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阳楼 哨子讲的头头是道,由不得窦天不信,再说哨子的一些说法跟桑普多里亚大主祭的记忆中关于销金窟的部分暗暗相合,看来哨子以讹传讹的可能性并不大。想到这,窦天非但没有找到宝藏的喜悦,反而一口酒都喝不下去了。不是他胆小,而是二十几年独特的生活阅历使他比一般的年轻人更能体会祸福相倚的道理。这里是人家地盘,没看到主人就大模大样地喝人家珍藏的佳酿,翻人家珍贵的研究笔记,就算人家死了,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也不能就这么随便吧。
“死了,”窦天一想到这个词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赶忙问已经喝的两腮泛红的哨子,“你说他们还活着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哨子少有的没心没肺,“后人只对他们的财宝感兴趣,没有他们的生死的传说。”
“那就是说,他们有可能还在?”窦天想到桑普多里亚的记忆中有一些活了千八百年的寿星的记录,其中有三四个是人类,这种变态是叫人妖还是叫人瑞窦天记不清了,他清楚的是象炼金师这种职业很可能利用自然规律的Bug,研究出了能延长人的生命的密术,而格铃兰正是此道中的翘楚,阿特拉斯就更不用说了,亡灵法师没有不精通灵魂控制的。
“我说老大,别喝了。”窦天站起身一把夺过了哨子剩下的半杯龙兰酒,“我们现在很可能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了,要是那两个前辈还健在,可不是咱们对付的了的。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陪人家的结婚纪念。”
“先生,”哨子望着被窦天抢去的酒杯多少有点不舍,“您不是说这里没有生命迹象吗?我们为什么要紧张?”
“我就怕我这点道行还入不了人家灵魂大师的法眼。现在政委他们陷入了沉睡,就剩下我们三个有行动能力,一旦有事,小甜菜又指望不上,就只能靠我们俩了,必须做到万无一失。”顿了一下,窦天安排任务,“你去外间把工作间厨房再搜一遍,记住要仔细,但不要碰那个大铁门;我这就到那个书房找小甜菜。好了,就这样,酒等确定这里一定安全以后有你喝的。去吧,注意安全。”
哨子对窦天的神经过敏有点腹诽,但契约里写明了要服从窦天的意志,也就只好无条件执行。窦天直奔小甜菜所在的书房,无数次莫名其妙的倒霉经历使他对将要来临的不利局面有一种极为敏锐的直觉,事后证明,要不是窦天的未雨绸缪,他们三个可能再也见不到政委他们了。
窦天一头钻进书房,看到小甜菜还在条案前用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他再一看小甜菜的劳动成果简直有点瞠目结舌,在哨子讲古的这段时间,小甜菜居然读了书架上三分之一的存货,这样的学习能力也太恐怖了吧。
“能打搅你一下吗?超人。”窦天犹豫再三决定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先打断一下老婆如饥似渴的学习。
小甜菜正趴在桌上研读一本手札,眉头紧锁仿佛看的十分吃力,她头都没抬,只是摇着一只不知从哪捡到的红宝石戒指示意窦天等一下,。过了大概两分钟,小甜菜抬起头自言自语,“这里的记录和前面的有点自相矛盾,应该动手实验一下。”说完如释重负地抻了个懒腰,一个自诩为淑女的女生们都不会当众展示的动作,被她演绎的颇有些佳人假醉索人扶的韵致。
窦天看她可能结束了一阶段的学习,连忙凑过来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说,“我想我们得暂时离开这里。你不知道,刚才哨子给我讲了一个关于这里的恐怖故事,他说这里不是潘帕斯神坛的一部分,很可能有鬼。”窦天怕好奇心大的财迷老婆刨根问底,故意撒了个谎,想先把她吓住,再迅速带她离开,等兄弟们都醒来后再从长计议。
小甜菜虽然对放弃这么多可能为他们带来滚滚财源的炼金配方非常不舍,但窦天的谎话真起到了作用,乖乖地跟着窦天往外走。二人刚出客厅,迎面正碰上气急败坏的哨子,窦天心知不妙。
“先生,哦夫人。”哨子的眼珠转了转,也许是怕吓到小甜菜,没敢立刻说出来。
“没事,你说吧,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着窦天轻轻搂住了老婆的肩膀,预防哨子说出什么可怕的变故来吓到她。
“是,您请跟我来。”也许是窦天的冷静稍稍安定了一下哨子的心,他不象刚才那么慌张了,领着窦天夫妇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果然,通往潘帕斯祭坛方向的水晶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普普通通的墙壁,哨子解释说,“我把四面墙壁都查看过了,我们进来时经过的那扇水晶门消失了。”也就是说,归路断绝,窦天和小甜菜尽管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也不禁头皮发麻。
