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梦雪身穿米色的薄毛衣和暗红格子长裙,很淑女的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等着叶斌回来吃饭。她很享受现在叶斌在家里的生活,悠闲而规律,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来去匆匆。
刚刚跟未来小姑子叶欣通过电话,约好一会儿见面。自从叶欣在省财政厅上了班,两人年龄相仿,性情相投,就好的像一个人似的,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堪称闺中密友。
门响,见叶斌晨练回来,黄梦雪轻盈起身,温柔笑道:“斌子,去洗漱一下,我们这就开饭了。”
看见黄梦雪悠闲恬静的神态,叶斌很温馨,笑道:“做了什么好吃的,还真感觉到饿了。”说着向卫生间走去。
“都是你爱吃的。”黄梦雪已经进了厨房。
待叶斌洗漱完,换上居家便服,黄梦雪早已将早餐摆上餐桌,很丰盛,两个小菜、米粥馒头、一碟煮鸡蛋。
叶斌坐下大口香甜的吃了起来,可能练武的关系,他的食量比常人要大。黄梦雪吃完,笑吟吟的瞧着他吃,两人照例吃饭的时候不交流的。
“刚才,我给小欣去过电话了,说一会儿就去车接她。”黄梦雪边往下收拾饭菜,边说道。
“啊,我已经让马腾远去接她了,估计也该到了。”叶斌帮忙往下收拾着,笑道。
马腾远是叶斌从向山带过来的一个朋友,好像要在南翼建什么山庄。这人身上煞气很重,不过对自己倒是十分恭敬,黄梦雪向来很少过问叶斌的事情,对待他的朋友也是夫唱妇随,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小轿车悄然驶入位于翼水河畔的一家私人别墅院中,黄梦雪和叶欣牵着小手,随着叶斌下了车。
院中已经停着两辆小轿车,一辆桑塔纳,一辆捷克,王国甫笑着迎了出来,他身后还随着两名男子。
“小叶,好久不见了。”王国甫热情的上前跟叶斌握手寒暄,然后跟黄梦雪、叶欣打招呼。
叶欣在省财政厅上班就在他的处里,很规矩的上前尊称。王国甫很随和的笑言,私下场合,称呼他王哥就行。
王国甫随即把身后两名男子介绍给叶斌,年龄与王国甫相仿的男子是南翼市宏达投资公司的总经理翟劲松,公司挂靠在市计委名下。对后面那位年轻俊朗男子,王国甫介绍的要详细一些,叶斌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份关注审视。
他是翟劲松的弟弟翟劲海,在省交通厅上班,科班研究生出身,俊朗中透着一股书香味道。
叶欣小脸有些微红,黄梦雪则笑吟吟的神色。
今天前来名义上是老朋友在一起聚聚,实质上则是给叶欣、翟劲海两位年轻人创造个接触的机会。
大家也不点破,互相引见完,翟劲松客气的延请大家进屋。
别墅客厅非常宽敞,待客区更是围成了两组沙发圈。王国甫的爱人和翟劲松的爱人等候在门口呢,四个女人又寒暄了几句,就坐到了一个沙发圈里,聊天喝茶。
男士们则坐到了另一个沙发圈里,翟劲松很健谈,而翟劲海则有些拘谨。
“翟总,你们投资公司都投资些什么产业?有时间去我们向山开发区投资啊。”叶斌轻松笑道,对于这种社交场合,他一向应付自如。
“呵呵,小叶啊,你都离开向山了,还没忘记给向山拉好处啊。”王国甫好笑的望他,真服了他了。
“呵呵,人虽然离开了,但这心里总还是惦记着啊。”叶斌微笑道。
“只要是项目,我们都可以投资。你们向山开发区在国家计委都是挂号的,还能瞧得上我们这几个小钱?我们倒是很想去啊。”翟劲松性格比较开朗外向,闻言笑道。
“怎么会瞧不上呢,多多益善。等开发区的林书记来省里,我引见你们认识。”叶斌自然不想放过,忙笑道。
然后望着有些拘谨的翟劲海笑道:“你们交通厅有没有什么好项目啊,可别忘了我啊。”话语里透着风趣。
大家不由都笑了起来,知他开玩笑的。翟劲海也活泛了一些,笑道:“叶哥,你放心,真有了好项目,通个风报个信的,我还能做到。”这话说得就很慰人心了。
他上班时间不长,书生气虽然浓一些,但不迂腐,锻炼一下就好了,叶斌很有好感。
陪着闲聊了几句,翟劲海也逐渐放开,然后不着痕迹的溜到另一个沙发圈里去了,显然那里的吸引力比这里大,叶斌暗笑点头。
随即话题聊到了南海省房地产的事上,宏达投资公司属于半公半私的企业,自然也不会放过南海房地产肥厚的利润。
“翟总,南海房地产狂潮不会坚持太久,最多还有两年好光景。”叶斌善意的提醒了他一句。
“你听到什么风声,难道国家要出台政策打压房地产业?”像这样的超出理性的房地产狂潮,最害怕的就是中央政策性调整,翟劲松也不得不紧张,稍一不慎,可就是万劫不复啊。
“暂时没有,不过一两年后肯定会有。你们想想整个南海的常住人口有多少,然后再去查查在南海的房地产开发商有多少,征地面积和在建地数量,还有整个南海的工商企业有多少,一对比就很清楚了。”
“海湾等热点城市的房价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一路攀升,从最初的数百元升至令人瞠目的数千元乃至上万元。据说不久前海湾的一处写字楼开出了每平方米一万多港币的天价。”
“以南海目前的经济底蕴、人口数量和基础设施又怎么可能撑起这么大的房地产数量和虚高的房价呢?别看它号称全国最大的特区,一样决定了南湾以及南海整个房地产热的虚幻、泡沫性质,所以国家介入整顿是必然的结果,早晚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叶斌的一番话,让翟劲松、王国甫陷入了沉思,对方虽然说的平淡无奇,但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两人顿时对叶斌刮目相看,看似平常的道理,可又有几个人能琢磨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