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比武也是一个波澜不惊的场面,虽然场面上比头一天好看些,但真正的几个高手依然没有碰面,可见魔教对每个人的实力情况还是十分了解的。
陈峰的对手依然是个年轻人,武力比上一个略高一筹,是一个会用媚术的女子,本身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但身材极好,媚功展开后,让人看得心神摇曳,可惜的是,修炼玄气诀的陈峰拥有着异于常人的强大的精神力,这点媚术对他而言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通常而言,钻研这些旁门左道的人往往真正的功力并无什么出奇的地方,这个女子也不例外,看到自己的媚术无功,便自动认输,几轮比试下来后,除了有两人一上来后,互拼了个两败俱伤外,反而是陈峰这一战时间最短。
大祭司等人对这一轮的比试也不是很在意,比武结束后,就吩咐了几句,离开了现场。陈峰和疾风也回到了客栈,陈峰将疾风派了出去,让他在剩下的几天时间里尽可能多的打探幽月城的兵力部署和魔教众人的来历,自己则静静地在房中打坐,准备下午的进级赛。
下午的比武聚焦了魔道大部分的魁首,而魔教的高层也悉数到齐。除了一人伤重退出后,比武就在最后的四人中举行,陈峰、一个面目狰狞的巨汉、一个不起眼的老人和魔教的东方使方战。
首先上场的是方战和老人,方战是一个十分秀气的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如若不是眉宇间流露出的一股煞气,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读书人模样的翩翩公子会是魔教中的一个首领。而那个老人虽然没有太大的战迹,但比武开始后,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一路有惊无险地度过来。大祭司知道,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白痴,就一定是别有所图。
方战一拱手,“东方使方战。有请。”
老人小眼睛一眯,嘿嘿一笑,“小老儿无名,无门无派,请小伙子手下留情了。”
方战脸色一沉,“想不到我方战还没资格知道对手的姓名。”
老人摇摇头,后退一步,也是拱拱手,并不答话。方战见对方并无兵刃,也不好意思拿出兵器,双掌一摆,疾射老人,一只秀指破空疾点老人的额头,一道若隐若无的黑线从指间射出,缠向老人的颈项。老人大手一抄,一团黑气从手中喷出,将那道黑线炼化,同时一只手斩出,截上方战的秀指。
方战身躯一转,阴柔的指力顿时如同蚕丝般从四面八方缠向老人,另一只手却笼在袖中,黑气化刃,凝出一柄小巧的黑刀。
老人哼了一声,身体一震,全身上下立刻全部笼在黑雾中,所有的指力临体全部炼化成虚无,老人立在原地不动,仿佛早已知道方战之能不止于此,静静地等待着方战的致命一击。
方战袖中的黑刀一闪,突然出现在了老人的头顶,乌亮的黑刀发出嗡嗡的声音,刀头轻颤,笼罩住了老人全身的要害,老人周身的黑雾不但对其无用,反而在黑刀的颤动中隐隐被吸收了许多。
“看我黑刀索命!”方战厉喝一声,点指空中,黑刀立刻以一化十,十道乌光穿过护体魔气,闪电般射向老人周身要害。刀头临体,竟然化做十个蛇首,吐着腥红的舌头,张口咬去。
“哈哈,炼化的黑谷岐蛇,你是黑谷庞老儿的传人。”老人笑道,“难道你师傅没告诉你小老儿的名号么?”说罢一声低吟,“魔焰滔天!”伴随着一阵古怪的音节从口中吐出,身上的黑雾忽然转化成一团团烈焰,从身上蒸腾而起,奇怪的是,此焰是红中带黑,在烈焰当中竟有着一条条黑色的魔气,尤如红色的海洋中飘着一些黑色的飘带,煞是好看。黑蛇所化的黑刀碰到魔焰,发出一阵尖叫,掉头就跑,转眼钻入方战的体内,再也不肯出来。
老人单手一指,一团魔焰化做一条色彩斑斓的火蛇,窜出来将方战缠在当中,狰狞的蛇口中,一团火球蓄势待发。方战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这个老人的身份,原来是一个与自己的师傅同时代的老怪物,此人心性乖张,有仇必报,师傅曾经叮嘱过,在魔中遇见此人一定要小心对待,没想到会在比武场上遇到。这个老怪物连师傅都不一定是对手,自己怎么可能战胜他,想到这里,急忙一拱手道:“晚辈不知老人家驾到,有所冒犯,请您老恕罪。”
老人嘿了一声,“也罢,看在你师傅的面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免得让人说我以大欺小,你就退下吧。”老人手一招,火蛇瞬间返回老人的身边。老人傲然看向陈峰和壮汉,“你们两个年轻人不服的,也上来吧。”
壮汉也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露出一丝凝重,悄退了半步,拱手道:“小子不是你老人家的对手,我不比了。”
大祭司身边的许多的首领都露出难以至信的目光,明显也猜出了此人的身份。一人转向大祭司耳边低语道:“大祭司,此人莫非是......”
大祭司点点头,“看他的武功,正是独门神功魔焰降世,应该就是在魔道消失十年之久的魔道三老之一疯魔道人无名,传说此人时而清醒时而疯颠,但武功却颇高,尤其是他为人十分难缠,魔道之人避之唯恐不及,想不到会来到比武现场。”
大祭司张嘴说道:“请问老人家可是疯魔道人无名前辈?”
老人嘻嘻笑道:“不用这么虚伪,就叫我魔疯子就行。”
大祭司伸手道:“既然是前辈来到,就不必比了,我教自当奉阁下为四宗主之一,我想魔道众人也不会有其它的想法。”
老人歪头想了想,道:“不好,不好。老疯子只是看你们这里热闹,来玩耍的,对你们那个什么宗主,老疯子不感兴趣。”
大祭司喋喋怪笑两声,“称你一声前辈是尊敬你,我魔教请你来,你可以不来,但你要是想在这里捣乱,难道你以为我魔教中无人可制你不成?”
