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是真有要杀孔祥熙的心:原来在对德军购中的蛀虫是他!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他觉得,一个连蒋介石都不能随便去动他的贪污犯的存在,对抗战实在太不利了。这次的事情,明显蒋介石是要他挡,那么一劳永逸地解决又如何呢?在彭汉柏的精锐营里挑人还是在精英特训营呢?还是,直接就让那批山狗去?他想了一下,对了,公不离婆秤不离砣,他决定去找容慧商量一下。虽然,现在他也算是个大权在握、深得蒋介石宠信的人物,但这只因为他是穿越人。其实,他的心智还很不成熟,在拿不定主义的时候,他就想找他心目中最亲近的人商量。
于是,谭笑就独自驾车,在满城想杀他的人身边开到了容慧的家。
容慧对于谭笑在这个时候到来非常高兴----单独面对三个强势的男人,总不是件舒服的事。所以,她很亲热地,毫不掩饰地**。她要宣示,向贝当宣示:已经结束了!
谭笑对此当然很高兴----容慧在贝当面前的所为,让他有一种英雄般的感觉!他也要宣示,向贝当宣示:她是我的,以后都是!
“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来自英国的麦克,维特.麦克……”“豆子先生”很滑稽地一笑:“非常荣幸!”他有无数个名字,甚至乎他原来叫什么他都无所谓了,他的一大本事就是在接受一个新身份的时候,他马上就会成为那个人,需要的话,他甚至可以改变掉口头禅和习惯性动作!
“这位是我的法国朋友,夏尔.戴高乐……”
什么!?夏尔……戴高乐?谭笑很想挖挖耳朵。他打量了一下对方:嗯,身高符合,外貌……本来谭笑就没什么印象,不过,他还是断定自己见到的是未来的法国元首。因为他想起了那次一晚上就得到法国批准计划的事情。容慧居然认识戴高乐!?其实,如果不算在这个组织的地位,现在的戴高乐只不过算是国防部总参的一名中级官员。
“噢,戴高乐……我好像听过这名字,嗯,或者在书上或者报纸上见过……”谭笑觉得他好像露陷了,拼命补救。
“是吗?你经常读欧洲的军事论文?”戴高乐很高兴。他总在发表一些新的建军论文,但并不得到国防部的认可。
“哦,好像是,是关于新型军队和新的作战模式方面的论文里见过?”谭笑慢慢地学会狡猾----除了这两方面,还有什么会成为欧洲的新军事论文?
“我早就听容说过她的男友是个非常优秀的军人!”戴高乐对谭笑很有好感,他相信谭笑真的看过他关于建设适应新战争模式的法军的论文。于是,他热情地和谭笑来了个拥抱。虽然认为他是未来法国元首,但谭笑并未感到荣幸:在自己的爱人面前被一个一米九五的高个子整个像小孩一样包裹起来的感觉不好!谭笑只有一米七二,比他穿越前矮了四公分!
谭笑是来和容慧商量杀孔祥熙的,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了。不过,他明显感觉到那两个新“朋友”对他兴趣甚浓,没有告辞的意思,所以,他只好继续磨时间。
“什么?那个反革命军阀到了那个假洋鬼子家里?好,就在那动手!”锄奸组的人意见统一了。并且,他们已经兴奋得开始检查枪械。
在游击队员们检查枪械的时候,还有人也在检查枪械。他们的任务是保卫,不管任何人,只要对他们的长官造成威胁,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他们是白崇禧的近卫,因为白崇禧要看看这个据称很会治军的谭笑的部队纪律如何,所以他早一天到了零陵,并且微服出外。现在,他们走累了,在野一师师部不远的一家英国人开的咖啡馆里悠闲地享用咖啡,就是谭笑和容慧揭破那层纸的咖啡馆。近卫们共六个,全是桂军的高手,而且,很尽责。白崇禧听服务生说沿街走过去有个“小租界”----当地人觉得租界是个很时髦的地方,就把外国人聚居的几栋房子称为“小租界”。白崇禧觉得有意思,就打算喝完咖啡去看看。而他的近卫们手都摸上枪是因为他们看见四个明显是怀着枪的人经过。
