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
锁妖塔下,一名年轻英俊的道士背手仰天而立,他面容英俊,身形沉静如水,一头银发随风飘散,近观其肤色白皙红润如初生婴儿,好一派仙家中人造型,如若此时仔细望去,年轻道士的双瞳中竟然不时有蓝色电花吞吐闪现。
那年轻道士沉思不语,右手陡做擎天之举,一阵旋风刮过,锁妖塔周遭飞沙走石,片刻后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道儿臂粗闪电自空中直劈而下,在途中却忽然曲折汇集,竟乖乖落于如玉的双手之间。
他缓缓将双手降至眼前,掌心中一枚圆滚滚雷球凌空悬浮,雷球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蜿蜒电芒,仿佛压缩着毁天灭地的能量。
年轻道士微微一笑,对着掌心雷球轻轻吹了口气,那颗雷球飘飘悠悠飞进锁妖塔底。
“劈啪,劈啪......”
被陆逸毁坏的古塔突然被电芒笼罩,整座古塔闪了三下后再次散发出朦胧白光。
年轻道士仰首望塔顶,在他身后出现一个跪影,只听那跪影带着一丝幽怨的语气说道:“师傅你好狠的心啊,两百多年了,您终于肯回来找徒儿了,呜~~!”
此时如果陆逸在场,相信他定会大笑三声然后当场昏倒,因为跪在年轻道士身后哭鼻子的人正是令他闻风丧胆的玄清,谁能想到,强悍无比悍的贼道玄清竟还有师傅活着。
年轻道士轻叹一声:“痴儿,为师离开也是破逼无奈呀!”
玄清固执地摇头追问:“您当年身具无上神通,放眼整个天下,谁人敢逼您离开?”
年轻道士摇头不答,只是用困惑地目光昂首望向天空圆月,片刻后他终于轻轻说道:“是大天劫!”
“大天劫?天劫还有大小之分?难道是飞升之前的大天劫?袄对了,师傅一定是安然渡过!哈哈哈,徒儿恭喜师傅即将得道飞升!”
“谁告诉你我要飞升了?”年轻道士孑然反问。
玄清将头紧靠在年轻道士的大腿上,目中露出无限憧憬:“难道不是吗?小时候您经常给我讲得道飞升踏入仙界的事。”
年轻道士嘴巴一咧竟爆了粗口:“我飞他个直娘贼的仙!”
玄清惊讶地望着师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年轻道士:“呵呵,师傅没得失心疯,私下告诉你吧,得道飞升恐怕是个骗局!”
玄清怔怔地问:“那修行到最后会去那里呢?”
年轻道士仰天大笑,持续足有半刻钟之久,笑声嘎然而止:“我辈修行之人修炼到最后得大神通,得大逍遥自在,融入天地脱离轮回,为什么要非要去一个地方呢?为什么以去一个地方为目标呢?你看师傅现在不是很好吗?”
玄清彻底蒙了,师傅将他带上了一条宽广的大路,并告诉他大路的尽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归宿,当他撅腚猫腰锲而不舍地在这条路上摸黑几百年终于走上康庄大道的时候,师傅又告诉他大路的尽头其实什么都没有……
年轻道士见玄清双目茫然,呵呵一笑道:“想不到为师当年的离去竟成就了痴儿心魔,如今为师回来了,你心中执念消退必然进境神速,相信不久便可感受到大天劫的降临,到那时你自然能体会到为师现在的感受了。”
憧憬倒塌的玄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扫了一眼锁妖塔自责道:“徒儿一时大意,使锁妖圣塔受到损伤,请师傅责罚!”
年轻道士闪着雷花的双目透射出慈爱的光辉柔声道:“徒儿何罪之有,古塔传承千万年,冥冥之中自有其定数。”
“可如今金属性者横空出世,现又与魔教苟合,如不及时制止,中原恐将再次血流成河!”玄清皱眉道。
年轻道士长叹一声道:“天道无常,又岂是我等修道之人所能左右的?既然金属性者出现自有他出现的道理,你又何必对此念念不忘呢?对了,长虹仙子……她还好吗?
