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张池毕竟落到自己的手里,杨勇的精神振作了一下,但脸上却毫无喜色,依旧双眉紧蹙,更没有再多看秋儿一眼,燕秋儿伸了伸舌头,不再说话,这时只听杨勇高声说道:“你们的国舅爷已经落在我们的手中,怎么,你们还不让开吗?是不是不顾他的死活了!”
陈国士兵对望一眼,谁都做不了主去,主帅已经被人家擒住,他们已经乱作一团,眼睛纷纷望向一直站在张弛身后的那名男子,希望这名大人能够给他们些指示。
这位大人是国舅府的幕僚,名叫邱超,一直帮张池出谋划策,张池对他倒也言听计从,可此时的情况,他却手足无措,汗如雨注,甚至湿透了几层衣衫。看看那已经落在敌方手中的张池,依旧痴痴呆呆的,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术,想让他同己方呼应摆脱束缚无异于痴人说梦,虽然国玺兹事体大,可是张贵妃对这个弟弟的宠爱却是举朝皆知,前几日这张国舅不知中了什么毒,浑身奇痒,张贵妃一怒之下,甚至让皇上砍了那几个保护不力之人的项上人头,现在,那几名侍卫的血还没凝固,却碰到了这种事情,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吗!前车之鉴尤在眼前,自己岂能重蹈覆辙,看来,为今之计只能先以国舅爷的安全至上,先放走他们,然后自己再派人暗中营救,从陈国到大周边境骑马还有至少五天的路程,而且还要经过长江天险,他就不信,他们能逃出生天。
计议已定,心下稍安,那邱超沉声说道:“好!我们可以放你们走,不过你们要放了国舅爷!”
杨勇一声冷笑:“我当然会放了他,不过要等到我们安全之后!现在。你们立即给我们备几匹快马,而且,你们的人要退出我们的视线之外,否则的话,看到几人我们就杀几人,要是你们出现的人太多,那我们只好在你们国舅爷的身上做文章了。到时候你们国舅爷的身上要是少了什么东西可怪不得我们!”
邱超恨地牙根痒痒,可是也只能按照杨勇所说的一一准备,看到他一脸的不忿,杨勇突然笑道:“邱师爷,我们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你的手段我也知道一二,在梁国的事情我也耳闻了一些,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的话,大家的里子面子都不好看!”
听到杨勇提到“梁国”两字。邱超身体一僵,又看向杨勇,可看到对方一脸地淡定。16K小说网…心中不由惶惶,没再说什么,依旧让人准备杨勇要的东西,可是心中却清楚得很,此间事了,自己是再不能在陈国留住了,又要改投他国。
断了在陈国效力的念头,他让手下准备起东西来更加迅速。没有一炷香的功夫,所有东西全部准备齐全,共提供了八匹快马,而且每匹快马上还备有充足干粮和清水。
已到寺门外的杨勇看到这些东西,不由得轻轻一笑。对邱师爷做了一揖,似是感激。实是讽刺地说道:“多谢邱师爷了,倘若有朝一日你到了大周,勇定当好好招待!”
怎会听不出他话中有话,邱师爷一摆手,无奈地说道:“我已经按你地要求准备好了,你们什么时候放掉国舅爷!”
“勇已经说了,当然是等我们安全的时候,到时我们定会放开他,勇不是无信之人,这点你大可放心,倒是你们可要遵守诺言!”
说着,杨勇目光一凛,只见蓝烟右手突然见上扬,然后只听一声惨叫,一个兵士从寺院的高墙上直直的摔了下来,在地上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可惜啊!”看到那地上的兵士,杨勇长叹一口气,“本来他可以不死地!”然后又是一笑,看向邱师爷似乎无奈地说道,“在此佛门清静之地,勇并不想多做杀戮,我看您还是放我们离开吧,不然的话,再出现这样一个变数,勇能承受得了,只怕你家国舅爷承受不了啊!”
邱超脸色更加难看了,摆摆手,顿时听到一阵“悉悉簌簌”声音从周围的墙头和大树上传来,须臾便安静下来。
这时候杨勇才让大家上马,除了将张池交由杨玄感挟持,两人同乘一骑外,其余众人各骑一骑,向远处跑去。
好在这大皇觉寺建在城郊,联络地道路更是四通八达,单单通往周国的道路,就有三条,短时间内,就算陈兵想派人追赶也无从下手,众人跑了半天后都没有看到追兵,都大喜过望,只要这样下去,没几天便会到达陈周交界的渡口,然后只要过了江,到了大周的势力范围,只怕是是什么人也拦不住他们了!
