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展开书信,面露几分惊喜之色,刘谦才知道刚刚只是虚惊一场。
刘谦不禁暗骂:“什么玩意!既然是喜报干吗哭丧着脸,还好老子的心脏没有问题,要不然早就躺在地上了。”
河南尹何苗,指挥得当,旬内平叛,擒获贼首,因平贼有功,拜车骑将军,食万石。
河南尹郡骑都尉刘谦,身先士卒屡战屡克,迁折冲校尉。比两千石。
河南尹郡兵部司马黄忠迁骑都尉。食千石。
总之,大大小小的郡兵官员都有升迁,只有越骑营没有太多赏赐,主要原因是,刘谦送给何苗的战报上,参他们贻误战机。事实上,他们比刘谦晚到中牟近半个小时,很明显,耿忠那个家伙和刘谦过不去,可惜他不了解刘谦,那厮可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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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不像三公府那样,有固定的位置,何进大将军府就在自己的私宅,在大军返回雒阳的晚上,受何进邀请,刘谦前去何府赴宴。
刘谦带着陈武典韦二人,在仆人的引导下,穿行在何家亭台楼榭之间。早听说何府很大,刘谦今日才算领教,虽然和金碧辉煌有点距离,可也是亭台楼榭、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一栋又一栋,若是没有人引领,估计三人早就晕了。
穿过回廊后,看到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身边站着何苗,那么此人一定是何进了。从棱角分明的眉眼看来,何进年轻的时候也是俊逸之士。此时,他面带和善的微笑,站在东阶之下看着刘谦。
“靠S然是降阶之礼,我作为一个小辈,实在不应该享受如此待遇。”
按照礼记的教条,刘谦马上趋步向前拜倒:“谦年少低微,怎敢烦长者相迎,快请叔父回到主位,不然,刘谦不敢起身。”
何家一捋颌下长须道:“今日不用降阶之礼,难以表示出对你的谢意,你虽年少可是为国平贼,功不可没,值得如此礼遇。再者,先公后私,舍弟这次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恐怕再也没有祭祀宗庙的机会了,作为何家长男,应该代表何家致谢。”
刘谦再次推辞,三次之后,何家回到台阶之上的主位,刘谦要从新拜见。之后,何家引导刘谦走进大厅。
因为是家宴的关系,宴席设在后边的花厅。
席间只有何进、何苗和刘谦,席间何进频频向刘谦敬酒,追忆了年少时候在刘家的那些光阴,以及对刘景的追思和对刘谦的挂牵。总之对刘谦而言,全是没有营养的废话,不过,刘谦还是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时而深思,时而哀伤,时而兴奋,加上何苗时不时冒出几声赞誉之词,可以看出何进对刘谦印象比较好,对刘谦的表现十分满意。
宴席的最后终于进入了主题,何进挥手让倒酒的侍女退下,事关自己的前途,刘谦立刻来了精神,小心聆听。
何进手端玉爵,和蔼的看着刘谦,仿佛漫不经心的问道:“谦儿年少有为,未来前途似锦,不知意欲何往?”
“叔父既然相问,晚辈不敢有丝毫隐瞒。侄儿以为,两位叔父久在中枢,多年经营之下,朝堂之上必然不缺助力。小侄如今的官职低微,放在雒阳这等,金印紫绶满天飞的地方,真可谓人微言轻,对叔父的作用不大。不如外方一郡,在地方上于叔父遥相呼应,说不住那天就会变成一个非常好的棋子,故此,小侄愿求一郡而治。”刘谦小心地观察着何进的面部表情,慢慢的说出心中的设想。至于何苗,早已经变成一条船上的盟友,对刘谦而言,基本上言从计行。最近,何苗一直把刘谦,当作他的孩子一般看待。
何进低头思索片刻道:“谦儿想的非常长远,容我再考虑一下。”
刘谦恭谨的说道:“单凭叔父安排。”双手举起玉爵对着何苗一礼,何苗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
表面上刘谦毫无异常,其实心中早已翻开了锅,他怎么会不急,这可关乎着自己的未来,关乎着历史进程,心中不断念叨,何进呀何进,表现好的话,偶良心发现会救你一命,若不然,嘿嘿,你可没几年好活了。
等了一会,何进抬头笑道:“外方一郡非常简单,只要有我的一纸荐书,再让你二叔到中常侍那里打个招呼,一定能行。可惜,你的年纪过小,在官场也没有资历,我如果答应你,反而是害了你,清流党人那一关,难呀!”
刘谦刚想起身告诉他,没关系,自己不在乎清流党人的议论,自己需要的只是那些偏远的地方,不受朝廷的影响,可以随心所欲的发展。
何进一摆手道:“毕竟年轻沉不住气,不要着急。我的想法是,等一下我会找一个由头,把羊续迁到别郡,然后,安排自己人接任,你呢,就做近三十万口的宛城令1,新太守,绝对不会难为你。几年后,资历够了,天下第一大郡还不是你的了,叔父对你如何?”
