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因祸反击(下)
作者:李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7039

第128章 因祸反击(下)(第1节)

王贤的身上依然剧痛无比,一股木麻的感觉让他有些痒,但是稍一动弹,就从传来刺痛的感觉,让他咧着嘴巴,不敢出什么气。

那中年人这时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王贤,随即对着诸人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扶进客房里,快点啊。”

这些人不由面面相觑,但是却没有什么动作。

那中年人皱眉道:“二狗子算是我的弟弟,你们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他的语气颇重,这帮人互相看了一下,随即就扶着王贤一同往里面走了。

那中年人在旁边跟着,眼睛始终盯着王贤,面上挂着忧色,直到把王贤搀扶到床上躺下,他才出了口气,随即便道:“快去请大夫来,让他们带上好的金创药过来!”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声音道:“请什么大夫?别去!”

那中年人一转身,便见到洪渡均和二狗子一同走了进来,他连忙道:“父亲,这位少年被打成这样了,应该赶快找大夫啊,不然他会死的。”

洪渡均阴狠地盯着王贤,然后一字一顿地道:“我就是要让他死!”

那中年人不由地愣在这里,瞧着洪渡均,不敢说上一句话。

洪渡均这时走上前来,看着正躺在因疼痛轻微翻滚的王贤,阴狠地道:“你不是要把爷爷赶下去吗?你不是要让那个姓陆的王八蛋来做县丞吗?看看,这就是你的报应!就是你这个黄口小儿不尊老人的报应!”

王贤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还是不住地低低哼唧着。

那中年人小心翼翼地道:“父亲,他是我们昌化的县官,如今我们捉了他,又这样对待他,那到时候可要怎么办啊!”

洪渡均狠狠地瞪着那中年道:“怎么了,你怕了?你老子我都不怕,这个小杂种他自上任以来就处处与我为难,现在终于落入我的手中了,我就要让他死!”

那中年人心中一寒,然后无奈地道:“父亲!”

洪渡均哼了一声道:“不要多说了,二狗子,你把他给我拖到院子里,然后乱棍打死吧!”

二狗子闻言便道:“好,恩公你不要问什么话了吧。”

洪渡均摆手道:“这个小王八羔子,我看到就生气,还要问什么话,快把他拉出去打死!”

二狗子忙道:“你们几个快进来,拉出去,拉出去。”

洪渡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慢着。”

二狗子一愣,随即便道:“恩公,你……”

洪渡均看向王贤,然后道:“你把他抓来,没有人知道吧。”

二狗子迟疑地道:“当时有一个和他在一起的人,不过却跑掉了,我想那个人也不是恩公要找的人,所以也没叫人去追。”

洪渡均大骂道:“饭桶,饭桶,那人一定是去搬救兵了,废话不要多说,先打死他,你们把他的尸体处理好,你们这些人就要出去躲一段时间。”

二狗子忙道:“恩公,那不如直接埋了他,省的费事。”

洪渡均点头道:“你们快把他拖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埋掉,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

二狗子应了一声,便立刻着人拖着王贤,快速地向外面走去。

那中年人看着被二狗子拖在地上的王贤,心中颇有些不忍地道:“父亲,如果这个少年得罪了你,二狗子也已经把他打的半死了,也算给你出了口气,你又何必要杀他呢?”

洪渡均冷哼一声道:“我不杀了他,那等到他回到衙门,我还不是要被他杀了?哼,反正我已经下了狠心,杀了他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把陆收也一块儿修理掉!”

那中年人只觉得一股凉意扑上心来,不由地颤声道:“父亲你还要杀陆大人?”

洪渡均阴狠地道:“陆收这个小王八蛋子早就惹恼了我,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他忍让,可是他现在是越来越猖狂了,和那个王八蛋子县官一块儿来害我,所以一定要杀了他,不然就咽不下这口气!”

