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玄走到刘谦身边,轻声道:“主公过激了,你可是南阳郡有名的大地主,怎么会说这些话呢?”
刘谦哑然,“难道我不能说吗?伟大的毛伟人出身富农,敬爱的小*平同志出身地主阶层,他们都是为了改造人吃人的旧社会,毅然投身革命大业,我为什么不行!”
“家主少爷和他们都不一样!自从家主回来后,俺们每天能吃三顿饭,每年都有两件新衣服,家主还会掏钱给俺们看病,干得好的还能得到了提升,为了俺们能有个前途,耗钱耗力训练俺们。家主从来没有瞧不起我们,每次都会放下身份和俺们说话,和俺们称兄道弟,把俺们当人看,家主是世上最好的好人!”还站在土台中间的段小二,听到了葛玄的话,涨红小脸厉声为刘谦辩护。
台下的家兵闻言乱七八糟、七嘴八舌的嚷嚷着,“少爷是世上最好的家主!”“俺见过最好的人!”“大汉最好的家主!”“全天下最好的少爷!”……
刘谦伸出双臂,让大家平息下来,动容道:“其实我做的都是微不足道小事,不值得你们看得如此之重,刘谦有生之年会一直这么做,并且会越做越好。可是,天下其他的穷苦人怎么办?刘谦一人之力过小,我需要大家的支持,我的初步理想是:未来有一天,人人有田种,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钱看病,我们再也不用卖儿卖女,我们再也不用为活不下去,而漂泊流浪,我们再也不用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们痛苦的病逝。
最终的理想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去制定法律,制定前所未有的新法律,奴隶也会拥有自己的尊严,遇到天子只会躬身行礼,不用三叩九拜,只要不触犯法律,皇帝也无权决定我们的生死。我们生存在世间,不是为了别人做牛作马,我们要选出贤明的官长,不再饱受无辜的监牢之苦,不再为上缴赋税而胆战心惊,我们日起而作,日落而息,我们就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我们应该尽情的享受,我们幸福械的生活。
你们不要吃惊,我所说的械不是梦想,只要我们去做,去努力,终有一天,她会来到我们的面前,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当然,械生活不是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今天,我们就要踏出漫漫长征第一步,对待这些作恶多端的坏人,我们应该毫不留情,把属于他们的东西全都夺走,用来开创我们伟大的理想,把一切阻挡我们的敌人,统统踩在脚下,最后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大家不要有心理包袱,记着,我们是正义的,我们是整个大汉的救星,为了保存自己,就是使用一点过激的手段也是必须的,只有见过血的人,才有资格在战场上存活下来,但是,千万注意一点,不要**。上次在荥阳,我已经失去了许多好兄弟,你们是我的兄弟,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都记住了吗?好!我会在这里等待你们的凯旋归来!出发!”
刘谦看着文聘渐渐陷入昏暗的面孔,铿锵说道:“这就是我未来的道路,你不想走,现在可以退出。大汉病的太久,需要下重药量,不然,无可挽回。不要像守财奴一样,紧盯着手中那一点土地,如果天下都是如此,圣人的大同社会如何实现,难道我舍弃的东西比你少吗?土地兼并祸患不除,大同世界等于空中楼阁,不要再找种种借口自欺欺人了。”
沉默一会,文聘沉声道:“聘不是反对兄长,聘只是想,很多地主的土地,也是通过合法的途径买来的,如果手段过激,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刘谦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为兄会用钱购买。今晚你为主将,办事要谨慎小心,多问下陈武的意见,出发吧,他们已经行远了。”
看着昏暗的人影渐渐消逝在视线,刘谦自言自语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茂陵是因汉孝武帝的陵墓而得名,茂陵城建在茂陵的东南方。据说茂陵城建成之后,很多文臣武将迁居于此,人口最多时将近三十万。作为与女朋友约会的借口,身为宗室子孙的刘谦,
向同僚陈述了要去茂陵拜祭的心愿,立刻得到众位同僚的支持,于是,刘谦带着祭拜用品和李冰来到了茂陵。
茂陵有点像个金字塔,陵墓呈正方形,高约五十米,底部基长约二百四十米,十分雄伟。在汉代历代皇帝的陵墓中,是建造规模最大,建造时间最长的陵墓。茂陵周围埋葬着卫青、霍去病、霍光、金日磾等孝武帝倚重的重臣。西汉的时候,陵园内还修有祭司用的神殿,以及宫女、守陵军士的住所,经过王莽时期动乱后,大多已经残破,如今只有一屯军卒在此戍卫。
几位戍卒拦着刘谦的去路,询问来意,当刘谦拿出象征宗室身份的玉碟,报出他的家门后,戍卒看着李冰恭维说:“这位是你夫人,看来你很有心,先帝会保佑你们子孙旺盛家族兴旺。”
刘谦顾不得李冰满脸红霞,趁机牵着她的小手朝戍卒致谢,在戍卒的注视下,她乖乖地任凭刘谦牵手前行。奇妙爱情,一句多子多孙,使他们沉浸在某种称为幸福的氛围里,只顾低头漫步。
刘谦轻轻握着她温热的小手,手指的触感传来的词汇是柔若无骨、光润顺滑。忍不住转脸,想看心中恋人的娇态,恰在此时,荡漾着羞红的星眸,随着李冰抬头看来,啥叫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就是。时空时间消逝在深邃的秋水里,他们迷失了自己,这一刻,只属于他们。
这一刻,刘谦只想永远做一名普通人,永远厮守在她身边,只想看着她慢慢变老。他知道从看到她那一刻,时空管理局就是他的噩梦,他在这个时空已经有了最为牵挂的东西。
“有时候为了守护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了她,我甘愿付出我的生命。”
这一刻,刘谦感到他和这个时代开始骨肉相连了。
世界真美好,看着李冰像妻子一样,协助他完成琐碎的祭奠礼仪,刘谦心中荡漾着甜丝丝的味道。归去的途中,她温顺地挽着刘谦的胳膊,像个百灵鸟似的欢悦不停,刘谦贪婪地在脑中刻下她的千娇百姿,不由暗叹道:“得妻如此一生何求!”
