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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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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州城外,山林之间,袅袅青烟,青青子吟,悠悠我心。
八月的清晨,有几分朦胧,百姓早已经起床,三三两两聊天说地,平素的日子哪有如此悠闲?从张家的母鸡下了个双黄蛋到李家的媳妇生了个胖娃娃,反正只要是话题,都会给他们无限扩大的机会,直到无限大。
“大人,直到今天清晨最后一批,已经有三分一百姓回城里了。”文漳不安的看着陆秀夫,道:“天瑞担心再这样下去,恐怕所有的百姓都呆不下去了,你说张大人会不会真的赌错了?现在已经三天了,如果顺利的话,鞑子应该已经兵临城下。”
“那你认为你?你是相信大人,还是相信自己?”陆秀夫看了一眼文漳,只见他一脸不安:“鞑子既然还没有兵临城下,难道你忘记了郭指挥使?”
“大人,我,我不知道。”文漳来均州不久,对张贵并不是很了解,虽然这段时间所接触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对张贵尊重:“郭指挥使毕竟人数太少,怕是,怕是以卵击石,作无谓的牺牲。”
“呵呵,”高达接过话,道:“文小子,谁告诉你,战争就要以多敌少,以强凌弱?”
“这个,这个,”文漳连忙道:“鞑子骁勇善战,郭大人理应避开锋锐。”
“呵呵,小滑头,”高达笑了笑,也不责怪他,道:“夫战者,诡计也,文小子好好学吧。”
文漳道了谢,陆秀夫才问道:“都是些什么人回城内?”
文漳想了片刻,道:“都是一些较为恋家的老人,还有一些水土不服的病人,另外就是一些后生不放心家里的老人,跟着一起回去了。”
“你认为应该怎么办?”陆秀夫道:“老夫说的是在认为张大人是正确的前提。”
“鞑子攻城,”文漳摇头道:“按照现在均州城内留守的兵力,片刻瓦解。”
“那你是要投降吗?”陆秀夫依然是不急不慢问道,仿佛说的事情与他无关。
“不,”文漳大声,道:“天瑞宁愿战死,也万万不能投降。”
“但守城将领若是抵抗,鞑子的做法向来是要屠城的,当年金朝京城上百万百姓全部化为骷髅,你可曾知道。”
“不,不,不。”文漳毕竟年轻,被陆秀夫三句两句逼得无话可说。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能力。”陆秀夫拍了拍文漳的肩膀,道:“既然跟大人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就要为大人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他们选择跟大人,我们就算是为他们付出生命也要保护他们,但他们既然选择了自己,就让他们自己面对。”
“大人,不能啊。他们莫不是我大宋的子民。”文漳见素来爱民如子的陆秀夫,竟然说出如此丧气的话,大急:“此时此刻,他们也不知道张大人是对还是错,他们的做法并没有错?”
“谁就做错了!”陆秀夫突然板起脸,大声道:“难道留在这山林里的百姓做错了?难道老夫做错了?难道张大人做错了?”
“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惨无人性的鞑子,错的是杀人如麻的鞑子。”
“可是,可是。”文漳无力的争辩。
“没有可是,”陆秀夫坚定,道:“鞑子兵强马壮,残酷骁勇,只有比鞑子更加残忍,只有比鞑子更加勇敢,才有可能保座州,保住大宋,保住汉人。”
陆秀夫是一个恨人,他用自己的生命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抱着只有七岁的小皇帝,赴水身亡。
“大人,你为什么不劝说一下他们?”文漳低声问道,心里充满了委屈,他还年轻,还没有受过挫折,他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岁月还没有磨灭他心中的漏*点。
陆秀夫摇头,道:“有时候劝说反而是一种懦弱,老夫是均州知府,早已经下令全城百姓出城躲避兵灾,然而他们没有遵从知府的命令,他们的路是他们自己选择,不是我们选择,我们要做的就是保住这些留下来的人的性命。”
“大人,那天瑞应该怎样去做?”文漳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好闷声问道。
“维持安定。”陆秀夫沉声,道。即使有三分一百姓回程,剩下的依然有一万五千人左右,这些人若得不到安抚,说不定也会回城。
文漳丧气的跟在陆秀夫身后,他不知道躲在城里跟躲在山里有什么区别,鞑子兵临城下,城内的百姓必然会供出城外百姓的藏身之处,然而这平缓的山区,这低矮的树木,能抵挡不可一世的蒙古骑兵吗?
