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中组织一切能够利用的人力物力,顽强的抵抗着缅军的攻势,作为一个医生的儿子、举人出身的六品通判,统帅不到两千临时征召起来的军队,即使再加上思忘忧带来的。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都指挥佥事、武定参将邓子龙!
信使们大喜过望,有这位抗倭御寇屡建奇功的老将军率兵出征,前线可保无忧。
他们一起鞭打马匹迎上去,老远就下了马,持着六百里加急的金字牌直迎到邓子龙马前:“标下参见邓老将军!老将军可是去永昌的?咱们李通判苦战水眼关,老将军来得正是时候!”
邓子龙白眉一扬,并没有急着答话,而是面露困惑之色,拈着颔下白须久久不言。
信使们急了,有一个就膝行趋前,扯住邓子龙的马镫苦苦哀求:“小的万死,求老将军速行,保山告急,永昌危矣!”
邓子龙白眉拧成了疙瘩,尽管很不想让这些忠心耿耿的信使失望,却不得不实话实说:“本将并非去永昌的,黔国公发来的命令,是叫本将去协守顺宁。”
啊?信使们面面相觑,一个个张口结舌。
那位扯马镫的信使急得大叫:“错了,错了,缅军打永昌甚急,打顺宁的只有一支偏师,邓老将军应该去咱们永昌!”
邓子龙尚在犹疑,一员文官拍马而前,指着信使们斥道:“胡说八道,兵事自有黔国公、饶大老爷和苏巡按运筹机宜,你们一介武夫懂得什么?邓将军,黔国公给你的军令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罢?”
这员文官姓胡,挂着兵备道职衔,正是奉命饶仁侃之命出来监军的,说罢,他目光炯炯的盯着邓子龙,丝毫不肯通融。
邓子龙几番欲言又止,做武将的哪里敢和文官相争?更何况黔国公发来的命令,明明白白写着要他去协守顺宁。要是敢抗命,虽胜犹斩!
“邓将军,你想清楚,违抗军令、率大军擅自行动,是要掉脑袋的!”胡道台又阴阳怪气的加了一句。
邓子龙仰天长叹:“几位弟兄,本将是奉命去顺宁的,只能爱莫能助了,你们再等等,也许后面……”
本想说也许后面还有到永昌的援军。可邓子龙看着那几名信使哀求的眼神,实在不忍心再骗他们。
邓子龙率大军在漾濞驿转道向南,沿着漾濞江直下顺宁。永昌信使眼睁睁的看着大军远去,一个个气得号牌发到提督操江府,那提督操江唬得屁滚尿流,火急备了最快的江船送秦林溯江而上,又传檄沿岸各地水军一路防送不得有误。
假如像以前的大臣那样,坐着大官船慢慢溯江而上,真是猴年马月也到不了云南,秦林乘着快船劈波斩浪,拿着提督操江府的命令,沿途换船换水手接力送行,速度快得惊人,溯江而上过三峡、重庆,直到四川泸州,此时才弃舟登岸,从陆路奔向云南。
这天秦林过了四川境内的最后一座城市乌撒府,再往前走不远,就是云南曲靖府辖地,到了云南境内了。
乌撒府到曲靖之间有座乌蒙山,山势曲折回环极为险峻,绵延八百里,幸好去曲靖不必翻阅这座南北走向的山岭,只需要沿着山岭的东麓一直过去。
饶是如此,沿途山越来越陡,路也越来越难走,亏得秦林骑的是千里名驹,走山路也颇为了得,而陆远志、牛大力等番役则在泸州换了惯能走山路的川马,这才不至于太过狼狈。
此行万里迢迢,要走得快,什么钦差仪仗,什么大队随行,都只好能省则省,秦林快马加鞭只想早一日抵达永昌府!
奶奶个熊,欺负秦督主的老丈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林屁股都被马鞍子磨痛了,还有人兴致勃勃的四下看风景:“咦,今日所见,川滇道上之雄奇,犹有甚于塞北处,李太白诗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信哉斯言!”
“孙秀才,你就别酸啦!”陆胖子撇撇嘴,这个黑脸秀才孙承宗,出京师时就守在十里长亭,来个毛遂自荐,要求做个随员,也不知怎么回事,秦哥就把他带在队伍里。
一个秀才,不去做文章考举人进士,混在我们这群东厂番役里头,算什么事儿?
“哎呀,”后面有人惊呼,原来是马蹄子踏在一块石头上,马背晃动,那人吃惊不小。
亏得牛大力在旁边,伸手替他带住缰绳,川马体型小好控制,很快就恢复平衡了。
这也是位秀才,徐光启,他的骑术赶孙承宗就差太远了,孙承宗是游历九边勘察形胜回来的,徐光启则更多时候是在做幕宾。
徐光启先一步就辞别秦林南下,准备回家搬妻儿老小到京师居住,从此跟定秦督主,结果他坐的船慢,秦林的船行的快,刚过清江浦就赶上了,一说奉旨去云南,徐光启就觉得自己责无旁贷,也跟着来了。
“前面山路崎岖,老牛你多照顾徐先生,”秦林回过头吩咐。
徐光启脸色微红,颇不好意思。
“督主说的不错,”孙承宗眉头微皱,“这里山势狞恶,恐怕……”
密林之间,好几双眼睛盯着秦林一行,凶光闪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