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零三章江州伏击
井阑由于比较高,中间都设置几个平台承接梯子上下连接,而这些梯子在战斗紧张时刻,也方便下边战士向上边运送箭支。下边的两三个平台除了行走之外用处不大,最上边的平台地方虽然不大,大多的井阑可以只能容乃四到五人,可是井阑之所以成为攻城利器的作用,全部依靠这个平台发挥。
当然也有大型的井阑,最上边平台一次可以保证十几人同时shè击,不过这种井阑因为体型特别大,极其沉重,移动起来不方便,容易成为箭靶子,故而不大常用。
刘谦这厮一贯讲究战场灵活xìng,自然抛弃了笨重的大型井阑,全部采用了相对机动灵活的小型井阑。不过,即使使用小型井阑攻城,每台井阑也需要二十几个人,方能保证正常作战。这样一来,两台井阑正好需要一率的兵力。
其实小型井阑已经特别的笨重,必须十几个jīng壮汉子推动才能保证机动xìng,另外他们还必须安排一些士兵,时刻防备城内的士兵出来破坏井阑,这样才能保证井阑对城头守军的大力杀伤。
“老林兄弟你犯傻了现在是停战状态,谁敢冒着被处分的危险消耗弓弩,咱们的弓弩可是后勤严格审核过的,到时候万一后勤追究起来,俺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田安不满的白了下边的林德一眼,对着远处正在地上捡箭支的战友努努嘴,坏笑道:“看清楚人家是怎么搞了吗?。”
田安和林德一样,以前都是光荣的黄巾战士,不过他的运气比林德好一些,时下是管理五十名战士的对率,属于林德的顶头上司。
由于当年的黄巾残军,在投靠刘谦后接受了整编,几万人被打luàn整编在各支队伍中,很多熟人都被分拆开来的原因,田安和林德这一对老熟人还能继续待在一起,就感觉出当年的友谊顿时升华了不少,逐渐变成了一对很好的朋友。
看了一眼远处在地上搜素箭支的战友,井阑下边的林德,这才明白了田安想仿效其他战友吓唬城头守军的意思,当下lù出嘿嘿的jiān笑,也不说话就带领几个兄弟去忙乎了。
刘谦军在战斗情况下,一般不会控制战士们手中的弓弩,可是每支部队领走多少弩箭,还是都有清清楚楚的记录下来,战后,各支部队会统计一下各自的消耗,然后再根据消耗情况对照立下的军功。
消耗箭支武器多一点不要紧,只要杀敌数量跟得上,后勤部mén也不在乎巨额消耗。因为大家都知道,后勤物资不是摆在后边观看的,就是用来杀伤敌人的,只要达到了战略目标,再大的消耗也值得。
可是,如果消耗和杀伤人数严重不成比例,后勤部mén就不乐意了,那时候,甚至不用后勤告状,所在部队的长官就坐不住了,必然会大力整饬让他大丢面子的属下队伍。这种情况时间一长,虽然刘谦并没有强调战士们节约弩箭,可是各支部队长官却对làng费行为很重视,然后和后勤达成了共同制约的条件,逐渐形成了使用量和成功率挂钩的规矩。
战时就对消耗情况进行了严密的控制,非战时对各种武器消耗就控制的更紧了,得到各支军队将领授权的后勤部队,一旦发现不正常的消耗,就会对消耗原因展开调查。故而,一心只想找乐子的田安,明知道井阑上边储存着不少的弓箭,可是了解到这些弓箭战后还需要和后勤对账,还是打消了使用它们的想法,而是改成在地上搜索城头shè下来的废弃箭支。
说是废弃箭支,其实也不完全准确,很多箭支从城头shè下来,都没有shè中什么目标,不是力量耗尽落在地上就是shè进了土里,搜集起来照样可以使用。不过,这些箭支不管如何的完好,城头的守军已经收不回去了,一般情况下都成了刘谦军的战利品。
眼下,各支部队还没有得到打扫战场的命令,为此它们暂时还不在刘谦军的后勤数字中,所以就让这些使坏的刘谦军钻了一个孔子,利用它们来戏nòng城头上士气非常低mí的守军。
按照军规,战场每天都要打扫,加上停战命令已经下达了几天,近几天一直没有什么战斗,故而想要寻找散落的箭支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兜了一个圈子,只寻找到一两支箭的林德忽然一拍脑袋,想到了不久前刺中他战靴的那支箭,于是很快跑到原来的位置,从地上捡了起来。
“快回来老林,时间不多了,咱必须抓紧一点时间”
搜索一阵子,田安眼见刘谦派到城内探查情况的部队,已经跑回来向刘谦报告,刘谦点点头就要催马进城,就催促林德立刻回来。要知道,田安的位置毕竟里刘谦很近,刘谦在城外他也不敢造次,只有利用刘谦进城到宣布换防的一小段时间欺负守军。
“老田记住,这一支箭可不能落空,方才也不知道城头哪一个兔崽子竟然用它shè中了俺的战靴,所以你务必要替俺报这个仇。”
手里边拿着大家伙费尽力气找来的七八支箭,林德特意拿出一支来,jiāo代田安要为他出口气。
“放心,咱兄弟俩谁跟谁,你的仇就是俺的仇,俺一定保证在不伤害守军情况下shè中他们”
田安听林德如此说,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很是有把握的向林德保证道。
