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蜀山贼道,今天你们师傅到了,快把金属指套还给我!”陆逸不知自己珍若性命的能量变频器早已粉碎不存于世,还以为趁自己昏迷期间被道士们收缴了。
俗话说有理行遍天下,陆逸心知那中年道士不是好惹的主,便先在理之一字站住脚跟。
瘦老道迷惑道:“贫道不曾见过什么金属指套!”
“靠!”陆逸大怒,破空指尖啸着射向瘦道士,那瘦道士面色大变,正要闪身躲避,中年贼道大袖轻挥,一阵清风刮过,破空指偏了方向,向高空飞去,紧接着这贼道不悦道:“施主欺我蜀山无人吗?”
瘦道士凑道:“师傅,此子脾气暴戾为罕见的金属性者,刚才若不是师傅大展神威,锁妖塔定然不保。”
“放屁!谁让你们把我关起来的?”陆逸大骂道。
“哼!为了天下苍生,贫道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将你留在此地!”瘦道士见师傅出来撑腰,义正词严道。
中年贼道赞许的点点头,对陆逸说道:“贫道玄清,小施主心魔缠身,何不在此安心潜修,与我等共参天道!”
俩几吧熬汤,一个吊味儿,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竟还是想非法拘禁,陆逸火冒三丈,周身定心石花纹光影剧烈闪动,当即破口大骂道:“我参你老妈、的天道!”说完提刀纵身向玄清道士劈去。
玄清无奈的摇了摇头,背手拖出一串虚影轻易躲至一边,不慌不忙地喝道:“孽障,贫道念你修行不易,如不立即放下屠刀,定让你魂飞魄散!”
“我飞你妈啊!”陆逸一刀落空,身体滴溜溜一转,天魔刀借势横斩而出。
玄清见状右手伸出,整个手掌泛起点点星光,刹那间形成一团“S”型透明气旋,巨刀与那气旋接触便被凌空定住,玄清终于怒道:“孽障,还在执迷不悟吗?”等他吐出最后的一个“吗”字,陆逸顿感罡风扑面,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飞数米,左手凝聚已久的破空指力趁“哧”的一声朝其胸口直射过去,那团“S”型气旋飘忽而至,破空指力钻进气旋正中,如水面投入了一块石头,气旋中心波纹连现,却抵不住暗合自然之道的破空指劲,啵地消散无踪。
“咦?”
玄清闪身躲过余势,目射奇光看着陆逸,由于近距离接触了破空指,他终于看清了指力中融合了自然之道的玄奥之处。
“道友既然已初悟天道,理应潜心静修,何必急归红尘?”玄清一下改变了称呼,把陆逸说得一愣,但他马上回道:“贪恋红尘是我自己的事,与你蜀山何干?赶紧让你徒弟把指套还给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陆逸自知不是玄清对手,并不想与动手就坡下驴。
“道友心魔缠身,煞气冲天,想是不久便要应那心魔之劫,只要道友肯留在蜀山,我等必助你一臂之力。”不知为何玄清一改常态的诱惑道。
哎呦V,老家伙开始用怀柔政策了,陆逸心中好笑,看来不管在那里,只要你拥有足够的实力就会得到尊敬与认可,人家才会心平气和的与你协商,否则大棒一挥一切都是屁,贼道如此,贼老天也是如此。
既然对方开始讲理了,那接受过高等教育、身为国家安全部高级干部的陆逸同志又怎会胡搅蛮缠呢?
陆逸组织了一下语言恭手抱拳道:“玄清前辈您不必称我道友,小子我今年不过二十几岁,正值青春大好年华,父母目前健在,且与女友感情融洽,您又怎么忍心将小子残忍地束缚在这里呢?况且我在国家安全部身居要职,正是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如果您能举出一件我危害百姓的例子,根本不用你多说,小子我立刻自绝当场!”
