门主不见了。”
惊叫声响起,惊醒的不仅仅是黑水门的一众弟子,还有彻夜未眠的楚痕五人。他们五个在走廊再次聚到一起,一个个面面相觑,感到不可思议。
按理说,以楚痕他们几个的境界,黑水门中的一举一动,都难逃他们的感知,更何况他们昨晚一夜未睡,这里的事更应都在他们掌握。可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们一巴掌,黑水门的门主水鬼竟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失去了踪影。
跟随慌乱的黑水门弟子来到水鬼的居所,一看,里面果然没有了水鬼的身影。
楚痕看着空旷的房间,眉头皱得很紧。昨天晚上这条线就是他跟龙怡萱查探的,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水鬼的气息就在房中,而且整整一夜,他从未发觉过水鬼的房间被打开过。
跟龙怡萱对视一眼,她也是十分疑惑不解。
“是他们,肯定是他们。他们几个人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今天一早门主就不见了,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就在众人惊讶的时候,一个黑水门的弟子竟将矛头指向深夜而至的楚痕几人身上,不知是有胆量,还是太无知。
听到有人将怀疑对象锁定到自己身上,楚痕还好说,性格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司马晴空立马低喝一声,庞然之气,威压全场。
如此强劲的气息,黑水门这些个弟子根本承受不了,立马惊恐地瞪大眼睛,被压得动弹不得。
“几位息怒,几位息怒,这些弟子见识少,识不得几位云门中人的身份,若不然,定不会怀疑到你们身上。”
桑伯连忙开口调解,也借机直接挑明了楚痕几人的身份。
“云,云门。”
一听楚痕五人竟然来自大名鼎鼎的云门,脸上的气焰顿时全消,转而换为一种惊恐,后怕。
黑水门的人不会再叫嚣,楚痕就朝着司马晴空使了个眼色,而司马晴空也是当即会意,轻吸一口气,将放出来的气息尽数收回。
压力顿时消失,黑水门的众弟子一个个怯生生地站在一旁,哪里还敢再无礼。
桑伯干笑两声,朝着楚痕几人躬身说道:“多谢几位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帮无知的弟子。”
楚痕忙伸手扶起桑伯,轻声说道:“桑伯说笑了,我们初到此地,有人不认识是很正常的。”
桑伯感激地拱拱手,对楚痕这几个年轻人的印象更好了。
像云山四门这些弟子,很多都是一个个高傲的不行,对黑水门这种小门派,更是完全的看不起。楚痕他们能如此有礼貌,桑伯已经是烧高香了。
“桑伯,不知我们可不可以查看一下这个房间?”楚痕笑着问道。
和善的笑容,看似是商量,但实力差距,内中自发地带着一丝命令的味道。
“当然,当然,请随意。”
桑伯朝着其他黑水门弟子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到一边。
那些黑水门的弟子见状,连忙闪到一旁,然后用又畏惧,又仰慕的目光偷偷瞄着楚痕五人。
楚痕没有心思理会其他人投来的目光,他现在最想弄清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这个黑水门的门主水鬼,究竟跑到哪去了,是怎么逃过他的感知的。
水鬼的房间,没比其他人的房间好多少,仍然是非常的简陋,只不过看上去更大一些而已。
简单转了两圈,整个房间就已经尽收眼底,但能看到的,并无特别之处。
就在疑惑间,郁寒衣轻吸一口气,将元力散到房间各处。
郁寒衣轻闭着双眼,默默感受着一切,而一旁的楚痕四人,没有去打扰,因为这正是郁寒衣最擅长的地方。
元力遍布房间,将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每一个缝隙都一一扫过。
突然,郁寒衣眉头一动,猛地睁开双眼,盯向屋内正中的石桌。
“这下面有东西。”
听到郁寒衣的话,楚痕立即朝着石桌就是一掌。可令他意外的是,石桌剧烈抖动之后,上面只出现几十道裂痕,却没有直接碎开。
见此情景,楚痕几人反倒心生喜悦,这恰好证明石桌之下,有不一般的东西在。
与其他几人目光一对,五人心生默契,同时催动元力,猛攻石桌。
“轰”的一声,石桌被拍得粉碎,随即一条暗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有暗道。”
看到这条暗道,感到惊讶的,何止楚痕几人,桑伯与其他黑水门弟子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暗道,在黑水门这么多年,他们从来不知道这暗道的存在,一时间,他们都是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怎么回事啊,门主房内怎么会有一条暗道?”
门人有疑惑,桑伯也是皱着眉头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走,下去看看。”
楚痕一招手,他们五人就走进了暗道。
一旁桑伯等人互相看了看,也好奇地跟着走了下去。
没往下走多久,石阶就到了尽头,入眼的,是一个不大的石室。石室内十分昏暗,只有丁点烛火在轻轻飘动,犹如来自阴间的鬼火一般。
“有人。”
刚进入石室第一眼,见到的,竟是一个被吊在空中的身影。
这道身影浑身干瘪,气血全无,凹陷的眼窝内已经露出了一块块白骨,显然,他已经死去多时。
“看,快看他腰间的木牌,那不是小孔子的吗?”
一声惊呼,众人的目光不由投向尸体的腰间,赫然看见一块落满灰尘的木牌挂在那里。
“小孔子,他不是已经失踪三个多月了吗?难道说,难道说……”
桑伯的话没说全,但任何人都知道了他的猜测,黑水门的门人不禁脸色瞬间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