“她老人家于一甲子前坐化了!”
“唉……那娥眉派长老李仙子呢?”
“李仙子百年前与魔教一战陨落了!”玄清惋惜道。
“唉!”
年轻道士再叹一声,当年的红颜知己均已陨落,脸上浮现出无尽的没落。
过了良久,年轻道士突兀地问道:“那魔教的小杜军儿呢?”
“百年前正魔大战,魔教教主杜军身受重伤消失无踪,后据江湖传闻那魔头死于天魔之劫,徒儿认为理当如此,否则以他睚眦必报的行事作风天下也不会稳定这许多年!”玄清充分的发挥了主观臆测能力回答道。
“啧!不应该啊,小杜军才多大的年纪呀?可惜,可惜,那太虚秃驴、清乐秃驴、正一牛鼻子、德南牛鼻子、广末女秃驴、俗家的牟天……这帮假正经的老家伙也都死了吗?”老道连珠炮似的问道。
玄清恭敬的回答:“他们几位老人家身体安康!”
“唉!该死的不死,该活的不活,茫茫天道,究竟为何?为师这就去会一会那金属性者!”年轻道士长袖一摆,人陡然从原地消失,待身形再现已是百米之外。
玄清朗声道:“恭送师父!”
清风刮过,一段飘渺之语清晰传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心神者,心也,神也,心扰则神动,神动则心浮,心浮则欲生,欲生则伤神,伤神则失道,然人能调伏其心,内安其神,外除其欲,则自然清静,梦中冥冥有乐趣,觉后空空无大千,金刚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玄清虚空拜了三拜:“多谢师傅点化!”
陆逸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到手指,虽然**强悍凡铁不伤,但还是能清晰感受到热量的不同,他抖手将烟头扔进马桶,发觉房间里似有轻微震响。
起身迅速穿好浴袍,房间内空无一人,见厅长赠送的手机信号灯有频率地快速闪动。
原来是新手机功能他还没搞清楚,被设置成原机自带的震动状态。
翻看一下手机未接来电,是八卦门的郭老爷子,连续拨打了十余次,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否则也不会精神病似的反复打,陆逸手指一按便回拨过去。
“小陆啊,你到底闯了什么祸啊?我怎么听说蜀山发仙令全力追杀你呢?”郭老爷子劈头盖脸地急问道。
陆逸心中一暖,不想老人为自己的事操心,于是他安慰道:“没事没事,您老放心,虽说他修行者厉害但小子我也不是好惹的,这天下毕竟属于国家,我身为安全部的特派员,谁敢动我一根毫毛?对了郭老爷子,你咋知道这件事的?仙令不是修行界的东西吗?”
“唉!这事说来话长,不如你上我这躲一阵避避风头吧!”郭老爷子显然是个重意气的老家伙。
陆逸笑道:“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放心吧,我的能耐您又不是没见过,呵呵,好,恩,等有时间您可一定要到京城来玩啊,别忘了把贾老、陈老也一起带来啊!”
得到朋友的关心陆逸感觉非常幸福,他身心俱爽地躺在大床上,无限怀念与慧子的同居的快乐时光,门外端着冲锋枪的武警战士很可能个个站的笔直,这就是差距啊!陆逸心中暗叹,若不是机缘巧合被调至安全部,估计市里来了领导他也得跟外面那四个武警一样站岗值勤。
虽然几个小时前的大战打的是天昏地暗,但实际上激烈的战斗都没超过二十分钟,安全厅厅长要他好好休息,吃过饭洗完澡折腾这么久才是傍晚十分,好无聊啊!哎?对了!血魔令!
陆逸恨恨地盯着血魔令鬼头下的古朴规则花纹苦笑了一下,败家玩意,难道非得用血吗?
