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张飞过堂﹙一﹚
颜良、文丑、高顺三人身强体壮,再经过华佗用药,屁股基本上就好了。心情也大有好转,一路上和兄弟们谈笑风生,渐渐地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李大公子,想什么呢?是不是还在算计刘大老爷的钱财,一路上也没见你说笑。”
“呵呵,刘大老爷这回可是出了点血。不过永先生,我看你并不是个在乎钱的人,这一路之上,你名为贩马,实为找人,并且找得都是些英雄豪杰之辈。我没说错吧?只是我弄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人呢?”
“呵呵,听人说的。”
进入涿县,才感到异常寒冷,到底是北国之地,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天气已经冷得不行了,寒风针一般地刺着永久他们的肌肤。万般无奈,只得将冬衣扣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疾步前行,到了涿县县城,城门已关,只得在城外找到一块地方扎下营来。
睡梦之中,永久感到外面正在下雪,爬起来一看,果然天空中飘着一团团的雪花。第二天早上起来,没想到一夜之间,地上尽然积了厚厚一层雪,天和地的界限变得那么朦胧,山是白的,天是白的,地上、树上、房顶上都变成白色的世界。
由于外面还在下雪,永久就懒在帐篷里多躺了一会,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清净。却不料李家四个公子闯了进来,要拉永久到涿县县城里去。
“你们四兄弟去吧,早点回来。我们今天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那好吧,我们到城里去逛逛。反正你们去拜访那些武功高手,我们也插不上嘴。”
李家四兄弟骑上马,连家丁也没有带一个,就径直进了涿县县城。此时的涿县大街上,依然飘着片片雪花,也没有多少行人,就是偶然有几个路人,也是紧紧地缩着脖子,双手插在衣袖里,匆匆地走过。
“大哥,这么大的雪,有什么可逛的,我们还是找个酒店喝杯酒,暖和暖和吧。”
四兄弟中最小的李分早就不耐烦了,骑在马上喝西北风比在地上走更难受,牵着马走了一会,看见有家酒店,连忙提出来去喝一杯。
“好的,喝一杯暖和暖和。”
李时带着几个弟弟走进了酒店,由于下雪,酒店的生意并不是很好,空位子很多,兄弟几个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叫上几样下酒菜,温了两壶酒,四兄弟就喝了起来。
“大哥,这永先生一路上找了这么多武功高手,是不是因为胡人很厉害呀?要是真的那样,我们还是别去了吧,让他们给我们带一千匹马回来,我们就在涿县等他们。”
“老三,你说这话也不怕别人笑话?上千里我们就走过来了,就差这几步路不去?再说我也想去看看大漠,要怕你们就不去,反正我是要去的。你们也不看看永先生找的那些大将,那一个不是勇冠三军,武功盖世?要是那些胡人敢惹事,还真不够他们杀的。我肯定地告诉你们,这一次万无一失。”
“我也去,三哥就是胆小,安平城那么多官兵我们就闯过来了,还怕那些胡人?我可一定要去,说不定还能买几个胡人小丫环呢?”