“那就拜托了”
下边的林德看来对于田安的shè术也很相信,一点也没有怀疑林德在夸口。因为他知道,田安这家伙因为过人的shè击技术,曾经被吸收到特种兵部队,如果不是因为田安在执行任务中,听到有人在大骂刘谦而发怒杀人暴lù了目标,触犯了特种兵条例,现在也不会待在步兵中做一个对率了。
“不对头。”
见刘谦已经进城,心头再无顾忌的林德,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林德提到的这支箭的异常,不过毕竟林德特意jiāo代过,他来到井阑上边就想先给林德报仇,当他重新审视这支箭支时,出身特种兵的田安就发现了箭支白羽比较臃肿的异常。
轻轻拨开了白羽,田安很快就发现了紧紧捆在白羽内的一条一寸宽的白绢,展开指头宽窄的白绢,田安紧接着发现了白绢几个鬼画符一般的符号。
这些符号田安一个也不认识,不过他毕竟做过特种兵,了解的要比普通士兵多一些,他知道这些鬼画符一般的符号,其实是暗隼卫传递消息的密语。
“这些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和骠骑将军进城有关?如果有关系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作为出身于特种兵的前线底层军官,田安根本没有去想先把这个情报向上传报,因为按照规矩计算,等这个情报传送到刘谦那里,估计至少也需要一刻以上的时间,而一刻的时间早就够刘谦全面控制江州城了。
他不断思索这个情报带来的关键点,两个呼吸后,他想到了一个最为重要的关键点,身上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几天前刘焉投降的事情已经决定了下来,如果刘焉真心愿意投降,传送消息的人,有什么事完全可以等骠骑将军进城后,亲自找到骠骑将军办理,根本不用在乞降仪式前夕冒险传送这个情报。”
对于这个理由,田安越想越感到有理,眼见刘谦已经进入城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田安想到了刘谦潜在的危险xìng,浑身禁不住颤抖了起来,紧急情况下,他来不及考虑许多后果,趴在井栏上边立刻扯起喉咙对着下边的林德吼了起来。
“老林你赶快将传达敌袭的号角给俺拿上来,越快越好,如果晚了一切都完了”
“老田你不会犯病了吧,现在江州已经归附了咱们骠骑将军,江州这一代带那里还有什么战事,你竟然想sī自吹响号角你不要脑袋俺可不想陪着你死呀”
可能是刘谦取得的胜利太多,更因为刘谦时下已经是大家心中的神灵,战士们从来不会怀疑刘谦任何的举措会出现失误,故而林德和大家都认为刘焉的乞降非常正常,都没有对此有过怀疑。
在这种情况下,田安想要冒死吹响敌袭的号角,不管田安是否林德的老兄弟,就算是其他刘谦军想要如此做,林德也不会看着他白白找死。
“老林刘焉这次可能是假降,实际上只怕是要伏击骠骑将军,俺死是小事,死了还有骠骑将军照顾家小,可是如果骠骑将军身造不幸,咱们可就失去了未来失去了希望以前战死的兄弟家眷也就没人照顾了咱们到手的土地还会被世家豪强给抢回去
老林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你说说俺啥时候做过糊涂事,难道你就不相信俺田安对骠骑将军的忠心?难道你真的希望眼睁睁看着骠骑将军故去而啥也不做?如果骠骑将军真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就是咱哥俩自杀谢罪也弥补不上现在的过失”
趴在井阑上的田安,见林德没有动弹的意思,心如火烧一般难受,劝说林德之中,眼泪不由自主就急得掉了下来。
“啊情况真会如此危机?好俺林德相信就相信你一次,比起骠骑将军的安危而言,俺也不怕为此送掉小命,拼了”
江州城内,刘焉恰到好处的放低姿态,在刘谦身边为刘谦带路前行,眼望着一点点接近了埋伏的区域,心中不争气的jī烈跳动起来。
“十步再有十步就将刘谦带到了伏击圈,一定要沉住气。”
刘焉一边装作不经意观察着刘谦,一边不断的告诫自己要沉住气。
“三步,只有三步了,一定要沉住气,不能在最后关头得意忘形功亏一篑。”
在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上,为了压抑住心中的jī动,刘焉不惜咬烂了他的舌尖,借着巨大的疼痛来提醒他不可lù出任何的情绪。
到了这个距离,先前早就商量好如何行动的吴懿,趁刘谦等人没有注意他,就暗暗向刘焉靠拢一步。
按照计划,他们最好将刘谦带到伏击中心,而吴懿就肩负着保护刘焉安全的重任,只要他带着贴近街边行走的刘焉躲入街边的房中,伏兵立刻一边封堵街道两边的出口,一边就会对着刘谦万箭齐发。
