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各位书友阅读愉快,新年快乐,青春常驻,恭喜发财。早上还不到七点,被鞭炮声吵醒,这就是春节,农村的春节。
然后准备着贴对联,杀鸡,打扫卫生,还有就是照顾老婆。呵呵,一年到头,男人也就工作一天。
今天更新多少章好呢?看读者的意思吧,两章6000+是保底的,当然,有读者要求,蝶兰还是毫不犹疑爆发。
毕竟还是在新书阶段,肯定是希望有更多读者能看到这本书。
顺便求推荐,再新春愉快,快乐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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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真认为,此战范殿帅应得首功。”李庭芝不敢相信的看着张贵,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不,”张贵摇头,道:“首功者,当丞相也。”
“你,你。”李庭芝怒气值瞬间爆棚,愤怒的指着张贵:“你欲当牺牲的将士如何?你欲当奋战的将士如何?你敢用将士的功劳换取你的功劳,我李庭芝,我李庭芝。”
“来人,来人。”李庭芝几乎要跳起来。
不会吧,又来这一套。张贵赶紧抽自己几个巴掌,明知道李庭芝是一个急性子的人,自己还干嘛这样折腾。
陆秀夫与张贵相处几天,知道他向来爱惜前线将士,连忙拉住李庭芝,道:“大人请息怒,还请让张大人说完。”
张贵暗中竖了一个大拇指,还是老陆够义气,连忙道:“是的,首功者恩相也,此战,得恩相首肯,在恩相顾全大局、高瞻远瞩积极策划之下才能取得胜利。”
张贵都觉得自己脸皮够厚了,但还是忍住吐了吐,顾不得李庭芝生气,继续道:“此战次功范殿帅也,没有范殿帅的支持,没有骁勇军出征,没有范殿帅提供的精良武器,没有范殿帅养了一个好侄儿,此战仅凭借我等赤手空拳,又该如何?”
“好,好,好。”李庭芝不怒反而大笑:“你小子有前途,你以前就向恩相私自献鞑子头颅,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前途,想不到你小子为了讨好两人,竟然敢置三万将士于此,你,你。”
“大人,”张贵坚持道:“请大人听我说完。”
“好,我看你还有什么说法。”
张贵环顾左右,李庭芝看着冷冷笑道:“在座诸位都是我李庭芝手足,难道你矮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要是这样也不必再说了。”
“丞相虽对我等有知遇之恩,”张贵迟疑了片刻,又看到李庭芝一脸冷笑,咬咬牙道:“但丞相把守朝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朝中决议尽出丞相之手,我前线将士欲论功行赏,亦必先经丞相之手。”
张贵见李庭芝脸色有点缓和,继续说道:“范文虎范大人身为殿前副指挥,节制鄂州殿前诸军,大人您虽有监察职责,但若没有范大人配合,襄樊之事又将如何?”
范文虎为人狡猾,贪婪,以李庭芝的脾气,绝对和他要闹矛盾。
“且,骁勇军范天顺、岳州军范友信、潭州军刘义等皆将种也,龙尾洲大捷乃几年来前所未有之大胜,朝廷必然大肆宣扬与赏赐,但大人您身为荆湖置大使,难道就不知道朝廷里头相公的念头吗?”
“远有狄青狄公如何?中有岳鹏举如何?近有刘整如何?”张贵略微激动,大声道:“几年来,朝廷对前线将领多有防范,赵葵、史岩之、杜庶、高达等罢官,向士璧被夺官下狱,被逼而死,连曹世雄也被逼死,就连在钓鱼城立下盖世奇功的王坚也被罢了兵权,抑郁而死。”
宋朝的政治非常奇怪,对于武将来说,谁立功谁就活不长了,谁升官谁就活不成了。
“百千将士要求的是什么?不患贫患不公也。将士的要求不多,除了可以保障家人之外,尚需一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李庭芝语气有点松弛,朝廷上相公们的坑脏,他是知道的,此次龙尾洲大捷如此大功,肯定会在朝廷上引起一阵风暴。朝廷向来视武将如猛虎,大肆宣传将士功劳,反而会让朝廷上的相公产生介意,日后必将多加阻碍,襄樊之事说不定将会更加艰难,还不如打着恩相的名义,把功劳分淡一些,虽然最后分得少了,但毕竟还剩下一些,最怕就是到时什么也分不到。
“名留青史。”张贵大声道:“我恳请朝廷为死去的将士立碑修祠,还请大人考虑再三。”
“我恳请朝廷为死去的将士立碑建祠,”李庭芝喃喃说道:“那日后就不再只有文官才能名留青史了。”
把功劳给予丞相等人,换取为死去的将士立碑建祠,这真能办到吗?李庭芝没有信心,这简直是最不可能之事。
这一年,将会是大宋帝国走向辉煌的开始,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后世的史书无一不把咸淳八年作为大宋中兴的开始。
临安,监察御史曾渊子字广微,学资政殿学士文及翁字时学,签书枢密院事签书枢密院事倪普,三人联合上书朝廷:
周公丞相贾似道为官清廉,为民办事,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蒙古鞑子,尤不知罪,南犯襄樊,丞相高瞻远瞩,顾全大局,深谋远虑,远见卓识,提拔荆湖置大使李庭芝于知府,提拔殿前禁军副指挥使、福州观察使范文虎于军中统领,两人同心协力,共同对敌,抵抗鞑子于襄樊外,引骁勇军万人及岳州、潭州厢军两万,又不拘招募鄂州义勇数千人,强攻鞑子阿里海牙部。
此战之策略,由丞相亲自拟定,并由范文虎大人具体实行,荆湖置大使李庭芝从旁协助,大宋三万将士奋勇同心,杀敌无计。
我等食君之禄,却不能分君之忧,甚惭愧,特此为丞相请功。
给事中陈宜中其实是一个狂妄自大、欺世盗名的两面派,惯于提出冠冕堂皇的高调言辞,谴责任何妥协退让的主张和行为;行事摇摆不定,他口头上喊出各种豪言壮语,实际上却懦弱怕事,缺乏勇气和才能。但此时的陈宜中,还是贾似道的标杆走狗,连忙出列道:“丞相一心为国,奉公克己,大公无私,任劳任怨应为我等师,臣赞同。”
监察御史陈文龙早年随父陈粢定居连江长乐,幼颖悟,苦学不厌。贾似道爱其文,雅礼重之。但陈文龙的正直敢言,却从来不给贾似道面子:“据微臣所知,龙尾洲大捷皆乃因我大宋前线将士奋不顾身英勇作战才获得大胜,三万将士死伤无数,将士们血流成河,将士们尚未尝得到赏赐,言丞相大功者未尝不妥吧?”