那四个人是吴胜的近卫,自从谭笑和容慧走到一起后,吴胜就派人去盯容慧的梢,倒没什么恶意,也不敢,就是想知道谭笑过去的次数。这四个人是提前吃了饭的,去接班。
日本人也动了,那个锄奸组里有他们的人:那个矮子,原本是被安排在三井商社名下锰矿里盯着那些矿工的低级特务。因为碰上地下党宣传革命,就受命混了进去。由于他成功地多次为地下党搞到了炸药,所以很快进入了骨干核心的领导小组。他用约定好的信号通知了监视他们的日本人,所以,当锄奸组的人一动,日本人也就动了。五个人:木村宏次负责狙击,在两边夹攻补枪的还有四个,左右各两人,其中一个女的本来是调来以后和滨野樱子联络的,这次也参加刺杀行动。
孔祥熙本来希望下午谭笑会自己找上门,但是他很失望,谭笑失踪了,他没在师部。所以孔祥熙派人到基地去把谭笑找回来,结果也没找到,于是他只好动用了另一种力量----复兴社特务处的力量。
等手下人来报告了谭笑的去向以及大家对谭笑和容慧关系的猜测时,孔祥熙笑了:原来谭笑不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他想把生意留给他的女人!很好,谈生意就要和生意人谈。他决定到容慧的府上拜访,就在谭笑在场的时候。所以,他通知了保镖们,派两个人和他出去一趟。
在孔祥熙出发前,复兴社在零陵的负责人就知道了。所以,复兴社先行一步,派了八个特工赶紧往容慧的住所赶!并且,把剩下的人手全部放到沿途保暗镖。
城里正在暗流汹涌的时候,驻训基地那边也有点小意外:由于德国人换了飞机而不是火车前来,所以在飞机接力下,他们提前到了。参谋部接到通知,何健的侍卫队已经派人保护他们在来零陵的路上。
“参座,师座没在师部,那边说出去了很久了……”副官报告道。
何绍唐来了之后,计平就很少在基地或者城里的师部,他更多的是在保安旅那边和老伙计们喝茶遛鸟。所以参谋部有事都习惯找何绍唐汇报。
这家伙,唉!爱情的力量,你何其伟大啊!何绍唐心里感叹。他不想太多人知道把兄整天往情人家跑,所以,他决定自己走一趟。就当散散心吧,参谋部工作太忙了----为了锻炼他们的作战策划能力,谭笑让参谋部做一大批的日军侵华推演,从北平开始,现在他们刚刚推演到**改变战场,在上海点燃战火。
看见没了车的唐凡,何绍唐就把车钥匙扔过去:“走,和我去找师座!”顺便,他拿起了一支冲锋枪----那支德**火商古兹留下的斯太尔.苏罗通MP34,他觉得这枪很好,比那些MP18好多了,所以就问谭笑要了过来----不上战壕的军人最喜欢玩枪。
此时的谭笑正和三个老外谈笑风生,哦,不,是两个,那个贝当的脸色可半天都很差。他们的话题从一战开始,一直谈到现在的欧洲和亚洲局势。
这家伙是个军事家x对当得起这称呼!这是戴高乐对谭笑的评价,谭笑是到目前为止他见过的对一战分析的最透彻的人。甚至,他的战争思维在现在的欧洲也是顶尖的!
“为什么你认为西班牙一定会发生战争呢?”发问的是那个不爱说话的“豆子先生”
“很简单,德国需要试探,试探各国对于他们的容忍态度!”现在已经明白西班牙内战还没爆发的谭笑答道:“就像日本人在东北干的一样,希望你们不要像我们的那位少帅!”
谭笑现在相信东北的丢失全部责任在张学良,因为他相信在张学良死前一年亲口对记者讲的话,是他判断失误,下令不抵抗,与蒋介石无关。所以,他对这位少帅没什么好感。
“仅仅为了试探?德国人会在西班牙打上一场?”“M”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事实上,所有英**方大员都在担心西班牙的情况。
“是试探,也是试验,作为一个战败国,德国是不甘心的。我不知道他们要赔多少钱,要赔多久,五十年?八十年?”谭笑耸耸肩:“听说法国在上次的全球股灾中并没受到什么影响,是因为有大量德国马克支持,是吗?”
戴高乐摊摊手:“你觉得他们不该赔偿吗?”