那中年人看着洪渡均,只觉得不可思议,昔日的慈父竟然变得如此心狠,让他这个饱读圣贤书的书生难以接受,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四顾之间,洪渡均已经不在这房中了。

他微微摇了摇头,也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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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狗子一边让诸人扶着王贤,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说着话。

王贤全身无力,胳膊和大腿都被打的肿了起来,身上没有一处不是奇痛无比,但是他的脑子依然很清醒,因为他知道,每多行一步,自己便离死亡更进一步。

现在他满脑子都想着两个字:脱身。

怎么样才能脱身?现在自己被打成这样,就算这帮人不看着自己,那也是跑不掉的,所以只能想办法让这帮人放了自己。

可是这基本上不太可能,这个二狗子对他的恩公洪渡均那么听从,现在自己不管说什么,他也不可能理会自己的,更何况要他放人?

他心中乱七八糟地想着不停,但是一直没有主意,就这样一直被拖到一个小竹林,二狗子直接道:“挖地,埋了。”

诸人立刻动手,很快地便挖出一个大炕,二狗子嘴巴一咧,便道:“推下去!”

王贤心中顿时有些焦躁起来,看着这满是泥土的大炕,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没有想到被后面的两个人直接推了进去,然后就听到二狗子的声音道:“快点埋了。”

泥土很快地便落下,王贤的头发上、脸上、肩膀上都沾满了泥土,他心中一急,顿时大叫道:“慢,我有话说!”

二狗子一皱眉:“别理他,埋掉!”

很快王贤只剩下肩膀,随即又变成了只露出一个脖子,他心中越来越恐惧,大声吼道:“你们快停下,停下啊!”

可是没有人理会他,泥土照样抖在他的脸上,让他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只有一个声音:难道真的要被活埋了吗?

第128章 因祸反击(下)(第2节)

土一会儿就到了他的嘴巴,让他不得不伸长了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大声地叫道:“你个二狗子,你要是杀了我,你自己也完了,你的爹娘也跟着完了,你全家都完蛋了!”

二狗子冷笑道:“我爹娘早就离世了,你这狗官,以为这里是府衙吗?兄弟们,不要听他废话,赶紧埋掉!”

王贤连忙大声道:“你娘没有死,我知道她在哪里,你埋了我的话就找不到她了!”

二狗子一愣,随即便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真是乱说话,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他说着便走上前来,然后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贤的脖子都有些僵硬了,这时大口喘气地道:“你娘没有死,我知道她的下落。”

二狗子一下子从旁边夺来一根木棒,随即就直打在王贤的头上,口中骂骂咧咧地道:“我娘早就过世了,我当时还守在她的身边,亲眼看着她离开人世的,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胡乱提及她老人家,真是找死!”

他说着就一棒砸了过去,王贤只觉得脑子一热,一股血立刻冒了出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堪,而那嘴边的泥土也趁势灌到他的脸上,这泥土的味道刺激着他,让他眩晕起来,眼皮变得很重,使他不由自主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二狗子又是一棍,却见到王贤已经不省人事了,不禁大骂道:“兔崽子,这么快就死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头埋了。”

众人正要动手,却听到一个杂乱的声音传了过来,二狗子一愣,立刻道:“胡子,过去看看。”

一个干瘦的青年应了一声,然后慢慢地向前走去,绕到竹林那边去,然后左右看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什么,他正要回去,却猛然间定住了,随后直接躺在了地上,而他的后背却插着一把长长的剑。

二狗子诸人许久都没有见人回来,不由有些警惕起来,随即便道:“你们几个看着这小子,我带人过去看看胡子。”

他悄悄地往竹林里面行去,竹枝大小不一,暗影交纵,微风吹来,又有沙沙声响,颇似骑兵走马,让二狗子等人皆是提高了警惕,一步一步地向里面走着,而且一边喊着:“胡子!胡子!”

