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总算是蒙上了，接着大声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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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家少*妇郁金香，海燕双栖玳瑁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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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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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秋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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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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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唐代早期两大文豪沈宋之一的沈佺期的代表作《独不见（古意呈补阙乔知之）》，沈佺期虽然出生在河南境内，却正是沈门中的杰出代表。我吟了出来，沈氏兄妹眼睛里立刻放出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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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家叔祖父的拙作，没想到小梅姑娘也知晓。” 哈哈，总算找回了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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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没想到沈大哥竟是一代文豪的子侄，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令叔祖如此好学问，想必沈大哥也才高八斗、文采斐然了……”我故意文绉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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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不敢当，姑娘谬赞，沈宸生在沈门，却生性愚钝，读书不成，守着外祖留下来的一点家业，苟延残喘，一身铜臭，实在是有辱家门、有愧祖宗啊。”说着竟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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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也在一旁轻轻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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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沈大哥，我……俗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沈大哥又何必妄自菲薄……”我知道在这些书香传家的名门望族，“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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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姑娘有所不知，我哥他……”阿月想说什么，却被沈宸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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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已不小心触到了人家的痛处，于是起身道：“沈大哥，阿月姐姐，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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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姑娘就请先回吧，也免得你家公子挂念。”沈氏兄妹客气地把我送出门外。挂念才怪！我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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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明月当空，清皎无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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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着月色，缓步回到我们所住的雅院。经过大公子房间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阵男子粗重的喘息与女子似痛苦似欢快的呻吟，在现代电影电视里见得多了，我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摇头微微一笑，唐代木质的房子就是不隔音啊，隔了个外间居然还能听到。暗笑着继续走向我和小菊的房间，伸手就要推门，猛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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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今天下午我的一番“激昂陈词”，嗓门很大，想必住在隔壁的小五哥也听到了？我不由自主地朝隔壁的房门望了一眼。小五哥啊小五哥，你怪我也好，怨我也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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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房子里静悄悄的，微一讶异，却见小菊正低头坐在床沿上。我走上前，就着月光，见她脸上泪痕斑斑，显然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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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虫，又哭鼻子啦。”我笑着拍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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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竟有浓浓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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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是不是妹妹我不乖，惹着姐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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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扭转身去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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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到底是怎么啦？”我轻轻摇着她，涎着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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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问你，你下午口口声声给我说什么爱情，可你自己……”她泪水一涌，“你是怎么对待小五哥的？”她指着我的鼻子，恨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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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她发怒，没想到会是这种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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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先别生气，”我正色道，“我这是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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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个为了他好’，你去看看他那瘦骨伶仃的样子，才几日功夫，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就瘦成那样，你还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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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说什么，却无言以对。难道，我做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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