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超市里,想买培根,却不知道是要丹麦的还是英式的、烟熏的还是不烟熏的。而买面包又可以选择白面包、棕面包、种子面包、麦芽面包、厚片面包以及薄片面包。生菜呢,有长叶生菜、嫩叶小生菜、卷心生菜。至于西红柿,有樱桃西红柿、传统西红柿、李子西红柿,以及有机西红柿……见鬼,做个三明治真的需要这么复杂吗?”
以上,是莎琳娅在学区的日记之一。
而起因就是因为莎琳娅想要去做三明治,然后同自己在学校认识的好友一起去野餐,特别是感谢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弗拉基米尔先生。
学区的食品种类相对于外面而言,要少很多,所以这个时候,莎琳娅选择到尤里卡的超市来买东西。
而由此诞生的,就是莎琳娅的第一个课题——选择。
嗯……在被枪毙掉的第一个课题之后的新课题。
莎琳娅的第一个课题是一个社会性实验,考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选择,但是遗憾的是,学区暂时并不支持这个实验——因为莎琳娅需要一个大型的实验室以及一个月的封闭式的学习生活。
学生实验听起来有些胡闹,但是在学区,这是绝对不一样的事情。
在学区之中,学生们都是精英和未来的创新型人才。
美国的教育是精英式的,他的精英不是来自于底层。而是来自于其上层和主流的阶级。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有着与众不同的身份。
有人说,美国是“大众化”的教育。
但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美国的精英阶层,除了来自于精英阶层本身之外,大多都是来自于移民,来自于下层草根阶层的“精英”,数量却是极少的。
虽然这个时代是美国阶层流动性最大的时候,但是这并不是说美国的精英阶层就不稳定了,他们依然稳坐钓鱼台。
而狄瓦诺学区,可以说就是在他们这些人的支持下建立起来的。
他们的实验和调查。并不是没有意义的,相反,很多似乎看起来令人意想不到的实验,会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然后让人拥有新的想法。
不过对于太过胡闹、或者涉及范围过广的一些研究,就不是如此了,对于这些研究,学区也会慎重考虑。
嗯……就比如类似于斯坦福大学实验那种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的,那就更需要注意了,即便有人自愿,但是那也不行。
“生活在西方国家的人们沉溺于选择。想买件T恤衫?几千种花样任你选。想买牙膏?先请坐,我们得挑上好一会儿。许多人认为拥有众多选择是件好事,它标志着我们的独立、自由,以及掌控自我命运的能力。但这些优点也有黑暗的一面。”
《“不关我事”——选择是如何让我们变得自私的》。
这是调差作为社会学和管理学联合进行的一项调查报告。
这也是莎琳娅在上个学期花了一整个学期进行的大型社会调查和实验。
在超市选择三明治的时候。莎琳娅便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想法,之后,这个想法便开始萌芽,然后发展成为了现在这个奇妙的想法。
在学区,每时每刻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学生们在一种热烈的学习与创新的环境下,更加容易有一种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也更有一种学习的创新性。
心理的优势是巨大的,虽然表面上没有人这么告诉他们,但是在他们自己的内心中。他们更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就是那天之骄子,他们拥有的社会资源、他们所处的社会环境,都是高智商和高科技的。
因此,他们的想法,也比外界的美国人更加的活跃。
而莎琳娅的这个实验。就是其中的一个证明。
当她的想法被告诉了弗拉基米尔和自己的社会学导师之后,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然后,下面的课题就开始了。
在实验中,莎琳娅发现,美国人在想到选择的概念时,会更少关心公众利益,也更少同情弱势群体。
她的调查将这一观点表现得淋漓尽致:无穷无尽的选择会让我们更加注意个人管理,同时会表达“人的命运由自己负责”的意思。他们的生活与州政府或公众机构无关,即使失败也是自作自受。面对手头的各种选择,美国人更倾向于自己作出决定。
在导师的帮助下,莎琳娅招募了几批志愿者,然后分成几个组,并要求不同组的学生看视频,内容是一个人在做各种小事,例如拆信、挑选CD或吃巧克力。一半的学生需要在演员做选择时按下按钮;另一半学生需要在演员每次触摸物体时按下按钮。只要让学生想到选择这个概念,萨瓦尼就能改变他们对那些需要牺牲个人利益造福社会的公共政策的看法。与普通同龄人相比,“选择”组的学生更不愿意支持平权法案(为弱势群体学生提供更多机会的政策)。他们也更不愿意支持对暴力电子游戏的限制、对学校周边自动售货机的禁令、对高耗油汽车的征税,或者要求业主安装良好隔音材料的提议。
莎琳娅的导师是美国著名社会学家,托马斯.J.法拉罗。
对方对于这个研究的结果非常的重视。
“所有这些政策在某种程度上都限制了个人自由,但却能减少不平等、暴力侵犯、肥胖、环境污染等。每项提案中学生都能看到支持它的清楚证据,但事先想过选择的学生更有可能反对提案。”
这是法拉罗先生写下的判断。
而每当看到这个判断的时候,弗拉基米尔心中总是会有一种淡淡的爽感,虽然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种效应是双刃剑。‘选择’组学生也许会轻视那些强调公众利益的提案,但却很愿意支持那些促进个人权利的提案,包括允许单身人士收养儿童,以及大麻的合法化。”
“选择也会改变学生们对其他人的看法。看过同样的视频并按照同样的规则按键之后,我的学生莎琳娅要求54名学生阅读六篇小文章,内容有关人们的一些艰难状况,例如心脏病突发、车祸、拿不到学位证,以及身体虐待。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发现‘选择’组的学生更可能觉得故事里的受害者是自作自受。尽管这种观点在政治保守的学生中更为常见,但假如事先想过选择,自由派也同样会这样‘幸灾乐祸’。”
莎琳娅当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判断了,事实上,莎琳娅只是对实验本身感兴趣而已,她更喜欢看会产生结果的实验,而不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研究。
但是,莎琳娅却绝没有想到,就是这次的实验,却造成了一连串重要的改变。
当这个联合署名的大型调查出炉之后,它被送到了方舟大学,然后还被送到了美国的《科学》杂志上面。
实验并不只是进行了一次两次而已。
之后,法拉罗又在外界重复进行了多次实验,在一次实验中,法拉罗还带领26名美国学生走进一间小屋,有些人需要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