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00章(两章合一)
作者:非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845

199、200章(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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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天那个请他签署契约的中年人,依旧是那套黑西服。

“吴先生,按照你的吩咐,我带贝斯特高管按时到达。”中年人举止优雅得体,向吴越微微欠身。

“辛苦了,抓紧去谈事情吧。”吴越挥挥手,意态从容。

贝斯特广告公司究竟实力如何,黎玉清比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清楚:广告界普遍认为,在港澳台及东南亚地区贝斯特公司是最具竞争力的广告公司。

这样大公司的高管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自己的未来妹夫到底是何方神圣?黎玉清从表妹宁馨儿口中得知的吴越和她见到的吴越根本就像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黎玉清惊讶,其他人也在惊讶,不过吴越没给他们得到解释的机会。

签约很顺利,几十分钟就完成了,礼貌的和吴越告别后,几位香港人又匆匆离去,只留下黎玉清手里的几份文件。

伍冬文艰难的拧着瓶塞,他虽然只有半斤的酒量,可不喝估计不用几天整个华夏的公子小姐都会知道他伍冬文是个孬种。

丢份不丢人伍冬文狠了心,“咚”拔出了瓶塞。

每个人都被一声响吸引了,在这个关口,没人能替他去喝。

黎玉清很紧张,她的本意只是利用吴越挡掉伍冬文的骚扰,绝没想过让吴越和伍冬文结怨。吴越是体制里的人,得罪一个省委书记的公子,太冒险了。哪怕他以后成了张中山省长的女婿,也抵消不了这次的碰撞造成的后果。

高启明一点不担心,他只等着伍冬文出丑,而楚天娇索性拿起了摄像机,准备捕捉伍冬文狼狈的镜头,在她看来伍冬文的等级实在太低,如果在京都的圈子里只怕连帮闲也算不上。

“一人一瓶吧,你喝光了,我喝什么?”吴越走到伍冬文面前,不容分说拿起一瓶马爹利,一手捏着瓶子,另一手屈指一弹,如刀削一般,瓶颈应声而裂。

这一手赚足了眼球,引起一阵惊呼。

“我先干了”吴越仰头,琥珀色的酒液在射灯下犹如流动的巧克力,从瓶口倾斜而下。

一瓶酒不到一分钟就没了,吴越把酒瓶往桌子上一顿,“这两瓶酒除外,今晚上所有的消费算我的。”

“谢谢”伍冬文低声吐出两个字,尽管还不清楚吴越的来路,可他明白不管从那个方面衡量,他都比不上眼前这个年轻人。

吴越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一斤酒他慢慢喝,也不至于会当场出丑。就冲这个面子,在最近的阶段,他绝对不可以找吴越的茬子,否则传出去会让圈子里的人看低。

“切”楚天娇不爽的放下摄像机。

吴越处事成熟的一面让黎玉清更为惊讶,看来未来的妹夫天生就适合吃体制饭。

一个副处级的小官原本是不入自命不凡的公子小姐法眼的,可吴越的表现实在太震撼了。他们心里明镜似的,毫无疑问,今夜之后,这个圈子里将会多出一个面孔,那就是吴越。何况楚三小姐似乎也欣赏他,这更为他身上涂了一层金色。

过来打招呼的公子哥多了,眼高过顶的小姐们碍于楚三小姐不善的目光不敢来撩拨,可心里却暗暗把吴越当做了未来必须猎获的目标。

南部军区谢副司令的儿子谢小玮偷偷溜走了,他隐约觉得装逼踩错了人,继续待下去的话,搞不好下一个出丑的就是他。

伍冬文终于喝完了一瓶酒,他起身走时,很悲哀的看着原先的拥趸全围在了吴越那边。

吴越显然没多大心思和一帮无所事事者纠缠,留下电话号码给楚天娇和黎玉清后,就带着高启明离开了。

“今晚上真他**带劲”高启明边开车边兴奋。

吴越摇摇头,“太无聊,偶尔消遣倒可以。”

“越少,这个贝斯特公司啥回事?”高启明这个问题憋在心里难受。

“很简单,我是老板。”

