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之后,尤里也收到了一只花环----查理送的,刚好可以让他戴在头上。
晚霞已经由橙转红,两人连忙往回走。再不去,就赶不上看点篝火了。
尤里摘下头上的花环,翻来覆去地看看,换了个方向又戴上:“哎……花怎么这么少呢?”
“……嗯?”查理惊讶了眨巴了下眼。不是你说喜欢脆嫩的绿色,要枝条多一点、花里胡哨少一点的吗?
尤里小心翼翼地按按花环,戴得牢点:“而且编得一点也不结实,扯一下就会散了。”
“唔……”查理撅起嘴。别说嫩枝编的花环了,好好的新衬衣让你扯一下,也会报废!
尤里一指弹过一片额前的叶尖,小声怪叫:“呀!还有只小虫子!”
“……”查理彻底被打败,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一步一步踏在路上。
尤里凑到查理面前:“不过我很喜欢。”
查理扭头看了尤里两秒钟,旋即莞尔。附近没几个人,大家都在篝火堆那边等着看热闹。查理索性轻轻侧过身去,亲了下尤里。
他们到的时候,最好的位子都已经被占据了。幸亏篝火在地势较高的缓坡顶端,离得远了,踮踮脚尖伸伸脖子,也能看到。所以两人也就没有去挤。
没一会儿,所罗门镇长出现篝火边。他朝四周压手示意,大家渐渐安静下来。然后他说了几句什么,引得四下一片笑声。
距离远,又有风在吹,查理没听清楚镇长所罗门说了些什么。不过他看得很清楚,所罗门的讲话也就用了半分钟不到。并且引发了两拨笑声。
然后。在周围的掌声和欢呼中,一个像是书记官的人拿出了特地保存的火种,镇长将两只火把凑上去点燃,亲手交给了新婚夫妇。
欢呼声更大了。
用废弃的旧木船与树枝搭起的主篝火,足足有**米高。以容易燃烧、无法成材地杂松为主,还泼了点油以便引燃。所以,主篝火很快就被点了起来,没一会儿。烧成了红通通地一堆。
这个短短的过程令查理好感大生。他对“以前”那些讲话实在是厌恶到了极点。因此,暂且不说所罗门的幽默感,光他行事这么干脆这一条,就足以令查理对这位镇长的印象“嗖嗖”上蹿。
再结合之前组织抵抗、支付冒险者报酬的表现可见,湖畔镇政府时作风一向简洁。
所以查理忍不住感叹:“这真不错。”
“是啊。”尤里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冒出来讲话的所罗门并不让人讨厌,新婚夫妇点火的传统很好玩。好奇道:“那个火种是什么东西?”
他们附近一个四十多岁的黑坎肩男人闻言,半扭过头来瞄了尤里一眼。目光落在尤里地剑上,忍了忍,没说什么,又扭回头去了。
查理坦白承认:“我不知道。”接着故意道:“找个人问问吧?本地人肯定知道。”
那位仁兄果然沉不住气。回过头向两个年轻人显摆:“不知道了吧,你们去过镇政厅吗?等候大厅里的长明灯就是啊!”
尤里立刻乐开了花。长明灯他知道,每个去镇政厅办事的人都能看到。长明灯是仲夏节火种。他就不知道了。当下点头道了谢。
查理没说什么,不过一脸夸张恍然大悟,充分满足了这位居民乐于助人的骄傲。
黑坎肩又说了几句仲夏节的传统,眼神开始频频往尤里的剑上溜去,言语间也有些心不在焉,看样子是想打听几句冒险者的事。
查理忽然开口:“这次多亏了有联军。”
黑坎肩抢道:“没错,犹勒和泥爪的脑袋,就在军营门口挂着呢!”
