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进去,快进去。”此时守城门的已经换成了投靠慎氏的小混混,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不过如此罢了,看着老鼠人任平生沮丧的脸,连声大喊霉气,就连跟在身后的张贵看也不看一眼。
“呸,呸,呸。”张贵自然很轻松的进了城,还听到背后守城的混混不停的叽叽咕咕:“老子这几天都上不成赌场了,老子从来多没见过长得如此倒霉的人。”
“三爷,您老别生气,要不回头我找人揍这小子一顿,反正这城里也就是慎老爷说话,慎老爷的三房不就是三爷您老的表姨吗,靠着呢,没人管得了。”
“算了,你还嫌弃老子的运气不够吗?”
“算你小子走运。”说话之人朝着任平生的背影吐口水:“咦,那小子什么时候进去的?背景看起来怎么这么熟?”
张贵一愣,差点露馅,幸好也没见有人吆喝或追上来,估计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张大爷,这城是进了,你看怎么招。”任平生一脸讨好的看着张贵,脸色却沮丧万分,仿佛赴死队。
“随便逛逛,既然来了,不打打架调戏小姑娘怎么成,也太不像话了。”张贵毫不在乎的挥手,仿佛房州就是他家一般。
“我说爷,你就别折腾了,刚才我都给您老吓出了满身大汗,您老就消停吧。”
“嘿,嘿。看看先。”张贵颇有兴趣的左瞧瞧右看看,对他来说这可是绝对的考古,考古,你的懂吗?就是挖挖破烂而已。
虽然均州也有集市和街道,但房州毕竟是万山粮道及物质的中转点,襄樊陆地的主要通道,虽然比不上樊城襄阳,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我靠,太爽了。”张贵心里暗喜,要是这时候有相机,非得拍成一个专辑,名字就叫做:宋朝市民生活画卷。
作者,张贵。
有了这本专辑,就不用辛辛苦苦当小白领啦,专门跟砖家们吵架就可以。
“咦。”张贵眼前突然一亮,只见路上一个瘦小的行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一个款爷,看来不是谋财就是想害命了,要了解一个社会,就要从他的根源上追溯嘛。
“嘿,嘿。有好戏看。”于是赶紧吩咐任平生找好客栈先住下来,大家约好了地方,张贵这才急忙跟上去,这可是提高信誉度的好办法,不能放过,绝对不能放过。
要动手了,要动手了。天啊,太紧张了,想前世当小白领时看到这种情况非赶紧绕道而走,现在竟然要学雷锋,太爽了。
只见鬼鬼祟祟之人四周瞧了一眼见没人注意,便蹑手蹑脚的靠近款爷身边,只见芊芊素手一晃,款爷挂在腰间的钱袋子竟然无声无息的落到了他手中。
张贵嘴巴一张,在后世长久培养出来的五好青年,此时此刻表露了他高贵的素质和修养,一句在后世想说却没机会也不敢说出来的话脱口而出:“抓小偷啊。”
想不到此话一出,人群却一动也不动,反倒是小偷略微惊慌的看了张贵一眼,然后便迅速的往人群中窜去。
我靠,天下乌鸦真的是一般黑,真理,绝对真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事的心态,张贵都已经停住了脚步,但究竟还是禁不住心里的好奇心:“看看这个世界的小偷混得怎样?如果混得不错,还可以交流一下经验嘛。”
小偷步伐非常敏捷,此时正是晌午,街道上的人非常多,张贵偌大身材在撞到N加一人之后,终于重新找到了小偷的踪影。
此时天下除了乌鸦一般黑之外,小偷也差不多,无非就是瘦小两个字,身体敏捷只是投资的成本,工具,成本投资多少,工具有好坏,本领不一样嘛,也不能勉强。
“还想走。”张贵不满的看着眼前身体瘦小的小偷,大声喊道。其实是不想自己跑得太累了,至于抓小偷之类的语言还是别说了,也懒得说,国民教育失败啊,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一刻钟之后。
“兄弟,行行好,等一下我吧。”张贵喘着气,街道上行人接踵摩肩,他身材虽然强壮,但也不敢到处撞人,你以为是重型坦克啊,真是的。
再说,如果惹起众怒,恐怕自己就是唯一一个斗殴致死的穿越者了,怪无能的。
只见小偷身体晃了晃,但却没有停留下来。
又一刻钟之后。
“兄弟,好兄弟,再不等一下,我就不追了。”张贵的好奇心总算给磨灭了,他真愿意去跟一百个蒙古兵对杀,也不愿意耐着性子在人群中转悠,有狐臭味,有汗臭味,还有不知什么胭脂水粉的味道,这混杂在一起,简直就是杀人无影无踪的毒药啊,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啊。
小偷仿佛是故意一般,竟然转过身向张贵招了招手。
“我靠,挑衅,绝对是挑衅。不过我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斗。”
见张贵没有动静,小偷竟然伸出食指指着张贵,然后摆了摆手。
意思不用解释,简单一句就是:你,不行。
靠,大男人的,说我怎样都可以,居然说我不行,这不是对男人的耻辱吗?张贵实在想不到有如此大胆的小偷,好奇心一下子犹如沾了火油一般又燃油起来。
又又一刻钟之后。
气喘吁吁的张贵忽视了后面追着的群情激奋的人群,得意洋洋的看着一步之距的小偷,大笑:“这次看你怎样走。”
小偷这才有点惊慌,转过头来,看到张贵身后跟着一大串人群,不由睁大了眼睛。
“嘻嘻,跑不了吧。”张贵捏了捏五指,作抓奶龙抓手状,向前扑去。
“打死这小子。”身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声音是那么的响亮,是那么的高昂,是那么的充满漏*点,是那么的充满活力。
当然,忽视的是杀气。
又又又一刻钟之后。
张贵带着满脸的伤痕,独自在街边流浪。
“真可惜了,这样也没抓住那小偷。”张贵摇了摇头:“人老了,心也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