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汜水关下惨败之后,为了恢复官兵士气全军连续修养整备了数日。要不是曹操和孙坚几人强烈要求重新开战的话,恐怕袁绍还想再过几天轻松写意的日子。
“据洛阳送来的消息,董卓亲率二十万大军赶赴虎牢关支援,前军吕布统领马步三万已经在虎牢关前下寨。如果我们在此地拖延时间太久,恐怕就会被敌军迅速合围聚而歼之,所以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得出妥善的对敌之策了。”曹操一番话说完之后,整个营帐中的十几路诸侯顿感压力倍增。要知道联军此时兵数刚刚二十万多一点,并且其中实力参差不齐装备良莠不等。而这董卓上来就是二十万之数,况且西凉铁骑的威力大家也已经见识过了,如此说来董卓的军力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嗯,这……这个……那个……”袁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是按照他以前的性格袁绍肯定会说回老家搬救兵,让大家先在这里顶顶。可是现在他可是联军的盟主啊,如果连袁绍都撤了,那么还有谁会留在这里白白等死呢?
“以孟德之见该当如何?”袁绍突然间灵光闪动,想起了他这个从小玩到大“又奸又滑”的老友曹操。他虽然一直对于曹操的圆滑处世比较反感,可是事到如今此人肯定会有妙计应对的。
“诸公以为我军就此解散撤退,各回封地如何?”曹操微笑着询问道。
曹操此话说出,立时引来数位支持者的大加赞同。豫州刺史孔岫抚掌附和道:“孟德此计甚合吾意,我们此行乃是申大义斥奸臣,现在大家所做的恐怕已经上达天听。既然武力威慑令朝廷震动,那么我们还是见好就收,退回各自州县继续报效圣上之恩吧。”
“难道孔刺史以为就此退兵,那董贼就会放过我等不成?”北平太守公孙瓒脾气火爆性格豪爽,所以对于这种临阵退缩怯战的人最为反感。公孙瓒大声说道:“董贼一日不除圣上便一日不得安稳,我们为人臣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况且依照董贼性格,等他缓出手来必定会将我等逐个击破,如果诸公就此解散恐怕正是遂了董卓的心愿。”
想到董卓将要实施的报复,那些主张撤退的人便不再说什么了,公孙瓒的话虽然有些无礼,可是却说中了每个人的心事:这十启明诸侯联合在一起能不能取胜仍是未知,那就更何况是单个人的力量了。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座所有人的战心才有所坚固,毕竟团结在一起活下去的机会也能更大一些。
“既然大家都要与董贼决一死战,那么明日一早便全军进攻汜水关!”曹操又补充说道:“此时汜水关上兵力与我军相差甚多,如果我们得胜便有了凭恃,可从容与西凉军周旋;如果取关不利,我们也可以稍挫关上军心,到时我军分出主力与董卓决战虎牢,到时汜水关上自保尚且不暇,就更不必说贸然出击骚扰我军后路了。”
“孟德之见甚为稳妥,既然如此就依此计行事吧。”接连吃了几次小亏将袁绍刚刚会盟时的那股豪气打击得烟消云散,现在既然自己已经走入了绝路,那么只能倾尽全力放手一搏了。
当日袁绍分配任务,众军休整装备赶制攻城器械,待到来日便要豁出性命攻打汜水关。
第二日清晨,盟军经过数日的调整士气稍稍回升。此时一队队的步兵们跟在领军的身后,他们列齐阵势抬着攻城云梯和撞木来到汜水关前。只要联军盟主袁绍一声令下,那么这十余万的步兵便要将生死置之度外,拼尽一切所能也要攻下面前的关口。
“这便是名声赫赫的汜水关?”充当第一镇进攻的北平太守公孙瓒,对着身边一位面白大耳之人说道:“贤弟你看此关虽然低矮残破,却竟然将我二十余万大军拖在此处甚久,这到底是敌军强大抑或是我军懦弱呢?”