查理想起自己看着倒下地那些卫兵与水手。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豺狼人终于被杀了个干净。”他说得平静。平静得漠然。
尤里一听,则是笑了。听起来真令人愉快。特别令那几天里浴血奋战过来的人愉快,不对吗?“挺不错。”
黑坎肩见这两人一个理所当然,一个满面微笑,忍不住一哆嗦,缩缩脖子,又看了一眼尤里的剑,说是要找同伴,走开了。
这正是查理要的结果,尤里却好不无辜。两个年轻人相视一会儿,莞尔。
主篝火点燃之后,是几个大花柱顶端地火盆。火盆点燃之后,是周围的小篝火。小篝火也点燃了?接下来还有四下的火把。
在火把一个个都亮了起来之后,舞会随之开始。
音乐飘扬。演奏者分了三四班,几曲一拨儿轮流吹。这样子,他们不用顾忌体力问题,轮到自己时,个个都很卖力,还有点斗乐地意思在里面----毕竟谁也不想让另外几拨给比下去。
大篝火周围最热闹最疯狂。足有几百人在跳当地的民间舞。人们分为两层,面对面,跳两个节拍,手拉手向不同方向走几步,挨个换了舞伴,再跳两个节拍,就这么慢慢地转着圈。
其中也有看对了眼的男女,或者吃醋捻味的恋人与夫妇,不愿意再换的,可以让过去----当然被旁人打趣甚至嘘上一声,那是免不了的----甚至干脆脱离出来。反正也有人不停的加入,而且圈圈可大可小。
小篝火周围也有类似的双层圈圈集体舞,也有地一对一对,或者三四个凑一块儿,跳散舞地。
花柱周围除了这些,还有种丝带舞。那丝带一头系在花柱顶端,跳的人得牵着另一头。
这样子地玩法,跟着音乐踏拍子也就算了。如果想要动作花哨华丽。自然十分有难度,时不时就有个人给绊倒了,或者把自己的手臂脖子缠了里面,引起一片一片地笑声。
绊着缠着地人又以小伙子居多,但最多的,还是小孩子。因为他们都不怕摔跤。姑娘们不是胆小----她们大多穿着裙子,怎么可以摔跤呢?!
只好跳得保守点,多多展示一下曼妙的身姿。
至于三十五左右甚至年纪更大的男人们和女人们。他们跳丝带舞大多显得笨拙。他们自然力气不小,但他们的身手已经不像年轻时那么柔软和反应敏捷。
所以,这是一种属于年轻人的舞蹈。
至于跳舞的场地之间,则随处可见席地而坐的人。有些地方有席子,有些地方没有。没有地地方,男人们自然不用说了,女人们把外套或者方帕垫在地上,也不曾多么拘束。
有点可惜的是。查理对这种热闹仅仅有那么一点点喜爱,尤里则是有一种身在异乡的漂泊感与危机感,没法把湖畔人彻底当作自己人,也就没法完全投
因此。两人到大篝火的内外双层大圈圈里去疯了一轮,从左右分开到再次重逢,然后就钻了出来。找了个不那么热闹,但挺愉快的小篝火,凑进去一起玩。
查理和尤里在小篝火旁,面对面跳了会儿刚刚学会的地方舞蹈。
这么多人,男女总数是相对均衡的,但是到了局部,就不一定了。所以他们这么做,也没人注意。
尤里学着前面篝火旁一个舞技出色的小伙子玩了一小段难度动作。差点把自己晃倒。
好在他身体条件好。不仅力气大,而且非常敏捷。加上身为战士,肢体控制力又强,第二遍地时候就像模像样了。
查理也跟着学起了那个人。他就比较悬了,如果不是尤里就在旁边,出手拉了他四五次,他早就摔跤了。
然而与此同时,正是因为有尤里在旁边,查理胆子大了起来,模仿了两遍,第三遍时,居然也有点意思了。到了第五次,就很顺溜啦。
尤里瞧瞧查理热得面色绯红、额头上有细汗,知道他疯得有点累了。待到当前的曲子终止,他拉着查理走到一边休息:“要喝点东西吗?”
“好啊。”查理停下来才觉得气喘,听着这一曲比上一首还激烈,更加觉得自己累了,“看到白鸽了吗?”
尤里四下张望:“没有。你也没啊。”
查理耸耸肩。
尤里招手示意推着小车到处卖饮料的小贩过来。小贩路上又被几笔生意拦了拦,来得有点慢。“我倒是不担心,在这湖畔镇,能欺负白鸽的,还没生出来呢。只是,他们到底去哪儿了呢?”
大篝火那边忽然穿来一阵喝彩与掌声,查理闻声望去,只见大圈圈渐渐散得开了些,几乎半停了下来,露出中间大篝火旁地一群四五十人。
那些人开始斗舞。
斗舞的胜负以舞技来决定,舞技的好坏从周围人地喝彩与掌声与中就能判别。如果收到的赞美相当,那么就面对面来上一曲,作为决斗。
决斗中各自表演一段、互相模仿一段,然后再各自表演一段、互相模仿一段。模仿中允许翻新。不够精彩的那个,或者跟不上的那个,就是输了。
查理眼睛一亮:“看起来挺好玩。我们去瞧瞧?”
尤里买了两杯的泉水,递给查理一杯。最解渴的还是水。他眼力好,一看过去,就乐了:“亏我们找了半天找不到,白鸽就在那里头。还有格朗姆。她们靠近那边一头。”
白鸽跳舞路过朗姆伴舞路过求粉红票月一号中午12点开始,可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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