“什么?你只有二十几岁?以二十几岁的年龄踏入自然之道?”玄清一脸的震惊呆立当场。
陆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呵呵,机缘巧合而已!”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啊!这话是谁说的来着?真的是很有道理啊!他不由得沾沾自喜。
陆逸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席话将玄清拉回到几百年前。
玄清记得自己出生在清朝年间,年仅十岁的他随族人省亲,途中遇到马贼袭击父母双双被杀,碰巧蜀山道士震灵子同志路过将其救出带回山上,从此开始了他的道士生涯。
由于他眉目清秀聪颖可爱,震灵子喜欢的不得了便收他为弟子,授道号玄清。
四十年后,玄清以其堪称逆天的资质安然渡过天劫,被所有修行者视为旷世奇才。然而渡劫当天,元气大伤的玄清宣布闭关,三十年后,玄清修为遇瓶颈下山入世寻找突破的契机并立下了不入道不归山的誓言。
他这一走引出了整个修行界的兴趣,纷纷猜测玄清结局如何。因为修行靠的是时间和资质,越早渡劫踏入自然之道的几率就越大,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传统说法,那玄清原本就是千百年来唯一的一个以五十岁低龄渡过天劫的人,想不到他短短三十年后便再次达到了瓶颈,可见其资质悟性该有多么惊人了。
十年的时间一晃即过,只是被人偶尔提及的玄清突然回到蜀山,他真的踏入自然之道,消息一经传出立即震惊了整个修行界,玄清更是被誉为千年来最有机会得道飞升的人。
很快,得到消息的各大门派送来了极其贵重的贺礼,千方百计地与之搭上关系,所谓一人升天,仙及鸡犬,玄清很可能就是那把能打开数万年来无人飞升之谜的金钥匙。
当然了,在广大的修行者中相信得道飞升的人已是凤毛鳞角,更多的人只是将其当成一种信仰、一种不可能实现的传说。
再说玄清回山后,得到了无数的赞美与羡慕,但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踏入自然之道惟快而已,修行界比他强的人比比皆是,问题是人家修炼时间比他长太多了,所以他接待各派修行者的时候非常谦虚,时间不久便博得了一个不骄不躁的好名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老一辈修行者相继闭关、失踪、兵解,经历过百年前正邪大战的玄清修为不断精近终成为蜀山派第八十六代掌门,同时也是如今正道名声最显赫的三大领袖之一。
可是表面风光无限的玄清心中越来越苦闷,能令一代宗师如此痛苦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师傅震灵子至今杳无音信,可谓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玄清虽与震灵子岁数差距很大但情同父子,他不负重望终于踏入自然之道,满怀欣喜地回山第一个想告诉的就是师傅他老人家,可惜只得到了一个令他失望到极点的消息——震灵子失踪了,直到百年前的正邪大战,玄清就再没离开过蜀山。
都说修炼之人清心寡欲,可一旦修炼之人有了牵挂绝对比普通人更甚。玄清抱着一丝希望在峨眉山区苦苦等待,他等啊等,等到了正邪大战,等到了自己担任掌门,又等了今天,却做梦都想不到竟然等来了一个二十多岁就踏入自然之道的人,如果按数字来说,眼前之人比自己快了数倍。
玄清活了二百多岁,除了五侉真人的那个变态夭折徒弟,还从未听说有人比自己修炼进境快,一时间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儿,但更多的却是怀疑。
“那小友是何时渡过天劫的?”玄清脑袋一转问道。
“今年上半年!”陆逸随口道道。
“小友又是何时踏入自然之道?”玄清追问道。
“这个月的月初!”
“一派胡言!”玄清大怒而斥。
一之内先后渡劫踏入自然之道?哼!骗子!绝对的骗子!玄清几百年来从未这样愤怒过,他感觉自己的信仰受到了践踏。
因为古老相传天劫是具有灵性的,无论你修为多么的深厚,肯定会降下与之相配合的劫雷,以至劫后余生之人均元气大伤,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根本无法恢复,而当年玄清的恢复期仅用了二十年,这在修行界就已算是惊世孩俗了,所以玄清大怒并非无地放矢。
其实玄清不知道,陆逸虽在天雷之下留得一息尚存,但严格来说他还是失败了,成为一个渡了劫的植物人,要不是可以自动吸收月光能量,要不是有机会享受高端科技核子能源输送器,只怕他现在仍在医院里不死不活的躺着。
至于踏入自然之道这类事就不好说了,所有的修行者都知道,踏入自然之道比渡劫更要难上数十倍乃至数百倍,倒不是其过程有多么的凶险,却是一个玄之又玄、虚无缥缈的领悟过程,并不是拼命苦修才能达到的目标,完全靠的是资质与机缘,于是才有“天道无常,闻道却只在朝夕”之说。
“我骗你有好处吗?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不走是真不行了,对了,有时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陆逸虽不知玄清何故无由大怒,但心知情况不妙扭头便走。
“站住!我堂堂蜀山剑派是你这个无知妄言之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起初玄清之所以好言相劝是因为念在每个人都修行不易,并且大家同为踏入自然之道的份上,给他留了三分薄面,而如今终于确定眼前这小子是一个修炼有成的骗子,观其自然之道不过萌芽期而已,根本不必将他放在眼里。
陆逸猛地回身大怒道:“放屁!我什么时候无知妄言了?就算我无知也是对卑鄙下流的蜀山贼道无知,要说妄言还是以你蜀山贼道为首,你们口口生生说为了天下百姓,可是老子从来没伤害过一个好人!前些日子又从魔教手中救出你派两名贼道,哼哼,好一个堂堂蜀山剑派,居然恩将仇报,反将我关在那贼塔之中,玄清!我想问一下,你们修的是魔道还是天道?”