“瞧你那点出息,去大漠就为买几个胡人小丫头?你没听别人说吗?胡人身上骚气可重得很,粘上了你想洗也洗不掉。到了大漠,你可给我老实点,粘上了骚气,看回去爹不打死你。”
“呵呵,呵呵……”
四兄弟在酒店里东扯西拉,边喝酒,边扯蛋,两壶酒硬是喝了一个时辰,连酒店的店小二都开始翻白眼,四兄弟才总算把酒喝完了。他们也觉得喝得时间长了,连忙站起来,李时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钱袋往桌上一放,从里面摸出十五个钱,朝店小二扔了过去。
“酒钱,接着。”
李时拎起钱袋,朝几个弟弟摆了摆手,四兄弟摇摇晃晃地就出了酒店。那袋钱实在是太多了,也许李时不在意,可是那“叮叮当当”的响声,立即吸引了酒店角落里几位客人的注意。
那桌客人有六个人,其中一个家伙满脸横肉,腰粗腿壮,一对拳头有榔头那么大,嘴角上有一道疤痕,直连到耳根,说起话来,那道疤痕就跟着跳动,样子十分恐怖。而其他五个人也是一脸的猥琐,一看就不象是一伙好人。
几个人就温了一壶酒,要了一盘咸豆子,纯粹是在酒店混时间。当看到李大公子拿出一大袋钱来,六个人的眼睛都绿了。只见那疤痕脸端起酒杯猛地喝干了杯中的酒,朝其他几个人摆了摆头,站了起来。那五个家伙连忙三口二口喝干了自己的酒,扔给店小二几个钱,悄悄地跟了出来。
这时候,雪好象下得小了些,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那四个公子哥牵着马,正在街上慢慢溜达,准备出城回营。李时为了省事,干脆把那袋钱绑在马背上,也没有用心看着。
走到一个稍微僻静的地方,疤痕脸朝几个人努了努嘴,大家急忙紧走几步,成扇形悄悄地向几个公子靠了过来。那几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好象都不认识的样子,各自埋头走路,可是他们却离李时的钱袋越来越近。
只见疤痕脸点了点头,其他几个人突然发动,猛地冲了上来,一个人假装脚下一滑,用力撞向李时,把李时撞了个大马叉,重重地摔在地上。几个弟弟也好不到那里去,统统被撞倒在地。
“哎哟,我的屁股,你们没长眼睛啊。”
李时还真以为是有人滑倒了,一边摸着屁股,一边哼哼着。可是他无意中抬眼一看,有人正在割他的钱袋,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抢劫啊……”
几个弟弟被摔倒在地,心中正在恼怒,听到大哥喊抢劫,连忙爬了起来,不顾屁股的疼痛,冲上去就要抓住那个割钱袋的。可是他们刚刚爬起来,就又被人故意绊倒,几兄弟这才明白,这些人是一伙的。
“抢劫啊……”
李家四公子打架不行,喊叫还是挺在行的。四个人撤开嗓子一通乱叫,立即打破了涿县县城的宁静,引的街上的行人和城里的居民纷纷往这边跑了过来。
不过,让李家四公子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那几个抢劫的家伙并没有被他们兄弟的嚎叫吓跑,而是很镇定地割下了李时的钱袋,临走时还潇洒地踢了李家兄弟每人一脚,然后把钱袋甩在肩上,打了个唿哨,几个人摇晃着身子,扬长而去。
而围过来的行人一看是疤痕脸,就象是看到了瘟神,连忙掉过脸去,装着什么也没看见,继续往前走自己的路。更有的行人转身就往回走,嘴里还连叫着晦气。
“原来是王三黑子,不知道又是那个倒霉,听口音是几个外地人,碰到这个灾星。”
原来城里的人都认识这个疤痕脸,他就是涿县县城里有名的混混王三黑子,杀人放火的事不干,坑蒙拐骗的事不断,这种东西怎么什么时代也不绝种。涿县县城里的人那是避之唯恐不及,谁会为了几个外地人惹火烧身?
“难道涿县城里没好人了吗?”
李时真是气愤了,这些行人没有一个人上来帮他,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本来他不在乎那一袋钱,可他在乎自己的尊严。他迅速爬了起来,顾不得屁股的疼痛,朝那几个家伙冲了上去。
“还我钱来。”
上阵父子兵,打架亲兄弟。那哥仨一看大哥与那几个家伙纠缠在一起,也连忙跑了过去。兄弟几个平时在家懒散,也没练过什么武功,上来就是一通乱打,没有丝毫的章法,甚至连嘴咬、手掐这些下三流的动作也用上了。
这些混混当中只有那个疤痕脸有些武功,其他人不过是些走卒而已。那疤痕脸一看不能迅速脱身,心下一横就下了狠手,连出重拳,把几兄弟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住手!”