没有人作答,只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咕咕地叫着不停,不一会儿又飞散开来,整个竹林里面根本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动静。

二狗子慢慢地往前走着,突然听到一个“啊”的声音,他连忙地跑了过去。

只见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旁边的竹子都染红了,一半被竹影挡住,而一半又在阳光之下,看上去极为的鲜艳,他走过去直接翻转开来,正是胡子。

二狗子愣了半响,随即大叫道:“糟了,糟了!快去看那个狗县官,快走!”

他说完便带头跑出去,随后一群人都是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直接向那挖抗埋人的地方看着,却远远见到还有一个人正坐在那边,而那坑中也还是露出一个头来,二狗子微微送了口气,上前道:“老猪,有没有看见人过来?”

他问了一声,却见到那人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地奇怪起来,又喊了句道:“你妈的聋了是不是?”

那人依旧没有做声,二狗子心中一动,顿时警惕起来,然后向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道:“过去看看。”

他旁边的人点了点头,随即便走了过去,然后一拍那个老猪的肩膀道:“坐在这儿干什么呢?还在偷懒啊!”

这一拍之下,那个人顿时倒在地上,浑身僵硬,两眼泛白,显然已经死去了。

二狗子立刻大声道:“快去看看那个狗县官怎么样了!”

他们迅速地奔往这炕边,二狗子用木棒轻抬了那埋在土中的人,随即大惊地道:“大名!”

他瞬间变得有些恐惧起来,双眼凝成一条线,直接看向那竹林,然后大声喊道:“有人在这边,兄弟们小心,他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了,大家集中起来,不要被他杀了!”

诸人立刻回合起来,二狗子正要说话,却见到又跑来一个人,颇有些气喘喘地说道:“二哥,官兵们来了,快跑,快跑!”

二狗子脸皮一紧,然后道:“我们走!”

他旁边一人小心翼翼地道:“那老猪和大名的尸体怎么办?”

二狗子眼睛一横道:“他妈的已经成尸体了,难道你还想带回去供奉着?还能怎么办,快走!”

他说着就当先而行,诸人对视了一眼,也是跟着走了。

他们走得极快,不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竹林外了,但是这边却过来了一大队人,大多是捕快打扮,这时正四处地察看着,而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人正皱着眉头,双眼扫着竹林。

他走到二狗子他们挖的炕,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的人和被埋住的人,不禁暗自摇了摇头,随即便向旁边的衙役说道:“给这两个人收尸,交由仵作勘查。”

诸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把那埋着的人抽了出来,然后便使人抬出去。

那个青年四处打量着那竹林,竹影飘摇,四处遮拦,他心中一动,便直接走了进去。

旁边的衙役们对视了一下,也是连忙跟了过去。

那青年左右地看着这竹林,一边推开挡道的竹子,一边暗自留心,他后面的衙役们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能老实地跟在这青年的身后,也在这竹林之中淌着。

忽然之间,有一个衙役喊道:“陆大人,那边有一个人!”

那青年一愣,随即便远远地见到一个人俯身在地,姿势极为怪异。

他微一挥手,诸衙役皆是明白,直接上前围成一圈,然后便有人上去问了两句,却没听到回应,一个衙役直接把他翻开,然后朝着那青年喊道:“陆大人,这个人已经死了!”

那青年沉吟了一下,随后便道:“把他也抬走吧,交给仵作处理。”

这竹林之中,依然是光影闪烁,那青年心中顿时有些疑惑起来,然后道:“你们几个在这里面到处看看,找一找有什么东西。”

那些衙役们立刻应是,然后便分散开来,四处地察看着。

那青年方要前行,却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喊道:“陆大人!”

他转过头来,然后便道:“是包兄啊,你找到了大人没有?”

走过来的也是一个青年,他面容疲惫,额头上还挂着汗水,此时摇了摇头,随即便道:“陆大人你有没有找到?他们会不会躲到房子里去了?”