越少怎么成了香港公司的老板?看到后视镜里吴越已经闭上了嘴,高启明也没再多问。

手机收到了信息,那是楚天娇发来的,说过一段时去平亭。

吴越回了一个:好的,随时欢迎。

去下榻的酒店,刚冲完澡,黎玉清来电话了,约他去住处的咖啡馆坐坐。

大概又是为了探个究竟吧,吴越没有拒绝,在他看来,宁馨儿这个表姐远比楚天娇重要些。

黎玉清住在紫晶小区,那是石城新开发的高档住宅区,离吴越下榻的酒店并不远。

咖啡馆就在小区门口,环境很优雅,怀旧感伤的音乐萦绕下,情感的闸门很容易开放。

没喝咖啡,黎玉清点的是酒,吴越作陪当然也得喝酒。

说说表妹宁馨儿的趣事,又说起自己的奋斗和辛酸以及那并不愉快的情事,黎玉清仿佛忘了找吴越来的初衷,一味诉说着,有时笑有时哭,吴越彻底成了倾听者。

黎玉清很快就醉了,吴越送她回家,刚进家门,她就一把抱住吴越,狠狠的亲着。

吴越愕然,推开,又黏上,晚礼服下那成熟无比的**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很快战场从客厅转移到房间,一切来的突然又自然。

朦胧的床头灯下,黎玉清的身体绽放如花,渴求更多的雨露滋润。

天明之前,黎玉清悄悄离开了,床边有一张纸,纸上写着几行字:昨晚上,我不认识你,那只是一对成熟男女的邂逅。忘了它,今早开始,我就是你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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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石城回平亭的路上,吴越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男女之情和爱情的区别究竟在哪里?最终他给了自己一个解释,他本性是多情而非专情的。这让他觉得有些愧对宁馨儿。

平亭暂时很平静,拉网大行动让平亭得到了一次净化。

心怀怨恨的少数人在吴越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就算那个吃了哑巴亏的侯书记,也无足轻重。

卡口防暴中队一个个建立起来了,像是铁掌牢牢扼守住平亭通过外界的大门。派出所和局机关机关经过多次整顿,也渐渐有了起色。

等三省联动搞好之后,再去澳门和天剑党玩一玩,他就该离开平亭了。舞台太小,终究会影响他的发挥。而四月初的第二届华夏青年干部培训班就是一个契机。

三省联动在何刚书记的努力下,第一次会议与99年一月十日正式召开。

会议地点在麒麟镇明越饭店,会上吴越代表平亭市公安局和徽山省的秀山县公安局、浙湖省的杭城市公安局签署了《三地警务协作区域框架协议》。

吴越提出的情报互通、信息共存、打防同步、平安共保的协作宗旨得到了与会者一致认可。吴越又表示,为更好深化警务协作区建设,平亭公安机关将进一步扩宽工作思路,不断丰富警务协作内容,建立灵活高效的协作模式,推进信息共享,努力搭建警务协作平台,努力形成三地治安防控的联管态势。

三地公安机关成立了联络办公室,吴越推举平亭市公安局政委刘林为办公室主任,这个提议也得到了通过。

侯语山很愤怒,三省联动这么大的事,平亭政法委居然事先一点风也没透给他。据他事后得到的消息,除平亭外,其他两地都有地市政法委书记到会的。吴越这么做,摆明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考虑。

翻天了,还有没有组织观念?侯语山隐忍了几天,终于在一次常委会上就此事对吴越提出了强烈的批评。

侯语山得到了副书记张月辰的支持,当即电召吴越去震泽接受训话。

“侯书记,所谓三省联动,其实只是周边三个县市公安机关的警务合作,我想何必惊动侯书记你呢。”电话里,面对侯语山的怒火,吴越表现的很平淡。

上次范维永的事被摆了一道,尽管戒毒所开在震泽,啥时放人只要他一句话,可侯语山还是很不舒服。这次抓到了把柄,他岂能善罢甘休。当即加重了语气,“吴书记,三省联动涉及方方面面,你平亭市就可以单独做主张?”

“这种事我自然不会自作主张的,我也没那个本事把其他两省的公安机关领导拉进会议室,签署合作协议。这件事是由省委何刚书记牵线搭桥的,我嘛,奉命行事。”吴越的口气依旧淡淡的。

