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佐道吗?”
喜欢?
呵呵,那是多么遥远的词汇……
那意识,竟恍惚了一霎。
“不……不对……”
时间像是停顿了刹那,眼前那个穿着高领运动衣的青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脸色青白,嘴边全是鲜血的女人、。
由于那女人长着尖利爪子的右手距离自己的鼻梁只有不到二十公分,所以苏秦可以清楚地看清那个女人模样,那该是个鼻梁很高的俄国人种,脸色像是入土的死尸,
眼瞳血红,满是嗜血狂暴的杀意扭曲了整个眼白,衣着是偏中世纪的麻衣,嘴里的牙……似乎有点尖。
“等下,这是……入梦!?”
这个意识出现的时刻,那围绕自己的‘膜’也随之消失,眼前的画面瞬间变得生动起来,喊杀声,浓重的血腥与烧焦的味道,背景是黑色而带着繁星的夜空以及那女人背后燃烧着橘红火焰的房屋。
“呜哇!!”
女人类似野兽般的嘶吼传来,苏秦的眼神瞬间变为了古井无波的平静,左跨步躲避,那躲避的幅度却是极小,只能说是刚好让过了那根利爪。
右手握拳,击出。
“咯啊啊”
冲来的黑影忽然向后仰头,接着就是握着自己受创的喉咙跪在地上痛嚎着,对面苏秦那平静的眼瞳也恢复常态,露出了略微诧异的目光。
“……丁级”
梦力瞬间走遍全身,力量没有半分减弱,精神力的活性程度更是史无前例的高,那是丙级噩梦也绝对无法达到的程度,而更让她感到惊异的是,刚刚那下意识挥出的拳头可是足以击碎常人的颈椎的,可对面的那个女人却只是捂着喉咙有点说不出话!
注意,那可是击碎,不是击断!
“那可是脖颈,对方的抗打击力已经远超常人,根据刚刚击中的感觉,她冲来的速度也很快……行者级的身体素质吗”
望着那个还在难过的女人,苏秦活跃非常的精神力积蓄着,看了眼自己左肩在‘静’字,心念一动,那个‘静’字便化为了一朵猩红色的妖异玫瑰。
下一秒,苏秦那令人惊讶的精神力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般瞬间朝周遭爆涌而出!
百米的距离一闪而过,两百米,五百米,一千米!一千三百米!一千四百米!!
头部微微发涨,这是她第一次全力扩散自己的精神力,而那全面展开的范围竟达到了1500米!完全是现实的十倍以上!那是一种从高空俯瞰众生的感觉,但又有一种只要念头一动,就能立刻看到某一处的清晰视感。
微微动念,苏秦就能感受到这1500米内活物的大致数量,只是这一动念,就让她的梦力快速下降起来,不过瞬间就已经下降了整整10%!
“简直是在烧啊……而且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还真是有够强的”
收回那扩散的精神力,广阔视角消失的同时是对周遭越加细节的感知,精神力一直收拢到75米左右时,那种燃烧梦力的感觉才变缓到收支平衡的程度。
也就是说,周遭75米已经是苏秦正常的感知范围,就像是游戏中的小地图一样随时可以观看拉近,至于更加清晰细节的距离则是20米,完全无视障碍物的‘看’到,而且可以瞬间做出反应。
扭头看向右侧的房屋,苏秦似乎愣了下,紧接着却是脸色突变,下一秒,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咳咳咳”
跪在地上的女人抬起头,她的脖子已经不正常的朝前弯折,只见她用双手扭了下脖子,那歪曲的颈骨便被扭回原位。
呲了呲牙,她很是不爽的抬眼望去,却发现刚刚那个该死的‘猎物’竟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土地上被踏裂的一个脚印,这个景象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以至于那表情都变得有些呆愣。
不过那由于思考而出现的呆愣并没有持续太久,女人的鼻子动了动,嘴角咧开,那嗜血如兽的神情再度占据她的面庞,弯着身子爬了起来,她几乎是手脚并用的朝另一边冲去。
在那边,正传出绝望的尖叫。
……
数千米外,那是忽然变得深沉压抑的黑云,和仿若在吸引着它们的黑色古堡,闪电不时在云雾中闪过,天空在这里好似变为了一个被吸住的龙卷云,一只只半人高的恐怖蝙蝠在古堡周遭环绕飞翔着,嘶嘶的叫声和雷鸣混杂着,化为阴森诡异的场景。
古堡中,那燃着红烛的空旷大厅里,一个身着盔甲长发男子正坐在王座上,他有着一张如雕塑般立体精致的五官,面色苍白,下巴上留着些许胡渣,此刻的他单手扶额,似是在闭目养神。
在他前方,是一个坐在下位的金发男子,他的长相虽是平庸,但一双蓝眸却是犹如鹰隼般的尖锐,他的表情稍显凝重,正望着身旁的红地毯上,那一排躺着沉睡的男女,共六人。
一道闪电忽的划过,金发男子的嘴角终于扬起。
“我们的人来了,那么,再会了,陛下”
金发男子起身,右手抚胸微微颔首。
下一刻,他的身形忽然高速颤动起来,以至于整个人都变为了变焦扭曲的画面。
几秒后,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出现在金发男子站立的地方,一头黑发的阿尔法拉了拉身上猩红的皮衣,用那双琥珀色的双眸望着王座上闭目的男子。
在他身后,那六个男女也开始出现了变焦扭曲的景象,几秒后,穿着和这个世界装束完全不搭的六人相继站了起来。
王座上,那个男子终于睁开了双眼。
“你们的力量,很不错”
猩红的双眸,沉睡千年的沧桑。
“你也不错”
排首的阿尔法笑着说道,一如往常的玩世不恭。
“那么,开始吧,我们的最后一战”
长发男子从王座上站起,目光穿透这阴沉的古堡,看向了遥远的另一方,那座雄伟壮阔的城池。
在那里,伫立着一个和他面容相似的白袍男子。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我的哥哥……该隐”
悠长的叹息,独自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