那陆大人沉吟了一下道:“若是如此,还真是不好办了,毕竟大人失踪的事情,还是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这帮人要是躲藏起来,那还真的有些难找了。”

他话一说完,那对面的青年便道:“难找也要找,陆大人,你在这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那陆大人慢慢道:“就找到了三具尸体,我觉得颇有些怪异,已经着人抬回去了,便等仵作验尸,察看一下和大人失踪有没有什么联系。”

他对面的青年此时有些焦急地道:“那既然这边没有,我们赶快去别处找吧,时间拖久了,他就越危险。”

那陆大人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便朝着竹林里面的衙役们喊道:“都出来吧,我们再到别处看一下!”

过了不多久,一群衙役便都集中过来,那陆大人挥了挥手,然后便走出了竹林。

那陆大人边走边和身边的人说着话,但他眼光又看向了竹林,双眉紧皱,像是想着什么。

他旁边的那个青年这时出声道:“陆大人,你在看什么?”

那陆大人回过神来,然后道:“我总觉得这竹林之中有些古怪。”

那青年不由地仔细看了一下,随即便道:“什么古怪?”

那陆大人呵呵一笑道:“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吧,包兄,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也不知道大人现在何处,不过想大人乃是少年英才,看上去便知是个有福之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旁边的那青年闷闷地点了点头道:“但愿吧。”

这些人走后不久,竹林之中顿时动了起来,在春阳之中,两颗竹子顿时分开起来,下面的竹影闪动着,沙沙作响的竹林顿时活跃起来,随即就见到一个竹枝落了下来,翠绿的竹叶在这阳光下显得格外的青,像是要把竹下染成一色。

突然之间,那竹子下面滑下来一个人,像是一个白衣女子的模样,正四处地看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攀附着竹竿,往上面爬去,随即就从上面扔下来一样东西,而后又迅速地爬了下来。

这被扔下来的像是一个人,那白衣女子这时单手一提,顿时把这个人提了起来,随后喃喃道:“真是麻烦。”

第128章 因祸反击(下)(第3节)

她这时提着那人,随即几跃之下,便离开了那竹林,只留下那几枝竹叶,翠色依然。

她带着人,但是还跑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一间小房子之中,直接走了进去。

这房中较暗,里面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整个房间中弥漫着一股闷气,而这边的角落处竟然放着一张小床,那白衣女子直接把手中提着的人放了上去,随即便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这里是郊野之地,不远处就可以看见农田,如今春色怡人,田里面也都开始插起了水秧,一眼望去,便是葱葱之色,好不秀人。

而这里还有一颗柳树,树围很粗,树皮都已经极厚,但是上面依然垂柳而连,轻风过处,柳叶纷飞,发出一阵的轻响。

柳下正有一个老者,正坐在那边使着锯子,好像是在做木工活,那女子这时走了过去,然后肃声道:“师伯,我已经把他带回来了。”

那老者却没有说话,依然是在做着木工活,这边的木头散落一地,他慢慢地把手中的那块长棍推平,然后又抛干净,这才放下来,像是要休息一阵子。

那白衣女子连忙道:“师伯,我把他带回来了,只不过他伤的很重,恐怕一时半会都醒不来。”

那老者沉吟了一下,随即就道:“你去给他敷一下金创药,随便看一下他的骨头断了没有,帮他接起来。”

那白衣女子一愣,吃惊地道:“我帮他敷金创药?”

那老者抬起头来道:“怎么?”

他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那白衣女子却赶忙点头道:“弟子遵命,这就过去。”

那老者却又不说话了,从地上拿起那快木头,然后用刀轻轻地刮平整,又用水润了一下,再仔细地刮着。

那白衣女子不由地暗自嘀咕了几句,然后就从屋子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取出金创药,走进这间堆放杂物的房内,一眼便见到那床上之人还躺着一动不动,不由有些埋怨地道:“真是麻烦。”

她单手扶了扶这床上之人,却没见到他有什么反应,不由地把这金创药放在一旁,有些皱眉地道:“难道我还真帮他敷药?岂有此理!”

她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随即快速地走到一个小庵庙之处,然后敲了敲门道:“请问师太在家中与否?”

