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进王府,我可是有备而来,事先便做足了功课,借金三手里的人脉,对于王府的主要人事先行便了解了一番。
前段日子被因为我陷害的缘故,那平王府也多有江湖人物踩点,却总是有来无回,才渐渐平静下来。
我们这一番入府毕竟只想救人,而不想真招惹上王府之中,因此,我与凌烈都又稍加了点易容,计划着着也用寻武功秘笈的由头,挟持了那位王府管事,到时候见机行事,反正量那平王府也拿不出来的,到是候再见机行事,至少以人质为名,反正既要小姐弄出府,也不能太启人疑窦。
计划是美好的,而前期的一切也确如我们所料。
有人带路,我与凌烈这次进王府就轻松许多,虽说后面有些仍被摆了道,让那个管事把我们糊弄进阵里,却错有错着。看清了他脱身的方法。我自身上掏出那块令牌,如法泡制后。这前次害我失手的奇阵便完全没有先前的神秘。
当时心里便是疑惑:怎么想到,我手中那块不怎么么起眼的令牌竟然会是整座王府的通行证,那这来自王府相邀请,自可见其诚心。
可纵让我想破脑袋也弄不清楚,我一小小服装设计的怎么能引起这位王爷如此大的兴趣。
那时,与凌烈四目相对间,皆能看出对方眼中不加掩示的震惊。
出得阵来,我与凌烈不紧不慢的跟着那位总管,想来他遇到这种事,他必会向主子报备的,这倒省了我们再四处寻找之苦。
所以。其后种种对话,凭凌烈与我的功力,便也听了八九成。而那位姓名地云的侍卫。想必就金三爷特别提出的,王爷之心腹。也是金三爷特别关照地,这个王府里武功最好的一位---云连城。
看他地模样,年不过弱冠,自有一种沉稳气度,远非我想象中那种沉溺于声色犬马之徒。倒暗叹了声可惜,可惜这位看似干练的侍卫兼扮读,却摊上那么一位声名狼狈的主子。可惜了人才。
上官婉儿那声突来的惊呼,不但成功令那几位变色,更是让我略为放下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上。
凌烈轻轻拍我一下,急急道:“你救人,这里全交给我处理!”
虽然知道留下来地人,所承受的压力肯定更大。但一来。听得那声惊呼后,也真怕小姐出什么事,二来。纵有让他去救人,我善后。又怕弄个陌生人。更会吓到婉儿!
左右为难间,作出选择时间并不长。暗自咬牙,道声:“保重!”我自己抢选冲出去,略一交手,便绕过那位云侍卫,头也不回向着声音来源奔去,根本不用考虑身后,有凌烈在,我的背后绝对安全。
小姐的叫声已经弱了下去,这并不妨碍我寻到地头。
面前的情景便不由令我火冒三丈。婉儿跌坐地上,一个陌生男子在她面前,与婉儿正拉拉扯扯,怎么看,都似一副恶狼披羊图。http://WAP.1 6 k.cN
“淫贼!”入府前与凌烈合计的那些个计划全被抛至九霄云外。心里只觉出奇的愤怒。当我清醒过来时,已是一脚把那个色狼中踹开,任他跌落倒地,滚上几滚,口中痛呼不已。
如此轻松的得手,反让我一愣之下,全然放心,这位王爷看来如传言中一般,手无缚鸡之力。
正自暗松一口气,却见得婉儿的神色凄然,手上金光一闪,竟是尖尖一簪,对她自己地胸口狠狠刺下,竟似欲自尽。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连忙伸手一挡:“婉儿,不要!”使出突手夺白刃的功夫,夺下那掉那簪子,远远扔开,我气急的摇着已明显麻木地婉儿:“婉儿,你……”后面的话,却是又气又急又心酸,几乎失声。
眼前地女子哪还有往日记忆中地娇憨俏丽,瘦了很多,脸虽还是那张脸,可那双平日里温柔带笑灵动的眼,此刻却是直直地,一片茫然,没有焦距。
听得我的呼唤,那眼珠却缓缓转动,慢慢距焦在我脸上,却全然陌生人。
想起自己脸上的易容,略定定神,我低低的附到他耳边道:“婉儿,我是苏蕴初,我易容的,我来救你!”
话虽如此,可先前那样一出手,已是图穷匕现,先前种种计划全然派不上用场了,冲动果然是魔鬼,但,如果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也的选择也是相同,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婉儿受人欺负吧。
耳边有几声低咳,我略一回头,却是那位王爷正挣扎着起身来,许是牵动了前些日子那被刺的伤口。他额头也然一层细密的汗珠。
刚才那一腿,我虽含怒而出,幸也存了几分理智,若真打死了他,必会遗祸无究,所以出腿时早收内力,否则,估计这位早命毙半场,可纵然如此,以我这种常练武的力道,那痛也决计轻不了的。
那位王爷此间扶墙而立,而那可以逃生的门,离他甚远。要出去,还必得绕过我。我就不信他能在我眼皮底下溜走。
他单手扶胸,相来是那处被刺的伤口正隐隐生痛。可而那人面上神色却是古怪,不全是因为痛,似乎还受到什么打击似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婉儿,没有办分想趁机逃走或招唤人的样子。时不进轻咳一声,才显示他伤患的身份,却也引不起我半分同情。
平心而论,这位王爷却不是我脑子里以为的那种脑满肠肥猥亵模样。至少从皮相而论比前先我见的云连城还俊美上几分,本是我最爱的那型,与凌烈,与凌烈怕也是不相上下吧。若非先前看到他的恶劣行径,我怕不得赞上一声。谁家翩翩少年!
