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死吧!”随着一声清脆的娇呼,一支雕瓴羽箭飞到刘封面前,前来吊唁人无不大惊失色,哗啦啦的一轰而散,董了承目瞪口呆,双腿发软,竟是动都不能动一下。
鲍出手起飞快,一个刀掌将羽箭斩落,刘封拎着董承的脖领拽开,羽箭自董承肋下滑过,董承惊骇大叫,却是有惊无险而已。
“大胆贼子!”留在外面的侍卫冲了进来,却都是赤手空拳,将紧紧将刘封护在中央——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前来吊唁的人都没有兵器,刘封也没有多事,却不想还真出事了。
灵堂前王凌亦是大骇失色,王允之死,虽然有刘封的关系,毕竟是为国尽忠,怨不得刘封的,而且现在是王允的灵前,王凌还肩负着家族兴盛的重任,又如何敢对刘封设伏的,更别说他也料不准刘封会不会来吊唁王允了。然而这突然之变,王凌一时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跃起拦在两个弟弟面前,徇声望去,一个十二三岁的紫衣少女手执大黄弓,正恶狠狠的指对着刘封,王凌不禁大怒,厉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家闹事!”
如雷的一声怒喝,慌乱中的宾客们这才纷纷醒转过来,但见刘封闲庭信步,半点没有退避的意思,一个个这才稳下心来,奇怪的看着紫衣少女,各自乱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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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紫衣少女却看都不看王凌一眼,茐白小指搭着箭遥指刘封,引而不发,一张小脸粉墩圆润,也不知是紧张是兴奋的,涨得通红,瑶唇里半启露着两颗洁白晶亮的小虎牙,咬牙切齿的模样,甚是娇俏可爱。
“没事,你们出去。”看着这少女似乎有些眼熟,刘封挥了挥手,喝令自己的侍卫下去。
在战阵上冲杀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本能,只在这慌乱的一刹那间,刘封就已看出来,这不过是这少女的很不成熟的个人行为,并非有什么旁人的安排,所谓的“刺客”,似乎,也就眼前的这个小女孩。
几人不敢违逆,依令退去。鲍出也看出了“刺客”仅此一人,冷哼一声,压了上去。
“你,你别过来,我射了,射了!”那紫衣少女看着王凌逼将过来,满脸的肃杀,竟是慌了,转过箭锋指着鲍出,“别过来,站住!”
董承这也才缓过神来,心虚的擦了擦汗,猛的醒起,急忙向刘封躬身一揖:“多谢朱虚侯救命之恩。”
眼睛里却分明的不敢相信,在那种时候,刘封居然还会抽空救他一命。
“你别过来!”那紫衣少女大概只是某贵人家的小姐,平时练过的,却没真个与人动手过,往日里都是人人护着让着,如何见识过鲍出这等战阵上杀人如踩蚂蚁的恶神,眼见鲍出一步步逼来,小手更抖得厉害,突然眼睛一闭,“嗖”的一箭飞出。
鲍出轻松的侧身避过,毫不怜香惜玉的拎起这少女的衣领,老鹰提小鸡般的,将这紫衣少女提了起来,倒手一掼,将这紫衣少女摁在王凌面前。
“你是何人?为何来我家捣乱!”见着这紫衣少女被擒,王凌怒不可遏,更顾不得刘封如何中,大声质问道。
死者为大。
自来就算是仇人,也顾忌着一点底线,不可伐人之丧,以示对死者的尊重。王凌少年丧父,一直对自己的叔父王允敬畏非常,却哪想有人会在叔父灵前如此无礼,借机行刺的?
若不是顾忌着刘封的面子,冲上来将这紫衣少女掐死的心都有了。饶是如此,一向沉稳的王凌此时也是怒不可遏,双拳紧握,几近暴走!
“朱虚侯,此事,当不关王家的事,这个刺客,断不可轻饶!”一个惊魂稍定的官员不失机宜的向刘封劝道,惟恐刘封一怒迁及王家。
刘封摇了摇头,径步向王允灵堂走去。那紫衣少女却倔强异常,在鲍出爪下动弹不得,却死硬着不吭一声,只不住的挣扎着。
看清了局势的众宾客或是奇怪,或是有些幸灾乐祸,俱都闪在一旁,议论纷纷,只待看着这究竟演的是哪一出。
“是什么人带这人进来了?”一怒过后,王凌稍稍回复了清醒,心中疑惑,怒目看向了几个仆奴。
“兄长,是我。”一个摄人心魂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刘封亦不禁的魂为之夺,一个浑身缟素的窈窕女子款款而入,秀美的脸庞不施朱粉,泪痕未干,却更让人多了一份我见犹怜的情怀,忍不住就要站出来为她拭去泪末,为她摭风挡雨……
这,是不是最古老的制服诱惑?
刘封神奇的大脑里莫名的产生了这么一个疑惑来,急促的呼吸声分明就充斥着自己左右,尽管这女子从来都是低着眉走路,那一步一颦,却似乎都在诉说着什么……
“狗贼,受死吧!”
一声疾厉的娇喝,原在鲍出爪下的紫衣少女猛的挣开了鲍出的控制,飞起直冲刘封,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刘封胸口。
“不可!”那孝装女子大声惊叫,王凌早窥在侧,飞起一脚将紫衣少女踢翻,迅即追上一脚踏在紫衣少女后背,脸上却分明的惊魂不定——要是刘封在他王家出了事,不管事实如何,王家谁也逃不了!
刘封暗叫惭愧,心中却也了然:“彦云,不必为难她,先押下去,莫要冲撞了王司徒的灵。”也亏了他在这个时候还能稳得下心来,奇怪的看了那惊骇的孝装女子一眼,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不知在哪里见过的。
鲍出满脸羞愧,依着刘封的吩咐,将紫衣少女双手后剪押住,提了下去。
“这,怎么回事?”一个宾客这才醒转过来,奇怪低声向旁边的人打听,却见这人推之不动,双目痴呆,只望着孝装女子,动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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