那房间中立刻传来一个声音道:“客是从哪里来?可知那天上有几只鸟儿,地上又有几位行人?”

那白衣女子不由没好气地说道:“你个死丫头,快点出来!”

她话音刚落,房门便开,从这房中走出一个素衣打扮的少女,只见她单手靠在胸前,像是佛家手势,对着那白衣女子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可是要借宿吗?不过小庵已无空房,只有一个马厩还可以睡上一晚,施主如若不嫌弃,贫尼便带路了。”

那白衣女子无奈地道:“冷香!”

那个少女脸上肃穆的表情顿时消失,随即便换上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纯真笑容,对着那白衣女子道:“姐,你可算过来了,我在这里都快闷死了,天天就对着一个破琵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白衣女子叹道:“师伯安排的,我能有什么法子,等到他走了以后你就可以出去了。”

那个少女冷香一脸郁闷地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那个师伯也太不讲理了!”

那白衣女子瞪了他一眼道:“不许对师伯无礼!”

冷香吐了吐舌头,然后转了转眼睛,笑呵呵地道:“姐,你今天跑过来,是不是有事情求我,我先说好了,要收报酬的。”

那白衣女子不由笑道:“你这个丫头真是的,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要报酬了。”

冷香展颜道:“我是深知姐你的性子的,没有事情你又怎么舍得看你这个大妹子呢,我帮你跑腿,当然要来点补偿了。”

那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补偿你一个人,给你做牛做马好不好?”

冷香一愣,见到这白衣女子促狭的眼神,不由好奇地道:“姐你说的是谁啊?”

那白衣女子笑呵呵地道:“是一个你认识的人,走,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冷香不由道:“可是师伯让我待在这个庵子里面,不准我出去啊。”

那白衣女子白了她一眼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把师伯的话当回事了?再说,这次师伯也不会怪你的,快跟我一块走吧。”

冷香立刻欢喜地道:“好啊,反正到时候有姐你帮我,也不怕师伯骂了。”

那白衣女子没好气地道:“你就知道拿我做垫背的。”

冷香笑嘻嘻地道:“因为你是我姐嘛。”

她们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但都是走的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那间茅屋之中,那白衣女子一指角落里的小破床,然后有些诡异地笑道:“冷香,就是那个人了,他被打的遍身都是伤,师伯让你帮他敷药,金创药我都拿来了,就在那床边。”

冷香一愣道:“让我帮人敷药?”

那白衣女子神秘地道:“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在扬州你见过的那个翩翩公子,不过现在他被打成猪头了,你估计也认不出他的样子,还是别说这么多话了,快点过去帮他敷药吧,不然到时候他就成废人了。”

冷香吃惊地道:“那个,那个是王公子?他也来到这个小县了吗?”

那白衣女子脸上突然有着一个特别的表情,冷哼一声道:“他要不到这里,那我们几个又怎么会到这荒凉小县?”

冷香惊异地道:“姐,你是说我们是跟着这王公子一同过来的?”

那白衣女子不由地说道:“好了好了,别管这么多了,快点去给他敷药去吧,我先出去了。”

冷香连忙道:“姐,我,我怎么帮他,还是要敷药。”

那白衣女子顿时笑了:“你自己看着办,别问我,反正又不干我的事。”

她说完便直接关上了门,脸上挂满笑容,过了不多久就轻轻地笑了起来,然后便要在那窗户边偷看,却听到一个咳嗽声传来,她连忙站直,然后道:“师伯,你要找什么东西吗?”

那个老者微微摇头,然后道:“你给他敷药了吗?”

