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不短,请让俺算作2次补更吧……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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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爬过格子。
阿特里指尖连振,三个火球术急急蹿出。但最后一枚火球术慢了一步,眼看已经来不及。
查理见状,不假思索,连忙补上一个寒冰箭。
寒冰箭的速度比火球术快许多,在台阶下险险截到,距离众人,已然只有五六米远。
湛蓝的光芒倏然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暗影箭。
阿特里眼睛一亮,喘口气对查理道:“我的法力已经要见底了。”
这会儿还能有什么办法?!莉莉显然是个学院派的。就像成绩顶尖的经管学生,分析起跨国公司的经典并购案来,一二三四,头头是道;让他们亲手去做?十年后,一百个里面有一个,就诸神保佑了。
所以查理轻声应下:“交给我----但是慢一点。”
阿特里有点不满,不过也只是有点不满而已。他如释重负,半调侃半抱怨道:“法术拦截,人人都知道。您又没学过?”
查理嘴角一抽:“是地……”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
查理地经验不如阿特里。好在他也有他地优势:他擅长地寒冰箭。飞行速度比火球术地要快上许多。
那暗影箭很奇怪。一个一个之间。有时候。会突然冒出同时瞬发地三个。
所以查理一开始拦截得十分惊险。还需要阿特里一起分担;几番下来。这才好上许多;渐渐地。能够独自勉力应付。
门口地人们一边对付骷髅。一边还要留心前方黑雾里蹿出来地魔法。既累人又紧张。辛苦自不必说。
查理和阿特里也好不到哪里去,根本没空留意他们那儿的情形。全部注意力都用来盯暗影箭了。
幸亏骷髅斯塔文没出岔子,被韦恩他们三个顺利赶到大厅一角。这家伙比怪尸斯塔文更强壮敏捷,可与此同时,智力也下降许多。只知道追着尤里猛揍----因为刚一照面的时候,尤里一剑砍掉了它膝盖上的骨刺。
“呀,又是一个上等的骷髅法师!嘎嘎嘎!”猖狂地笑声之后。难听的嗓音开始喃喃自语,“可惜,真是可惜……要是……”
没人知道他在可惜些什么。人们看到的,是再次翻滚起来的浓雾。愈来愈黑、愈来愈近,疯狂地卷向门口的众人,看样子,像是要把大厅一口吞下。
大伙儿手忙脚乱,慌忙再往后退。
就在此时,摩本特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虽然隔着这么远。匕首捅进人体的闷响很轻微,落入人们耳中,却是再动听不过。
黑雾一顿。顾不得众人,猛然回扑。
凯尔见状,把剩下地那个暗影防护药水塞给奥狄斯。奥狄斯一口喝了个干净,旁边康德拉几个则砸开几个骷髅、抢出一个口子。
奥狄斯冲出包围,一头钻进了黑雾。
几秒后,轻微的手弩声一响,庄园门口那边隐约传来一声嘶吼,低弱而绝望。
黑雾截然一顿,接着。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缓缓溃散消失。
下了台阶往前三十米左右的地方,一个人躺倒在地。他的巫师帽掉在旁边,身上穿着一袭黑绸底子、暗紫绣纹的长袍。他睁着无神的眼睛望着天空,手指捂着胸口,指缝间有鲜红的血汩汩流出。
离他不远,一根两米来高的法杖滚落在草丛里。上面镶着一颗水滴状地绿色宝石,圆形那一头,足有小孩脑袋那么大。
他死了。
摩本特.费尔死了。
旁边。威利黑着脸瞪着奥狄斯。
后者没看到,正忙着从尸体胸口拔出弩箭。
布鲁诺把匕首插进鞘里,走过去拍了拍威利的肩。
桑多摸摸自家的屁股,嗷嗷怪叫,十分解恨。人们个个精神振奋,而剩下地骷髅则变得脆弱了许多。
一干人等一鼓作气,很快砸烂了那些低等亡灵。
“看啊!”
