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有一种感觉,这个王秀儿,对自己别有“企图”,刘封扭过脸去,看着那个倒霉蛋少年,他手下的那些侍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正在那里呼呼喝喝,刘封无奈的摇了摇头,正想借机离开,王秀儿黯然垂下眼睑,恳求的道:“刘公子,秀儿可否求你放了雯儿?让她母女回到吕将军身边去?”
刘封一滞,蔡琰温婉的扶着王秀儿的肩头,轻笑道:“秀儿,外面的事,不是我们应该管的。”
王秀儿却仍不死心,双眸泫泫,几欲滴出水来,刘封突然有一股冲动,下意识的就要应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摇了摇头,道:“秀儿姑娘,吕布与我不死不休,此事,你不必再提了罢!”
顿一顿,又自嘲的笑了笑道:“我留着她们母女,其实也没什么想法,只是不想让吕布好过罢了,费着柴米养着,其实也就是让吕布不舒服,谁让他当日差点杀了我呢!小人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完这话,却又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多此一举,解释那么多干嘛呢。
王秀儿却似听懂了些,轻咬娇唇,挽了挽额着秀发,却先是自失的笑了笑,颇有些戏谑的看着刘封:“你们自己争夺天下,其实又管我们女子什么事呢?公子是天下知名的英雄,却想不到也是这种心思,公子仇恨难解,便该去吕将军复仇,却偏要为难稚女弱女,实在让人失望呢。”
刘封有些目瞪口呆,还不待有所反应,听雨小丫头却不答应,气呼呼的大声道:“秀儿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家公子?那个吕布有什么好的,他叛弑义父丁原,认贼作父,根本就是一个反复小人,亏你还记得他,你……”
“听雨,不得瞎说!”蔡琰秀眉微微一皱,打断了听雨的不平,听雨小丫头却满是不服气的拧着脖子。
刘封哈哈大笑,摇了摇头道:“说得好,那我便不当英雄,只求快意恩仇便足矣!”说着打马向前走开,跟一个小女子较真,算什么事儿,还是有多远闪多远的好。
“琰儿,你就这般中意他吗?”王秀儿没了对手,放下帘子,却直挺挺的盯着蔡琰,嘴角颇有几分不屑。
蔡琰却是笑了笑:“秀儿,你这般问他,该不是为吕将军罢?”
“为何不能是为了吕将军?”王秀儿眼睑又复黯了下来,“纵然天下人人骂他,咒他,他还是顶天立地的一个大英雄,在秀儿心中,天下男儿,无人及他半分!”
“当真?”蔡琰轻抚着铜护手,眸子里尽是戏弄的味儿。
…………
袁绍的催急文书再一次叩临兖州,这一次,曹操却只找荀彧郭嘉议事。
“文若,奉孝,当日袁本初谤诽天子,求立刘伯安(刘虞字),此事天下皆知,若说当今天子不怨本初,必无此理。刘备父子与本初又有深仇,公孙瓒与本初连年交伐,刘伯安正死在公孙瓒手里,今日刘备掌控朝廷,一旦腾出手来,必然要着手对付本初,又来信急召我,二位以为是何道理?”
“主公,刘备父子非不愿对付袁绍,实是不能,若刘备以大义之名,帅天子之师讨伐不臣,主公如何应对?”这等场合,郭嘉也收起了一贯的轻浮,无比认真的反问曹操。
曹操眉头深锁,一时却不知如何回答。
唇亡齿寒,袁绍若亡,自己断然就是下一个,更何况自己一直依附于袁绍,同气连枝,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然而若是与袁绍同进退,那便等若于背弃朝廷,不说别人,眼前这位荀文若就不会答应,手下诸文武,大概要作鸟兽散了!
这样的问题,却只能是郭嘉来发问。
荀彧伏首深思,却是一言不发。
“主公的难处,袁绍断不可能没有想过!”只给曹操片刻的迟疑,郭嘉拈了拈手指,继续为曹操解说,第二问:“若主公是袁绍,你当如何做?”
先下手为强!
曹操眉毛一跳,随即又按了下来,袁绍毕竟不是曹操!
“既然袁绍知主公,主公亦知袁绍,袁绍却还一再发书急召主公,主公以为,袁绍是作何道理?”
荀彧却不敢肯定,郭嘉的想象太过于大胆,或许,以郭嘉对人性的认识,对袁绍的认识,他是对的。然而,现在的荀彧心思却不在这里了,天下,从此不休了!
也许,要等到自己倒下的那一刻吧。
荀彧突然有一种深深的不自信,或许,当日拒绝了他,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吧!
“文若?文若?”
几声轻唤让荀彧悠悠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走神了,看着主公担忧的眼神,荀彧心底一慌,连忙欠身施礼:“彧一时不察,请主公恕罪!”
“无妨。”曹操有些失望的罢了罢手,眼睛却绕到了荀彧背后,看着那幽幽跳动的烛光,苦笑一声道:“刘备父子俱有雄才,诸君皆国士无双,只是操无能,误了诸君了!”
“主公!”荀彧大慌,郭嘉亦是大骇失色,两人齐齐的一声惊呼,慌忙拜倒:
郭嘉脸有怒色:“主公何出此言,置我等于何地!”
荀彧满怀愧色:“是我等谋划不周,害了主公大事!”
曹操罢了罢手,起身将两人扶起,苦笑道:“文若,奉孝,可是当我在说笑试探声?哈哈!”看着两人各皆复杂的神色,曹操突然暴出一声大笑:“哈哈,刘备父子握有司隶,掌控天子,天时已得,雄据幽州、凉州、并州,大汉产马之地,尽在手中,又得地地利,与荆州刘表,益州刘焉交好,再得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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