刘谦无语着:“还能怎样,偶其实也知道不好搞,只是想试试运气。曹操借着他爷爷,大太监曹腾的庇护,当年也得走正规路线,二十岁举孝廉,先任郎中一年,后任雒阳县尉。袁绍比曹操牛叉,十八岁举孝廉,任郎中一年后,不足二十岁任顿丘令。比照这两个大牛,何进的安排,已经非常不错了,十七岁任宛城令,在两汉时期独此一例。
嗯,仔细品味何进的意思,新太守还要受自己牵制,让自己可以大展手脚,为自己未来上位创造机会,说不住,新太守只是自己的傀儡。嘿嘿!南阳郡可是大汉第一大郡,无论人口和经济基础都是首屈一指的,偶未来地发展必然很快纳入正规,再加上是刘家基础之地,很都事情比较好处理。估计这里边也有何进很大的私心,真是朝里有人好做官。”
刘谦马上感激泣零道:“多谢叔父栽培之恩,谦实在——实在想不到,实在想不到叔父为了刘谦——真是用心良苦、费距心、劳力劳神……(省略两百字)一片冰心在玉壶,谦无以为报,唯有肝脑涂地、粉身碎骨、披荆斩黎……(省略一千字)两肋插刀报答叔父知遇之恩。”
何进非常满意地挥手道:“这样说可就见外了,没有景哥就没有叔父的今天,以后不要这样了,记住,雒阳还有你的亲人。”
刘谦“呜呜呜呜!”哽咽道:“刘谦家中——已无——近族,两位叔父——就是——我——最亲的人了,呜呜呜呜!我知道叔父大人是可怜我这个孤儿,呜呜呜呜!如果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两位叔父该打就打,该骂就骂,除了你们,呜呜呜呜!没人管我了,没人要我了,呜呜呜呜!”心中思忖,我太阳,看来最近的演技真的到达实力派,眼泪就像自来水一样,说来就来,看来我有向刘备同志靠齐地态势。
何苗早已泪流不止,上前擦去刘谦泪水安慰道:“谦儿不哭,我知道这几年你受苦了,以后不用了,什么事都有叔父帮你挺着,记住,在雒阳城谁都不要怕!”
何进也被刘谦搞得颇为感伤,到刘谦跟前说道:“你二叔父的话说的对,只要不是你恣意惹事,一切自有叔父帮你摆平。”
刘谦擦干泪水道:“叔父日理万机,千万不要为小侄分心。侄儿也听说一些风言风语,我劝叔父慢慢疏远宦官,多多结交清流党人,窦武就是前车之鉴,望叔父三思而后行。”
何进豁然变色,绕着花厅转了两圈,盯着刘谦道:“叔父记下啦,叔父也看明白了,有朝一日,何家的富贵还要靠你延续,他日谦儿的成就必然不同凡响,何颙此人眼光真是很毒,使人不服不行。你就是上天送到我面前的礼物,哈哈哈哈!”
以后数日天天酒席不断,大家请刘谦,刘谦回请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刘谦也明白,大多数的人们,都是看在他是何颙唯一的徒弟,以及大将军亲戚的份上凑热闹。不去还不行,大家会说,不能厚此薄非,刘谦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得罪别人。
“天啊!好人真是难做,每天都是在酒精荼毒中煎熬,虽说偶比较喜欢汉代的黄汤(因为度数较低喝着有种甜味。),可是也不能整天晕乎乎地过日子。TMD,十几天了,怎么没有一只大牛请偶,全是虾兵蟹将,登不上台面的兄弟,看来偶在大牛眼中,根本不值一晒。”
十几天醉生梦死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刘谦身穿夜行衣,为了貂蝉妹妹,他准备夜探王允府。
蔡文姬妹妹暂时是没希望了,他老爸风光一时,却得罪宦官,在光和元年(178)七月,被送到朔方五原改造。后来因为卢植韩说求情,灵帝准许蔡邕回家闭门思过。
改造九个月后,蔡邕踏上回家之程,路过五原城时,太守王智为他践行。王智是中常侍王甫的弟弟,你要是看不起人家,就不要赴宴,既然喝了人家的酒,还要给人家脸色看,使王智下不来台。王智恼羞成怒,写封信给他大哥,朝廷加给蔡邕的罪名,很快下达了。蔡邕听说后,立刻亡命天涯,逃到东吴去了。
根据刘谦对此事的了解,蔡邕这一次在东吴住了十二年,掐指算来,靠,十二年后,正好是董卓上台的时候。
1人口万人以上为大县,长官为县令,秩在六百至千石。不满万户为小县,长官为县长,秩在三百至五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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