危险解决,不知谁无意间一抬头,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
大伙这才发现。雾虽然还有。却已经稀薄了许多。而东边晨曦金红----天已经亮了。
众人胡乱擦一下汗、抹一把脸,忙着打扫战场。凯尔和布鲁诺聚在摩本特旁边。正在负责收拾他身上的值钱物品----包括他的袍子和法杖。
查理本想去看看墓地苔,因为不想看他们搜刮尸体,转身走回来,正好听得阿特里嗓音平静,对莉莉道:“去莎丽那儿吧。顺便好好想想这几天,您都做过些什么。”
莉莉脸色几度变换,起身走开,脚步沉重。
查理和阿特里都没空理他。
“您……”查理小心看看阿特里的脸色,“没事吧”三个字打了个转咽了下去,“还好吗?”
阿特里摇摇头,扶着墙壁,缓缓瘫坐到地上。
晨光照进大厅,照得他脸色惨白,几乎透明。唇上青得发绿,没有一丝血色。
然而阿特里却露出了笑容,发自眼底、如释重负的真心笑容。并且难得地多话起来:“好像又有点过竭了……没关系,养几天就好了。不管怎么样,总比改行当骷髅法师的好。”
这调侃还挺幽默。可查理怔怔地看着阿特里,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并非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接手。他只是突然发现,当一切并非出于礼节、也无关拉拢和应酬的时候,阿特里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好像夏日里的山溪,叮叮咚咚蜿蜒而行,携着满满一抱地清澈凉爽;又仿佛冬夜里的炉火,明亮暖和。总在欢快地跳跃,还舔得铜水壶痒痒地喷出白汽。
查理甩甩头。
当然,当然……应该的。
阿特里三十左右,这个年龄的男人,已经不再幼稚冲动,但也还没有历尽沧桑。正是体力精力心态都最黄金时候。何况阿特里阅历丰富,事业有成,而且前途无量,长得也不坏……
这样子,他笑起来,怎么不好看?
骷髅们没留下什么战利品,打扫很快结束。一行人在前园里懒洋洋地仰望朝霞,说笑声渐多。
不知是谁开的头,拉过身边的同伴就是一个拥抱。这下好了。旁人都被提醒,拥抱、欢呼、扔帽子,一片热闹。
劫后余生地庆贺也分很多种。至少防御战那晚。卫兵们并没有如此纵情。所以查理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当下好奇又好笑。
桑多从欢呼的人群里挤出来,舔舔嘴唇,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迈上台阶,走进大厅。不经意看到站在门内不远地查理,于是脚下一顿,张开双臂,满面笑容地扑向查理。
查理惊恐万分,眼看桑多就要扑到身上。他一侧身,躲了开去。
桑多跟着转了个方向,却猝不及防被人拎住了领子。
是尤里。
“您想干什么?”尤里跟桑多吹鼻子瞪眼,又恨铁不成钢地教训查理,“干吗客气?一脚踢过去就好了,他想把你当抹布呢!”
“我才没有!”桑多反驳道,但抬手之间,忽然没了声响,干干地咽了口唾沫----他左手的巴掌上。还粘着屁股上渗出来的血。
当下脏兮兮地脸一红,小心挣脱开来,又怕又羡地看看尤里,挠挠头讪笑着走开:“我拿水喝,拿水喝……”
阿特里莞尔,目送桑多走开去。尤里冲着他的背影一叉腰,转开笑眯眯地朝查理张开双臂。
查理只觉耳朵一热,但还不等他想好怎么办,脚下已经自作主张迈前几步。整个人一头扑进尤里怀里。
两个年轻人在大厅门口紧紧拥抱。
韦恩他们虽然看到。没有在意,阿特里回头之间。却瞧了个清楚----他对礼仪方面却比较敏感,发现两个年轻人的拥抱格外亲密无间,甚至连髋部都肆无忌惮地紧贴在一块儿。
凯尔他们的拥抱可不是这样。至少会避免挤压到两腿间那一带。如果十分兴奋,则会用力捶打对方的肩膀和胸膛。
所以阿特里不由有些讶异,眉毛一挑;接着恍然大悟,眉间又舒展开来。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视线。
不知是不是想通了什么,莉莉安静了许多。
至少,她这天早晨做魔法面包时,神情不再像昨晚一般高傲。
但这并不意味查理可以幸免。幸运红石的人都念叨着昨晚地包子,围着他,一个比一个手快。
最后还是凯尔出面制止---离镇子尚剩下半天地路,或许会遇到什么危险。阿特里已经法力干竭,需要好好休息,莉莉别惹麻烦就是诸神保佑,三个法师只能指望查理一个。
查理这才能够吃上一个自己做的包子。
尤里对包子享有特权。他一口一个,塞得嘴里满满地,卖力咀嚼、一脸幸福。咽下去一个、拿起下一个的空隙之间,还能问查理:“你怎么知道那个古怪的家伙叫斯塔文?”
