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车虽然破,但玻璃上却贴着厚厚的膜,似乎还不止9乎的,里面看清外面都有点困难,更别说外面的人看见里面的情况了,要看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车子也不知道往哪里开,但周边的景色越来越原生态,路边的人也不能见到几个,处于这样的环境中,靠别人救是不可能的了,可自救又要如何做呢!
面包车里的对话还在进行,看来一路行车的无聊,长江也是闷得慌。
“谁说你会死了,这种杀人的勾当我们兄弟俩是不会干的。”长江鼻子一哼,似乎很看不起那些杀人的人,可自己又干起绑架的勾当,真是奇怪的人。
“那可不可以不要再打哑谜,快说呀,你们到底是要救谁啊,还有就是抓冯寅有什么用?”我忍不住问道。
“当然有用喽。告诉你们啊,我们要救的人是我们的阮哥。”我明显感觉到长江说到“阮哥”两字就是一脸崇拜,不知道阮哥是哪号人物。我看向冯寅,轻声问道:“你认识这个所谓的阮哥吗?”冯寅立刻摇摇头。既然不认识,这关冯寅什么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长江讲话不讲重点,让我们听得好累,冯寅只得上前继续说:“长江大哥,这阮哥似乎很厉害啊!”没想到长江一个犀利地眼神扫过来,我还以为冯寅说错话了,难道说阮哥厉害说错了,可明明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很崇拜阮哥的啊。长江喝斥道:“什么叫似乎很厉害,就是很厉害。”原来他是为了这个词而生气啊,我简直是无语,看来不能用常理去推测他的思维。
既然长江这么崇拜阮哥,看来以阮哥作为切入口,应该能让他知无不言,言之不尽,顺便便可透出些重要的信息来。看来冯寅也是想到这一点,已经着手问道:“长江大哥,这不能怪我,我又不认识阮哥,当然不知道他的厉害之处,要不,你说一下他的光辉事迹吧。”果然,这么一说,长江就兴致勃勃地把头转向我们这边,什么路况啊,一点都不管了,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讲起来,不过长江讲故事倒还真不错,要不是我们处于被绑架的情况,我们绝对会听得乐不思蜀。
原来长江口中的阮哥是个退伍军人,在部队四年时间练了一身好身手,据说在部队里也是有名的高手。阮哥退伍后,因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于是在H城江北区的最大的水果批发市场租了一个摊位,做起了小本生意,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吃饭。阮哥心肠很好,旁边摊铺有什么事情,总是会主动帮忙。有一次,阮哥听说市场里面一个姓王摊主的孩子得了白血病,却因为没有钱医治而急得不行,阮哥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辛苦积累的一万元积蓄拿出借给了他,而阮哥跟那个姓王的摊主其实也就说过几句话而已。听长江的意思,阮哥帮过很多人的忙,只是大忙和小忙的区别。再加上阮哥会打,市场里很多年轻小伙子隐隐把他当做老大。
本来一切都很好,可市场突然被一个叫狼帮的黑社会所控制,定期会来收保护费。对于黑社会,市场管理人员当然敢怒不敢言,摊主也是本着破财消灾的心态。但在部队待过的阮哥当然看不惯这样的行为,本想反抗,可周围的人都使劲劝他,无奈他只得对狼帮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二个月之前,狼帮越来越猖獗,保护费在原来的基础上抬高了好几倍。市场里的人做的本身就是小本生意,每月这么一笔被拿走,哪能行啊!
于是阮哥怒了,当狼帮的小弟上门要保护费的时候,阮哥一脚就把他踢出了门,要不是看他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阮哥绝对把会他打得满地找牙。这句是长江的原话,每次讲到打斗的嘲,长江尤其兴奋。
“小弟被打。狼帮肯定不会放过阮哥地吧?”看到长江还自顾自地沉浸在打斗嘲里。我忍不住提醒道。
长江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混黑社会地当然不肯吃亏。当天就来了六个年轻力壮地男子。手中都拿着棍子。看见阮哥就一下子围了上去。根本不讲理。棍子噼里啪啦就下去了。要不是阮哥身手好。一般人早就被打晕了。那个嘲太晕乱了。当时我就在现场。可我看得眼花缭乱。阮哥地动作快如闪电。最后六个男子都躺在了地上。那帮混蛋恶狠狠地喊了句‘等着瞧’就灰溜溜地跑了。”
“应该不会这么了结了吧。这次出动六个不行。是不是第二次出动了更多地人?”或许是长江这人讲故事地表情越来越丰富。我渐渐淡忘了自己是个被绑架地人。听到阮哥把六个坏蛋打跑。也是一阵高兴。但也同时担忧会遭到更大地报复。
长江此时地脸色变了变。红着眼睛说道:“第二次出现地人不多。就两个。但阮哥无奈只得乖乖屈服了。只因为他们头戴大檐帽。身披狗皮。”他形容地人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是谁。本身我就是崇拜警察才去靠警校地。再说在警校地我们平时就穿警服地。只是未挂衔而已。我怎么能忍受眼前地人用狗皮来侮辱警服呢?于是不假思索地吼道:“你才放狗屁呢。别随便侮辱警察!”