那白衣女子连忙道:“冷香在里面,正给他敷药呢,我没有打扰她,就出来了。”

那个老者微一皱眉道:“冷香?她怎么又跑出来了。”

白衣女子忙道:“因为要帮这个公子敷药,所以我就让她过来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你等到事了,便让她回庵里去,别误了事。”

白衣女子连忙应道:“弟子遵命。”

那老者这时慢慢地走到那棵大柳树下,随即又开始忙乎起来。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便立刻又轻推房门,然后沿着门缝往里面看着。

但是这边确实有些阴暗,只能模糊地看到影子而已,白衣女子又小心地推大一点,却长大了嘴巴,差点喊出声来,但她立即又捂住了,然后双眼眨都不眨的看着那边。

床上的男子被脱得很干净,就剩下一个内衣,他身子青肿,像是无端胖了几十斤,看上去极为吓人,而冷香正在仔细地给他抹药,直让外面的白衣女子呆起来,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又赶忙伸头向里面看去,却只见到冷香正在给他穿衣服,她一脸的窘迫,但还是很仔细地给他套上旧衣。

那白衣女子此时差点笑出声来,但随即就忍住笑容,然后把门掩好,又向那柳树边走去。

她脸上的笑容未消,此时是强忍着不笑出声来,脸上的表情异常奇怪,倒是让那老者有些莫名其妙地道:“你的脸怎么了?”

白衣女子连忙道:“没事,对了师伯,弟子就要回福建了,你老人家有什么话要交待吗?”

那老者看了她一眼道:“你不用回去了,我决定让冷香回去。”

白衣女子一愣,顿时道:“可是师伯,你以前不是说过让我回去的吗?当时你可是亲口说的,为什么现在改注意,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师伯你……”

那老者这时出声道:“怎么?你对我不满?”

白衣女子连忙恭声道:“弟子不敢。”

那老者扔下手中的木器,然后叹道:“你已经看到了,那个少年刚来不过一个多月,就被人打成这样,差点死了,可见以后必定是凶险万分,我思来想去,还是让你跟在他的身边比较合适,冷香这个丫头虽然机灵,但是没什么能力,自保有余,保人却很难,而你就不同,所以便决定让冷香回去,你留在这里,秘密保护着那少年。”

白衣女子脸上表情瞬息多变,忽然问道:“这个少年有什么特异之处,为什么我们要保护他?”

那老者慢慢道:“这个事情你现在不必知道,只要保护他便是。”

白衣女子张了张嘴巴,却还是道:“是。”

那老者点点头,又开始拿起那块平木,正准备继续做这木活,却听到一个笑嘻嘻地声音道:“师伯,你又在做什么啊,是不是又想给我做一个琵琶了。”

冷香浅笑着走了过来,直接跑到白衣女子的跟前,然后道:“姐你和师伯说些什么呢?”

白衣女子有些古怪地看着冷香,方才偷看她敷药的一幕让自己差点笑出声来,但现在因为那老者之言,她想笑也笑不出来,只有瞪着冷香。

冷香不由有些奇怪地道:“我脸上有花吗?姐你怎么老是看着我?”

那老者这时放下手中的木板,然后道:“冷香,你已经好久没回去了吧,师伯决定让你回去。”

冷香一愣,惊讶地道:“不是说好了让姐回去的吗?”

那老者慢慢道:“洪雅自然是有事情要做,要待在这里,你就代她回去一趟吧,也回去看看你的师父,,一路上也要好好的,千万不能跑丢了。”

冷香扭头看了看那白衣女子洪雅,然后不解地道:“姐,你在这边还有什么事吗?”

洪雅方要说什么,却又看了看那老者,然后有些无奈地道:“是有事情要做,冷香你就代我回福建吧,到时候顺便去看看我娘,她一个人在那里也是孤单的很,你帮我多陪陪她,记住了吗?”

冷香点了点洪雅,然后又对那老者道:“师伯,你就让姐回去一趟吧,她好久都没回去了,一直都想家啊。”

那老者慢慢道:“等到此间事了,她自然可以回去,你就不要担心她了。”

冷香方要再说,却被洪雅拉了一下,她只好咽下要想说的话,转首又对洪雅道:“姐,你如果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对我说,我一定帮你办妥。”

她说的极为可怜,洪雅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胡说什么,我又不是要离世了,还要交代你什么东西,你就听师伯的话,好好回去,中途莫要贪玩,知道了吗?”