“德国人认为不该,他们觉得在被压迫!”谭笑看看戴高乐:“所以,他们肯定会在战术上做出很多的新尝试,我敢打赌,现在全球陆军最尖端的战术一定在德军当中演练着或者探索着!”谭笑并不恭维英法两国,这让“长人”和“豆子”都很开心----他们和埃里克.贝当不同,他们不是那种喜欢被人用假话恭维的人,他们喜欢听真话。
容慧在旁边津津有味地听着男人们谈话,她心满意足。以至于忘了是该准备晚餐的时间。
她现在正以一种杀死人的姿势靠在谭笑身上,她的下巴就搁在谭笑的肩上,柔若无骨的身姿无意间就发出阵阵诱惑。她现在很自豪:他的男人正和英法的最高级的上流社会人士进行最平等的朋友式交谈,而且使用英语!虽然开始时颇为生硬,但他能表达清楚,这让容慧很吃惊。因为她听说过谭笑是个把家里请来的老师都打跑的不学无术之徒,当然她不知道在后世进入二十一世纪后,解放军战士的入伍标准有多高----谭笑有通过六级英语的水平。
谭笑还在侃侃而谈,他并不知道,就在大门外,已经有一张大网布好,等着杀他。
屋里的气氛非常好,戴高乐已经暗地决定把后续的大炮眷运来了:一个读过自己著作而且非常认同的人----说不定还是自己的崇拜者,应该是个好朋友。而且他仇视德国,感情上明显亲法,不是亲英!这是他的感觉。这个中国朋友的学识非常惊人,他甚至怀疑他在世界最顶尖的军事学院以最优秀的成绩毕业而不是黄埔----那所中国的初级军官培训学校。也许,有一天他会成为国家元首----他身边的那个东方美女很有眼光。那么,扶持他吧!
“M”,那位“豆子”先生,开始非常重视谭笑的观点了,因为从一下午的谈话中,他觉得这个中国人是个非常有见识的人。甚至他的眼光比大多数国会政要要精准和长远。如果稍加扶持,他肯定比陈济棠强得多,他甚至可以和南京那位一争高低!也许英国应该换一个代言人,换一个更强势的代言人!“M”还很敏感地发现,主人并没有留饭的意思,所以,他决定告辞了,虽然他还想再听听谭笑对西班牙局势的进一步分析。
容慧的大宅子附近住了零陵城里大多数的外国人,这里的人比较富有,小费给得多,所以那些黄包车夫们没客人的时候比较喜欢在这里等。但今天的车夫也确实多了点!除了平时习惯在这的几位,还有吴胜的四个近卫,锄奸组的六个人,复兴社的四个人,哦,还有日本的两个----光是假的就有十六部车子!以至于那些真的车夫都颇为失望:今天的竞争太大了!很快他们会更失望:复兴社接到情况异常的消息后,马上组织人手赶来。出于同样的原因,吴胜的那些近卫们也增派了人手,这些人,都冒充成车夫!
行动要取消吗?锄奸组的人也觉得不大对,但现在没有人叫车,要是这么离开,说不定刚出路口就会被截查。他们可是人人双枪!于是,他们开始用眼睛寻找在外围接应的人。
这时,大宅子的门打开了!
同一时间,三部黄包车刚好停下,下来一个有点发胖笑容可恭的商人和他的两个随从----孔财神到了!
正当孔财神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他没想到开门出来这么多人,先是三个白人头也不回地走出来,接着还是两个白人在和送客的主人礼貌地告别,然后他看到了谭笑和他身边那位能瞬间挑起男人**的尤物。就在这个时候,枪响了!
首先想开枪的是锄奸组的那个矮子,那个日本间谍,他已经看到书记发出的任务取消,全体撤离的讯号。但是,他也同时看见了谭笑,那个目标,锄奸组的目标,更是日本人的目标。所以他掏枪了,他地位卑微,但他是大日本帝国的忠勇武士,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何况那些“同志”?
但先开枪的是贝当,埃里克.贝当!他是个贵族,也是个军火贩子,还是个一战的老兵!出于他的身份,他不想像个野蛮人一样带着支大枪到处逛,他给自己配了一支只有两发子弹的小勃朗宁----那种藏在袖子里的家伙。这种枪的射程很短,弹药威力也不大,但它的好处是就在手边可以飞快地使用,受过训练的人更是如此。贝当受过训练,很严格的训练,所以他一看见一个人迎上来而且在掏枪的时候,他就马上甩出衣袖里的勃朗宁,在矮子开枪前击中了他!一连两枪!随即,他自己也中弹倒地,倒地的一刹那,他在后悔自己怎么那么没风度,不作礼节性告别就走,甚至走在两个保镖的前面!
