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色晶核的踪迹
作者:七百里狼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865

林战失魂落魄的走在凌烟城的街道上,他的脑中,尽是乾府大门前,炎凤儿蕴含了千般情绪的回眸,那如水一般的眸子中,含着不舍,含着祝福,含着仇恨,更含着一丝丝充满了灰色的不知名情绪。

他从来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痛恨自己无能。

“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乾风啸那个杂种岂能如此欺凌姐姐,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姐姐何必如此屈辱的依靠出卖秘密来换取我的自由,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姐姐又何必一个人默默将杀亲灭族之恨藏在心里,默默的忍受煎熬……”

带着无尽的自责,林战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他双目中一片空白,不知撞倒了几许行人,撞翻了多少小贩的摊位,遇到脾气稍微好些的,看到他这番模样,便不与他计较,遇到脾气不好的,便要挨上一顿狠揍。

他也不还手,任由那不算沉重的拳头雨点一般落在自己身上,而后他发疯一般大笑,笑声中,透着一股充满绝望的凄凉。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日月轮转间,夜幕便已降临,满天的繁星,和着十二个月亮的清芒,向整片大地上挥洒着迷人的充满了神秘味道的星辉。

满脑子茫然的林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他只知道,自己的肚子又开始擂鼓般叫响,强烈的饥饿感让他稍微恢复了些清明,看了看四周仍然热闹吆喝着自己产品的夜市小贩,林战尴尬的发现,自己身上,竟没有一文铜钱。

‘算了,还是先找个地方,看看姐那戒指中到底给我留下了什么,说不定就有钱财。’林战毕竟是特种兵,意志坚韧,虽然之前遭受近乎前所未有的打击,但一旦神智些微有些清明,便能理智的去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

‘城外某些空旷的地方应该渺无人烟,最适合打开戒指,只是现在我这模样,不知道能否出城?’

‘再说现在也饿得紧了,若是戒指中当真有财货,得眷买些东西回来祭五脏庙,要不然等到明天早上,估计人得饿的半死。’

他看了看四周,开始朝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摸了摸揣在怀中的那小瓶子,看他的模样,似乎丝毫并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百米开外,那两道一身黑衣,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黑暗中,不露一丝生人的气息,仿似死尸一般的身影。

这是一条幽深的小巷,宽约三米,两边的围墙竟高达五米,长更是不知几何,黑夜之中,小巷如同一条潜伏在深渊的巨蟒,吞吐着骇人的信子,欲择人而噬。

这种透着死亡的恐怖气息,让小巷口外几可罗雀,便是青天白日,经过小巷的人也寥寥无几,更不用说处处透着鬼魅的夜晚了。

但此时的小巷,却意外的迎来了一位客人,这人不仅经过小巷,更是毫无惧色的朝着小巷深处走去,他那被星月辉光拉的狭长的影子渐渐被小巷的幽暗吞噬,直至他完全消逝在小巷之中,就仿佛被这条深渊巨蟒给生生吞没了一般。

这人自然就是林战,恢复清明过后,他心中惦记炎凤儿之前的吩咐,迅速的开始在凌烟城中寻找起来,这凌烟城乃是乾家的大本营,他必须要找个绝对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如此,戒指中隐藏的秘密,才不会泄露。

而且,这个地方,他还打算给两个人做墓地,算是先为炎凤儿收些利息。

大约辗转了十多条街,林战才发现这个天赐良地,没有丝毫犹豫,林战就走了进去。

一直走到小巷的尽头,林战才停下脚步,他并没有立即拿出炎凤儿给他的小瓶,而是转身,朝着眼前一片无尽的黑暗淡淡的道:“你们跟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四周仍是一片寂静黑暗,林战的声音,仿如入海的泥牛,一去无踪,没有让这夜掀起丝毫波澜。

“我说你们两条乾家的老狗,有胆子跟着老子,却没胆出来见老子吗?”林战脸色不变,猛然大喝道:“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小子放肆。”林战如雷一般的喝声终于有了回应,他话音刚落,便有一略显苍老的声音气急败坏的道:“竟敢侮辱乾家,你该死一万遍。”

随后便有两名身着黑衣,身躯略微有些佝偻,面容枯槁,但眼神却如鹰隼一般锐利,腰间别着黑色带鞘长剑的老者出现在林战对面三米之处。

“就凭你们两条老狗?”林战瞥了一眼两名老者,语气不屑,但却暗暗将精神力散布而出,悄悄环绕在这两名老者周围。

“哇呀呀呀,小畜生,老夫要杀了你。”处于左边的那名眉头之上有条疤痕的老者被林战的轻蔑以及恶毒的话语气的全身发抖,右手瞬间掣剑出鞘,眼看就要冲上来灭杀林战。

但他却被身旁的老者按住:“老七,稍安勿躁,切莫中了这小子的激将之法。”这小子无声无息的解决了乾家一名四品高手,他却看不出其之深浅,再者家主下了死令要这小子性命,为此不惜出动他们血杀小队,是以他不得不慎重。

他阴声对林战道:“小子,你怎知道我们是乾家之人?”

林战冷哼了一声,笑道:“你以为老子和你们一样是白痴?若非乾家之人,又有谁会无缘无故的跟踪老子?”