陈文龙说完,还看了站在前列的贾似道一眼,却见贾似道眼观鼻鼻观嘴,看不出任何不悦,心中倒是生了几分惭愧。
度宗听到这里,笑了笑,道:“陈爱卿所言极是,不过朕正好有一件事想诸君朝议。”
见大堂内群臣纷纷议论,度宗有点着急,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昨夜又是纵欲过度,哪里还有力气大声说话,身边太监都是鬼精灵了,连忙让朝廷上的大臣静下来,度宗才接着道:“周公昨夜上书,为襄樊将士请功,建议朝廷为死去的将士立碑建祠,以震我大宋士气,诸位爱卿认为如何?”
“哇”的一声,朝廷上的大臣们如街市的小贩般争吵起来。
右侍郎,兼枢密都承旨家铉翁状貌奇伟,身长七尺,被服俨雅,为人忠义,出列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将士奋勇杀敌,朝廷振之以饷银即可,何须立碑修祠,置天下夫子如何?”
观文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王龠须发皆白,颤声说道:“曹彬战功卓著,太祖赐大量金帛而未予枢密使职位,狄汉臣得枢密使三月而罢,赤佬上不思君恩,下不思保家卫国,立碑修祠乃朝廷之大事,请皇上慎之。”
太府寺丞陈仲微天生笃实,也出列道:“蒙古蛮子南犯我大宋,掠夺我大宋子民,将士士气不振,立碑修祠之举,或许不错?”
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章鉴官清廉,政事严谨,宽厚与人,一生忧国忧民,此时也出列道:“臣附议。”
鹿门山大营。
“平章大人,你所言之事皆真?”阿术语气有几分激动,心里有几分悔恨,早知道不听刘整之言,自己上惩是了,对他来说,胜利或失败都没关系,最重要的就是宋军不再躲在城池里,自己有仗打,困在襄樊几年,他都闷出鸟来了。
只要宋军出征,只要宋军不再逃跑,他就有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前几次的胜利已经证明了。
“大帅,”阿里海牙多少有点怕这个沉几有智略,临阵勇决,气盖万人的主帅:“宋军水师人人死战,纵使死伤不畏,在下曾与两人交手,一人身手敏捷,反应很快,另一人乃均州张贵者,刀法大开大合,两臂有力,在下与他交手数十招不见败迹。”
“能与平章大人交手数十招不见败迹?”阿术兴致更浓,要知道阿里海牙任大汗侍卫时就以臂力见长,这些年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军中若比臂力,还是没有人能够胜得了他。
“均州张贵?”阿术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刘整,觉得此人名字有点熟悉,但一下子却想不起来,确实也是,要让一个正宗的蒙古人记住一个汉人的名字实在不容易。
“大帅,”刘整连忙道:“张贵者,莫不是上次偷袭史天泽丞相大营那人,属下就不知道了?”
“嗯,肯定是他了。”阿里海牙连忙说道:“此人连丞相大营也敢袭击,更何况在下区区水师。”
“有意思,有意思。”阿术有点高兴:“宋军两万厢军,竟然能抵挡我四千骑兵冲锋,而且杀我骑兵三千人有余?”
“大帅明鉴,千户索提已身陷宋军,得长生天召唤,在下所言事实,不过宋军厢军两万余人,所余者不过万人,要不是最后援兵至,我大元朝英勇的骑兵完全可以杀光那些可恨的汉狗。”
阿术点点头,道:“均州矮张不但袭击我丞相大营,更意图突破我大江防线,灭我大元朝士气,此人倒有几分本领。”
刘整接过话,道:“义勇罢了,此人应不足为敌。”
阿术想了一会,才道:“既然如此,武仲你还是要与丞相商量一下,在这个关头千万不能让他再来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