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没有想太久,很快就点了头:“嗯,但我仍然坚持再去拿一次生活必需品和药品。”
刘可叹了声,没什么火气的懒懒说:“好,我会安排,你先休息吧。”
王鼎见刘可同意,便放心的回应:“那我就先上车了。林霏霏,云心语,你们跟我一起到后面坐。谁要是欺负你们,就叫醒我。”
护着林霏霏和云心语坐好后,王鼎横躺在后大座上,心中不由得想到了郑贞。这个光头女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想起跟郑贞的两次冲突,对方的力量都是压倒性的,王鼎不禁狠狠地发誓——等回到省城,他一定要天天锻炼身体。他一定要拥有更大的力气。
这时,刘可已经带着其她女生上了客车。刚坐好,就有女生开始窃窃私语了。王鼎最是讨厌这种听不清的“嗡嗡”声,暗自诅咒——该死的悄悄话,我一定要买窃听器,我一定要听到你们的说话内容……你们最好不要背后说我的坏话。
他实在太累了,迷迷糊糊中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黑甜梦乡里,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向下沉,同时又感到有一股不断上升的燥热布满了全身。
好热!
他仿佛置身于漫天黄沙、烈日炎炎的荒漠,又好像置身于太阳的表面,承受着无穷无尽的灼烧。
一股一股又一股的热浪,从心脏的最深处翻涌出来。让他即使在睡梦中,也能感到自己的皮肤绷紧、肌肉鼓胀。脑海中满是光怪陆离的幻觉……他看到自己……破破碎碎……碎碎破破……
刺耳地刹车声,尖锐地叫骂声,从无尽虚空中缓缓传进了他的耳内,让他一下子摆脱了燥热的折磨,从深沉的睡眠中醒转。他想动一动手脚,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这是?啊,鬼压床——神志已经醒来了,但身体却死活醒不来。
心里疯狂咒骂着,但无论如何,对这种鬼压床现象他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刘可的声音在近处响起:“林霏霏,你差不多点吧。”
林霏霏泼妇般的叫骂声紧跟着响起来:“什么叫差不多点?谁背后说我坏话,我就撕烂谁的嘴。”
一道没听过的女声反驳:“谁说你了?我们是在讨论那些怪物。”
“没说我?没说我干嘛老是鬼鬼祟祟的回头看我?”林霏霏声音很是尖锐。
另一道没听过的女声也响了起来:“我们是在说王鼎……就算说你了,你想怎么样?你这个卖肉卖到得性病的贱货……平时当面骂你,你都不敢回嘴,今天倒是厉害了。别以为有个小司机保护你,你就有靠山了。告诉你,如果小司机知道你是个烂货,他肯定再也懒得搭理你。”
王鼎听得啧啧称奇,原来林霏霏之所以这么讨人厌,是因为她在“勤工俭学”,还得过性病?
林霏霏的声音再次拔尖:“我就是卖肉了,你们想卖还没人买呢,就你们那种竹竿身材,男人骑上去还嫌硌呢……”
刘可怒吼一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吵骂:“都给我闭嘴。林霏霏,你还有脸自豪?就是因为你,模特班在外面的风评,才会那么不堪……”
王鼎还待继续听下去,却突然感到自己被人推了一下。而就因为这一下,让他摆脱了鬼压床的状态。
身体终于能动了,迅速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云心语近在眼前的素净小脸。
这时争吵更加激烈。林霏霏的语气越发尖酸刻薄:“少往我身上赖。模特班的名声又不是我一个人坏掉的……朱玉殊,宁馨,你们两个骚货跟声乐班的三个男生在音乐教室里玩群X乱X,被教导主任抓住后差点退学……沈舞鹊,你给省城某家公司的老总当二奶,还被人家的原配夫人找到学院当众搧了两耳光……哈哈,刘可,你怎么不说她们三个贱货?凭啥只说我一个人?”
王鼎简直快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总共才二十六名女生的模特班,居然就有四名女生的私生活无比肮脏?也就是说,每六名女生里,就有一个是烂人?