⊥在李时兄弟惨遭暴淬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暴喝,犹如晴天里响起了一声霹雳,震得那飘扬的雪花也跟着发抖,颤巍巍地滑落在地。
正在走开的行人停下了脚步,远处观望的居民也慢慢地靠拢过来,那些临街的窗户也悄悄地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个好奇的脑袋。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之下,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走了过来,只见他身长八尺,膀大腰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活脱脱一座威武的铁塔。他那迈动的双腿犹如两根石柱,每走一步,连大地也跟着颤动,一双铁拳就似两把铜锤,雄纠纠、气昂昂地随着主人前后摆动。
“快跑,那个煞星来了。”
正在痛扁李家兄弟的疤痕脸王三黑子听得那声吼叫,吓得一哆嗦,他心里明白那才是真正的煞星,搞不好又要挨他一顿打。连忙向小混混们喊叫了一声,也顾不得李家兄弟的纠缠,拨腿就跑。
那几个小混混当然清楚那声怒吼意味着什么,使劲想推开李家四兄弟,准备逃跑。可是李家四兄弟也听到了那声吼叫,心里明白有人帮忙来了,死命地抱住他们不放。但是他们毕竟技不如人,力也不如人,还是让四个人跑了,只抓到了二个。
“打死他们!”
这下李时算是威风起来了,从小长这么大,哪里爱过这种窝囊气?四兄弟抓住两个人,那就往死里打。他们在家里可没少打过仆人,知道那里能打,那里不能打。可是今天太气人了,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岂能放过他们?
听到李时的吼声,正在气头上的几兄弟求之不得,专门往要害部位猛打。那两个家伙也就是个普通混混,除了脸皮厚也没有多大本事,开始还在拼命挣扎,不一会就被按倒在地,再往后就没有了声息。
“站住!”
王三黑子没逃出几步,那大汉又是一声怒吼,把一个小混混吓得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疤痕脸也管不了这些混混了,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跑。
“哪里跑!”
那大汉也没管摔倒在地的混混,径直向王三黑子追去。也是大雪天地下太滑,慌不择路的王三黑子不知踩到了什么,身体失去平衡,摇摇晃晃就要摔倒,慌乱中他紧紧抓住身边的混混,结果三个人一下子都摔倒了。
“我叫你跑!”
也是命中该绝,一个混混好不容易从雪地里爬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站稳,抬头就看见那大汉追了上来。妈呀,吓得他两腿一软,脚下一滑,竟然冲着那大汉奔过去了。
那大汉正追着几个混混,却突然看到一个混混朝他扑来,顾不得许多,抬手就是一拳,正打在那混混的胸脯上。也不知是雪地太滑,还是那大汉用劲太大,那混混竟然被一拳打出十几仗远,狠狠地撞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两腿蹬了两下,再也不跑了。
“把钱还来!”
疤痕脸王三黑子抓住身边的一个小混混,才从雪地里站了起来,刚好看见那大汉把那小混混一拳打出去,吓得他转身就跑。却不料那大汉紧追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邻,结果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两个大汉往地一摔,脚下的大地都为之一颤,慌乱之中,那大汉一把夺过钱袋,并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挣扎着要爬起来。
⊥在这时,李时四兄弟跑了过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手里多了根木棒。正当疤痕脸王三黑子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嘣”地一声脆响,李时抡圆了手中的木棒,朝着王三黑子砸了下来。
“别杀人!”
那大汉眼看李时就要打死王三黑子,立即大叫一声。这些混混虽然讨厌,但是也罪不该死,何况还是同城中人。他只是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却不想杀人。
然而他已经迟了,李时的木棒狠狠地砸在王三黑子的头上,那王三黑子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一命呜呼了。可怜他在涿县横行了十几年,最后却死在一个外来混混手里。
“衙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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