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烛火通明的赵忠宅邸。
“啪!”又一个精美的茶杯在大理石地面上粉身碎骨。
张让安慰道:“赵侯爷何必与刘谦一般见识,刀枪无眼,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早不久,那小子不是也差一点死在疆场上。”
“张侯爷不用安慰我,我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看来袁仁根本没有说谎,九成九的可能是,刘谦逼着我侄子演戏骗我,眼看纸包不住火,就把赵穗给害死了。”
“这只是赵侯爷的猜测而已,你想,这次刘谦还是很听话嘛,我们几个人,哪一个少拿了他的孝敬,孝敬到赵侯爷手中的只怕也不下五万金吧。刘谦和一毛不拔的卢植皇甫嵩比起来,可是有趣多了,就拿以前孝敬最勤快的董卓来说,每次最多不过千金,根本与刘谦不是一个重量级。”
张让看赵忠有些犹豫,悄悄打了个手势,王甫会意立即劝道:“再者说,咱们弟兄还是跟你站在一边,这次为了使你出口气,大家可都同意免除刘谦的军功和赏赐。”
张让心里想着来之前,刘谦又送来的万金重礼,心中一阵快慰。悠悠说道:“年轻人嘛,适当的打压,让他受点磨难也是对他好,这次他的损失也不小,一个县侯,一个南阳郡守,就因为你侄子没有了,以我之见,他现在一定为没有保护好赵穗,而后悔死了。”
王甫指着案几上的礼品道:“你看,刘谦这小子也知道闯祸了,这不是给赵侯爷赔礼道歉来了,这充分证明,这小子心中还是很尊重我们。”
“以我之见,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这么有趣的人,我们不能将他推到清流那边,我们还要借助他,来缓解我们和何进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赵忠颇不甘心的点点头,心中想道:“这次先放过你,以后我们慢慢来,玩!”
烛光摇曳下,贾诩四平八稳坐在书桌旁,看到刘谦进来,将一个纸条交给刘谦。刘谦凑在烛光下看后,轻笑道:“果然不出舅舅所料,这一趟算是白跑了,不过无所谓,只要能出了心中的恶气,怎么玩都行。看来只好采用第二套方案了。”
贾诩但笑不语,一时房内静寂下来,窗外沙沙的秋雨声成了主宰天地的唯一声音,秋夜秋雨仿佛将这一间小小的书房,与这个世界隔开,成为一个独立的空间。
“啪!”烛花的响声在这静夜中,显得格外的响亮,惊醒了将要沉睡似地贾诩,贾诩端起早就凉透的茶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刘谦没有注意,贾诩握着茶杯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贾诩又吸了一汹,艰难地说道:“其实还有第三个办法。”
贾诩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在这静夜中,刘谦听得很清楚,刘谦饶有兴趣道:“第三个办法?”
“嗯,舅舅早就想到的第三个办法。”
不知道怎么回事,刘谦感到室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压抑起来,刘谦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贾诩,他知道贾诩的话并没有说完。
贾诩点点头,好像是在夸奖刘谦的沉稳,又喝了一口凉茶道:“清君侧或者干脆换天。”
贾诩的语气很轻柔,可是到了刘谦的耳朵中,却不啻于一声惊雷,刘谦被炸晕了近一分钟,试探说道:“不好办吧,几分胜算?”
贾诩一脸坦然,仿佛刚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不是出于他口,说道:“五成胜算。”
“太低。”
“五成已经不低了。”
“具体措施,成功后我们又该怎么做?”
“打乱北军,让他们分成小部分追敌,而后将我们的人马安插其中,混进雒阳。按规矩,我们凯旋回京后,天子会亲自接见,同时收回兵符1,我们就借此反动政变。我仔细考虑很久,今上不得人心,我们只要除去十常侍,绝对会得到大部分士人的拥护。成功后,就立大皇子为帝,不管如何,你们的血脉较近,而且我听说,刘辨容易控制。至于再往后,只有走一步是一步,见招拆招了。”
贾诩的这番话确实佷使刘谦意动,如果刘谦不是穿越而来熟知后事的话,说不住真的就会动手。遗憾的是,刘谦知道灵帝没有多少时间了,今年就是公元187,史载刘宏189就死了,最多两年时间,刘谦愿意等,愿意等到董卓那个傻帽做出头鸟,而后刘谦挺身而出,将那只出头鸟干死,而博得如潮般的声名,最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借助朝廷大义,谁不服群殴谁。袁术当年就是死在诸侯的群殴之下,哈哈哈哈!
于是,刘谦为难的皱起小脸道:“风险太大,收益不高。失败了,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外加诛灭九族。成功了,好处估计都被何进及党人获得,我们总不能将他们都杀掉吧?”