“老五,莫要拦我,就算这个小畜生有什么诡计,但在我们八品的实力面前,也容不得他反抗。”被连战一而再的轻视讥嘲。老七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笑话,就凭你们两条快要进棺材的老狗,也配让老子反抗?”林战冰冷的讥讽彻底击毁了老七的最后一丝理智,老五也不再阻拦老七,毕竟老七并没有说错,即便这个小子能够无声无息的杀死兰花居那名具有四品修为的总管,却不见得就能令他俩棘手。

兰花居的那名总管,在他们血杀小队的眼中,连蝼蚁都不如。

‘让老七去试试这小子的深浅也好,便是有什么不对,有我在一旁帮衬,也出不了什么乱子。’老五心中暗道,他和老七联手,只要不是面对先天强者,便可横扫对手,再不济也是平手,决计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可不信,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青年,能够拥有先天的修为。

但身旁那怒火冲天的老七,却一动不动,甚至连持剑之手都一直保持方才那个动作。

“老七,你怎么了?”老五觉得有些不对,以老七的火爆性子,他可不会干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

再细细的观察一番,却发现老七眼中充满了焦急之色,这焦急之色中,还夹杂了浓冽的恐惧。

这事情太诡异了。老五全身的筋肉一下子就紧了起来,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他强自镇定,对林战喝道:“你对老七究竟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你自己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林战的声音平淡,平淡之中,却带着一股仿若来自九幽的冰冷。

他话音刚落,老五就察觉不好,想要暴退,却发现四周空气骤然一紧,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坚硬起来,片刻之后就变得坚若金刚。

‘这是什么手段。’老五心中惊骇莫名,真力立刻灌注全身,震得紧身黑衣都开始鼓荡起来。欲要震裂这束缚自己的无形枷锁。

但他越是挣扎,空间便越是凝固,只是几个呼吸时间,他就被束缚的完全不能动弹,甚至这无形的枷锁连空气都隔离开来,迫得他不能呼吸,脸色开始因缺氧而涨红起来。

再看旁边的老七,一双原本只露一丝缝隙的眼睛此刻却挣得老大,眼眶和鼻孔之中竟流出了丝丝鲜血,嘴巴大张,鸡皮一般的脸此刻尽是紫黑色,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你……到底是什……什么人。”长时间没有呼吸,老五的脑袋开始眩晕起来,他用尽自己全身的气力挤出这番话语,眼中尽是绝望。

此时此刻,他再也不信眼前这个青年是家主告诉他的那个炎家的傻子,笑话,一个傻子能够站着不动就杀死两个八品的高手?即便是晋入先天境界的家主长老,也绝对没有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

“乾家的仇人”林战冷冷的回答,存于识海之中的精神力骤然完全爆发,而后空间之中竟然响起裂帛之声,再看那老五和老七,早已是七窍流血,甚至全身皮肤之上都被挤压出血滴,这血滴如流,沁透了两人的黑衣,渗透到地上,汇聚成一滩小小的血潭,让空气中都开始弥漫血腥的味道。

看这情形,就是傻子也知道,两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林战轻轻的出了口气,他的精神力何其庞大,虽所剩无几,却也能瞬间震死一名四品强者,方才他回复清明的刹那,曾习惯性的释放出精神力探查周围的状况,不料却发现自己身后百米之处,竟有两名身着黑衣的老者紧跟自己,且这两名老者身上,竟然萦绕着浓厚的杀意。

只一瞬间,林战就肯定这两名老者乃是乾家之人,这片大陆之上,也只有乾家之人,才与自己有仇有怨,才会想方设法的置自己于死地

但令林战奇怪的是,在自己动用精神力的刹那,自己的识海之中,竟然瞬间显出一枚有些模糊的金色晶核,并且这金色晶核周边,还有更为模糊,几乎看不清的岩浆幻象。

林战一眼就认出了那枚金色晶核乃是自己灵魂之火寄身的那枚恒星核心,但是周围的岩浆却令他疑惑不已。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乃是解决那两名跟踪自己的老者,虽然不知道这两名老者的具体实力,但他俩给林战的感觉,却是深不可测,若说之前那名持鞭男子仿如小土坯,那这两名老者,至少也是百丈高山。

单靠搏斗,林战没有丝毫胜利的把握。

不过好在无论林战的精神力怎样笼罩他们,查探他们,他们都毫无所觉,似是丝毫感受不到林战的精神力,这倒让林战看到了取胜的希望。

感受不到自己的精神力,也就是说,他俩的精神力,远逊于自己,自己若是用精神力干扰其行动,令其攻击防守都不能自如,那么凭自己此时的攻击力,当有九成的把握猎取他俩的性命。

再说就算自己不主动攻击,看这两个黑衣人身上的杀意,恐怕也不会放过自己,既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

是以林战才会将两人引入那漆黑狭长,无人问津的小巷。

却不想精神力的威力却宏大的出乎林战的预料,只不过使用六成的精神力,就能将两人禁锢的不能动弹,甚至连呼吸都艰难,尤其是精神力全出之时,更是轻易的将两人挤压至死,甚至连体内的鲜血都受不住这压力而透出皮肤。

‘这两人自称八品高手,我却收拾的如此轻松,看来即便是遇上九品高手,我的精神力也能将其禁锢,就是不知能否将其挤压至死。’

‘况且,那乾家之中,定然拥有先天强者,我若是遇上,又能否与其周旋?’

‘还有,方才再次使用精神力之时,识海之中再次出现了那模糊的金色晶核和岩浆,尤其是我精神力全开,那晶核岩浆模糊的景象竟然变得清晰了许多,甚至那岩浆周围竟然出现了山洞的虚影。这些影像,究竟意味着什么?’

‘难道,那山洞,那岩浆,乃是金色晶核的所在之处?但是那充满岩浆的山洞,又在什么地方?’

一时间,林战脑中思绪纷乱。

(抱歉,诸位书友大大,更新的有些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