足足十息的静默,每个人脑海中都闪过了好几个念头,哨子最先打破了沉默,“先生,为什么我们不去看看那个铁门之后的空间呢?这些房间只有那里我们没有去过,说不定那边会有另外的出口。”
窦天沉吟良久,他心里也有哨子一样到大铁门后去一探究竟的冲动,陷入困境会使很多人在第一时间想到去寻找新路,而这种心底恐惧下的匆忙行为往往会把人带入另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
“遇事要冷静,而且越是艰险的时候就越要冷静。”这是窦天经过太多坎坷得到的经验总结,他现在就在心里用这句话告诫自己。
“不,刚才我没有去弄开那个大门是因为我认为我们还没准备好,现在,我并不认为我们准备的比刚才更好。”窦天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自信,他这种情绪无疑是小甜菜和哨子此时最需要的,“我想,我们最先要做的是把这里的情况弄明白,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那我们……”哨子还是不明白应该怎么做。
“先回上书房,我们看看能发现什么。”时间紧迫,窦天搂着小甜菜转身就走,哨子急忙跟在后面追问,“那里都是书,怎么找出路啊?您觉得那里有暗门吗?”显然他还没有从他的思维惯性中摆脱出来。
“他看的恐怖电影太少了。”窦天在小甜菜耳边轻轻的说。
“什么才是对我们有价值的东西呢?”回到书房的小甜菜一边紧张地用眼睛扫来扫去一边问他家掌柜的数盲。
旁边的哨子表情呆滞。
“我想,格铃兰女士这么喜欢做笔记的人应该有日记之类的东西吧,我们找找看。”窦天要开始赌一赌运气了,“噢对了,老婆你手上的戒指是从哪拿来的,我们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你戴着?”
“这个戒指啊,是我在桌上的笔桶里发现的,好象很贵重的样子啊。”一提到珠宝,小财迷似乎忘了身处险境。
“这块红宝石上好象有字。”窦天的眼睛一亮。
小甜菜把眼睛看酸了也没看到宝石上有字,也难怪,窦天从潘帕斯那里无偿受让来的锐利之眼异能可是非同小可,即可以做望远镜又可以当显微镜,还自动调焦。
“上面写了什么?”哨子好奇的问。
“‘仅献给我深爱着的小辣椒金•格铃兰小姐,永远忠诚于您的比索•阿特拉斯。’这很可能是一只婚戒,就算不是也应该是他们的信物之一。”窦天对哨子说。
“好了,现在还看不出这枚戒指有什么用,我们还是快开始找写有用的文字资料吧!”窦天觉得时间紧迫,的赶紧行动了。
哨子去对付那四个上锁的书箱,窦天和小甜菜翻看小甜菜没有过目的卷轴。书箱很快被哨子撬开了,可让人失望的是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药品,盛装在瓶瓶罐罐中摆放的整整齐齐。小甜菜看了看药瓶子上的标签,倒吸一口凉气,她告诉窦天和哨子千万不要碰破这些药瓶药罐,四口书箱里的药品只要是她认识的都是能瞬间合成杀伤力巨大的药剂的半成品,从药量上估计,一个处置不当,就可能让三个人同时经历三种以上不同的死法,超级恐怖。
“那我们还是集中精力对付这些卷轴吧,来哨子,给你一摞,一定要看仔细了,找到有关销金窟,他们的爱好和日常生活的立即标记下来。”窦天派下了新任务,又埋头到成堆的卷轴中。
小甜菜忽然说,“老公你快来看,笔筒下压的这个好象不是镇纸,”小甜菜把笔筒挪到一边,拿起了下面那块四四方方的“砚台”,“这好象是本书。”
窦天赶忙凑过去,“给我看看。”因为这房间里的卷轴太多,小甜菜好象失去了书本的概念,把这本压在笔筒下的黑色硬皮书当成了镇纸。这本书保存的很严密,套在一个黑色的方盒子了,只露出封面,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
窦天小心翼翼地把书从盒子了取出,可书刚一离开盒子就出人意料地发出了刺耳的狂笑,把小甜菜吓的一声惨叫跌坐在身后的靠背椅上,窦天还算反应敏捷,下意识地一下又把书按回了盒子里,狂笑声立刻消失了,连回音都没有,好象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哨子若有所思的放下手中的卷轴凑了过来,犹豫了一下对窦天说,“先生,能让我试一下吗?这本书可能是阿特拉斯的东西,只有亡灵打开时才不会发出恐怖的狂笑,我是吸血鬼,也许……”
窦天二话没说就把黑皮书连盒子塞到了哨子手里,他有一种预感,今天他们三个能不能脱离困境,十有八九要靠这本书上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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