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梦井第七十八章
暴风雪之后的涟漪慢慢散尽,她在他的怀里又开始了她的话。
“自从那起子王八蛋狼狗们杀的杀捉的捉以后,村里一直再没发展个党员,张洪专的支部书记官衔就一直挂着。
“张洪专仗着自己年纪大又是书记再加上肚子里灌下的那口酒,看到他们糊涂歪斜的醉样还骑摩托车,就训斥了他们,让他们回家。刚才还不愿去的贺自泽一听他这样,也硬着带着他走。张洪专一看他们不听说,就拿出了书记的派头,对他们大骂了起来。这俩行子也来气了,不管他是不是书记了,尤其是漳君子因为给他儿子分地的事就一直跟张洪专别扭,一听他这样,本来就天不服地不怕的疯就更火了。两人把张洪专摁倒在地,一顿臭揍,眼睛都青了象宝文子那样戴了个墨镜似的。
“他们上了摩托车没几步,就听张洪专骂——娘的,别被车给撞死了!这两个小子,回来又打了张洪专一顿,还把自行车给到大水沟里了,第二天,他才把车子弄回家。虽然喝了酒的张洪专这种粗鲁的阻止方式不地道,但他要是听一句的话,也没事的,那知这最后一次机会也白丢掉了。
“更没想到的是张洪专的话竟成了真事。就在当年霍同春被撞死的那地方,他们被一辆大货车撞倒了。肇事的大货车却跑了!
“他们说这是当年的那只白狐在作怪;也有的说是漳君他娘的事;更有人说是霍同春他娘的在找替死鬼,可是他爷爷跟他爹的魂却没有阻止他!”
“你咋知道的这么清?”
“贺自泽清醒过来说的。他说他当时就看到漳君他爷爷、他爹跟他娘;还有个穿白衣的,没看清长得啥样;而且他骑摩托车到那个地方时,看到有辆大货车来了,他想躲,可怎么样加油门车就是不动,他说他当时就看到霍同春抓着车把不让动,在飞去后摔倒在地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霍同春笑嘻嘻地骑上一辆摩托车,还向他招了招手又走了。”
“还知不道这小子害怕别人说是害死疯君子的,才这样说的?”漳沅慢慢地说。
“象有这么点道理!”她说。“听说他这小子曾跟漳君捉奸过,就想点好事,也曾经去勾搭过漳君的老婆,可是被她给骂了出来!”
“这小子也不是啥好鸟!他没死?”漳沅说。“还知不道他想弄死漳君,再占他老婆吧?”
“可惜,他只清醒了不长时间,很快就脑子里出血死了他娘的吊的了!”
“漳君子呢?”他又问。
“做什么CT片子,说是啥脑子什么挫裂!他们说脑子就象豆腐脑一样,这种伤就是搅和烂了脑子,就是治好了最多也成植物人。当时他就啥也知不道了,浑身都不能动跟死尸没有两样。当时每户各揍了二百元,让柳漳福和漳泯跟漳君的老婆商量。他告诉他想治的话,就看着这十几万的治,花没了这些钱,再治不醒就不治了,反正他拿着片子去过省城找过教授专家的,他们也这样说;她不想治,就拉他回家让他自生自灭吧,反正他什么知觉也没有了,这十几万就当作是安家费了,不管是将来她留在柳家还是回娘家,这钱都不要了,再遇到困难时大家再相帮。她媳妇选择了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治疗,回家的路上他就死了!”
“没去贺自泽家要钱赔偿?”
“这怎么要?一是漳君愿意坐人家的摩托车的;二是他家里的那穷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人们都是越过越好,可他家越来越他娘的穷;三是人家也死了人不是。就像咱俩愿意,你日了我的比,我还跟你要钱?这是都愿意的事。你说这摩托车多害人,光咱们村就有好几条人命了。那会子,漳停子还活着,峰远就想买个,我们不同意,为了这事峰远好跟我们使气呢!”
“不管喝酒不喝酒,都他娘的骑得跟飞样,赶着去投胎,不死才怪。他媳妇留下了还是回了家去了?”他问。
“你别光问,打断我,我这就说给你来听!十八叔广刚家漳华的那个工人媳妇还记得吧?你在家那会,他们还没有结婚。她跟咱们村的二狗静和冬美在一个厂里上班,还记得吧?”
“嗯!”他点了点头。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关系那么好!”她说。“他们都说他们不配。先不说拿着铁饭碗的工人跟种地的老农民的事,就拿脾气性格来说:漳华子白长一个大个子,成天价倒倒摸摸地,三脚踹不出个屁来,被人们称为老道仙长的;而那女的长得也可以,性格开朗,行事大大方方的。
“为了情义,没到过庄稼的她没结婚前就来和他一起在棉花地里修棉花,在棒子田里拔草什么的......‘
“她来干多少鸟活?”漳沅笑着说。“两个人成天修摸不完一棵棉花,十天拔不完一分棒子田里的草。他们那是叫干农活,可以说是做*爱捎着干点活,或者是拿活当幌子,光在地里压死的棉花棒子比他们干的活都多!”
“就你知不道?日比就日比吧,还学文化人叫做*爱!”她笑着说。“那会加上我,你就日了好几个人的比了,还说人家?”她看了他一眼。“那会子,她就明里在他家住下了。两人关系一直挺好,吃饭喝汤时,她还用小勺子喂他,连他爹娘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可到真结婚后孩子一两岁生日的时候,两个人竟闹起了离婚。听说她在厂里有了个相好的男人,象四大娘说的:自己的儿子的亲娘不愿当,倒愿意给两个别人的儿子当后妈。漳君死的那会子,法院已经宣判漳华的离婚。自那以后,那个女人再没有回过他家看过孩子。
“当时,嫂子死了男的,兄弟丢了媳妇,有好事者就撮合他们两家合为一家。漳君的老婆又不愿回娘家,对此没意见;漳华也没说不愿意,于是两人就结婚了。头几个月,两个人都还不好意思的,只在一块吃饭,不在一个家住。后来也不知道怎得,才睡到了一起,而且现在也挺合睦幸福的,两个儿子也不打仗。”
“爷们跟娘们的事最容易办了!弄进去,再抽出来,以后的事都好说了!”他笑着说。
“你以为每一个人都是你这淫棍样?”
“没有这条棍,你还不喜欢呢?”他笑着说。“男人的这条棍就是堵你们女人的这个窝子的,要不为啥爷们多长这块肉。”
“去你的?”
“他们家漳清呢?”
“去了大城当农民工去了!”她说。“这小子念书挺上进,可就是没考上初中,啃着冷馒头又读了一年,又没戏了。他就丧气了,恰好他爹广刚以前的一个在广东的朋友来看他,说起来以后,他就带着漳清走了。
“听说在那边也不错,还往家里寄过钱。他娘现在一说起话来就招摇她的这个小儿子。那天她还拿出过他在那里找的那个对象的照片来看,在水里照的,那身小衣服将盖住她的裤裆跟两个奶子头,大半边奶子都露着;若是咱,还真穿不出这样出去,不说还让别人照像,就是光别人说话嚼舌头也怪羞死人的,跟在大街上光着腚没啥区别。“
“也许兴这个?”他笑着说。
“谁知道呢?”她看了他一眼。“铁盆子该行了?”
“行了,咱就先填饱肚子再说!”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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