“何进?何进最好的结果是意外身亡,我们把何苗顶上去,我们在背后遥控不是更好?比起单纯的刺杀,清流这一关不太好过,这偌大的天下总得靠人治理,而人才却集中在他们手中。你的名气太小,没有多少人愿意投靠我们,得罪了清流党人,没人为你出力,天下一定大乱。想想中平元年张角闹黄巾时,朝廷不就是因为没人可用,形势所迫下被逼解开党锢。对付他们,我们只有慢慢分而化之,让他们窝里斗,我们才有机会,短期内,没有太好的办法。”
见刘谦仍在思考,贾诩又品口凉茶道:“是呀,时机还是不成熟,如果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就好了。到时候,你的名气将会更大,我们手下的部队也基本成型,把握能够提高到**成,好了,别想了,我们还是采用第二套方案吧,明天你去再做一个何苗的思想工作,保证这个计划能够百分之百的成功。”
密议之后已是深夜,刘谦看夜深人静大家都已入睡,一颗不安分的心又猛烈地跳起来,他像做贼一样朝马荷的房间摸去。
“很好,看来青莲妹妹很听话,嘿嘿!”这厮轻轻推开没掩的房门,低声呼唤道:“我的小荷荷,我来了,听到没有?”
房内立刻响起悉悉索索地穿衣声,不一会,烛光从新照亮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灯光下,少女娇嫩光滑的肌肤,闪耀着熠熠光辉,因见强光而眯丄一半的弯月,更使得马荷有一种慵懒之美。没有披好的外衣露出了,半边纤细洁白的柔肩,鼓鼓的两团隆起,半边撑破绣着荷花的肚兜,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辉。
刘谦看着灯下慵懒的美女,心跳猝然狂跳起来,心中只闪烁着一句话: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刘谦一个蛙跳向马荷冲去,顿时温香满怀。
一个令人窒息的长吻后,马荷喘息着轻轻推开刘谦,娇媚说道:“怎么这么晚才来,人家实在等得困极了,不小心睡着了,你也不怜惜奴家,奴家快要冻死了。”说完摇着肥臀爬进绣被中,转过身看着刘谦格格地笑,一双大眼睛春情弥漫,即将要滴出水来。
刘谦觉得马荷的目光将他融化了,干干笑道:“是为夫没有考虑周详,这鬼天气,真是够冷,你很有责任为我温暖一下。”
说着已经甩掉了外衣,就要享受被窝中美人的温暖,就在这时,咯吱,门忽然开了,千钧一发之间,刘谦苦练两年的本领派上了用场,只见他嗖地横倒在地,双手和脚尖一发力,像只狸猫似地钻进床底。
刘谦躲在床下的瞬间,李冰带着一脸诡笑来到房中,低语道:“今天晚上冷得厉害,妹妹,你不介意和姐姐一起睡吧?”
躲在床下咬牙切齿的刘谦,听到李冰的话语之后,当场傻眼了,眼看着李冰正在宽衣解带,他无心欣赏李冰的娇躯,脑中反复思考着,自己是大方的出去坦白从宽,还是躲在床下委屈一夜。
“TMD!偶怎么这么倒霉,大好的性福生活,就这样没有了,哎呦,这天可够冷,鼻涕快要出来了,我的外衣呢?哈哈!崇拜自己吧4来随地丢东西也有好处。”刘谦看李冰注意这边,伸手将外衣捏了进来,侧着身子穿了起来。
“咦!妹妹,你的床下边有老鼠?”
“我的妈呀,这下不出去也不行了。”哀鸣完毕,灰头灰脑的刘谦讪讪地从床下爬出来道:“就是,就是,床下有好多老鼠,青莲妹妹说,她昨晚没睡好,我就来帮他捉鼠。”
“真的吗?”
“呃!哦?当然是真的,你看门都没掩上,青莲,你说是不是?”
“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马荷低头躲闪着李冰耐人寻味的眼光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睡吧,廷益你也赶快去睡,明天还有很多军国大事等着你操心。”
“我——是不是——”
李冰笑得更灿烂了,吸着鼻子说道:“是谁说过第一次什么的,怎么这么健忘。”
刘谦一听如遭雷击,灰溜溜夹着尾巴溜走了。
是夜,刘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由郁闷道:“孤枕难眠,孤枕难眠!孤枕——”
第三句感慨还没发完,这厮又惨叫道:“我靠!饶命啊,猛猛大爷,偶还是感觉到一个人睡比较好,麻烦您老人家回到你的榻上。”
1汉代的将军号,除了大将军、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卫将军之外,不常设。战时天子授予将军号,战后就收回了。只有护卫京师的重地河东郡,郡守加将军号,需要防范匈奴随时的侵袭。故此,将军这个称呼在两汉比较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