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监视吕布的嘉熙每日回报都是一切正常,而晓峰由于忙着自己的一些事情,所以并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最重要的就是他拿嘉熙当作自己的好兄弟一般,在他的心目里面兄弟是不会欺骗自己的。而对于吕布的防范则是晓峰心中最大的痛苦,因为两人的意见有所不同,吕布已经好久没有找过自己喝酒了,就连张辽和高顺两人,晓峰也很少可以看到了。
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从前吕布一直对晓峰都是非常关照的,就连张高二人也多次救助过晓峰的性命,而现在由于董卓对于权利的最大限度下放,西凉军和并州军已经形成了两大势力集团,而这两方拥护的人就分别是晓峰和吕布了。
作为董卓的“弟弟”晓峰在西凉军中声誉一直很高,更何况他在与联军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统帅力,还有近期在长安城里做的那些安民保民的努力,在西凉军中获得了极大的支持。以郭汜、李榷、张济和樊稠这些老一代的将领为主,由于董卓的渐渐淡出从而直接站在了晓峰的身后,作为他强有力的支援和后盾,而李儒现在见到董卓一心扑在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所以自己的重心也渐渐偏向晓峰这边。
而骁勇于并州的吕布从前便不太被西凉军看得起,因为郭汜他们一直以为吕布只不过是个外人罢了,虽然勇则勇矣可是野心太大,这也就是董卓为什么一直将吕布留在身边,直到最危险的时候才放他的并州军出去作战的原因。由于吕布曾经叛杀过丁原,所以董卓虽然甚爱其才,可是随着时间日久对于吕布的戒心也越来越浓重起来。
如今晓峰上朝处理政务的时间倒是多了起来,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协商不能达成共识,所以晓峰与吕布之间的冲突也慢慢多了起来。而那些西凉的官员义无反顾的站在晓峰身后,反而让吕布感到了他的威胁,就像从前说过的一样:如果晓峰安心过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那么他和吕布之间肯定会相安无事;一旦他插手政事让吕布感到威胁,那么他们之间从前的那种密切无间的关系,就无法维持太长的时间了。
但是晓峰知道此时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如果董卓真的死掉的话,那么自己仅凭着北地这一块荒凉之地,是无法与中原豪杰相周旋的。与其什么都不做等待结果,还不如孤注一掷搏上一铺,万一可以救下董卓那么今后自己的日子也会顺畅很多。
距离雪儿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李维三人几个月来竟然偷偷运走近万的百姓,虽然这给北地的经济造成一定的影响,可是当周颀增加了这些劳动力之后,三五年之内凭借着他的才智肯定会将北地发展起来的。现在需要考虑的倒是周颀的梦中情人——蔡琰蔡妹妹的问题了,如果自己再不想办法拿人的话,那么这个自己还未曾谋面的美女,恐怕就要嫁作他人妇了。
虽然这个时代对于贞操观念十分单薄,可是对于晓峰这个现代人来说,不能完完整整的将蔡琰带到周颀面前,将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这日天子下朝,晓峰在百官之中找到了蔡邕便急忙向他提亲。
“我素闻蔡大人家中千金年少美貌气质不凡,并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自小胸中便博有文采,某手下有一个得力助手,现在已经到了婚配年纪只可惜未有合适的姑娘,今日见到蔡大人方解我心头忧愁也。”晓峰并没有询问蔡文姬是否许配给他人,就是怕蔡邕砌辞推托事出变故。
自从董卓将朝廷自洛阳搬迁到长安蔡邕就一直颇有意见,身为当世的大儒又是一代书画名家,一颗悲天悯人的慈悲之心蔡邕还是有的。这种挟带百姓迁都的事情,对于整个洛阳来说牵扯极大,沿途倒毙的洛阳百姓不计其数,尸骨充斥着路边沟壑,如果不是晓峰后来赶到长安,一心花大力气援助那些受饿挨冻的洛阳百姓的话,那么能坚持过冬天的人恐怕就屈指可数了。
每日蔡邕下朝之后都会见到晓峰为了派粥修房而奔波,最近长安附近发生的怪病又被晓峰神奇般的压制下去了,所以尽管蔡邕对于西凉军还充满了厌恶之情,可是看在晓峰为了百姓如此辛苦的份上,言语间还是比较尊重礼节的。
“左将军如此缪赞小女,老夫实在有些惭愧了。”蔡邕微微捋着胡须说道:“小女年少不懂人情世故,并且仗着自己读过几天书,便越发目中无人起来。老夫看她如此顽劣,就打算将小女留在身边多管教两年,等到她知道如何做好人妇的时候,将军再来提亲老夫必不推托。”
晓峰恨只恨在从来没有见过蔡琰一面,虽然他心中知道蔡邕只不过是胡乱找个借口罢了,可是自己如今又无法反驳,如果周颀现在身边,那么凭着他的口才说不准真能让蔡邕心甘情愿的送出女儿。
不过既然人家如此婉转的拒绝了,并且蔡邕竟然连自己这边究竟是谁要娶妻都没有问,这就说明他打算和自己划清界限,无论自己代表谁去提亲估计蔡邕都不会同意的。周颀,你的婚事就只好再等些日子了……
而此时蔡府之中两名女子正坐在凉亭之中刺绣,其中一人将撑子摆在腿上,右手拿着针线愣愣的发呆正在想着什么……
“小姐,你又在想那个姓周的小子了?”一个丫环模样的年轻女子皱眉叹了口气说道:“就因为你们见了两次面,互相看了两眼你便芳心暗许了?还是以前那封书信勾走了小姐的魂魄?”