弦外之音,侯语山听得出,吴越的意思很明显,要追究组织性的问题请找省委何刚书记。

这小子够精的,把事情全推在省委何刚书记身上。找何书记去对质,那不是脑子抽了?侯语山无言以对,再细细一想,吴越也不是轻易能动的,何刚书记摆明了就是他的靠山。

现在看来只有祸水东引了,侯语山拨通了张月辰的电话。

当天下午,许斌就去了震泽悄悄见了张月辰一面,他们谈了很久,许斌回家已是深夜了。

吴越毫不知情,他按自己的工作计划在进行。

一月十五日,他参加了平亭监狱年底减刑假释表彰会,作为监狱驻地的政法委书记吴越有必要对监狱的工作给予支持,更别说他还曾经是平亭监狱的一员。

朗鸿寒想找吴越谈一谈,他这次假释回去,吴越给他安排去明越饭店当一个中层,他要表示一下感谢。

可朗鸿寒失望了,吴越没等大会结束,就匆匆走了。

吴越不得不走,因为他接连收到了几个不利的消息:明越饭店被工商卫生查封,饭店高层都被留置讯问,说了有人食物中毒住院了;父亲吴庆荣被人举报十年前在粮食局跑销售时,收了人家一千块回扣;方天明的元亨企业被人揭发有虚开增值税发票的嫌疑,震泽市公安局经侦支队介入调查;陈立强竟然成了利用报道权敲诈勒索企业的犯罪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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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吴越一脸铁青,有人搞不动他,就拿他身边的亲人朋友开刀,这让他怎么能忍受。

办公室坐着刘林、陈勇、陶正。

“吴书记,谁这么下作?”陶正手指骨捏得啪啪作响。

刘林对他使了个眼色,意思别再火上浇油了。

陈勇冷笑笑,“这个还用问吗,那几个部门的头头听谁的话,就是谁干的。”

“刚死了儿子,我看他可怜,暂时不去理会他。他倒来劲了。”吴越点了一支烟,“他想干什么?栽赃陷害?”指指陈勇、陶正,“陈达,你去查查许斌这几天的动向。陶大,你跟卢局两人立即传唤董辉双规期间的看管人员,我怀疑董辉的死不是自杀。”

“是有必要查一下许斌的动向。震泽经侦支队到元亨查案,我们市局没得到一点消息,很反常,而且许斌也指使不动震泽公安局的。”刘林插了一句。

吴越摁灭烟头,“许斌震泽有人嘛,看来是联手出击了。那我就来个一搞到底”

“吴书记,看管董辉的都是纪委和检察院的工作人员。”陶正抓了抓脑袋,有些为难。

“跟他们说是我下的命令,有什么委屈不满以后找我谈。”吴越想了想,“陶大,人找来,全部送到特战旅去询问,别进公安局。”

陈勇、陶正离开后,办公室只剩下吴越、刘林。

“刘政委,我就不信许斌身上会干干净净,和董辉搞在一起这么多年,能清廉的起来?”

柳林点点头,叹了口气,“可惜没有证据。”

正说着,一位办公室人员敲门,说底下有个叫朗鸿寒的人找吴书记。

“请他上来。”吴越摆摆手让办公室人员出去,对刘林说:“知情者到了?”

啊?刘林一愣。

“朗鸿寒的政治对手就是许斌,对手嘛,自然彼此知根知底。”吴越走到刘林面前,“刘政委,我不方便出面,麻烦你去关心一下我的父亲,就算他拿了一千块也不至于揪住不放吧。另外转达的我的警告,别自以为是震泽下来的就瞎来腔,陈立强啥问题,谁诬告的,叫他们马上向我汇报。哼哼,到我平亭来办案,居然不和我这个政法委书记照面,这是哪里的规矩?”

“吴书记,你父亲是小事,可小强的事不简单哪,听说人已经被转移到震泽了。”

“荒唐”吴越一拍桌子,“小强什么身家,什么性格,你我清楚,他会在乎五千、一万的好处费?有些人是不择手段了。刘政委,你跟陶正说一声,把诬告小强的企业负责人全抓起来好好问问。”

“吴书记,这样是不是动静大了些?”

“怕什么,这叫以牙还牙,跟这几个小啰啰还费啥劲,费啥脑子?理由很简单,有人检举揭发他们诬告。全部送去特战旅既然有人不守规矩,我跟他们讲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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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鸿寒进来时,刘林已经出去帮吴越办事了。

吴越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而是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等着朗鸿寒,这让朗鸿寒心里一阵暖和。

见到朗鸿寒,吴越站起身,跟他握手,又请他坐在自己身旁,一面抱歉道:“本来想和你一起走的,出了点事,我就先回来了。”

“吴书记,我都知道了,一路上大家都在谈论。”