他打通了宾馆的服务电话,叫厨房送来一点鸡血、猪血,分别用棉签蘸了些点在血魔令上,观察良久没有一丝异样,不禁心中暗叹:妈lgbd!
用普通的针刺刀具刺破自己的皮肤真的很难很难,想要痛快点儿见血只能用咬的,不过陆逸很舍不得自己的舌头,就算他天魔之体咬破舌尖也是很疼的,而且吃饭的时候难免被菜中的调料刺激,这枚可以召唤人的令牌实在让他心里痒痒,没办法,谁叫本局长太无聊来着。
整个卧室被红色光芒笼罩,白亮锋芒吞吐伸缩的“手刀”现于右手,陆逸小心翼翼的控制“手刀”锋芒尖端划向左手小指,头上不禁冒出了汗水。
可得小心点,千万别把手指头切下去!
不知为何,血脉觉醒后的陆逸对待敌人有一种近乎屠宰动物般的残忍,或许残忍是人类的本性,或许他在不觉间爬到了食物链儿的顶端,但实际上他还是一个非常怕疼的生物。
咬着牙裂着嘴等待手指被割破的痛苦瞬间,却没想到手刀的锋芒扫过小指,竟没损伤到一根毫毛。
没割到肉?
他用力摇了摇脑袋,是不是白天损失能量太多眼花了?于是他又试探着割了一下,这回下刀的动作较大,就算是高度近视眼也能看到手刀划过手指,但小手指依然完好无损。
陆逸很快记起目刺觉醒时刺破了手指的事,为什么身体能免疫手刀的能量攻击,却不能免疫目刺呢?
当然这个问题无法与人研究,只是想了一下便作罢。
他非常郁闷地用牙齿试探着咬破一小块舌尖,使劲啜出鲜血连吐沫一起吐在了血魔令上,鬼头下的花纹突然散发出黑朦朦的光芒,大约半颗烟的工夫,窗外传来声响,陆逸低声问道:“是谁?”
窗外人道:“右护魔使姜凯前来听候魔尊差遣!”
“姜叔叔快进来吧!”陆逸连忙起身开窗相迎,魔教之人不计前嫌帮了自己大忙,当然要客气对待。
护魔右使进得屋来,刚要施礼却被陆逸按坐在沙发上,遂感激道:“魔尊对属下真好!请魔尊直呼我姓名,万万不可折煞我这个老家伙。”
“您咋找到我的?”陆逸奇怪的问道。
“是这个!”老护魔使从后腰摸出了一块不同于血魔令的方型金属牌,金属牌上的有九古朴花纹,分别篆刻在中间和八个方位上,九枚花纹之间似有细线相连,而金属牌中间的那枚花纹正散发出幽幽黑光。
探测器?用血的?好奇妙的东西,难道这也是太古神脉者制造的吗?
“魔尊手中的血魔令是用来召唤属下等专用的!”姜凯道。
“姜叔叔啊,难道你们不知道杀了魔教的人吗?为什么你们会调过头来帮助我呢?对了,那个替我当箭的兄弟没事吧?我想亲自感谢他。”
“他还死不了,能替魔尊挡上三箭也是那个天魔使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他施展天魔附体保住了性命但一身工夫倒是废了,善后之事请魔尊放心,咱们魔教绝对不会亏待功臣,至于那几个死鬼地魔使嘛,哼!他们不识魔尊庐山真面目,竟然敢对魔尊出手,完全是咎由自取!死了活该,这样的地魔使咱们魔教有几千个!”
陆逸身躯一震,魔教竟有这么多的高手?这年头高手咋都泛滥了呢?简直是一分钱俩,两分钱仨,三分钱大把地抓啊,光是那些可以使用绿色爪子空手抵挡七点六二毫米口径子弹的地魔使就几千个,这魔教得有多大的势力啊?而且那正道高手也不少,从当时战斗的规模来看,明显要强于魔教的,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排除这种不稳定因素,最起码要知道其完整的势力范围,绝对不能让他们对国家造成任何威胁。
“魔教势力大还是正道势力大?”陆逸心中有了定计问道。
“当然是魔教势力大了!”老姜想也不想答道。
陆逸暗自撇嘴,白天还被正道压着打呢,要不是最后警察部队来了背不住就得全军覆没,牛牛这种东西大家都吹过,但你也得靠谱吧?
