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月,转瞬间严冬已逝,然而春天却并没有象人们期待的那样来到人间。记住本站:冀州的三月仍然一片萧条,无论是破土而出的,还是含苞待放的,无论是慢慢舒展的,还是缓缓流淌的,也无论是悄无声息的,还是莺莺絮语的,都还在静静地等待着春天的来临。
“大哥,又是一年了。”
许褚站在永久的身边,不无感慨地说道。自从去年初,许褚就一直紧跟着永久,几乎是寸步不离。从离开谯郡来贩马,到涿郡招募乡勇起兵平定黄巾,一年过去了,他们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安平城外,两支队伍已经集合起来。大营已经拔起,行囊已经收拾,分别的时刻终于来了。所有人的心情似乎都有些沉重,没有人说笑,也没有人走动,静静地等待着分别的时刻。
这是一个没有太阳的上午,天空中厚厚的云层重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前往日南的百人将以上的将领们全部站在操场里,黑压压的站成了一片,他们的眼睛全部看着一个方向。
操场前面的高台上,永久和他的兄弟们、军师们在高台上静静地伫立。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异常的凝重,不知道他们是在看操场上的将领,还是在看远处的天空。\只见永久高高地扬起了手,全场的目光刹那间聚焦起来。
“兄弟们,我们大汉民族的疆土就在你们的脚下,你们就是我们大汉民族开疆辟土的先锋。为了我们大汉民族的千秋大业,我命令:拿起你们的刀枪,消灭一切敢于挡道的敌人。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
所有的将领发出雄狮般的怒吼,犹如早春的惊雷响彻万里长空。厚厚的云层似乎也感到了这股春雷,竟然慢慢地散开了,久违的阳光透过层层云雾,把阳光散地大地之上。
“出发!”
随着永久一声喝令,所有的将领们转过身去,向着南方,迈开大步,雄纠纠、气昂昂地朝前走去。急促的脚步整齐地敲打着地面,犹如击打着浓浓的战鼓,烈烈的战意在将士们的胸中燃烧。
“大哥,我们走了。”
“将军大人,我们走了。”
高顺、赵云、戏志才、张半仙跳上马去,双手抱拳,朝着大家深深地拱了拱手。分别就在眼前,似乎有千言万语,然而,谁也没有说什么,这深深的一拜,尽在不言中。\
“走吧,等我们造好了大船,我们到交州去看你们。”
永久双手抱拳,也朝着四位兄弟拱了拱手。不知不觉之间,眼睛似乎有些酸涩,不由得在心里暗道,自己怎么如此脆弱?这小小的分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还象个大男人吗?
“哈哈哈,张半仙,你可听好了,我大哥说要到交州去看你们。看来,你们要想造船出海,是没指望啰。”
也许是觉得气氛太压抑了,张飞突然笑了起来。在这几个军师当中,张飞最喜欢的就是张半仙了,他不仅没有架子,而且那一身江湖气息颇对张飞的胃口,分别的时候,张飞就拿张半仙开起了玩笑。
“张飞兄弟,我们来打个赌,看是你们的船只先到交州,还是我们的船只先到幽州。如何?”
“赌什么?”
“每人十个美女。如果你们赢了,我们给你们每个将领和军师十个南方美女。如何?”
“行,如果你们赢了,我到大漠上去,给你们每个将领和军师捉十个北方美女。”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集中在河间郡的乡勇、州兵、工匠、流民已经先期出发了,永久带着二万多骑兵直奔涿郡。\冀州各郡为了防范黄巾军,招募了大量的乡勇,人数高达五十多万,加上流民、工匠,竟然达六十多万。屋超速更新:
永久一面行军,一面发出了命令,让这六十多万人分成六个联队,分别开往幽州的乐浪郡、玄菟郡、昌黎郡、辽方小说郡、辽西郡、右北平郡,又命令在广阳、渔阳、涿郡的黄巾俘虏,抽出二十多万人,分别开往上谷郡、代郡。这样一来,幽州的每个郡,都有十几万永久的屯田队伍。
永久又以北军中郎将的名义,向这些郡的太守们发出了公函,声称为了对付乌桓人、鲜卑人、高句丽人、三韩人、秽貊人等等蛮夷的侵扰,特地派出边境屯田的队伍,协助各位大人守护边疆安宁。
不管这些大人们同意不同意,屯田的队伍开了进来(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xs.cn(1⑹κ.Сom.文.學網)
,只要是空闲的地方,占淄开荒。此时的幽州,人口不是一般的稀少,就是开进来几千万人,土地也开垦不完,甚至还可以向北部的大漠上进军。
接到永久的公函,幽州各郡的太守大人们都没有公开表示反对。北军中郎将的职责本来就是保卫北部边境的安宁,派出屯田卫戍边境的队伍,那就是北军中郎将的职责。\
再说来了十几万屯田的队伍,比不少郡现有的百姓还要多,象上谷郡、右北平郡、辽西郡、玄菟郡等,皆只有五万多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特别是永久还有一支战无不胜的骑兵,谁敢无事给自己找麻烦?