可是,就在此时,杨勇却挥了挥手,让大家停了下来,只听他镇静得说到:“马上弃马,除了将上面的清水和干粮拿走外,其余的什么也不要动,我们立即返回建康!”
“什么!”
一队骑兵从大路上飞速驶来,带头的将领大声呼喝着,似乎很焦躁的样子,路过一间茶寮,只是让士兵们稍微喝了些水,饮了饮马,便又绝尘而去,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一个商人模样地人正在茶寮中稳稳的喝着茶,看着这些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的士兵,不由得奇怪,于是里面一名极为富态的中年人开口问道:“老板!这是怎么了,你们陈国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这茶寮老板是个热心肠,看到这男子问他,笑着答道:“客官有所不知,昨日清晨,京城中有贵人被人劫持走了,劫持他的据说是一伙周人,这不,通往江边地路都被封了,人们要是想过江,都得接受很严格的盘查呢!”
“什么,有这等事,我们过江地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啊!”
“这也是今天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们来得早,到省事不少!”
“哎!我说吧,让你早点出发,你还不乐意,现在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要不然林儿的病又要耽搁了!”他旁边的一名中年妇人插嘴道。
“怎么,几位不是来我们陈国经商的!”
“唉!是也不是!”
“怎么?”
“我们此次来陈国是给小儿治病,顺道来做些买卖!”
“治病?”
“令公子得了什么病,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陈国为他求医!”
“说来难以启齿,小儿得了一种怪病,原本好好的,可是突然间却会发狂,经常胡言乱语,砸物毁物,大夫拿他毫无办法,说是癫狂之症,无药可救!可是却有人说是中了邪,于是请了一帮和尚道士来家中做法,结果东西倒是不砸了,人却更疯疯癫癫起来,有人指点说这大皇觉寺藏着神迹,如果带我儿来此请愿,或许能将他的疯癫之病治好,没办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夫妻二人便带着小儿来到这陈国,希望真能将小儿的病治好啊!”
听他说得可怜,着茶寮老板也陪他难过了一阵,好心提醒道:“这大皇觉寺正在修建中,根本住不得香客,它的附近有一间彼岸斋,那里倒是有几间客房,不过早早的便被人预订了去,你们要想落脚,还是去建康城中吧,那里虽然离寺庙远些,但你们有车,左右不过几里路,倒也方便!”
这男子千恩万谢的谢了,然后给了茶钱,一行人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浩浩荡荡的向大皇觉寺进发!
这一行人正是化过妆的杨勇和燕秋儿,原来,那日他们弃马之后便在杨勇的带领下,进入了附近的一个庄子,从那里燕秋儿竟然发现杨勇早就备好了马车和一应换装物事,这才知道他早有准备,这个庄子必是他在陈国的另一个暗桩,虽然不知他还有多少的惊奇等着自己,但这一切也让她疑惑起来,这样一个做事谨慎的杨勇怎么会在后来的夺储之战中铩羽而归,甚至还丢了性命!难道蝴蝶效应真得那么强大,而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到底是历史因自己而改变,还是自己改变了历史!
不过顾不上想那么多,很快的大家换好了妆,杨勇决定重新返回建康,等风声过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陈国,然后,他又派一名手下回大周报信,好让他的人伪装自己已经回到大周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大家又在庄子中留宿了一晚养精蓄锐,第二天才乔装打扮上了路,这乔装还多亏了秋儿的易容术,谁都没想到她竟然随身携带着易容之物,而且经过她的一番改扮,燕秋儿和杨勇一下子变成了体态臃肿的中年夫妇,杨玄感成了满脸麻子的护院,蓝烟变成了面色苍白小厮,无不惟妙惟肖。在决定那名受伤的侍卫被留下来养伤后,剩下的三名侍卫则变成了老实憨厚的仆人,而那张池嘛,则被点了穴扔入车中,既不能开口,也不能做任何动作,只剩一对眼珠在眼眶中骨碌碌乱转,被扮成生病的青年男子,让秋儿在脸上涂满了菜色,再衬上他那急于暴走的模样,真真的一名疯疯癫癫的病人。
几人悠闲的走在通往建康的路上,一路上追兵见到无数,暗探遇到几拨,对他们都是视若无睹,谁能想到自己捉拿之人会在脱离虎口之后复又返回呢,最后,杨勇决定还是回到大皇觉寺,在彼岸斋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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