可惜那样地皮相。却是个衣冠禽兽。一想至此,那俊朗的外表在我眼中也变得狰狞起来。
“苏……!苏姐姐……苏姐姐?”婉儿这里也有了反应,梦呓般的声音。听起来钝钝地,那僵死的眼中。却慢慢注入了色彩。这样地反应,已然令我欣喜若狂。
好像有一种古怪的力量注入婉儿的身体,她突然抱住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声凄然。“我知道……我知道……你会来救我……我说过会好好活着……可我……真的……好累……!”
这样地哭诉。让我心里也觉得酸酸的,只得拼命睁大了眼,不让眼中泪落下。此时仍是他人地盘上,还不知凌烈一人在外是怎么的凶险,本就不是抱着痛哭的时刻,至少,婉儿能哭,我却不能。
我只能轻轻拍拍婉儿的背。“走,咱们离开这。以后决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前面的话,我说得很轻,后面一句。我却一字一顿,微一扬头。看着那依墙的少年。面色不善。
“平王殿下,还要烦请送我们一程!”
这话。虽是请求,但我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伴着这句话,我已然放开婉儿,鬼魅般出现在他身边,一柄利刃架那少年地脖子上。
那位传说中的草包王爷,此时面上却没什么什么惧色,漫不经心的看看那柄架在脖子上地短刀:“阁下能闯进王府,破了阵法,我自当配合的!毕竟,我不会武功,却想活着!”
如此容易,反倒令我惊疑不定,不由小心地打量着书房四周,怕会有什么不知名暗器从某处突然出现。
那位王爷却没有理会我,叹息一声,似有无尽地倦意,看着小姐,:“上官姑娘,本王最后再问一次,那首诗既然不是你作的,是何人写地?”我一面打量着书房,一面听着他话。心道这王爷也真奇怪,这样的生死关头,却还要关心什么诗文,这王爷是传说中是草包,可这话说的,却似白痴般?不会是被我打成弱智了吧?
这样一想,心里便是一汗。
不过,凭心而论,这位的书房便是布置得很雅致,一排书柜在立于墙边,长长书案上,文房四宝罗列其中。几副浓墨淡彩山水间,还挂着一副字画,那字看起来也是颇为飘逸。
婉儿是摇头,神色怪异而坚定:“那诗的确不是我作的,但写那诗的人,我不能说!”
我听着倒是一晕,婉儿也太老实了,不想说,大可推不知道,这不能说,便是知道也不说的意思,何必呢?什么诗,需要这样神秘来着,又能勾起平王的好奇,若非急着想离开这儿,我倒想欣赏一番,奇文共赏之吧。
“婉儿,他要知道就告诉他好了!什么湿啊干的,……!”反正出府后,想必不会再跟这王府见面,这就算完成他一个心愿吧!我这打着打顺溜的如意算盘,却在看清那挂在书房里那卷字的内容后,突然消音。
那副书,字数并不多,一首七言: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词语形容,看着平王,有什么念头闪过,太快也太难以令人置信。这怎么可能?
我脸色惨白,持刀的那只手都握不稳,另一只手颤悠悠的举起,指着那副字,嘴里哆嗦了半天,张了又合,好半晌才听到自己声音,却已完全变形,不似自己的:“那诗……那诗……谁……谁作的……”
平王猛然回头,利刃在他脖子上划出一丝血痕也不觉,目光之中,也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似惊喜,却也似害怕。
下一刻,仿佛算准了我此时不会伤害他似的,他猛的推开的我架脖子上的刀,目光在书房里四处游走,定格于在先前与小姐纠缠的地方。自地上捡起一卷书册,反复翻了好久,才把一页递到面前:“这诗……谁作的……?”
目光一扫,我便了然,那一页上的诗,不就是当初我帮小姐捉刀应付萧三小姐的桃花诗,回想起先前婉儿刚才说的不能说字样,一股暖间涌上心头。
而先前那隐隐的猜测,却更加清晰的浮上心头。
与平王四目相对间,看着对方眼中的疑问,有猜测,有惊讶,还有……试探……?
“大江东去浪淘尽,下一句是什么?”
“莫愁前路无知己,下一句是什么?”
我们两几乎是同时出声,本是带着孤注一掷,却在听到对方的话时,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千古风流人物!”
“天下谁人不知君!”
叮当一声,我手中的刀然坠地,而那位平王,也是一脸狂喜,欢呼一声,便扑过来,似乎是想抱我一般。房里一闷响,似有重物坠地。
自我与平王对诗开始,婉儿是一直呆呆的,面对刚才的情景,更是吃惊非常,那小小巧的嘴已然大大的张成O字型。
“先前你敢那么对婉儿!这是你应得的!”我说的是理气壮。同是天涯穿越人又怎样,穿越中不也不败类。比如这位,少套交情的好。
“我……我……要不是我拉着她……她早想不开自尽了,我在救她知不知道?”那个穿越的平王哭笑不得,郁闷极了,几乎是用吼的。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婉儿轻轻颔首,脑子里一片空白,
半晌,才慢慢的,心虚的过去:“喂!你还好吧!……这不能怪我!谁……谁让你突然要抱我……加上你本来就前科不良,我当然会误会……习武之人,那个……条件反射的……你那位置太合适的……我下意识的就来个过肩摔…………喂……喂……你可不能晕……外面……外面……还要你善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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