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谣听从了昙姿的意见,乖乖地从身家显赫的钻石牌堕落成煤炭牌,穿着低等宫女的衣装出门。/www。qb5。c0м\\霰汐宫里头的人都微笑着看她远去,丝毫不担心,因为有个很欠扁的人说:“我要陪着我的轩阳小公主!公主,公主你等等我……”于是她经行之处,土地在隐隐地翻动。
虽然又蒸出不少汗,但楚轩谣显然是习惯了南宫每天大呼小叫。有一次,那个剑眉星目、可是做事很小白的杀手竟然喊出了“我亲爱的小公主”,立马被一帮女孩追杀,从此老老实实地把“亲爱”二字抹去。除却每天和芙影打架、说话有讨厌的绕舌音、晚上不睡觉躲在屋顶上吹蹩脚的箫、衣服里总是沾着泥土、喜欢偷东西吃、会突然出现不顾时间地点之外,南宫是个很好的保镖。
当然啦,最后一条比较骇人,因为楚轩谣亲眼看见过他站在浴室外边,只是立马被她的高频声波攻击震倒了而已。
秦雍晗真够哥们的,还送一有面首慧根的人来服侍她,真是不一般地慷慨。这句话刚出现在脑袋里,楚轩谣就上帝、安拉、释迦牟尼地乱祷告,提醒自己这句话ph值太低了,不妙,不妙。
她去太清池不止为了散步,也想把枯血还给秦雍晗。路上还过一次,秦雍晗说还没到雷城,先留着救急用。还伸出手指头一下一下爆她的栗,警告她不许假人手。否则剁掉……果然是黑道出身。
结果到了雷城,除了晚宴见过一面,其余都没碰过面,中途还装家庭妇女被迫离席了。还是还了比较好,楚轩谣默默地想,这玩意儿太有定情信物地嫌疑了。你说别人定情都是簪子手镯钻戒跑车的,怎么她偏生收了把匕首?楚轩谣阿弥陀佛一阵。又开始敲自己脑袋,不要乱想。不要乱想。
本来还执拧地系在缎子上,现在想来,傻里傻气的。她轻笑着缓下脚步,该还的总归留不住。
自霰汐宫去大玄石的路,花了两个月总算摸熟了,但天色尚早,他肯定还没有在那里抒发哲思。于是楚轩谣走走停停。沿着更稀疏的小道行走,不时听着地底下的声音傻笑——那是血肉之躯碰上花岗岩地闷响。
血肉之躯仅限于头部。
不一会儿,她听到附近有嘻嘻哈哈的娇笑声,不禁好奇。再走了五十步左右,看到花草掩隐地林间,竟然有一架秋千。藤蔓缠在粗粗的细绳上,蜿蜒而下,巴掌大的绿叶旋转着绕住细绳。直直拖到地上。有一个粉衣女子坐在上头,对着洒在眼前铜钱大的阳光笑着,她的丫鬟则卖力地推着秋千,也跟着她一同傻笑。
粉衣女子不过中上之资,但是却有一副很清脆的嗓子。若是通音韵的话,或许是个很好地伶人。
楚轩谣淡笑着低着头。闲闲地掠过,不想打扰她们。却不料背后突然有人叫道:“小主,看那儿!”正是那丫鬟的声音。
“哦,”那个好听的声音慵懒地一转,然后是绣鞋踏在芳缛之上的轻响。“过来,让本宫瞧瞧!”
楚轩谣背对着她们,原以为隔了十多步路,不会引人注意,却不料树隙中灰色宫袍很是明显。她哭笑不得地咧咧嘴,这下可好。引火上身了。看来那个“小主”很不好伺候啊。逢人竟自称本宫,是极猖狂的性子。
想她都没成天本宫本宫的呢……这样苦笑着摇摇头。却也恭顺地转身向前,一心想把这种无聊事早点了结就好。
待走到粉衣女子身前,楚轩谣低眉顺目地站定——宫里头待久了,这个还是会的,和装佛差不多。不料,染着丹蔻的手指抵住她地下巴,突然一用力,她的脸就被整个挑了起来。楚轩谣想,完了,要被认出来了,结果那人只是略显妖媚地一笑,用右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
“脸长得不错嘛……哪个宫里的呀?”
怎么,这年头全后宫学习雍晗叔叔吗?对白被拷贝成这样……她略想了想,不lou声色地退后一步,复又低下头道:“锦华殿的。”
“哦,”那宫妃拖了个长长的尾音,却突然凛声道:“那你见了本宫难道不该行礼吗?你地主子是怎么教你的!”
楚轩谣有点憋气。
这几日都安安静静地躲在乌龟壳里韬光养晦,因为乌龟壳里比较安全。不料刚出门就被恶鬼缠身,而且是难缠的小鬼。看着她指尖上只是镂空的铜指套,不免抽了抽嘴角。
楚轩谣再退一步,安分地行了个屈膝礼,道了声“参见小主”,复而规规矩矩地垂手站好。
这次总该作罢了吧。
结果那个侍女上前,大声指责着:“小主还没说起呢——”楚轩谣开始明白,这两个人是故意找茬。像这种在后宫里成日饥渴、又不像上头的娘娘被来去呼拥的,自然会抓住一切机会满足虚荣心。
可现在……她看到铜指套又划上了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凌厉,竟有几分嵌进肌肤里。楚轩谣吃痛又不能发作,只听到面前的人轻轻一笑,“跪下。”
平日里宫女行礼,屈膝便可,并不用行跪礼。楚轩谣听到这句简短的命令就一股脑想到——历史在重演。以前是他,现在是他老婆。她猛地抬头瞪了粉衣女子一眼,启口。
“你有完没完我他妈是皇储妃你一个五品以下地宫妃竟敢二话不说让我下跪你那个老公现在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晓得不……”
如果这句话真得爆出来会很有杀伤力,只是,楚轩谣不合时宜地让自己冷笑了一声,结果说完头一个“你”字,就看见铜指套在头顶一闪。
然后天旋地转。
日后地“雷城一霸、四害之一”向左边踉跄了几步,整个人撞到树上,右颊火辣辣地疼起来。
忌出行、忌沐浴、要补补那么弱的身子啊……被扇了一耳光地楚轩谣懵了,头脑里飞速地转起了老黄历上的字迹。有那么十几秒,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捂着右脸傻愣在那里,保持着那个被戕害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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