“那你说的天魔之体、天魔刀是咋回事?为什么管我叫魔尊,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陆逸问起了涉及自己的事情。
“绝对不会认错的,据本教典籍上记载,天魔之体刀枪不入凡铁难伤,与佛门金刚不灭法身类似,天魔刀十尺长短,上附七枚魔纹,闪现之时世间万物无坚不摧。”
陆逸听着心里很舒服,但表面上却谦虚地摆手打断:“没那么厉害,没那么厉害,你们会不会认错人呢?”
“绝对错不了,白天属下协同魔尊与正道激战,曾亲眼见到魔尊手中之刀七枚魔纹闪现,此刀无坚不摧,正道狗贼无人是您一合之将,与典籍内记载的是一模一样,天见可怜,魔教之主终于出现,您将率领我们杀尽正道一统天下。”老护魔使激动得潸然泪下。
这下陆逸几乎蹦了起来,使劲摆手惊声道:“你可千万别乱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我身为安全部的工作人员,更不能产生有损国家、利益的想法,切记这天下是百姓的,绝对不属于任何人。”
“魔尊,我们终于盼到您的出现,如今魔教群龙无首内部大乱,眼看各支势力蠢蠢欲动,全靠长老一人撑着,您快随我回去主持大局吧!”姜凯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双手抱着陆逸的小腿。
草!我说的呢!
陆逸恍然大悟,他突然想起金庸小说侠客行中的内容,怪不得被正道压着打,原来魔教内部不是一般乱啊,估计去了就是个替罪羔羊或是垂帘傀儡之类的角色,否则光地魔使就有几千的魔教坐拥庞大的势力,何苦找自己一年轻无为的毛头小子去主持大局呢,张无忌那样的好命没理由掉到自己身上,去了背不住就是凶多吉少啊。
陆逸将老姜扶起来吧嗒吧嗒嘴,这样庞大的不安定因素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再不介入还真就说不准什么时候出大事儿,恩!为国为民为己都要去探个究竟,本局长聪明伶俐又能干,怎也不会让人当枪使唤,这第一步嘛一定要作壁上观左右逢源处理好人际关系,然后一旦有了机会就充当一根搅屎棍子,上里面搅和搅和使劲的搅和,当然是越乱越好,恩,最好把魔教搅和散伙儿了,也省得他们势力过度膨胀危害国家安全。
老护魔使不知陆逸的龌龊想法,见其神情摇摆不定扑通跪下抱着他的小腿哭声道:“魔尊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我草了!
这老货居然给我来这一出,那我就将计就计好了。
陆逸假意惶恐万分,死命推辞,直到逼得老护魔使以死相求,陆逸见时机差不多了长叹一声道:“唉!那好吧,我就先去看看,可事先说好了啊,我有自己的主张,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准危害国家安全!”
