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冷兵器时代
作者:龟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250

作者:燕阳楼 分赃大会一开始,两位美女就表现出了极端不满,理由是战利品中即没有渴望已久的肥皂、洗发水也没有朝思暮想的牙具、卫生纸,而最多的就是武器。

男生们同样不爽,因为面前的武器不是魂牵梦绕的自动步枪、单兵反坦克导弹,甚至连二战时的38大盖都不是,而是带有强烈欧洲中世纪风格的甲胄刀矛。至于食物,除了腌肉、麦酒之外,就还有一点蚂蚁都瞧不上眼的面渣。

如果不是得到了三座遮风挡雨的帐篷和一些生火用的火石,窦天他们差点集体抓狂。

只有小白狗对这些东西表现的很满意。他叼了一把短剑放在窦天脚边,伸出小爪子碰了碰窦天的裤脚,然后又挠了挠剑鞘。窦天和政委交换了个眼神,他们有点明白小白狗的意思了,这小东西是要咱们先用这些原始武器把自己武装起来。

经过短暂的议论,大家基本达成了共识,这个夜晚有两个月亮值夜班的地方应该是处在具备一定文明程度的冷兵器时代,这些还在服役的保养的闪闪发光的刀剑盾牌就是证据。要想在这种出门必带刀的环境下生存下去,除了填饱肚皮,更重要的是把自己最大限度的武装起来,预防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那些赤脚的袭击者,从脚印的数量判断,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想想就让人心里发毛。至于武器装备如何分配,兽医这个酷爱冷兵的战争贩子比政委还要专业。

大萝卜的头上扣上了一顶头盔,身上套上了唯一的一件到膝盖的锁链甲,足蹬一双高腰皮靴,左手持塔盾,右手是一把他自己挑的大战锤,这战锤足有四十斤重,可在大萝卜手里拿着好象没什么分量,整体效果就象一个冲锋在前的强力战士。

兽医没有大萝卜那么孔武有力,考虑到步行的需要,他为自己选了一件黑色的轻便皮甲,一把短剑,还专门为弩弓选了一些弩箭,没办法,抠门的弩弓制造商只邮给了他五支箭。

政委在兽医的参谋下,除了必须的铠甲、圆形的小盾牌和一把阔剑之外,还特意选了一张衫木弓。有他们俩,观光团就算配备了远程火力。另外,三个人各自挑了一条长矛,防备遇到大型猛兽。

至于窦天夫妻和小油菜虽然是非战斗人员,但为了在将来有可能发生的战斗中,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三个战斗人员不顾一小撮群众的反对,用三套最小的布甲把他们给包装了起来,还顺便弄了把弯刀掖在了窦天腰里。窦天和小甜菜还好,毕竟还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小油菜才一米六穿上布甲简直成了一戏台上的青衣。没办法,只好找了一件银灰色的带帽短斗篷给她换上,其实这是一位魔法师的外罩。

六个人站在一起,就象一个探险小队,职业还挺全:政委象个骑士,兽医充当弓箭手,大萝卜的造型酷似野蛮人战士,小油菜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一位年轻的女法师,窦天和小甜菜最掺,一看就是俩跟包的仆兵。小白狗看着他们还算比较满意,他暗想,“他们有了这些武器,至少不会被那些游荡僵尸轻松收拾掉吧,丧丧,看这伙人的实力,没准打几仗真能成为一支佣兵小队呢,对了,除了大个子,怎么都还穿着自己的鞋呢,太不专业了,丧丧。”

折腾了一番之后,快要日落西山了,大家伙鉴于营地前主人的前车之鉴没敢卸装,吃过晚饭后就围着火堆开始研究下一步计划。可是研究来研究去,都没想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好办法。最后窦天说,“我看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这样,大家休息吧,这个地方不安全,明天我们就得离开。我来守夜。”

几个人累了一天,早就哈欠连天了,一听可以睡觉了,两个美女抓起小白狗一起钻进了中间的帐篷,那座帐篷没有口子。兽医拉起眼皮快粘在一起的大萝卜走向了左边的帐篷,边走边警告大萝卜,“大哥和政委可能还得商量一下,你跟二哥睡,要敢打呼噜,我就往你嘴塞臭袜子。”大萝卜“恩”了一生,可刚一进帐篷就奏起了“雷声”。

窦天对政委说,“你先去睡吧。”

“那半夜叫醒我。”政委说完转身向右边的帐篷走去。

“你等等,”窦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政委,“这次连累你了,对不起。”