听到林霏霏的话,一名年约十七岁,个子1.73米左右,长相很普通但化妆很浓,一张脸上最少有七八种颜色,头发也染得很夸张的女生站了出来:“林霏霏,你别扯上我们。得性病的,全班可只有你一个。”
刘可快要发疯了,她对着那名化妆很浓的女生就是一耳光:“朱玉殊,闭上你的狗嘴。你们没一个是好东西。都是畜生……都是一群发情的畜生。”
朱玉殊满脸不忿,紫色眼影下布满假睫毛的双眼瞪着刘可:“凭什么骂我?你们这些古板的家伙知道个屁。人家外国人连综艺节目上都有群X乱X比赛,只有你们这些跟不上时代的老女人,才会大惊小怪。”
“放屁!”刘可对着朱玉殊又是一耳光,“你是被谁洗的脑?你这几年去过外国吗?没去过就不要乱放屁。我这几年放假都要去美国和法国,看到的都是苦心经营家庭、忠于家庭的普通人。性开放早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现在外国的普通人都很排斥婚前性行为。只有你们这些白痴,才会拿着人家上个世纪的丑事当宝。明白吗?你们这些玩性开放的白痴,全都被男人们过时的谎言骗了。醒醒吧,也自爱点吧。”
朱玉殊看来想要还手,但刘可比她高一个头,硬是让她不敢造次。“你才过时了呢,我可是天天看时尚杂志的……”
天,这个女人的耳朵究竟是怎么听东西的?难道她只能听到别人话里的一个词吗?王鼎摇头咋舌。
“少在这儿装时尚了。”唯刘可马首是瞻的两名女生中,有人开口了:“班长给好几家时尚杂志拍过封面的。论时尚,你拍马也赶不上班长。”
刘可头疼的揉着眉心,烦躁的挥挥手:“都给我闭嘴、闭嘴、闭嘴!”
车内逐渐安静了下来。
王鼎对眼前的素净小脸微微笑了笑,让云心语害羞的退了几步。他缓缓坐直,脚下一不小心就踩到了面包、水、药品之类的东西。这才看清客车后面的位置已经塞满了这些物资。刘可果然听了他的话,重新补充了生活必需品和药品。
他微笑着看向高挑的刘可,温声开口:“该我开车了。”
刘可猛地吃了一惊,放下揉捏眉心的手,这才发现王鼎满脸和煦微笑的看着她。不由得说:“啊,把你吵醒了。”
王鼎点点头:“你也很久没睡觉了,休息会儿吧,到了省城我叫你。”说完就站起身,让开挡道的林霏霏和朱玉殊,向驾驶座走去。
这时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了,谁都懒得再多说一句话。既然王鼎已经坐到了驾驶座上,刘可也就不再矫情,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后大座上,片刻后陷入了梦乡。
客车停下的地方据山道不过四五公里远了。王鼎熟练的控制着客车驶进山内,在盘山路上稳稳地高速行驶着。后面的女生大部分都已经熟睡,只有两名女生在那里窃窃私语。
“朱玉殊,你也真是的,干嘛去跟林霏霏吵?结果白白挨了班长两耳光。”这道女声很娇很腻,听起来仿佛嘴里含着一块糖,让王鼎骨头发软。
“宁馨,你少给我说风凉话。林霏霏那个贱货说得那么难听,你能受了,我可受不了。”朱玉殊不高兴的回答。
哦,原来娇滴滴的女声就是宁馨的。一想到这名女生和朱玉殊一起搞什么群X乱X,王鼎心里就一阵恶心,自己刚才居然还听得骨头发软,正是够欠。
真搞不懂这两名女生怎么想的,那么无耻的事情还让她们感到自豪?居然还说什么受不了林霏霏,真没自知之明……王鼎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他没有多想,只是继续津津有味的偷听。
宁馨娇腻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什么受不了的?根本就无所谓嘛。再说她骂得是你,我可不像你那样是赶什么潮流,我只是喜欢跟男人玩性游戏而已……哎?你觉得小司机怎么样?”
怎么突然扯到他了?王鼎暗自好笑。
“还行吧,挺够男人的。怎么?你又发骚了?是不是下面很痒?想让小司机给你通一通?”朱玉殊猥琐的取笑宁馨。
王鼎的脸瞬间绿了——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怪不得刘可那么体贴同学的人,都对她们深恶痛绝。真见鬼,自己怎么会听到这么不堪的悄悄话?真让他对女人失望。
咦?王鼎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他居然能听到朱玉殊和宁馨的悄悄话。驾驶座离两名女生坐的位置最少有五六米远,而两女说这些话时,都是把声音压到了最低。正常情况下给王鼎十只耳朵,也不可能听得到两女所说的内容。
惊骇到了极点的王鼎,下意识的就踩了刹车。“吱”客车急停在一个转弯前,后面立刻惊醒了十来名女生,各个都发出满是惊惶的问询。
王鼎不管不顾,迅速打开车门跳下驾驶座,竖起耳朵听向四方。
车内女生的每一道呼吸,每一声问询的每一个字。还有空气中的鸟鸣声,虫蚁爬动时的“索索”声……在王鼎集中精神时,瞬间涌入了他的耳内。
一时间,他被无数的声音包围了,脑海里甚至通过声音的远近高低,而模拟出了一幅立体地图。这幅“地图”的范围,涵盖了方圆百米。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耳朵怎么会变得如此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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