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们开雕了一些书籍,运到京师去卖。、、 ”毕虎君道。
“哦?书籍?二位,请问贩卖的是那类书籍?”飘然子一听,有些好奇。他秉承家训,幼读经史,要不是父亲亡故,蟾宫折桂,也未可知。
“这个啊,就是一些你们道家经籍,什么《道德经》、《南华经》、《黄庭经》之类的,你老人家想必经常诵咏吧。”毕虎君道。
“偶尔涉猎,不曾用功。”飘然子说的是真情。
“老道爷过谦了。”舒京转着眼珠道。“如今做些买卖,也不容易,一路上登山涉水,蜀道难行,出了巴蜀,还有江河,这书籍不照别的货物,哎。”
“是呀!想京师繁华之地,岂能没有道家经籍?你们从这里运到那里,恐怕没有什么赚头。”飘然子说道。
“道爷有所不知。”毕虎君道。“此地雕刻的是蜀本,与别处开雕的不同,你们闽州雕刻的是闽本,不信,您对照一下,便能发现异同。”
“不必了!”飘然子道,他没有心思研究这些,也不是真的出家道人,看着出城的道路还不算难行,想起了故地河山。
两辆车沿着山下行走,路上行人渐渐稀少。路遇一个集镇,毕虎君和舒京请他去吃饭,到了一家饭馆,二人点了好酒好菜,狼吞虎咽。飘然子虽然肚子饿,只是嗅了嗅,就饱了,没吃一口。
倒是那酒香浓烈,要不是母亲不许他喝酒,真想尝尝。
吃过饭,又上大路,走了一程,前面有一条岔路。
毕虎君冲前面无精打采的车夫喊话,让他往岔路走。
峰回路转,前面虽有宽阔的大路,但是,人际罕见。
突然,前面的马车不走了。舒京站在车上望去,一队人马拦住去路,好似从天而降,为首一员文人打扮的武将,五柳长髯,手拿五火神焰扇,胯下云霞兽,身背飞电枪,旁边两员战将,身后还有几个随从。
“你选的好道!”舒京埋怨毕虎君,“你看这三个家伙是谁!”
“没关系,由我去答对,你们二位别出声。”毕虎君笑笑,蹭的下了车子。飘然子看着他那伸手,哪像个生意人,倒像个镖师。
毕虎君来到那群人面前:“几位将军,因何拦住去路?”
“奉命前来捉拿贼人,尔等是干什么的!?”武将问道。
“我们是生意人,贩卖货物去京师,几位山大王,若要买路钱,还请高抬贵手!”毕虎君抱拳答道。
“什么山大王!今天算你们开眼!这位是甲子太岁杨任,捉拿盗窃的贼人,你们都要搜查!”旁边一员战将道。
“李丙,不得无礼,他们是正经商人,放过去吧!”杨任道。
“多谢这位将军!”毕虎君一挥手,头辆马车从队伍前通过。
“且慢!”忽然,杨任喊道:“尔等贩卖的什么货物?”
“回将军!小人贩卖的书籍,运往京师。”毕虎君道。
“打开我看!”
“是!”毕虎君打开一个布袋子,拿出一函书册,双手奉上。杨任原是上大夫出身,素好读书,打开一本《冲虚真经》,看了两眼,连声说好:“不错,不错!冲虚真人的确才华横溢,本神将来一定多看看。”
“既然将军喜欢,小人奉上几册。”毕虎君道。
“岂有此理!”杨任大怒:“本神乃正直神祗,纠察人间过错,岂能在凡间吃拿卡要!”
“哦,既然将军不要,我们就走了,还要赶路!”毕虎君笑道。
“尔等走吧!”杨任一挥手,放行,毕虎君装好袋子,放到车上。杨任看到二辆车上的飘然子,又大喊道:“且慢!”
两辆车只好停下,杨任不错眼珠的盯着飘然子,蹭的跳下马来,过来拱手道:“老人家,您是姜师叔、、、、、、、?”
“这位道爷是楚飘然老先生,青阳宫的,”未等飘然子说话,毕虎君赶紧介绍。
“老人家,属下是杨任,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门下弟子,您不记得了吗?”
“这位将军,恕我眼拙,实不认得。”飘然子在车上还礼道。
“哦,不是他老人家,”杨任一听飘然子开口,怅然若失,喃喃自语道。
“将军,这些经籍,还是楚老仙人帮助整理开雕的,要没有别的事,我们就走了!”毕虎君道。
“走吧。”杨任呆呆的挥手,两辆马车往前驰去,离开了那队人马。
“还是大哥有办法,”舒京笑道,
“早就告诉你,听我的没错!”毕虎君甚为得意。
“二位,怎么此地还有盘查的?”飘然子很不理解,问道。
“什么盘查的,哪位是甲子太岁,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舒京道。
“什么太岁?我只知道太岁头上动土,那是很厉害的。”飘然子道。
“谁说不是!”
“咱们也没动土,怎么遇到了太岁?他到人间显圣,要干什么?”飘然子心里一团疑惑,看看这高山,没错,这是人间啊,难道自己在做梦?
“咱们没动土,有人动土了。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舒京道。
“他倒是个实在鬼。”毕虎君道。“你真不知道也罢,假不知道也罢,我问你,你老人家,到底是不是姓姜?”
“我不是说了吗?在下楚飘然,闽州水城府人氏,要回乡探亲。”飘然子皱眉道,心说刚才那个太岁怎么对我客气?还管我叫师叔?
“好好好!我们不再问了。”毕虎君看着飘然子着急的样子,只管往前走。
傍晚,他们来到一个大村镇,找到客店住下。
晚饭,飘然子依旧没吃一口,菜到嘴边,嗅了嗅,放下筷子。两个车夫另外去吃,雅间里只有他们三人,毕虎君看到飘然子吃饭难受的样子,劝慰道:“以后习惯就好了。新鬼都是这样。”
“什么?你说我是新鬼?”飘然子惊叫道。
“没错啊!”毕虎君从容的看着他:“早上在蜀城,我看到你身后没有影子,那碗馄饨也是嗅嗅,就知道了——只有鬼吃饭,是光嗅不吃的。”
飘然子万分难过,虽然那个老道,借给自己身躯,好像披着一张皮,到底还是个鬼魂。
“你们知道我是鬼,难道不怕吗?”飘然子倒佩服起他们的胆量。
“你是一个善鬼,我们怕什么?而其,我们常年四海行走,什么没遇见过?”毕虎君道。“你是一个小伙子,英年早逝,借得一个老头的皮囊,要回家看看,可能还没被无常捉拿吧,要不然就是阎王爷生死簿上没你的名字,其实你应该阳寿未尽。”
飘然子不语,他说的这些不错。
“吃晚饭赶紧睡觉,咱们劳累一天,管人家闲事干什么!别惹然家伤心了。”舒京不想知道这些,催促道。
晚饭后,一行人要了四间房,;两个车夫一间房,飘然子一间房,毕虎君、舒京一间房,车上的布袋子但放一间房。马匹车辆都放进客店里。
店主十分殷勤,伙计忙前忙后,他们哪里晓得,今晚发生的事,令他们后悔不迭。要知道那样,说什么也不让他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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