当然,也有胆大不怕事的。幽州刺史刘虞得知永久向幽州各郡都派出了屯田的队伍,很有些不舒服。本来,朝廷让公孙瓒领兵攻打乌桓人,已经让他非常生气,现在又来了个永久,他更是觉得如芒在背。
然而,他现在手中没有兵马可调,就是想阻止也没有办法。他只得一面向朝廷上奏章,一面派他的亲信、涿郡太守、也就是永久的丈人魏悠来见永久,想劝永久放弃屯田。
永久路过涿郡的时候,就招来了李家四公子李时、李上、李在、李分,看到四个消瘦了的四个公子哥,永久不由得从心里感慨,这四个家伙一年来,看来没少吃苦。
“四位兄弟辛苦了。”
“呵呵,倒是精神多了。”
永久到幽州,连老丈人也没见,最先接见他们,让四兄弟很受感动。这说明永久对他们一年来开荒种地还是很满意的,并且又有新的任务交给他们,李时连忙笑了起来。\
“四位兄弟去年干的很好,我很高兴。不过,让你们开荒种田确实屈了才。我有一个大事想交给你们,不知你们敢不敢接。”
“什么大事不敢接?该不是让我们去冲锋陷阵吧。”
“呵呵,冲锋陷阵还轮不到你们。不过,比冲锋陷阵还要重要。”
“哦,说来听听。”
看着李时兄弟急切的样子,永久满意地点了点头。四兄弟对自己还真是挺忠心的,又有文化,又有能力,确实是自己干这种事的最好人选。他笑了笑,朝四兄弟说了起来。
“我想让你们在全国的每一个郡开一家客栈,兼营酒店和赌场,甚至还可以经营妓院。开客栈的目的除了赚钱,重要的就是收集情报,掌握每个郡的动态。当然,所有的客栈,都不用你们出面,由你们挑选人去办,你们只是在幕后指挥,将情报反馈给我,你们的总部就设在涿郡。”
“永久大哥,全国每一个郡都开一家客栈并不难,可是如何收集情报呢?又如何把这些情报送回来呢?天下这么大,象益州、交州、凉州等地,来回一趟,就是骑上快马,还不得一个月?”
李时四兄弟立即明白了,这确实是大事,而且还是天大的事。\可是自己也不懂得收集情报啊,再加上那么远,等情报送回来,也是一个月以后了,那情报还有用吗?
“如何收集情报,可以慢慢摸索,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至于送信,你不用操心,我有专门的送信办法,又快又安全。”
“那好,我们干。”
……
还没等永久去看魏悠,魏悠倒先来到了永久的营地,把永久弄得怪不好意思的,连忙陪着笑脸,把魏悠请进了自己的大帐。
“岳丈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准备进城去看你,怎么敢劳驾你来看我?”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拐走了我的女儿,连娉礼也不送。我要是不上门来,你会去看我吗?”
“当然,当然,我正准备去呢。这新姑爷上门,总得准备准备吧,怎么着也得给你老人家送上一份厚礼,也好平平你的心气,免得你在背后骂我。”
“那好,你今天就把厚礼让我带回去,省得你上我家,我还得管你一餐饭。”
“呵呵……”
魏悠到永久的大营里来,可不是来看永久的,他是受了刘虞的委托,来给刘虞当说客的。\他与永久说了会闲话,魏悠就转到了正题。
“你小子好好的刺史不当,为什么跑到幽州来了?”
“岳父大人,我想你应该知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典故,我现在就是那即将被烹的狗,或者被收藏起来的弓。你说,我是不是该离皇上远点?”
“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还需要风声吗?这次乌桓抢劫、杀戮幽州,皇上派公孙瓒而不派我,你还看不出来吗?”
魏悠是官场上的老手了,在官场上滚打摸爬了几十年,他何尝看不出来?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的,人人都想往上走,谁愿意走下坡路呢?他也不得不为永久而叹息。
“唉,这就叫功高震主,你能激流勇退,也属不易,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就是当一介平民也无所谓。可是跟着我的这些兄弟们怎么办?我总得给他们找个吃饭的地方吧。正好乐浪郡的郑平郑大人被高句丽人、三韩人、秽貊人弄得焦头乱额,请我们去平叛,我就带着兄弟们去了,以后就在乐浪郡了。\”
“这样也好,山高皇帝远,倒也自在。”
魏悠点了点头,觉得永久的办法确实可行。到那么偏远的地方,既过得舒心,又没有人惦记,简直就是土皇帝的生活,自己的女儿跟着去,也可以放心了。他马上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你在涿郡、广阳、渔阳三郡屯田开荒也就罢了,怎么突然间向每个郡派出了十几万人屯田开荒。你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对于魏悠的提问,永久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历史上的魏悠,在刘虞到幽州后,成了刘虞的亲信,帮助刘虞反对公孙瓒。现在有了自己,在刘虞和自己之间,他会站在哪一边呢?