“算了,人都死了还提他做什么?”另外一个女子也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匆匆瞥了几眼,上次又托人悄悄捎了一封信而已,我为什么偏偏要惦记着他呢?”
那个小姐转过头来露出清色秀丽的容颜,虽然脸上略有悲色,可是那种大家闺秀的卓越气质,还是非常完美的表现出来,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大的少女,就是蔡邕的女儿蔡文姬。
“小姐还是不要再去想那个人了,你自己也说了,人都死了并且你们只是互相看了两眼,连话都没有说过,这种人怎么值得小姐为他整日愁眉不展呢?”丫环出言安慰着。
或许有些东西确实是上天安排的吧。蔡琰回想着过去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又有些痴醉了:父亲上任洛阳,全家乔迁于此的时候蔡琰便见过周颀,当时路上车架众多蔡府的马车缓慢而行,蔡琰心中憋闷所以掀开车帘向外张望,对于自己的容貌蔡琰知道不应该过多张扬,可是就是这么短暂的一刻就让外面所有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该死的男人,这就是蔡琰当时想到的。不过当一阵崇拜而热烈的目光直射过来的时候,蔡琰还是强烈的感觉到了,那人的眼神如此通澈透明,比其他人少了一份占有的淫欲,却多了一种真挚诚恳的感情,那是一种单纯的仰慕。蔡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人群之中发现这个人的目光,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缘分吧。
虽然当时蔡琰并没有看清那人的相貌,可是对于此人的眼神却牢牢记在心中。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少女情怀,对于一个连相貌都不知道的人,是不应该有什么瑰丽的遐思的,可是数月后蔡琰出门游玩的时候偏偏再次遇到了他。
当时周颀已经在晓峰身边供职,并且锋芒已露正是一展拳脚的时候。那天蔡琰和丫鬟走在路上正好与他撞了个对面,周颀那种炙热崇若天仙般的目光让蔡琰突然便知道对方是谁了。不过周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给对方留下了印象,他身怀公务不敢唐突美人,所以只是看了几眼便匆匆离去。而蔡琰大家闺秀更是不能主动叫住一个男人搭讪,所以两人的第二次相会便也如此迅速的过去了。
自那时起当周颀确定蔡妹妹就在洛阳的时候,他每天等到早朝过后接收完一些朝廷的消息,便会绕道经过蔡府门前瞄上两眼,希望能再次一睹蔡琰的芳容,他知道自己无论学识相貌还是身份都无法与佳人匹配,只要可以每天见上一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刚开始的时候蔡琰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直到周颀每日午时左右必定从门前经过,引起门子和杂役的注意之后,蔡琰才辗转的从下人口中得知此事。她大概可以猜到对方的心思,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周颀那清秀灵动的双眼已经让蔡琰有些魂不守舍,并且此人现在左将军身边颇受重用,显然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于是因为种种原因,此后蔡琰便每日午时过后都要在府门外等待下朝回家的父亲,所以每天周颀路过的时候便可以再次一睹蔡琰的芳容。
刚开始的时候双方还都是害羞的偷瞄几眼,而时间越久随着彼此之间越发熟悉,周颀经过的时候两人已经可以做到点头微笑问候了,虽然彼此从来都没有说过话,可是双方都已经清楚地知道对方的心意。
曹操脱逃洛阳之后,晓峰便押运了一批军资前往长安,周颀作为晓峰的得力助手这趟是必须走的。他知道自己来到晓峰帐下做的都是零碎的事情,功劳从来都没有立过根本没有底气向蔡邕提亲。所以临走的时候周颀买通了蔡府的门房,将上面写有“即回珍重”字样的书信交到蔡琰手中然后就随着兵马出发了……
谁知道蔡琰每日翘首相盼最后等到的竟然是周颀战死沙场的结果……少女怀春确实是人之常情,可是蔡琰却觉得老天对她竟是如此的不公平!
“小姐,小姐……”丫环推了推蔡琰的身体,才将她从往事的回忆里带了出来:“我听说河东卫家已经向老爷提亲了,那个叫做卫仲道的人也是一个颇有名声的才子呢,小姐不如忘记过去种种吧,老爷这几日或许就要有所决断了。”
“该死的小琴,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蔡琰假装嗔怒的掐了一把对方的痒肉说道:“你打小便和我一块长大,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弹琴作画,我们两个人都是在一块学习的。既然那个人在你心中这么优秀,不如你就代替我嫁过去吧。”
小琴听后一愣然后嬉笑着说:“没想到小姐这么大方,将一个如此优秀的郎君白白送在我的手上。那个卫仲道我曾经见过,无论人品相貌确实是上上之选,比那个姓周的小子不知道强上多少倍呢。”
蔡琰听后惨然一笑低声说道:“假如你曾经喜欢过一个人话,那么你一定不会这么说的。如果你的心里有他,哪怕此人面貌丑陋一无所有,那么你还是不会嫌弃他的……”说完话之后蔡琰将手中的撑子放在小琴的怀里,慢慢的转身离开了花园,小琴见状赶快收拾东西也急忙跟上了去。
与蔡琰每日愁眉不展相比,周颀又是怎样的情形呢?或许他现在正在一心建筑自己今后的乐园,一个足以令蔡琰感到安全和舒适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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