“传播的倒很快嘛。”吴越递了一支烟过去。

朗鸿寒一针见血指出,“吴书记,这是有人在故意操控舆论。”

“无非是想毁坏我名誉。”

“吴书记,不要大意。”朗鸿寒摇摇手,“任何企业有心要去查,都存在大小不等的问题。有些问题经过操作,小的可以变大。时间拖久了,就会很被动的。我认为,针对令尊和你朋友陈记者,那是破坏你名誉,扰乱你的心神。真正的狠手是要彻底搞垮明越和元亨,断你的经济来源和左臂右膀。”

朗鸿寒的分析无疑是正确的,可惜他的分析仅仅基于表面的吴越。

“老朗,所以我不会被动的挨打。”吴越伸手拍拍朗鸿寒,“谈谈许斌吧。有些捕风捉影的事,我也想听一听。”

“贪腐是肯定有的,许斌这个人不爱色只爱赌。”

朗鸿寒随口一说,引起了吴越的重视,“赌博,我怎么没有听说?”

“他不在平亭赌,他去澳门。”

“他哪来那么多钱?”吴越问。

“付账的是企业老板,吴书记,咱们平亭的老板一年扔在澳门赌桌上的钱不下一个亿啊。”

“难怪,平亭抓赌都是些小鱼小虾,大鱼王八全漂洋过海去玩了。老朗,这个消息确实吗?”

朗鸿寒肯定的点点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可口说无凭,谁能去澳门赌场找证据?”

“那他一定深受赌场欢迎喽?”吴越翘起了嘴角。

“不花自己的钱去赌,又是豪客,我想应该受欢迎的。许斌主管工业好几年,求他办事的企业老板多得是,赢了算他的,输了算老板的,也是变相的孝敬。”

“好”吴越摸了摸下巴。

“吴书记,你不会真去澳门查吧?”朗鸿寒奇怪了,澳门可不是华夏的其他地方,尤其赌场,能随随便便提供赌客的资料?

“我不去,有人会去。我先了解一点规矩。”吴越摸出手机,“狄旅长吗,我现在人在平亭公安局。给我一架直升机,我要去龙城。”

十五分钟后,一架直升机稳稳的停在了平亭市公安局大院,在局机关工作人员的目瞪口呆中,吴越上了直升机。

二十分钟不到,吴越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龙城章家长江边的别墅里。

吴越的来意,章武龙清楚,不过,赌场对于赌客的资料从不轻易外传,就算他章家得到的也只是欠赌债人的资料。堂堂一个副书记有老板陪着去澳门赌,怎会付不起赌资?

“吴书记,不是老哥我不帮忙,实在爱莫能助啊。”

“我不需要章哥去帮忙找资料,我需要请教的是,赌场的内部秘密,比如,储存资料的方式和储存的对象。”

章武龙沉吟道:“一般VIP赌客,都会进单独的房间赌钱。赌客不会知道,其实房间里有秘密安装的摄像机,赌客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录,当然,赌场是不会作弊的,这么做是研究赌客的心理,以便于以后针对性的从他身上赢钱。如果照你的描述,那个人极有可能是VIP赌客。赌场也肯定会有他的资料,不过——”

“这个麻烦我来解决。”

看到吴越一脸自信,章武龙也没出声,尽管他明白吴越存在某一定的关系,可那是在国内,澳门赌场的背景,只怕一省之长去也难以撼动。要让赌场改变规矩,乖乖拿出赌客的资料,不比登天容易。

吴越对章武龙也没避讳,他给夏安打了电话,要求按照他提供的信息最迟明早把赌场的留存资料给弄出来。

如果赌场不肯照办,吴越说了三个字:毁了它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把章武龙震撼的差点麻木,这么大的口气?毁了澳门赌场,那样的依仗从何而来?

“章哥,我可能以后回去澳门一趟。”吴越没有回答章武龙的一脸不解,“你还记得天剑党吗?”

“最近天剑党在澳门闹腾的厉害,据我所知,华夏的大半市场被他接管了,除了我们章家,只剩下几个家族还在苦苦支撑。”

“那就顺手也毁了它。”吴越吐了一口烟,“天剑党必须离开澳门,就连东南亚也不允许它生存。它不滚回日本,那就等着彻底湮灭”

直升机带着吴越离开许久了,章武龙还未从震惊中醒来,他原以为能看清吴越,可现在越来越觉得吴越实在难以让他看清。说狂妄,可一言一行都那么自信,说把握,可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他怎么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