冷香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姐,你在这里也要好好的,有什么危险的事千万不要去做。”

洪雅不禁地道:“好了好了,搞的和生离死别一样,你只是回福建一趟,还要回来的。”

那老者沉吟了一下道:“冷香,你跟我过来,我交给你一样东西,到时候你把它交给你师父,千万记住,不要丢掉了。”

冷香应了一声,又看了看洪雅,随即便跟着那个老者一同走到那不远处的小棚子里面。

洪雅这时不由地有些气恼起来,本来打算回家的想法,结果就这样的泡汤了,她看了看周围,便又推开那茅草屋,见到那床上之人依旧躺着,她立刻走了过去,然后有些生气地道:“都怪你,平白无故的,我都成了你的手下了!连回家都不能!”

她说着便直接一拳打在床上之人的肚子上面,却只是让他哼唧了两下,仍旧是昏迷不醒。

她还要再打上几下,却听到一个声音道:“姐,你在干什么?”

洪雅连忙缩起了手,然后转过身来道:“没干什么,我过来看看他而已,师伯交给你什么东西啊?”

冷香拿出一个画卷模样的东西,随即就道:“是这副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师伯让我交给师父,也不给我看。”

洪雅“哦”了一声道:“你回去了,可要答应我去见我娘啊。”

冷香不由地点头道:“我知道了,姐,到时候我会在她的坟前磕上几十个响头的。”

洪雅微微一笑道:“你就会胡说,磕几十个头,还不把你这小头脑磕破了?”

冷香嘻嘻一笑,随即有些惊讶地道:“公子,你醒了。”

洪雅一愣,转过身来,便见到那床上之人此时已经睁开的眼睛,正往这边看过来,一脸的疑惑。

冷香喜道:“公子,想不到你醒的这么快,现在感觉身体如何了?”

这个人便是王贤,他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刺骨的疼痛便从脚底、腿上、胸膛、后背、胳膊,甚至是脖子上传了过来,这种猛然的疼痛让他差点晕了过去,情不自禁地哼了一下。

冷香连忙走了过去道:“公子,你怎么了?”

王贤哼唧了两下,然后看了看这面前的两个女子,涩声道:“原来是你们救了我,多谢二位。”

冷香指着洪雅道:“是姐救了你,你应该谢她。”

王贤使劲地咳嗽几声,随即便道:“多谢姑娘。”

洪雅哼了一声,却没有说上什么,直接对冷香道:“我们先出去吧。”

冷香一愣,随即“哦”了一声,又对着王贤道:“你受伤很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她说完便跟着洪雅一块走了出去,独独留下了王贤在这房子之中。

这房中的气味有些闷,王贤突然之间便咳嗽起来,好一阵子才缓过来,随即又扫视了一下这房中的东西,一切都很旧,那些地方全是堆放着各种木头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房子之中也没有任何的装饰,依稀还有一股泥土的味道。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双目顿时凝成一块,这个洪渡均还真是疯了,竟然敢直接杀过来抓人杀人,看来他是不想要那条老命了。

吏治,吏治,这个老头子洪渡均敢行凶,其他人难道没有这个胆子吗?如果自己把他们惹毛了,到时候就算有几颗脑袋也保不住了,还想做一番事情?简直是拿自己的小命在开玩笑。

更何况自己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法子张开拳头,又如何能打中别人!

他闭起了眼睛,身上的疼痛提醒着自己,这命是捡回来的,而自己也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只是让洪渡均致仕就让他起了杀机,如果再让昌化县的那些吃白食的官吏们下台,那自己又如何能保证他们不会动杀心?

所以,一切都要等待时机,不能太急了,整顿吏治的事情更要谨慎行之,只有等到自己完全有把握了,才能大刀阔斧地劈向这些吃着白饭的官吏们,才有可能使自己的想法成真!<!--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