如果刘谦实在命大,没有丧生在万箭齐发之下,这也不要紧,法正早就在这条街道的房子中准备了大量的火油,这些火油足以轻易引燃整个封堵的街道,而且还能保证这些火油燃烧半个时辰,故而刘谦注定会必死无疑。
“成了,老夫终于将刘谦小儿成功带入了伏击圈。”
见计划非常的成功,刘焉立刻按照计划剧烈的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令刘焉满脸通红身子像一支虾一样的弯了起来,身子合理的来到了街道一边。
“伯父大人,我早就劝你身子骨不好,不妨将乞降仪式向后推迟几天,可你就是不听,非要坚持今天举行,你看看,现在你坚持不住了吧。”
吴懿见刘焉发病,立刻从后面赶上来,一边埋怨刘焉,一边合乎情理的搀扶住了刘焉。见刘谦对此并没有lù出怀疑神sè,吴懿立刻低下头和刘焉jiāo流一个喜悦的神sè,然后就要搀着刘焉继续带领刘谦向前走。
“呜呜呜呜”
就在此时,城外忽然传来一声非常低沉的号角声响,令现场中人都禁不住忽然一愣。刘谦只愣了一刹那,立刻就意识都事情很为反常了。因为刘谦军军令如山,从来没有人胆敢胡luàn吹响这种紧急的示警号角,眼下既然有人吹响,那就标志着有很紧急的敌情发生。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鼓动腮帮子,卖力吹响三遍后,望着城外所有的刘谦军立刻快速的集结,随着角声结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呈现高昂战意的战友们。再瞭望一下没有一点变化的城内,刚才还是满腔自信的田安这才感到了一丝后怕,脸上浮现出几丝忐忑的神情。
毕竟方才他的推测,只是建立在那份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情报上面,他并没有确切的把握刘焉一定会对刘谦不利。这件事之所以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完全是出于他对刘谦无比的忠诚。
“怕个鸟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管拓麻的什么后果,反正咱哥俩可全是为了骠骑将军着想,只要骠骑将军没有危险,让兄弟们不失去主心骨,让死去的兄弟不白死,其他的算个球”
到了这个份上,因为粗心大意一直升不了官的林德,再次发扬了不在乎的憨傻来,反过来又来安慰起田安。
“哈哈哈哈老林说得好,咱问心无愧,那啥啥,对死得其所,咱就算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见好友林德毫不在乎生死的憨态,田安脸上的忐忑后怕随着大笑而消散,豪迈的拉着林德的大手握在了一起。
如果说前边的紧急号角还让刘谦身边的武将有些怀疑,那么后边这两声,一声比一声更加紧急的号角则让大家变得清醒起来。根本不用什么人提醒,大家立刻组成圈子将刘谦保护在中间,然后就要拨转马头准备转向出城。
“动手动手”
见上钩的鱼儿将要溜走,装病的刘焉和吴懿脸sè大变,深知机会只有一次,他们也顾不得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jiāo流一个眼神后,猛然间撞开了街边的大mén,然后一边努力向里边逃跑,一边扯开嗓子就大叫了起来。
“别让刘谦给跑了,杀呀杀死刘谦着赏千金”
随着刘焉躲进了房中,还没等刘焉高呼动手,街道两旁的伏兵立刻就从房顶上lù出头来,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对着刘谦等人shè出了等待多时的弓弩。
“尽快撤回城mén必须保证城mén控制在我们手中”
明白被刘焉欺骗的刘谦,脸sè忽然见变得乌青。
自从刘谦出道以来,凡是在军事方面,从来只有他设计别人,还没有任何对手让他中过招,这一次,他还先派一队人马进城探查过动静,原以为已经很小心了,想不到最后还是中了刘焉的jiān计。
虽说这次刘焉的伏击并没有完美施展,这完全得益于城外的示警,要不然刘谦今天估计将会遭受出到来最大的一次惨败,甚至会留下他的生命。
好在刘焉的这次伏击并没有完全成功,这就给了刘谦逃走的机会。
刘谦心中虽然生气,不过带兵多时的他还分得清事情缓急,很开就抓住了离开江州城的关键,控制城mén。只要城mén控制在他的手中,刘谦至少就没有被刘焉留在城中围歼的危机,然后刘焉更能利用大开的城mén挥军进城,一鼓作气攻下江州城。
“大家不要管我我命令魏雄赵云立刻抢夺城mén,城mén抢夺到手之后带兵立刻向城内进攻有老典在我身边足够了,我们两个就留下来为你们阻击敌人,哈哈哈哈我正想向刘焉见识一下我刘廷益特有的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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