“哦?”无名古怪得看了大祭司两眼,“我知道你是魔宗那老不死的弟子,那个老不死我承认打不过,但让我为他卖命我不干,什么正道魔道,打打杀杀,全是他们历代老不死惹出来的事......”
“住口!魔尊之名也是你可以谩骂的。”大祭司怒喝一声,手一扬,一块乌黑的方印离手而起,化做一溜乌光,砸向无名的头顶。无名魔焰腾空而起,迎向黑印,想将黑印撞飞,谁成想黑印临空,竟放出一道黑光,将魔焰蚀出一个大洞,黑印穿过大洞,重重地击在无名高举的双手上,轰得一声巨响,只见无名一声怪叫,整个身子如同一个木桩,被钉入地下将近一半。但大祭司并不留情,黑印一个盘旋,回到头顶,再次砸下,声势更胜先前。
无名又一声怪叫,身子一矮,竟然钻土而入,三十米外,泥土炸飞,无名灰头土脸地从地下钻出来,一身狼狈地叫道:“哎呀,这是魔教四宝之一的血印,那个老不......呵呵魔尊竟然将它给你炼化,这个东西是老子魔焰的克星,老子不服。”
“你是为老不尊。以你的辈份,来和后辈争锋,还有脸说不服。”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来。
无名一愣,扭头看去,却见一个肩头爬着一只狸猫的中年人淡然笑着。无名一怒,“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子。”
“我叫风尘子,也是一个野修,今天应该是你的竞争者,怎么,你忘了吗?”陈峰笑道。
“好小子,你是不是不服气,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无名气道:“那个小......”
大祭司森寒的声音打断了无名的话音:“你说话小心点,说了不该说的可是要吃苦头的。”
无名语音一滞,叹了口气,“好吧,大祭司,我要教训那个小子,只要你同意了,老子立马就走,不再找你们的麻烦。”
大祭司看了看陈峰,点点头,“比武可以,但要点到为止,如若下重手,我也不会饶你。”
无名咬牙自语道:“好吧,我不要他的命就是,嘿嘿,哪天我把血印偷来,看你拿什么威胁我。”大祭司哭笑不得地点点头,说道:“比武继续,风尘子,你来应战吧,一战定胜负,如若你胜了,这四大宗主之一就是你的了。”陈峰点点头,今天就是这个老顽童不出来搞怪,他也会出头的,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这个宗主之位抢过来,否则他就不能进入到魔教的高层,更不用说打探机密和瓦解魔军了。现在有了一个更好的理由,没道理不出来做一回好人。不过说实话,陈峰看无名倒有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他觉得这位老人实在是可爱,与他见过的魔道中人并不相同,可见老人的说法并不错,正道和魔道究其根本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魔道的一些修炼方法过于阴毒,令人不齿,但也有一些魔道中人只是修炼一些为正道不认同的功法,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有一些只是桀骜不驯而已。反观之正道,不乏一些人打着正义的旗号,却在暗地里做着肮脏的事情。这些念头在陈峰的脑海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在慢慢地扎下根来,毕竟他来自现代的地球,没有天元大陆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正邪观念。
无名看着对面的陈峰,眼睛习惯性地又眯了眯,心中也是一惊,他毕竟是魔道老人,一生中阅人无数,这个起初并不起眼的中年人,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时才发现,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连他这个级数的高手都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你师承何人,为何从未听说有你这号人物?”无名沉声问道。
陈峰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山野一野修而矣,并无师门,让前辈失望了。”
“好吧,既然不肯相告,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无名面色一沉,身上立刻又腾起了熊熊烈焰,魔焰越来越多,方圆百米内的擂台之上,连青石都要焚化,擂台近处的观战之人均吃惊地向后退去,只有陈峰淡淡笑着,神情自若,对临体的灼热置若罔闻。身具天火的陈峰,当世没有任何火焰可以让他退却。
无名见魔焰无法起到震摄的作用,便大喝一声,“魔焰滔天!”方圆百米的魔焰立刻暴动起来,魔焰中腾空飞出几只火臂,带着大把的火焰扑向陈峰的立足之处,剩余的魔焰则变做一团火云,升至头顶上空,缓缓地向陈峰逼近。
陈峰知这只是试探的一击,心中赞叹,毕竟是经验丰富的高手,在不知对手底细的情况下,稳扎稳打,毫不燥进。陈峰也不客气,暗自从冲神宫魔灵珠中抽出一团魔气,溶入体内的真气中,身体表面立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纱,当无名的魔焰临体时,黑纱在律动中将魔焰包裹起来,静静地炼化起来。在陈峰的不断驱使下,黑纱般的真气不见任何减少。
无名看试探无功,便是沉不住气了,脚步一滑,进入陈峰身前三十米,一道黑光从魔焰中伸出,轰向陈峰的前胸,“长趋直入!”伴随着无名的暗喝,黑色光柱刺破了陈峰体外的黑纱,轰在陈峰护体的手臂上,黑光一明一灭间,竟然要透体而入。陈峰一皱眉,原来这个无名的内力极为特殊,只有潜入体内才会爆发巨大的毒力。
陈峰暗自运起天火之力,在身体的表面又铺上了一层暗红色的天火,天火可役天下百毒,黑光碰到天火,立刻化做一团黑雾,被陈峰吸入体内,化为无形。由于有黑纱笼罩在外,因而内部的变化无人可以看清楚,在围观的众人看来,陈峰只是一动不动,反而是无名在那里指手画脚,但魔焰一近陈峰体内,便消声匿迹,看得十分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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