长江没料到一个被他绑架地人还敢这么冲撞他。愣了愣。但也就那么一瞬地事情。他随即就举起手掌劈向我。眼尖地冯寅立刻转身扑向我。把他自己地后背朝向长江。
“啪!”很响的一声,我看见冯寅的眉毛猛皱了一下,看来这一手掌力道不轻。这人怎么动怒就给人一掌啊,不过此时的我可不敢看冯寅,这都是我的冲动引来的,故事听着听着怎么就忘记自己的处境了呢。
冯寅直起身子,面向长江,却没有给好脸色给他看。刚才那一掌让我回到了现实,让我意识到我们现在还处于被绑架的状态,千万不可有自己的脾气,见到这样的冯寅,我真怕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所以我靠近想提醒他,可冯寅似乎读懂了我的想法,眼神示意我别讲话,他会解决好的。冯寅表情很严肃,一改刚才讨好的模样,说道:“听你说了这么多,看来阮哥现在应该是在监狱里了,可你抓我有什么用?”
长江冷笑道:“当然有用了。你知道警察给的说法是什么吗?说阮哥在公众场合寻衅滋事,聚众斗殴,把一人打成重伤,两人轻伤。阮哥不仅要赔巨额的医疗费,还要坐牢。这真的是比窦娥还怨啊,我们去当地派出所理论,可警察根本不睬我们,说是让我们去找检察院,检察院又让我们去找法院,妈的,真的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就是官匪一家。看来狼帮关系网通到了公检法,你说我们怎么办?”
警察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呢,我摇摇头,表示不相信。而冯寅的脸上表情不变,冷冷地说道:“怎么办!你不是有办法了吗,说吧,都已经是在车上了,你也被藏着掖着了,抓到我你想怎么做?”
长江又迅速地举起了他的双掌,难道冯寅惹怒他了,我的眼睛条件反射地猛眨了几下,不过幸好那只手只是轻轻地放在冯寅的肩膀上,就像拍灰尘一样拍了几下。“小子,胆量不错,不愧是H城公安局局长的儿子。H城江北区既然被狼帮只手遮天,我们只能靠H城公安局来处理了,只要有你在我们手上,我就不信你老爸会不重视这个案子,其实我们也不是说要放了阮哥,但我们要的是公平,那几个混混不是也聚众斗殴了,可人家早就出来了,极有可能根本没有进去过。”
这时的冯寅竟然摇摇头,一脸可惜地看着长江,说道:“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一开始跟我说,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你说的阮哥应该叫阮东清吧?”
长江眼中尽是惊讶,阮哥确实叫阮东清,在他们心中虽然很崇拜阮哥,但也知道他又不是名人,不可能人人皆知。长江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冯寅是猜对了。这不由让我很好奇,这阮东清到底是怎样的人。
“其实我和阮东清是朋友,另外一个关系是,他是我在部队里的教官。”冯寅的眼睛无焦距地看着车前的风景,思绪已经飘到了那个绿色的军营。
十四岁的冯寅很叛逆,他讨厌不爱老妈甚至连老妈最后一面都来不及看的老爸,他讨厌漂亮又深得老爸喜爱的新妈妈,他讨厌周边那帮为讨好老爸而故意讨好他的大人。所以他决定变坏,在学校里打架惹事,在家里对新妈妈不理不睬,每次看到老爸皱着眉头或摇着头看向他,冯寅总是无所谓地笑笑。
就是在他十四岁的那年暑假,冯寅的老爸把他扔进了军营,希望能改变他。在那里,他碰到了阮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