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晚碰到一件麻烦事,一个客人从西宁坐火车上西藏,给列车长劝了下车,因为他感冒还没完全好,蝶兰十一点才处理好,所以感冒的兄弟们,前往不要上西藏。蝶兰正努力码字,今晚只能更新一章,再次感谢投票的读者大大,你们是蝶兰坚持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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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一声令下,手下的兄弟马上把桃花岛附近水域围得水泄不通,桃花岛不仅仅是黄家湾水匪的窝,还是这些水匪的家,他们的家人其中有一大部分安置在这里。
若说这些水匪,其实多半也是可怜之人,若不是在家乡熬不下去,就是从襄樊战场逃走的逃兵,襄樊戮战数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面对惨淡的死亡,人有私欲,便有贪生怕死。
“小子,给老子放亮些眼睛。”一个小都头揉了揉眼睛,瞪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小水匪。
“头,”小水匪委屈喊了一声,道:“今日不是大当家生辰吗?哪个不长眼睛的官兵敢过来,若是扰了二当家的兴致,他们可是吃不完兜着走?”
都头扒开水葫芦,喝了点衅,八月的黄家湾热得让人昏昏欲睡,喝点衅不但可以提神,还可以驱赶水汽:“你懂什么?没听大刘说了吗?来的官兵是在樊城战胜鞑子的那伙,而带头的正是那个杀了无数鞑子的矮张。”
“啧啧,”都头饶有兴趣,道:“当年老子跟高大帅一起时,就知道了鞑子的厉害,想不到鞑子也有今日。”
“叔,”原来这小水匪却是都头的侄子,小水匪叫了一声,道:“叔,当年俺爹爹就是被鞑子打死的,是吗?”
“这个,你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都头摇头,道:“咱们就不骚扰他了,放亮点招子,别让矮张混进来,扰了大当家的兴趣,咱们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叔,”小水匪不屈,问道:“为什么每次说到俺爹爹,叔你就找借口推搪,侄儿只想问一下,爹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叔当年为什么又把孩儿带到黄家湾。”
“小声点,小声点。”都头连忙安抚了一下侄儿,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水域,奇怪道:“咦,小子,你帮叔看一下,那里有什么在动?”
小水贼郁闷的顺着都头的手看过去,湖水静得如一块明镜,在月华的照耀之下闪着一丝光亮,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不由责怪道:“叔,你又找借口了。”
都头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难道老子眼花了不成?”
“大当家让你别喝这么多酒,你就偏不听。”小水匪责怪道。
此刻,水底之下,张贵狠狠瞪了一眼梁顾,刚才这小子不知道起了哪门的心思,看到水底的水草中有几条鱼,眼疾手快,竟然用一个袋子把这鱼抓住了。
鱼在袋子中不断挣扎,梁顾力气较大,双手紧紧捏住袋子,鱼竟然很快就停止了挣扎,不知道是死还是活,梁顾看了看张贵,不由吐了吐舌头。
张贵做了一个手势,表示上了岸再收拾他。领头的是窥私营埋在黄家湾水匪中的一名细作,正是晚上说出张贵身份的那个所谓的逃兵。
杜浒在鄂州时就曾听说黄家湾这伙水匪,马宣兄弟虽然落草为寇,但难得的是马宣两人并没有一般盗匪的凶狠没有良知,反而劫富济贫之事也常做,在黄家湾甚至汉水都颇有名誉。
而且马宣此人又颇有几分心计,官府屡次派人过来围剿也拿他没有办法。
杜浒自然不会放过这伙人力,在征得张贵同意后,杜浒派了得力助手假装是襄樊的逃兵,混入黄家湾,等的就是今日。
桃花岛上,马宣表面上与众人同乐,但私下却颇为担心,嘱咐值夜的小水匪每隔半个时辰就回来禀告一下。
“大,大哥。”二弟马邑是个马大哈,除了喝酒外就只会打架:“今,今日是大哥的生辰,谁若是扰了大哥的兴趣,二弟就是拼了命也要取他狗命,为大人贺寿。”
“二弟,别得胡说,弟兄们都高兴呢?”马宣道:“再说桃花岛外水域有弟兄们看着呢?难道官兵还真长了翅膀,从天上飞过来不成。”
“难道就只有长了翅膀才能飞过来吗?”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马宣疑惑的看过去,但众人喝酒猜拳的,却看不说话之人是谁。
“不从天下飞过来,难道还能从水中钻过来?”马宣有点尴尬,那人真不会做人,这不是要下自己台丢自己的脸吗?
“马大当家果然英明,在下正是从水中钻过来。”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敦实的汉子,夜色中看得迷糊,但却依然能感受到来人的稳重。
“这位兄弟,好胆子,请上来一聚。”马宣也不害怕,他对自己的防线颇有信心,以为对方只不过是先前混入黄家湾的细作,现在出来吓唬人而已。
水匪也不把来人当一回事,大当家还没叫打,二当家醉得糊里糊涂,自己也乐得清静,也就当喝酒看戏罢了,对方只有一个人,等大当家怒了再出手也不迟。
张贵提着梁顾抓到的几条鲜鱼,一边走上前一边道:“大当家才叫好胆子,在下均州张贵,江湖人称矮张也,故人前来拜访,大当家欢迎还是不欢迎?”