“是啊,你怎么知道?”韦恩跟着问。
“我猜地。”查理自己已经吃饱了,刚刚又做了一个包子给尤里。闻言恨恨捏扁,这才递过去:“因为他戴着眼镜,而且他死了都没有忘掉蒂罗亚。”
尤里不解地看看扁包子,一样塞进嘴里,照旧吃得心满意足。
查理挫败。他开始考虑下一个要不要换一种馅儿----比如酸辣味的?
奥狄斯凑近来点,十分感兴趣:“怎么说?”
“弗林特雷血案。”查理看看韦恩和奥狄斯,“没听说过吗?”
“听说过。这案子有些年头了吧?那会儿我们刚在湖畔镇安顿下来,传得沸沸扬扬的……”
“就是那个案子。弗林特雷一家四口,其中有个年轻美丽的女儿。叫蒂罗亚。”查理接口,“这桩血案的受害者除了弗林特雷一家,还有蒂罗亚的未婚夫。而与此同时,弗林特雷家聘请的家庭教师----斯塔文,斯塔文.密斯特曼托,则失踪了。”
“所以您怀疑是他?这可不一定。说不定是个邪恶法师干的,斯塔文则是被掳去做实验去了。”
“等等,密斯特曼托?门口……”
“是的,门口铭牌上刻地就是这个姓氏。当时治安官怀疑过他,但传唤不到人。除此之外,我还听人说,斯塔文原来是月溪镇上的老师……”
“所以?”
“再加上那个古怪的亡灵在呼唤的名字----瞧瞧,蒂罗亚可是有未婚夫的,所以我就猜。这是一桩情杀。”
康德拉摇头:“一个家庭教师杀了雇主一家?不太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查理耸耸肩,“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让我们来认真想象一下。
“首先,西部荒野地情况我们都知道。所以斯塔文不得不离开月溪镇。四处流浪,好不容易谋得一份工作----贵族的家庭教师。
“他被迫背井离乡,一直一文不名,却因为工作关系,一日又一日近距离亲眼目睹贵族们华美舒适的生活。我想,他恐怕会很羡慕?羡慕,嫉妒,而且自卑,自惭形秽。”
“这个我同意。”奥狄斯点头。眼睛盯着查理正递给尤里地包子,自己咬了一大口魔法面包,“我现在就在嫉妒……嘿!说你呢,尤里!”
尤里飞快地把包子塞进嘴里,然后无辜地眨眨眼。
康德拉给了奥狄斯一拳:“安静点,别闹。查理你继续。”“斯塔文年纪不小了,却还没有成家。他需要爱。或者换一种说法,他想女人了。”
哄然大笑。
查理跟着笑了笑,继续道:“而作为家庭教师。他能接触到哪些年轻女人呢?女仆,保姆,然后就是,蒂罗亚小姐。
“年轻的小姐,举手投足都受到了良好的训练。看上去优雅又美丽。斯塔文怎么能不动
“的确。但我可不觉得蒂罗亚会回应他。”
“蒂罗亚当然不可能爱上斯塔文。然而,我们可别忘了,女人虚荣的天性。残酷的天性。在舞会上,她们会向每一个男人施展自己地魅力;没有舞会的时候,家庭教师不失为一种消遣。
“何况。蒂罗亚小姐是有未婚夫的。这意味着,比起同龄女伴。她和年轻男性地接触受到更多制约。
“而像她那样地小姐,能接触到什么人呢?父母、弟弟,仆人,未婚夫,然后就是斯塔文了。除了社交季节,她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无处消磨。”
“你是说,斯塔文对那个贵族小姐有好感,而那个贵族小姐有意无意耍着斯塔文玩?”