一开火,所有原先绷着神经的人们全动手了:锄奸组的和日本间谍的杀手们、吴胜的近卫、复兴社的特务、两位反德组织要员的保镖、孔财神的随从,还有白崇禧的侍卫们----他们刚和长官绕了“小租界”一圈,正在往回走,和孔财神迎面而来。
“砰、砰”“啪、啪”枪声汇成交响乐,在不算宽的大道里回响!
谁是敌人?谁是朋友?都不知道!只要是拿枪的,都可能是敌人!
几乎在枪声响起几秒后,容慧的四个保镖也在洋楼里冲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的不是手枪,是那种“芝加哥打字机”,每分钟射速高达八百发的汤姆森冲锋枪!每人两挺!!
“哒哒哒哒哒哒……”冲锋枪狂怒地喷射着,火舌卷向一切移动目标!在它们的怒火熄灭前,大街的对面已经没有任何会动的物体存在!
就在枪还没响的一刹那,这群人里的顶尖高手,那个“豆子”,“M”已经敏锐地发现了危险:他多年的特工生涯使他能够在别人不察觉的情况下观察环境,而他也习惯了出门就迅速观察环境。他眼角发现了在大约两百米不到的一间房顶有人,而且是个带步枪的人!所以他忽然就往门旁的花坛后边飞扑过去,同时大叫:“敌袭!”
谭笑没上过战场,但他的两世训练都很好,他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比贝当还快!他飞身一脚把戴高乐往另一边的花坛蹬过去,并借着力抱起容慧向大厅里滚进去!在屋外枪林弹雨的时候,他们在沙发背后来了深深的一吻!
吴胜的八个近卫运气不错,在枪战漩涡中的四个和来接班的人运气都不错。在他们开始盯梢时就被容慧的保镖们发现,并且非常友好地把他们当成谭笑派来保镖的人员,所以四个黑人认得他们,没把他们当成猎杀目标。伤了三个,都活着。
复兴社的特务们损失惨重,在枪战中心的六个全部死了,也搞不清是死在哪方人马的手里,至于外围的两个则会合了匆匆赶到的支援人员正在和吴胜赶来的近卫们互相用枪指着,在核实身份……
白崇禧的卫队也不好过,伤了两个----他们击毙了一击不中想跑拿着枪迎面过来的日本一男一女两个特务,但却被流弹打伤。
至于“M”和戴高乐的保镖、孔祥熙的随从以及那些袭击者,全部被乱枪打成筛子。
莫名其妙的何绍唐也赶上了,他和唐凡刚到街口枪战就开始了,他们的军车和军装使他避免了自己人的误伤,然后,他看见有人拿枪指向他,手里的MP34马上就是一梭子过去:他击毙了一个想离开的日本间谍。
整个枪战从开始到结束,也就在半分钟不到。至于被袭击的主角们,“M”当然没事,他在局面得到控制后站起来,然后,他看见了痛苦的戴高乐:这位未来法国元首虽然被谭笑踢到花坛后边,得以在弹雨中免去一死,但是他那庞大的身躯还是没法全部幸免:额头上被花坛磕得又青又肿,大腿上中了一枪。容慧的一个黑人保镖正在把他扶起来。
贝当,那个打出第一枪的英雄,气若游丝----他被矮子临死前打了一枪,那一枪打伤了他的脊梁骨!他没死,但是后半辈子得在床上或轮椅里渡过----他瘫痪了!由于他的瘫痪,他的伯父对自己的老部下怨恨甚大,他们交恶并终于走上了政治上的对立,在后来的二战分别担当两个法国政府的领导人。
孔财神奇迹般地躲过一劫:他的那副奸商样子以及他第一时间五体投地的快速反应救了他!管子弹就在他的头顶上飞来飞去,但没人会在意一摊在地上无害的垃圾或是尸体。但他也不好过:当他断定局面受控时,他动了起来,正当他去查看自己随从们的状况时,被容慧一个叫亚当的黑人侍卫一把揪了起来----他是枪战中唯一活着的嫌疑袭击者!他的官太大,当场没人认得出来:谭笑在屋里、白崇禧还在另一边被卫士们紧紧裹着、何绍唐则在指挥着那些吴胜的近卫们维持现场次序,至于复兴社的人,还在和匆匆赶来的警察和保安旅人员交涉,混乱中,谁会留意一个满身血迹污渍,已经被控制住的人呢?
所以当他被那个高大的黑人提起来扔到谭笑面前之前,他已经由于不服从的挣扎和抗议,被亚当暴扁成猪头,断了两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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