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州军营。
“来,过来给爷再唱一个,爷今天,今天高兴着呢?再唱一个,再唱一个。”范文虎胖乎乎的脸露出几分猩红。
“相公,”一个脸皮粉嫩的小女孩,媚笑说道:“相公有高兴的事,也不跟红翠说说,让妾身也好为相公高兴。”
“美人,这个你可不懂。”范文虎像是颇为宠爱小妾,低声哄道。
美人红翠却不同意了,撇着嘴:“哼,相公总是说女孩子家家不懂,红翠也知道,丞相输送的物质到了鄂州不是吗?”
“嘿,嘿。”范文虎想起那晃眼的白银,堆积如山的粮食,还有明亮可鉴的盔甲,眼睛不由亮了起来……
“又不是相公的,真搞不明白相公怎么就这样高兴了。”红翠一脸不情愿。
范文虎低声道:“这其中的奥妙美人可不懂了吧?”
红翠见范文虎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也缓过来,道:“相公知道红翠不懂,也不跟红翠说说。”
“红翠就知道朝廷拔下的物质已到鄂州,可这些物质怎么用,还是要看你相公的呢?这襄樊将士的饷银嘛,一时送不进襄樊可以先省下来啊,还有怎样送到襄樊,这可不简单的一件事呢,其中发生什么事,还是你相公说了算。”
“相公。”红翠的眼睛冒出了几个闪亮的星星。
“来,给爷唱一个,唱一个。”范文虎看着红翠发呆的样子,身上一股燥热涌上心头。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红翠也耐不住范文虎的毛手毛脚,眼里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在一个“浅酒”,“灯边”相拥的环境下,眸中有情,两情喜悦,爱意让人忍不住紧紧的拥抱,因此佳人呼道:“痛痛痛。”并“轻把郎推”,一个“轻”字,是多么的传神,在渐渐动情后,“声颤”,“红涌”,于是开始“更番纵”,结果是“全没些儿缝”。
太刺激了。
“将军,将军。”为了表彰范文虎的败仗,灌子滩战败后仅四个月,贾似道以范文虎为殿前副都指挥使,总禁兵,当然当得上将军二字。
“滚,没见爷正开心吗?”自淳七年范文虎再次出兵,被蒙将阿术率诸将迎击,损失战舰100余艘后,范文虎便躲在军营里很少出门,此时的范文虎,正是色*情泛滥之际,竟然被侍卫吵醒。
“范将军。果然好兴致。”范文虎一愣差点抽筋,想不到这人竟然这么快就从江陵追了过来,朝廷的物质也才到鄂州不到一个月,狗日的要跟得这么紧吗?
范文虎无奈的让美人红翠先行退下去,只见一个文弱书生,板着脸目无表情的走进军营,身边却是部将苗再成,老苗可是一个人物,双臂力大无穷,怪不得守门的小兵拦不住他们。
范文虎躲在军中,见李庭芝都追上门来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朝廷的那笔援助,上千万的援助,不吃点回扣真不像话:“李大人,折杀俺老范了,李大人今日过来也不提前跟我老范说一下,好让老范给你准备点酒菜。”
妈的,就算你老李提前说了,我老范也不鸟你,眼睛睁得大大的,也不让我老范吃点回扣,我吃点回扣又怎么啦,我老范为了大宋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头,你老李就会整天上书朝廷,说老子坏话,说老子不援助襄樊。
奶奶的,你老李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蒙古兵是宋兵打得过的吗?
李庭芝老早也是跟孟轲混,后来又从了贾似道,似范文虎这等无耻之人,李庭芝也见过不少:“范将军严重,李某过来只不过是讨一杯水酒罢了。”
哼,我看你老小子就不诚实,手里攥着这么多物质,不知道又贪了多少?我不盯紧你一点,恐怕再过些时日,连毛也不剩下一根。
范文虎笑了笑:“李大人这不是笑话在下吗?谁不知军中不许饮酒?”
“范将军,我看未必吧?”李庭芝板着脸,说话也带点刺:“我看范将军也闲着无事,不如商量一下如果出兵完成朝廷任务?”
“这是什么话?”范文虎有兵权撑腰,而且老贾对他的支持力度也不小,这一听倒不乐意了:“我范某闲着无事?这军中大小事难道就不是我范某的事情?”
“这军中训练,这军中武备,这军中饷银,这军中军纪,我不管谁管。”
“我老范吃喝拉撒都在军营里,我容易吗?”范文虎委屈喊道,前天是都指挥使娶第十三房小妾,老子被灌得差点没醉死,昨天是马统领嫁小女儿,老子又不得不送一份厚礼,我老范容易吗?容易吗?
“那范将军为何不清点物资,准备出兵?”李庭芝可不容易哄,想当初自己也是在孟轲将军手下混的,里头的猫腻清楚得很。
“出兵,谈何容易?”范文虎不卑不亢回道:“年前灌子滩大战,幸得将士用命,我军虽杀敌无算,但也死伤慎重。”
“朝廷新来士卒训练不足,军备不齐,人心不稳,怎么出兵,如何出兵?”
“你,你。”李庭芝怒气值不停高涨:“谁不知道朝廷派了最精锐的禁军过来?”
“最精锐的禁军?”范文虎冷冷说道:“这未必吧。”
想起这批援军,范文虎气就打不过来,这些所谓的禁军,无一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范文虎头上指手画脚,短短的一年时间,他老范也送出了无数珠宝金银,才有今天的局势。
让这些老爷兵去跟蒙古人斗?没门,想都别想。
“范将军心知肚明,”李庭芝抬了抬手:“既然范将军无暇,那李某告辞了,他日范将军若有什么差池,朝廷怪罪下来,别怪我李某不留情面。”
“李大人心意范某心领了,可范某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军中事务繁多,我就不送大人了。”
“哼。”李庭芝一脸怒气离开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