玄清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上古先贤所言,金属性一出,势必带来血雨腥风,道友虽嘴尖牙利,但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休想踏出这蜀山一步,唉!为了天下苍生,贫道玄清愿留此骂名,施主此生就在蜀山度过吧!”
“我去你妈的!”陆逸见事情再无转圆之地,五道黑色气劲尖啸而出,直奔玄清袭去。
玄清不慌不忙,口中吐出一团白气,眨眼间凝成矮胖的圆锥体模样,“咄咄咄咄咄”的闷响,破空指钻进圆锥消失无踪。
“分身斩!”
陆逸大喝一声幻出一连串的身影出现在玄清头顶处,天魔刀已具现在手,借势一刀劈下。
玄清竖起右手二指冲挡住破空指的圆锥体一点,那锥体骤散骤合幻化成一把白色巨剪,稳稳的卡住了天魔刀下落之势,随后两种能量极速消融,陆逸连忙输出能量补充,却料不到白色巨剪趁机一剪,喀嚓一声天魔刀从中断裂化为大片黑气消散,陆逸“我草”一声惊退十尺。
而此时玄清却回转头演示般对三个老徒弟说道:“天道玄奇,尔等不可被界限所迷惑,将神念拓展至无限,真气幻化,无穷无尽!”
言语间右手随意划动,那把白色巨剪再次化作锥体,陆逸顿感周围的天地灵气猛地钻进了圆锥,玄清挥手高喝:“疾!”
那圆锥疾速行进中竟变成了五彩之色,呼啸着朝陆逸胸口钻去。
陆逸冷哼一声右手五指张开散出大量黑气,飞快凝结成一个人头大小的能量圆锥,迎着玄清的五彩矮胖圆锥就撞了过去。
他瞪大眼睛期待看到自己的圆锥吞了他的圆锥后玄清的可笑表情,同时心中不禁得意:妈lgbd!这么小的能量圆锥是老子和天雷玩儿剩下的。
轰!天地间一声剧烈的爆响,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丈许深的大坑。
陆逸正处于爆炸的中心点,只来得急妈呀一声便被炸飞,在空中横翻了数周摔落地面,这一下连炸带摔,身体倒没什么大伤,却是震得他气血翻腾,头晕目眩半天爬不起来,身上唯一的裤衩也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相比之下玄清却比他强太多了,人家在爆炸的瞬间单手疾挥形成数团气旋,竟将爆炸之威完全抵消,简直是传说中的PK而发型不乱。
陆逸歪斜地站起身,面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大叫:“为什么会爆炸?”
而玄清却带着更吃惊的语气失声道:“孽障好强的悟性!”他以为刚才点化三徒之时,被其听去立即学以致用,当即惊出一身冷汗,幸亏此子仍在蜀山域内无法逃脱,否则假以时日等他羽翼丰满,整个中原将再无宁日。
当然这是玄清所想,陆逸资质再好,也不至于能这么快便领悟了敌人的攻击方式,能量圆锥乃是天生,只不过是无独有偶罢了。
此时陆逸眉关紧皱,苦思应付之策。
难道这就是自然之道的高级形态吗?实在是太几吧强大了!他何曾见过如此自然流畅、变化多端的攻击方式,何况人家的另一只手到现在还背着呢,才一个回合就已不支,这还怎么打?