政委皱了一下眉,转身回来在窦天身边坐了下来,“怎么,跟我说‘对不起’,你不把我当朋友啦。”

“不是,”窦天赶紧解释,“我是说,如果那天我没请你来我家,你就不会跟我们一起到这倒霉地方了。”

“我看你还是跟我见外,我怎么没见你跟大萝卜、兽医他们道歉啊。”

“你说他俩啊,他俩每个周末都上我那去,我估摸着这一趟他俩十有八九躲不过去。可你不一样,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你现在肯定太太平平在营房……”

“我怎么不一样,”政委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窦天,“朋友感情这东西还得看个先来后到?”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窦天叹了口气,“唉,算了,不说了,反正你也知道我什么意思。”

两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你想喝点酒吗?”过了一会,政委忽然问窦天。

“这有酒啊。”窦天很惊奇。

“恩,我在帐篷里发现的,用皮口袋装着,一斤多沉。我去拿来咱俩喝点儿?”

“好啊,”窦天来了兴致,“那咱可别多喝,还得值夜班呐。”

“哎,没问题。”政委起身去取酒,眨眼间就拎着酒袋子和一个大空杯子回来了。

两个人对面坐好,互相可以看到对方看不到的区域。政委拿酒袋子往窦天的大杯里倒了大约半斤,开始品尝这异界麦酒的风味。

“这第一杯酒,预祝咱们六个,啊不,是咱们七个能平平安按的回家。”窦天提议。

“好,干。”全体观光团员的共同理想当然值得喝一大口。

政委抹了一把嘴角说,“窦老大,这第二杯我敬你。”窦天连忙拦住,“政委,这第二杯酒得我敬你才对,要没你这穿军装的压阵,昨天我们大伙一开始就得落了套。”

“不,这第二杯酒就得敬你,你看我当时挺镇静,那是吓傻了还没来得及哆嗦呢。你可真是条汉子,尤其你那个‘三山五岳开道’,我的老天,你知道我跟你站在一块喊是什么劲头,我简直就觉得咱五个不是稀里糊涂到这的,咱就是来打天下的,用你们这儿人的话说‘哇噻,帅呆了’。”

“哎呀,还帅呆呢。你是不知道,我也不怕你笑话,要不是头天那顿饭我怕射不了箭没敢多喝啤酒,我当时恐怕就丢大人了。现在想起来,也就仗着人多壮胆。哎对,这第二杯酒,就为咱们这几个兄弟关键时刻没怂喝一个怎么样。”

“恩,对,为了没给中国人丢脸走一个。”政委不愧是个政工干事,发言一下子就上升到民族气节的高度。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酒也不知不觉下去了三四两。这酒味道不算浓,但很有后劲,俩人都有点晕晕忽忽的了。

“窦天,”政委谈兴更浓,“其实,你真不用跟我道歉。我一点都不后悔来这地方,这里比在军营自由多了。我不是说军营不好,你也知道我这点小爱好,就是没事喜欢看个相算个命。可是在部队里,我还是个搞政工的,我总不能动不动就用周公解梦、文王八卦这些东西给战士们做思想工作吧,只能私底下自己研究,整天是提心吊胆,生怕哪会脑子走神,讲着马列主义思想、理论就把面相命数,主吉主凶给吐露出来,那会犯大错误地。”

窦天好悬没笑出来,没想到被公认冷静沉稳的高大政委平时居然活的这么战战兢兢。

政委抿了口酒接着说,“幸亏我遇到了你们四个,我可以把我平时半个字都不敢说的话,成车成车的倒给你们,还担保没有一点后遗症,哈哈爽啊,在那达慕大会上摔倒那个三百多斤的博克庆都没有这么爽。”

窦天叹了口气,“唉,知音难觅呀,你参军这些年,日子还真够难熬的。”

“就冲你这个‘知音难觅’咱得喝一个”。于是俩人又喝了一大口。

“别光我说啊,你也给我讲讲你的事吧。”政委细细的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窦天。

“我,我有什么好讲的,”窦天本来只想当听众的,“再说,我的事老二那个大喇叭肯定跟你宣传过了吧。”

“兽医确实跟我讲过不少你们小时侯的事,挺有传奇色彩。不过他没说过你跟田爽是怎么到一块的,我对这个挺感兴趣。”

窦天会意的一笑,“老高,你是不是想说我和小甜菜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经典案例啊。”

“不是,哪能呢,纯属好奇。”政委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狡猾笑容,窦天发现只有这副笑容才跟政委的细长眼睛最相配。“说说吧,你看我难得八卦一次。”