公孙瓒对话那人身高七尺五寸,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两耳肥大双手过膝,此人正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玄孙刘备刘玄德。刘备其实早就投奔了公孙瓒,可惜一直在他的帐下效用却一直没有得到机会出场。
“汜水关北临黄河可以横渡,南面和东面一马平川最适合西凉铁骑往来驰骋,虽然此处关墙低矮皆由黄土舂实不甚牢固,可是此处夹于要道守关乃是天下虎狼之师,所以单单依靠伯圭之兵,恐怕无法将其攻下吧。”刘备深思良久答道:“本来公孙兄的白马骑兵也能与西凉铁骑一较高下,可惜先机已失再无交锋机会,看来要想取胜恐怕孰为困难啊。”
公孙瓒知道他这个义弟虽然不好读书,可是在外游历多年颇有见识。并且现在刘备手下也有两员猛将,稍加时日觅得良机此人必将一飞冲天傲视群雄。
“那依玄德之见,我们现在应当如何是好呢?”公孙瓒虽然手中握有三千精骑,可是对于攻城拔寨来说那些人却毫无作用。至于剩下的五千余名轻步兵和两千余名弓箭手,这些人的实力公孙瓒自己心知肚明——说的不好听一点其实就是战场上的炮灰。
“现在盟军并力向前,妄图保留实力只会将自己推入险境之中。故此尽管此关攻陷不易损失必巨,可是伯圭也要拼尽全力为后面的诸侯做出表率。更何况第一镇攻击,你只不过负责半面关墙,如果调配得当的话还是有机会杀上汜水关的。”刘备一边观察着地形一边慢慢说道。
公孙瓒听过之后不由得更加佩服此人,可以将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彻实在难得。既然如此便不需保留,为了能够推翻董卓的暴政将献帝从魔掌中解救出来,公孙瓒暗自下定决心,就算拼光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将汜水关从西凉军手中夺过来。
身后号角发出沉浑的响声,鼓点越来越密,到了最后竟发出永不止息的滚滚雷声。公孙瓒知道袁绍已经下了攻关的命令,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只有在最艰难的时候才能考验出一个人的勇气和毅力是否足够;也只有在最困难的战斗中才能交验一支军队是否成熟。
公孙瓒看着负责攻击关门的张扬军和另一片关墙的乔瑁军,此时都已经将第一队人马派遣出阵。他拔出腰中宝剑奋力前指,一千名步兵扛着云梯顶着木盾呼喝着向汜水关冲去……
汜水关上早已做好防御准备,随着联军的进攻关上瞬时箭如雨下,密集的箭矢射在盾牌上发出一连串“嘟嘟嘟”的响声,一些士兵虽然挡住头脸等身体要害,可是一旦他们的大腿和双足遭到重创,便本能的倒在地上被随后而来的攻击夺去性命。
联军士兵的震天喊声仍然压制不住那些濒临死亡的人所发出的哀号,每一具尸体都像是靶垛一样插满了长长的箭支。而联军虽然也派出弓箭手与敌人对射,可是对方毕竟躲在关墙后面,所以不论联军如何努力,他们收到的效果却总是不尽如人意。
眨眼的功夫公孙瓒那千余名轻步兵就已经损失大半,不过一切后退和犹豫在战场都是不允许发生的。“第二队,上!”公孙瓒冷着脸了第二次的进攻命令,趁着剩下的四五百人到达关墙之下,弓箭手疲于应付架梯准备攻城的士兵的功夫,现在再派出另外一队人马必定可以减少损伤。
“冲啊!”第二队一千步兵义无反顾的冲向汜水关,他们躲避着头顶的疯狂射击,踩着满地战友们留下的尸体,抬着云梯一路向前毫不犹豫。虽然他们也珍爱自己的生命,可是身处战场的他们又怎么可以轻易退缩,只有不断的前进直到爬上关口,这些人才有可能保住自己那个脆弱而廉价的生命。
数十架云梯被搭上了墙头,士兵们嘴里咬着钢刀手中举着盾牌,慢慢的向汜水关上爬去。关上的西凉军则挺起挠钩将云梯狠命的向外面推,可是每架云梯下面都有数个彪形大汉牢牢的将其抱住,以防敌人把云梯推倒,就这样关上关下的两方人马又展开了一次关于云梯的争夺战。
双方拼命在两头用劲暂且不提,那些趴在云梯上准备登关的士兵们可倒了大霉。他们或者把持不住被抛到空中狠狠的跌落在地上;或者丢了手中的盾牌被头上的弓箭手觅得便宜,趁机取了他们的性命。就这样不断的有人从云梯上跌落摔死,不断的有人继续持盾登梯意图爬上关墙之上。
当公孙瓒第二个千人队到达汜水关下的时候,此时可以站在他们面前的战友只有不足两百人了。
火油顺着城墙倾倒下来,将下面那些跑得近的联军士兵浇了个透心凉。那些人刚刚闻到油味大叫不好的时候,火把和火箭却从天而降了。熊熊的火势将关下所有的地方填满,那些全身浴火满地打滚的士兵们挣扎一会便没有了声息,而联军推到汜水关下的工程器械此时无一幸免,就连搭在关口上的云梯也被推在火焰中焚烧了个精光。
鸣金收兵,身处前线的士兵们听到身后的响声扭头便跑,而有些运气不好的则被天上的流矢击中失去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第一次交手只不过是双方试探性的攻击,在损失了几千人之后,盟军又策动了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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