十几骑沿着官道飞驰而来,疾行的马蹄惊醒了,环绕在幸福感中的他们。
“徐都尉前来视察了,兄弟们刚快列队,赶快列队迎接大人。”几位戍卒大叫着,招呼其他的人们。
十几骑中,为首骑手的马术很好,到了列成方队的戍卒阵前,“希律律”马嘶中,战马人立而起,在离人墙只有三步的地方停下来,刘谦心中暗暗为他喝彩,这一点他做不到。从骑士装束的甲胄来看,应该是个骑都尉,在关中这块,拥有如此精良的战马,只会是董卓的西凉骑军。
徐都尉二十一二岁年纪,剑眉虎目仪表堂堂,使人瞩目的是他得胜钩上挂着的那柄大斧,以刘谦的眼力,估计在汉斤六十斤上下。
刘谦低声自语道:“看样子此人倒是个猛将,可惜投在董卓手下,用斧的大将,那会是谁?”
李冰气恼这说:“哼,卖弄什么,我看不过尔尔罢了。”
她的话刘谦没放在心上,只当作小女孩撒娇的气话,解劝道:“不要生气了,生气就不漂亮了,他也是执行公务,到此巡查。哦?对了,听说冠军侯墓前马踏匈奴不错,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李冰嫣笑着点头作答。
见美人忘了方才被人扫兴的不快,刘谦牵着她的玉手就要离开,忽然听到徐都尉说道:“兄弟们不到一刻集结完毕,表现不错。我这次前来,是为了近几天三辅突然冒出来的匪徒,这两伙匪徒手段非常残忍老练,所到之处鸡犬不留无一活口,最后还要放火烧掉庄园,毁灭所有证据。世人震惊的是,他们对三辅很熟悉,行踪飘忽不定,一击必中,一击而走,每次都在官兵道来之前逃遁。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这么多次,哼,就不好说了,里边一定有什么猫腻,兄弟们都是跟我从河东一起来的乡亲,此事万万不要掺乎。在凉州嫡系看来,我们属于外路人,要不,怎么让我们守陵?大家个守本分,不要弄得羊肉没吃着,倒惹了一身骚,出了事,成为替罪羊。”戍卒轰然应诺。
河东来的,用大斧,姓徐的武将,会不会是曹操的“五子良将”徐晃徐公明?这家伙也是个人才,得想办法弄到手里。刘谦只有一点想不通,游戏里这个时候,徐晃应该猫在家中,他还想着,那天有空去请他出山,怎么跑到董卓这啦?难道蝴蝶的翅膀开始煽动了?还是历史的走向原本如此。
刘谦仔细分析他的话意,得到两个结论,第一、他在派系林立的董卓军不受重用,经常受到凉州派系的打击;第二、董卓军军纪不严,时常骚扰地方,不然他不会怀疑“干坏事”的是自己人。
“也许这就是我的机会,如果他是徐晃,绝对不能放过,可是我拿什么打动他?对他说,跟着我吃香喝辣,包你官运亨通?他一定会把我当作白痴看待,无论如何,人家也是朝廷正规骑都尉,而骑都尉以上官职升迁都要上报朝廷,朝廷批准方能生效,我该怎么办?”
刘谦考虑半天也没想到好办法,没时间了,再犹豫徐晃就要走了,只好对李冰报以歉笑,硬着头皮走过去,像对待老朋友一样,面带微笑伸手施礼道:“见过公明兄。”其实心中早就盘算着下一句,“哦,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徐晃明显一愣神,之后露出几丝尴尬道:“恕公明眼拙,实在忘了在那里见过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