“你还难得八卦一次?”窦天故意现出一脸的惊讶,“你都快成专业算卦的了,还难得八卦一次。”政委想了想也笑了。

“其实,这件事老二不一定是不想跟你说,他一遇到能说到一块去的主儿,就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酥油。主要是因为他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实话,我自己到现在也不明白是怎么娶上一这样老婆的,想想都跟做梦一样,我都怕哪天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决不是做梦,我可以担保。”政委很有人情味的安慰窦天。

“我觉得这就是缘分,”窦天接着说,“也可能是应验了那句话‘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

政委立刻纠正他,“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别在我这个光棍面前得便宜卖乖啊!”

“政委你别误会,听我给你讲讲你就明白了。”窦天向政委说起了与小甜菜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窦天和小甜菜是在读高中时认识的。那时窦天刚刚失去功力,整天颓废不堪,兽医和大萝卜天天盯着他,怕他想不开寻短见。偶然的一次机会,窦天由于有一定朗诵水平,被学校选送去参加一个校际歌咏比赛。窦天和小甜菜就是在比赛中认识的,用小甜菜后来的话说,这叫一见钟情。窦天当时正处在人生的最低谷,实际上就是浑浑噩噩地被小甜菜拉上了恋爱之舟随波逐流。后来,俩人都考上了大学,这里面小甜菜功不可没,要不是她,窦天别说考大学,能不消沉下去就不错。上大学的这段时间,窦天和小甜菜的感情非但没有因为相隔两地而疏远,反倒有了点小别胜新婚的期待与浪漫。他们竟然平平稳稳的度过了四年的恋爱,奇迹般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直到今天,窦天看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老婆,回忆起从认识到结婚的点点滴滴,还晃如隔世。

“完了?”政委很有些意犹未尽。

“完了。”窦天回答。

“太简单,但怎么听都好象不那么简单。”政委给了如是的评价。

“你也听出不简单了。”窦天的近视眼瞪大了,“这么些年,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你岳父岳母是做什么的?”政委的八卦情节好象还没得到满足。

“她父母早年去世了,我都没有见过。她是被她姥姥养大的,但老人家在我们结婚后不久也不在了”窦天提起那位慈祥的老太太神色有些黯然。

“噢……”政委看者眼前这个落魄的窦天若有所思,他那个擅长推卦兼推理的脑袋觉得窦天这个爱情故事有点正常的过了头,反倒让人觉得有那么点不正常,可究竟什么地方不正常呢?又说不出来。

“喂,政委,喂,想什么呢?”窦天把手伸到政委眼前晃了晃,看到政委的眼睛冲自己的脸调好了焦距,他接着说,“你说,我们要是回不去怎么办,我有点担心。”

“我要是回不去倒没什么,我的亲生父母早就没了,只是不能报答阿爸、阿妈对我的养育之恩了。不过,他们还有四个孩子,我也不太担心,只是再也见不到他们啦。愿长生天保佑他们,他们都是好人,长生天会保佑他们的。你呢。”

“我,”窦天长叹了一生,“我最不放心的是我老爸,他年纪大了,我和小甜菜都不在身边,好在有我哥。家里人找不到我们,肯定急死了。”

这时窦天不禁悲从中来,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对着空中的两轮明月,李白的一首《将进酒》脱口而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最后一句两个人一起背诵了出来,政委也把皮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丧丧,这两个神经病在那连说再比画的干什么呢?”多米尼克阁下非常破坏气氛的出场了。“不就凭着狗屎运,捡了点垃圾装备吗,神气什么?丧丧。”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两个神经病,转身摇着尾巴去小山冈下运狗屎了。

就在多米尼克在山冈下寻找合适地界儿的时候,一个更破坏气氛的家伙出现在了小山顶上。多米尼克是英勇智慧的,是宽厚仁慈的,但他不是能掐会算的,不是先知先觉的,等他发现神秘的闯入者,那个身影已经采取了行动。只见他狠狠地吹了一下嘴里的骨哨,一声尖利的哨音恰巧为李白的代表作打上了一个意外的休止符,窦天和政委好象同时被两支无形的标枪定在了原地。也许是为了增强效果,那个黑影又朝着篝火砸出了一个圆圆的骷髅头,正中火堆,刹那间火星四溅。

多米尼克有些发蒙,他已经忘了他的敬语前还有“幸运的”这个词儿,我们不知道这点“幸运”能否帮上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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