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带李囧来到一院子里,李囧远远看见一中等身材的将军正矗立在寒风中垂头冥思,手中端着一盏茶,似乎在细细品味。
唐虎做了一请的姿势,一言不发,便折身退下了,偌大的庭院中,只有唐艺与李囧两人。安静,只有呼啸的北风之声。
来到这世上,李囧第一次老实得站在那里,没有嘻皮涎脸的搭讪询问,对于眼前的唐艺,他第一次感到畏惧!原来自己的生死都在眼前之人的操控之中;他第一次感到渺小!原来自己只是眼前之人手中的一粒棋子,脚下的一个蚂蚱。
“来了?怎么不说话?”唐艺抬起头,望了李囧一眼。
李囧觉得唐艺这一眼精光内敛,似乎能洞穿他的心思,惊了三惊,道:“我发现之前说得太多,做得太多,蹦得太欢,自视太高,过得太傻,需要好好安静一下,思考一下。”
“有长进!”唐艺又抿了一口茶。
李囧忽然想起招婿那日,唐艺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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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艺道:“你先喝我一棒,又拍我马屁,有想法,有手段!不过,即便我不为难你,恐怕他们也不会放过你。这本是文试招婿,你说的太多了……”唐艺一字一句顿道:“锋芒太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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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囧道:“悔悟得已经挺晚了,唐统领早便提醒过我。”
“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之前没杀你?!”唐艺面前是一巨大沙盘,幽州、突厥驻军形势全在沙盘之上,唐艺望着眼前沙盘,不疾不徐道。
唐艺说得不疾不徐,慢慢悠悠,李囧却不敢有一丝怀疑,他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幽州有救了!”
唐艺目不斜视,又品了一口茶,道:“哼,别以为你拍我马屁,我便能轻饶了你!”
李囧道:“属下不敢,只是肺腑之言。在唐统领面前,我是不敢再乱说话了。”
“你敢中途逃走,视我于无物,我应杀你!你在文风楼调戏井卓,视我宝贝嫣儿于无物,我应杀你!你挑起边字营与锋字营的比试,破坏我幽州军团结,我应杀你!你身为我麾下军人,带人去水云间寻欢作乐,我应杀你!你私下废了高丽铁将军之子崔昌赫,大有可能引起两国交兵,我应杀你!你包藏月郡主,忤逆镇山王,死百次有余!你大逆不道,夜袭逍遥王,死千次有余!你假扮丫环留宿月郡主闺房,死万次有余!”
李囧冷汗涔涔,心道:我做的这些好事儿,还真没有他不知道的!他所不知道的好像也就是我天魔的身份了,他要是知道,恐怕现在就得宰了我!
“我之所以不杀你,只有一个原因,你给我带好了边字营的士兵!”
敢情是这群兵蛋子的良好表现救了我!囧神的,这个世道上的事儿还真不好说,你帮了别人,其实也帮了自己。李囧终于敢喘一口粗气,笑道:“这么说,我还真得感谢把我骗进军营的管招兵的老刘了,呵呵。”
“过来!”唐艺招手,示意李囧来到沙盘前。
李囧来到沙盘前,顺着唐艺视线望向幽州附近的地形,心想:唐艺老儿精明得像猴子,突厥他不可能不防,这沙盘分明建成已久,他日日研看,是否有了良策?李囧道:“我搏命得来的消息还以为对幽州大有帮助,现在才知根本不值一提,一切皆在唐统领掌握之中!”
“军国大事,兵力悬殊,我凡人一个怎能尽在掌握?!”唐艺望了李囧一眼,道:“你喜欢赌,还没见你输过,很好!我也给你赌一把!”
李囧心中一寒,现在把我这个蚂蚱抓出来耍,一定没好事!囧神的,我能不能拒绝?李囧还是问道:“赌什么?”
唐艺又品了一口茶,若无其事道:“赌你的命。”
......
寒!果然是苦差事!比想象的还苦!李囧苦笑道:“我的命算是唐统领发慈悲给的,但我的命不值钱,赌当然可以,我想把花都尉的命也包括进来,若是我侥幸我赢了,也请唐艺不再追究花都尉的罪。”
唐艺扫了李囧一眼,点了点头,道:“你的花都尉有大功,他的罪过只是知道你身份之后包藏你,你若是脱了罪,她自当无罪!有大功无罪之人,本统自当重重奖他!”
“统领赏罚分明,属下实属多虑。”
唐艺道:“你的花都尉为了你冒九死一生之险夜探云宅,你回报他也是应该的……”
李囧小心翼翼道:“她没去,她只有铲除突厥势力的功劳,无这个罪!”
唐艺点了点头,道:“算你还有良心。”
“属下没有其他的好,就是对待朋友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如此甚好,本统给你两条路。”
李囧喜道:“还有两条路备选?太好了,统领您真是仁慈啊!属下以为依照属下这般大罪,只有死路一条了呢。”
“先别高兴,其实是一条,但有你有好与坏、生与死两种结果……本统责你率领边字营打掉突厥的先头部队!”
“什么?!这……”李囧猛惊,道:“唐统领,你还是要杀我啊!”
“不错,不是本统不想杀你,而是要找个冠冕堂皇的方式,名义上,你还是我女婿……”唐艺眼中厉光一现,喝道:“但你犯下的这些事儿,哪一件能拿得出来讲?!要杀你又不便讲出罪名,你难道还让本统背下骂名?!”
囧神的,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我终于找到原型了,唐艺老儿,你够狠!
唐艺又倒了一盏茶,道:“你也并非必死这一条路,我说过你有两种结果,一,战死沙场,你死得其所,本统颜面有光,本统只能重新再找女婿……”
囧神的!哪里是“只能”重新找?!分明你盼着!
唐艺品了一口茶,继续道:“二,你完成任务,你还是我女婿,当然,能否做成本统女婿,要看我女儿的脸色了。做得了,是你的造化,做不了,我再给你安排新的‘好’任务。唐艺神秘一笑道:“反正不会亏待你便是……”<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