想不到任何好办法的陆逸一时急得四处张望,准备觅地躲藏。
突然,陆逸心中一阵狂跳,因为他发现自己站立处竟然距离山门入口只有不到百米之遥,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陆逸又偷偷瞅了瞅玄清逐渐沉下来的俊脸,左手猛地发出五道破空指,同时脚下猛蹬分身斩幻出数道身影朝山门闪去,转眼间就奔到了能量禁制前。
“咦?没人追?难道玄清只是想给点颜色就放自己走吗?”陆逸不禁回头望去,山谷内数十名老道均用看白痴般的目光望着自己,陆逸不知为何,但以防万一,左手五指偷偷酝酿能量。
瘦老道大笑道:“恶秃不要白费力气了,前方乃是本派护山大阵——困神阵,没有我等开启,莫非还以为能逃出生天吗?”。
陆逸仰天大笑,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使劲锤地一边大笑,眼泪都涌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笑得如此竭斯里底,什么困神大阵,明明就是太古神脉者的遗留之所,这帮鸠占雀巢的无耻老鸡粑粑,这回小爷我叫你们长长见识。
他艰难地站起身,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儿竖起了中指:“玄清乖孙儿,咱们后会无期!”言罢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大口血水,能量禁制疯狂搅动,传说中的困神阵竟缓缓形成一条容人通道。
众道集体傻眼,呆立当场。
蜀山剑派风风雨雨存在了两千余年,就是因为有困神大阵的存在,屡次化解灭派之难屹立至今,如果没有特殊物事开启,平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没想到号称修行界第一防护大阵困神阵被人一口精血彻底破掉。
陆逸矮身钻入禁制,心里这个美啊,美的他连鼻涕泡泡都冒出来了,突然玄清老道的梦幻般的声音传入脑海:“天地无极,五行幻化,疾!”
熟悉的危险感觉刺激得他头皮发麻,陆逸心里咯噔一下,唰地回头望去,只见一把超巨型五彩宝剑风驰电掣追来,而且那大得离谱的宝剑竟然在飞快的涨大,能量禁制已经开始迅速的合拢,但远远及不上宝剑的速度。
“嗤~~~”
五道指力破空击去,眼见两种能量就要相撞引爆,没想到巨剑陡地仰起一个夹角,躲开破空指劲倏地挤进了能量禁制。
陆逸魂飞魄散,这么大的五彩巨剑就是颗原子弹,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挡吧肯定大爆炸,不挡吧那么大的剑碰到身上非死既残。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禁制内红光大盛,陆逸猛地将手中巨刀甩出大喝:“天魔一阳刀!”
轰……
血液象不要钱似的喷洒出来,陆逸犹如一颗红色炮弹飞出了禁制,身上的铠甲全部碎裂散去,一具**撞破道观朝山下滚去。
好在山体巨大,从远处望去宛若直立,只不过是坡度很大罢了,陆逸象只皮球一样不知骨碌了多久,重重地卡在一块巨石上,浑身的剧痛刺激得他险些昏迷过去,陆逸知道此时绝对不能昏迷,否则一切都是白费,连忙在舌头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这一口可真够狠的,尖利的虎齿几乎将自己的舌头咬个透穿,陆逸终于从无边的黑暗中清醒过来,感觉耳中仿佛有无数只大蚊子在鸣叫。
陆逸勉力的睁眼想观察一下防卫,结果马上又闭上眼皮儿趴地干呕起来。
我地妈呀,整个世界都在飞一样的旋转!
他原本以为在滚落中已经体会到这辈子最迷糊的时刻,没想到睁开双眼的瞬间才发现,滚落时的迷糊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两者的区别完全可以用旋转木马与电动机的转速来形容。
一阵阵干呕几乎吐出胆汁,陆逸真的很想趴在地上昏死过去,但此时他就象一只受了惊的野兔慌不择路,竟然将身子蜷成一团又滚了下去,紧接着陆逸被各种石块的尖角扎得一路鬼哭狼嚎。
“砰!”他掂在一块岩石上又陡然弹起在空中飞行了数秒,身躯下意识地展开,虽然头晕得厉害无法睁眼但他知道自己下落速度很快,很快。
“啪”地一声摔死猪般闷响,陆逸呈太字型实实成成拍在一块板岩上,喷出一口鲜血终于一动也不动,而玄清等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道观。
“陆逸,你杀死魔教地魔使,此后必遭无休无止的报复,只要你抛却红尘跟我回山,贫道定可护你周全,否则蜀山仙令一出,广邀正道同仁缉拿于你,到时天地虽大也无你容身之地!”玄清提气扯脖子一阵狂喊。
啊!是玄清贼道的声音!
陆逸一骨碌爬了起来,联想到玄清那鬼神莫测的攻击方式,体内能量陡然大爆发,分身斩终于显露出真正的威力,如短距离瞬间移动般一闪就是三十多米,几个起落便有有百米之远。
玄清愕然停住了脚步,盯着已成为黑点的陆逸转眼扎进云海失声自语:“缩地成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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