文漳一点信心也没有,加上衙门的押司,他手中的兵力不超过三百人。
或许,真的要看天意了。
“爷爷,你不要小雅了吗?”梁雅哭丧着鼻子拉着梁山的手,在他身后是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义勇。
又或许说是房州的混混。
“每人一百两银子。”梁山大声道:“老夫要买你的命。”
“呸,”一个国字脸的汉子挺身而出:“老子的命哪里值一百两,老子只要一顿好酒好肉。”
“好。”混混们大声赞叹,一个高瘦的汉人笑了笑,道:“一顿好酒好肉可不行,怡红院的小翠,非得给咱爷们唱几首红曲。”
“看把你骚得。”众人哄然大笑,但却再没有人提银子之事。
梁山青青摸了摸梁雅的头,出神的想着,心中涌起了无限的爱意:“小雅别慌,你爷爷又不是去拼命,矮张叔叔不是说了吗?让我们房州的叔叔们去骚扰一下就可以了。”
“万山我们熟悉得很,又有当地的义勇带路,小雅不用担心呢?说不定爷爷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带小雅去均州找你矮张叔叔,让他给你再做一个魔方。”
“小雅是不是很笨,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把魔方转好。”梁雅掏出怀里已经被拆得七零八碎的魔方:“小雅很生气,要把魔方拆开重新装好,可是小雅装不了。”
“小雅不笨,小雅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小女孩了。”梁山嘴角上涌起几分笑意。
“那矮张叔叔为什么不自己去?”梁雅眼睛红红的,没有被张贵的贿赂收买:“爷爷年纪都这么大了,矮张叔叔是坏人,没有良心。”
“还有爷爷给矮张叔叔送了这么多粮食,家里的叔叔都说爷爷的坏话了。”
“呵呵,”梁山还是一脸笑意,看着撇嘴嘴的梁雅,道:“没有你矮张叔叔,早就没有房州梁山,你爷爷这条命算是你矮张叔叔救的,爷爷不是常常跟你说,做人不能忘本吗?”
“爷爷,明明是我们救了那个坏人的命。”梁雅不服气道。
“不,”梁山摇头,道:“我们梁家的命都是你矮张叔叔救的。”
“你要听婶婶的话,万一,万一爷爷不能回来,你就跟婶婶去均州找你矮张叔叔,万一,万一你矮张叔叔也不能回来,你跟婶婶回到老屋去,不能再回房州,知道吗?”梁山犹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对这个聪明的小女孩摊牌。
“不要,不要,小雅不要,”梁雅眼睛很亮,她很努力的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小雅谁也不跟,小雅就要跟爷爷一起,就要跟爷爷一起。”
“傻孩子。”梁山轻轻弹了弹小雅的鼻子:“小雅总会长大,爷爷也有老去的那天。”
“小雅不要长大,小雅就不要长大,小雅也不允许爷爷老,小雅也不允许爷爷老。”梁雅终于忍不住,眼泪嘀嗒嘀嗒的往下掉。
黄石谷内。
大火烧光了一切,一百个骁勇善战的骑兵,化成了脚底下的骷髅,昨晚第一批跑过了的黄石谷的百户,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
“把他们的骨灰收好,”张弘范望着清澈的天空,仿佛看着美丽的草原:“总有一天,我们要把他们带回草原。”
张青青不知所措的看着狞猩的骷髅,知道自己和那人的缘分或许就这样走到了尽头。想起那人的笑,想起那人的凶,想起那人的故作严肃,想起那人的认真,想起那人的大鼻子,张青青的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流。
这是悲伤的泪水吗?
“大人,水师已经到了青泥河河口,水师千户问是否要派人封锁河口?”王惟义看着一脸沉静的张弘范,问道。
过了黄石谷,便是一片开阔之地。这是青泥河的河口,河口很宽,水不深,战马可以趟过河水。
“河水怎么会这么浅?”张弘范有点奇怪的看着已经裸露出河道的青泥河:“六七月雨季刚过,河水不应该这么浅?”
纵使张弘范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上游已经被临时的大坝拦住了,纵使张弘范是战争天才,是屠夫,然而他的知识毕竟还是受到这个社会的局限。
王惟义摇头,迟疑了片刻,才想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或许这条小河上游,没有下多少雨?”
张弘范犹疑了片刻,还是谨慎道:“留下三分一的水师,水师可以自行搜查一下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