“岳父大人,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乌桓人、鲜卑人、高句丽人、三韩人等等等等蛮夷,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侵扰我们,杀我边民,抢劫财物?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那是他们缺乏教化,野性难改。再加上他们生活在苦寒大漠,饥不裹腹,才不断地南下抢劫。只要我们教化他们,恩于四夷,他们自然就会慢慢地感恩带德,不再侵扰我们。”
“我听说刘虞大人来幽州后,主张以和为贵,与胡人打得火热,给了胡人不少的赏赐,为什么胡人还不满足,要来抢劫、屠杀幽州边民呢?”
“那只是少数部落的行为。\刘虞大人已经派遣使者知会乌桓丘力居大人,又给了他们赏赐,让他节制乌桓部落。估计要不了多久,乌桓人将自行退去。”
“岳父大人,照你这么说,乌桓人以后再也不会来攻打我们了?”
“那也难说,胡人的头领,并不能完全控制各个部落。”
“如此说来,如果哪个部落不听头领的话,还会攻打我们。或者说,一旦他们嫌赏赐少了,整个乌桓人还会来抢劫、杀人。看来,这个刘虞大人实在是太小气了,他为什么不把整个幽州赏赐给丘力居大人呢?或者说,他怎么不把整个中原都赏赐给胡人呢?那样的话,省得胡人来抢劫,我们都去给胡人当奴隶,不是更好吗?”
“你……”
听完永久的话,魏悠气得说不出话来。刘虞对胡人的赏赐,大多是涿郡提供的,本以为是拿钱买安宁,没想到被永久这么一说,倒成了投敌卖国了。永久看了看生气的魏悠,趁热打铁地继续说道。
“岳父大人,如果你的家附近有群狼,威协到你和你家人的生命安全,你是天天买只羊送给他们吃呢?还是想办法把这群狼全部打死?”
这次魏悠没有说话,他端起水来,慢慢地喝了起来。\久居幽州的他当然明白,那些乌桓人、鲜卑人、高句丽人、三韩人甚至比狼还要凶恶,对这些恶狼,你就是把孔老夫人请来,能教化他们吗?说不定连孔夫人也喂了狼。
“岳父大人,当那些胡人吃着你赏赐给他们的粮食,穿着你赏赐给他们的衣服,拿着你赏赐给他们的刀枪,反过来杀你的时候,你作何感想?”
趁着魏悠思考,永久继续说道。说着说着不由得发起了感慨,我们的民族怎么老干这种蠢事,老是施恩于人,结果被别人恩将仇报,几千年的教训,怎么就没有人记住?
“你说得或许有道理,对胡人是不能手软,更不能迁就他们。以后再也不会给他们赏赐了,把那些赏赐赏给官兵,还能鼓励他们杀敌的决心。”
“岳父大人,这就对了。以后你把赏赐给胡人的方小说西,都赏赐给我吧,我现在可是穷得很。”
“你小子还好意思找我要赏赐?我都没看到你一个钱的娉礼,凭什么要赏赐你?”
“岳父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哟,你可是一个钱的嫁妆也没给。堂堂太守大人,就这么嫁了个便宜女儿,你也不怕别人笑话。要是让魏英知道,你竟然给胡人赏赐,而不给她嫁妆,我估计下次她再也不会回来看你了。”
“呵呵……”
这次魏悠真的不好意思了,老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只好埋着头喝水。大帐里冷清了一会,魏悠猛然想起,自己是为永久屯田,而来给刘虞作说客的,怎么被这小子说得哑口无言了。
“好啊,差点被你小子蒙了。说了半天,就算是要打胡人,你也用不着每个郡派十几万人去屯田开荒呀,这与你打胡人有什么关系?”
“岳父大人,你想过吗?胡人为什么这么嚣张?那是因为幽州兵少。可是幽州为什么兵少?那是因为幽州百姓少,养不起更多的军队。如果有了这么多人在幽州屯田,他们平时是民,战时是兵,拿起锄头能种地,拿起刀枪能杀敌,胡人还敢随便来抢劫、杀人吗?”
“你说得有道理,还真是这么回事。罢了,我立即回去,劝劝刘虞大人,这屯田垦荒还真是个善策,让他就不要从中作梗了。”
这魏悠还真是个急性子,一旦想通了,立即就要回去见刘虞。可是永久把他拉住了,刘虞反对不反对他都不在乎。说实话,他现在连皇上反对不反对也不当回事。但是,他对魏悠不敢马虎,毕竟魏悠是他的岳丈。
“岳父大人,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小子,还有什么话不敢说,
“岳父大人,你最好离刘虞远点,他将不会善终。”
“你小子凭什么瞎说?他可是汉室宗亲,又勤政爱民,怎么会不得善终?”
“岳父大人,说不说由我,听不听由你。千万别把你自己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