“是地。我觉得这种情况很可能发生。”
“然后呢?”
“蒂罗亚、她的未婚夫,斯塔文----有一天,这三个人碰到一块儿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噢,可怜的教书匠……他肯定妒忌得要死。”
“没准还会被狠狠羞辱一顿。”
“是啊,妒忌,被羞辱。这些还不够吗?恼羞成怒,加上以往那些不幸,那些背井离乡,那些羡慕和自卑……他的恨终于找到了个出口,不是吗?骗子蒂罗亚,该死的蒂罗亚,统统该死……”
奥狄斯没说话,盯着包子地目光却恶狠狠起来。尤里发现了,考虑了两秒,不甘不愿地给他一个包子。
奥狄斯咬一口,嘿然笑了。尤里转而可怜巴巴地望着查理。
“活该。”查理小声嘀咕。最终抵挡不住,又给尤里做了两个。
康德拉莞尔,凯尔也失笑,把手一挥:“好了好了,快收拾,还得赶路那!”
旁边一圈人听得意犹未尽,不过头儿发了话,这个……
好吧,八卦就留到有空了再听吧。
于是纷纷散开忙活,好几个人一边起身,边还在小声议论。
查理见他们没再追问,偷偷松一口气。跟着起身,去收拾包裹。一转头看到身边的尤里默不作声,推推他:“你在想什么?”
尤里还没回神,边走边脱口而出:“白鸽说得对,得把你看牢点。”
这话听起来可不是同伴间会有的。吓得查理一把抓住尤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确定四下无人注意他们,这才敢有空恼火:“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说……”尤里恼火地逼近查理,一半装的一半真的,“你、对、这、种、事、很、有、经、验、嘛……”
斯塔文的悲剧令查理想起以往,想起那些海量的信息里被现实一刀刀剖析切片的人性,心底忽然涌上一股久违的疲惫。
好在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他望望脚前地阳光,看看尤里,心情明朗了起来。于是左手托着右肘,右手一扣下巴,低头作沧桑状:“是啊,我见过的听过的,实在够多了……”
尤里好笑地送了他一个后脑勺。与其说是拍,不如说是揉。临到末了,还反手一弹额头。
这令查理脸儿一仰,造型尽毁。
“只是听说?”
恰好阿特里远远看到他们俩,微微一笑,转开了身去。查理发现了阿特里的微笑,有点心虚,对尤里凶道:“难道你希望我一一尝试?”
“当然不。不过……每一个都是听说的?”
“或许有那么几桩不是吧。”
“有那么几桩……一两、三四、五六,还是……一打?”
“一二……嗨你还想知道什么?!”
“一二桩啊……你说过,你希望我是最后一个……”
“是的!”
“那就没什么了。”
……多么宽宏大量的回答!查理暗道。按理说,这会儿他应该庆幸尤里的宽和豁达;然而不知为何,心底里却是觉得不爽。
他一抬脚气哼哼地踢开面前的小石子,一叉腰瞪向尤里。
尤里被吓得几乎要倒退一步,又兼满头雾水、莫名其妙。当下飞快地琢磨了一下查理地神情,赶紧凑过去一个大大地笑容。
如尤里所料,他一讨好,查理凶巴巴的目光压根撑不过三秒,鼓鼓地腮帮子也迅速瘪了下去,甚至比胖起来的时候还快!
所以尤里顿时把心稳稳放回了肚子里,顺带还暗暗得意:一对上自己,查理就是容易心软!
“呵呵^^……”
“不许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哦o.o……嘿嘿^o^!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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