“行啊,您是教主您说了算!”老姜终于见到了亮儿,从裤兜中掏出一包儿面巾纸擦鼻涕。
恩,很香,还是心心相映牌儿的!陆逸瞅了一眼暗道。
“对了,姜叔叔先把魔教的历史跟我说说吧。”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老姜将垫着面巾指的手指塞进鼻空使劲挖了挖才幽幽说道。
“当年我教第一任教主戚成峰智如深海,自创绝世神功,十年之后纵横江湖无人能敌,号称通天散人,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后来他老人家在峨眉山开宗立派取名通天门,由于教主所创武功夺天地之造化,普通人修炼后很快便可成为高手,便被当时一些大门派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遂大肆造出谣言中伤我教神功进境过速实乃入魔之道,教主一怒之下便将本教改名为魔教。
随着势力的逐渐扩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魔教,三十年后终成天下第一教,各分堂为扩充实力广收弟子难免失察,门下弟子良莠不齐,竟做出了几件残害忠良之事,正道人物立即联合起来声讨我教,对教主百般侮辱,教主大怒杀死正道数人挑起争端,第一次正魔大战爆发,武林中一片腥风血雨。
最后教主不慎中了正道诡计,被无数高手围攻与绝顶之上,但教主凭借其盖世魔功连连击毙数名高手,可没想到天魔劫突然降临,紫色天雷连连轰下,方圆一里无一活口,从此整个武林元气大伤,萧条百年才略有起色,到后来魔教之名就一直流传至今……”
陆逸正听得有滋有味儿,见老护魔使停了下来,连忙问道:“那后来呢?”
老护魔使轻咳说道:“还是请魔尊移驾本教基地属下再与您讲解,长老他们望眼欲穿正等您驾临呢。”
“基地?”
陆逸愣了一下随口问道:“在哪座山头啊?”
老姜诡异的笑道:“就在在市内!”
“难道在地下?”
老护魔使见陆逸孩子一样的脾气打趣道:“魔尊到了便知!”说完一展斗篷,转身就要跳楼而下。
陆逸一把拽住他:“大叔,这是十八楼!万一跳下去砸到个花花草草也是破坏公物,其实电梯也挺快的!”
“呵呵,跳习惯了!”老姜脸色一红,跟随陆逸从门走出,门口的四个警卫见屋里突然多出个老头儿同时一愣,但马上抬头望天无人多问,想来是已被告知不可多嘴。
出了宾馆走到对面的一家饭店门口,老姜掏出一物用力按下,只听空场上“嘟”的一声,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辆国产自动档丰田凯美瑞轿车,老姜打开副驾驶门然后发动车子,陆逸在车上愣愣地吧嗒吧嗒嘴道:“整地我还有点不适应了捏?”
车内设施高档,真皮座位干净舒适,不过他发现自打汽车开起来,那车速就没有超过三十迈的时候,陆逸心中好笑,忍不住的问道:“加点速吧!”
老姜顿时满脸通红道:“禀魔尊,不知为何属下一开快了就有些害怕,不似魔尊那般胆大!”
陆逸闻言虎躯剧震双目发直。
亲人呐!
刹那间,他便先入为主地喜欢上这个可爱到极点的老护魔使。
老姜斜眼儿瞅了陆逸一眼,暗忖教主年少老成不喜调笑,他终放下心来继续稳稳地驾驶汽车。
不大会工夫,老姜从怀内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号拨了出去,等有人接通后马上用四川话问道:“喂!我与魔尊在一起,现在正在××大街,好多岔口,快告诉我怎么走,我不识路!”。
陆逸身躯又是剧震。
茫茫人海,他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同类!
老护魔使尴尬地扫了陆逸一眼,结果发现那位魔尊正用两只恐龙在二十一世纪相遇时的目光灼灼盯着自己,他陡然打了个机灵,心中狂跳,但仍是假装专心开车。
陆逸发出一声叹息,老姜比自己车速慢不说,操着一口四川方言居然在市内找不到路,想到这陆逸眼眶微红,看着护魔右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魔尊生气了?老姜心惊肉地开着车。
“嘎吱!”
车停下在一座大厦的停车场上,那大厦足有三十多层,在八个巨大的探照灯照射下,四个金黄色隶书大字“莫骄大厦”散发出璀璨的光辉。
陆逸张着大嘴抬头望着“莫骄大厦”,半天没蹦出一个字儿来,这样也行啊?
原本在他那很是跳跃的思维中,魔教基地应该坐落在一处深不可测的地下迷宫,而那迷宫之内血气弥漫,阴森恐怖,不时传来鬼哭狼嚎的凄惨声音,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魔教基地会是一座极其现代化的摩天大厦,而且连名字也如此的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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