马宣这才有点担心,来人若真是张贵,那他是怎么到得了桃花岛,他是一个人到了桃花岛,还是所有的官兵都上了岛?但为何不见探子回报?
“大当家,故人来访,难道大当家就是这样欢迎在下的吗?”张贵笑了笑,道:“矮张来得仓促,只在水中抓了几条鱼,略表心意。”
“对了,听说马大当家今日生辰,在下也没什么可送,但有一物,想必马大当家定然会喜欢。”
马宣这才看清来人模样,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张贵又是何人,想不到几年不变,张贵相貌虽然变化不大,但却更有威严。
“数年不变,马兄弟风采依旧,矮张贸然来访,有扰大人清净,实在是不应该。”
其实,底下的水匪也发现了不妥,不由放下手中的水酒,拿起了身边的大刀,这些人常年喋血,以刀为命,常年是刀不离身。
马宣突然笑了笑,挥手示意让众人不用理会,道:“张大人是否太小气了吧,就凭几条小鱼就想喝老子的生辰酒?”
“岂敢,岂敢。”张贵把手中的潜水服递过去,道:“马大当家与水为伍,想必这个东西正合适,矮张正是凭借这东西,在水中擒鱼,这鱼这新鲜得很。”
张贵说完,一手掏出袋子的鱼,一手拔出腰间的短刀,剥了起来。
张贵的动作,把马宣吓了一跳,见张贵还真毫无拘谨,于是也故作不知,仔细看了看手中潜水服,也看出了其中的细微之处,不由有几分惊喜,要知道马宣落草黄家湾,凭借的就是水中的功夫,此物看起来不透水,想必可以在水中潜伏更长时间,又看了看张贵手中的鲜鱼,不由相信了几分。
马宣不动声色,沉着气,道:“几年不见,想不到张兄弟还能记住我马某人的生辰,马某人何德何能,敢劳烦张大人牵挂?”
马宣一边说话,一边向身边的水匪打手势,意思是让他们巡视一下桃花岛情况。
“马大当家就不用挥手了。”张贵淡淡说道:“黄家湾七百三十四户人家,桃花岛上也有三百二十六户人家。”
“现在岛上有三百六十六名兄弟,水上还有七百三十三名兄弟,喳喳,马大当家还挺看得起在下,夜里也不容易,马大当家不若让弟兄们回来休息。”
“张大人好算计。”马宣突然笑了笑,道:“想必之前替大人说话的兄弟,就是大人派过来的细作吧。”
张贵一愣,想不到马宣反应这么快,看来此人能在黄家湾混得有声有色,想必也不是简单之辈。
“马大当家英明。”张贵还是一边弄着鲜鱼,一边道:“此人正是在下兄弟,不过细作之语,未免有点伤人心了,这位兄弟,只不过是在下派过来联络之人,何有细作之语……”
“呵呵,那张大人率领官兵到黄家湾,现在又到了桃花岛,是不是也让有点伤人心了呢?”马宣竟然也不动怒,慢条斯理跟张贵辩论。
张贵摇头,道:“马大当家这话就不对了,你我两人相识数年,今日是大当家的生辰,张某路过黄家湾,过来拜访也是人情所在,难道矮张就这样不受马大当家欢迎?”
“路过黄家湾,我看未必吧。”马宣冷笑,道:“听说张大人晌午就到,为何不过来拜访,如此要等到夜里?”
“唉,”张贵苦笑,道:“马大当家又不是不知道,矮张如今是官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矮张又何曾不愿意正大光明的过来拜访,只是……”
“那这样说,张大人还真是苦心过来拜访故人了。”马宣看着张贵,只见他有条不紊的用一条木棍把鲜鱼串了起来,然后放在火上烤。
张贵不停的翻动手中的木棍,向身边的小水匪招了招手,道:“去,给老子拿点调料过来。”
小水匪偷偷看了看马宣,只见马宣也点头,这才跑到一个地方,抱来一大堆调料,张贵也不看马宣,等鲜鱼烤出了香味,这才招呼马宣道:“马大当家,坐下来吧,试一下矮张的手艺如何。”
马宣也不知道张贵打的是哪门子注意,莫名其妙的坐了下来。
“怎样,味道还不错吧。”张贵笑了笑,竟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递给马宣,道:“来,尝一下咱均州的烈酒。”
马宣输人不输阵,沉着气接过酒瓶,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怎么,不错吧。”
“张大人好手艺。”马宣不得不赞叹,鱼烤得皮焦而肉不老,烈酒纯而香,入喉如烈火,果然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