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万马齐休停,却逢风雷生
作者:烈血炎黄魂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940

众人均是满脸的眼热,他们都知杨戈远实乃天下间武将之首,武艺怕没有人能比肩,他能说那刀法势大力沉,那便一定至少是惨烈之极了的,便都向傻乎乎连声答应不迭的哈达瞥一眼,均又想道:“这个家伙怎么恁的好运气!”却也没有说什么,这汉子身上的伤痕,足足说明他得到杨戈远青眼不是运气的问题。

杨戈远转向身边士兵,沉声便道:“哈达,死战不休,乃是世间少有的好汉,咱们,不能要敌人不知道哈达的勇武,勇士哈达,天下无双!”

身边军士们都给哈达那一身的悍气惊得呆了,却忍不住渐渐将这盘肠死战的事迹向四周传出去,不一会儿,弹汗山大军,都知道这个以一敌三还夹死敌将的好汉子,眼下听见杨戈远声音响起,心下都决心道:“誓死要做哈达这样的英雄好汉,不给少主丢了脸面,不坠少主纵横不败的英明!”却一边又扯开喉咙放声大喝,都一起叫道:“勇士哈达,天下无双!勇士哈达,天下无双!勇士哈达,天下无双!”哈达眼看着身前杨戈远背影,泪水朦胧,待得众人三声吼叫停歇,却将手中大旗高举突出阵营,来到空地上纵马纵横再三,仰天大声叫道:“哈达粗鄙,素不知大道,却也知恩义,少主大恩,哈达唯一生追随,生死相报!”

骑兵们热泪盈眶,都一起吼道:“一生追随,生死相报!一生追随,生死相报!一生追随,生死相报!”这吼声惊天动地风云变色,骇得官军向后倒退数十步,才能堪堪停住了阵脚,脸上却青黄相交,心底寒气止不住冒了起来。

却说那溃兵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几个都尉见哈达三刀斩敌首,后又一刀断一将,单臂擒一将,飞马之间三将便给他走马斩杀,心下骇然都想道:“看他方才在军中厮杀时候,左右不过一个都尉一般样子,怎生这般厉害!”

几个都尉都伯吞了吞口水,都侥幸没有跟这个悍不畏死的家伙交手,一个个心头凉气直冒起来,那弹汗山大军三声呐喊喝彩将他们惊醒,却忽然听旁边一声长叹道:“好汉子!大丈夫喋血沙场威慑敌胆,走马斩将夺旗,当如是也!”

众人回头看去,却见一人凝立当地,遥望那哈达的地方神往不已,却有一个都伯早早便注意上他了,方才众人都计较怎样逃亡,他却静静坐在地上,嘴角噙着冷笑一言不发,身边也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那桀骜的样子令众人敬谢不敏退避三舍。

众人急向他看时,只见那人要约莫三十上下年龄,生得及其雄壮,紫红脸庞上剑眉扬起,半眯着眼睛时候不住有冷峻光芒闪闪而过,颌下浓密胡须晨风拂动,威武若天神,只将众人暗赞一声:“好汉子!”

以偶都伯心下不忿,冷笑向他道:“不过拼命逃亡的懦夫而已,不敢与人家拼一刀一枪,现在赞扬人家,却不是胆怯了?”

那汉子不去理他,只向杨戈远大旗神往,却众人再也没有一人敢说话,俱都望着他呆呆凝立,却半晌见他赞叹一般道:“好男儿,当如是也,某当追随!”

说罢拔步便要过去,那注意他良久的都伯急忙上前拉住他手臂笑道:“兄长切莫着急去投杨将军,咱们现在都是官军遗弃的无家弃子,还望兄长提挈才好!”

那人半眯着眼睛,向这都伯上下打量,半晌方道:“不知要某做什么?”

都伯将他拉着到了都尉都伯们一边,便大声向众人叫道:“弟兄们,现在,咱们都是卢家老儿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得安心!这老儿是皇室宿耄,手上权力不是咱们平头老百姓能够抵抗的,无论沦亡哪里,免不了还要连累家人!我看这位兄长气度不凡,实乃天降于我等之良人!不若咱们尊他为头领,一起谨遵他号令如何?”

这些都伯都尉此时也没有主意,再看这都伯不住向自己等人使眼色,便相视点点头,一起躬身道:“谨遵兄长号令,莫敢不从!”

士兵们却很是犹豫,半晌无人站出来说话,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向那汉子注视过来的目光也惊疑不定!“那汉子见这都伯这般动作,略略皱眉间,却若有所思眼珠转动,微微点点头,却不立即便答应下来,只向一众都尉都伯拱拱手,便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骚动的士兵们,心下不知在计较什么。

士兵们纷纷扰扰议论半天,却没有一个统一意见,只几个老兵挤在一起低声说话。那汉子想着自己的事情,却不经意间将眼光向那拉自己过来的都伯打量。只见这人与自己年龄相仿,个头也不是很高,看上去似文士一般,只手上有厚厚老茧,心下便暗思道:“这人,却不是绝好的谋士人才?”心下大喜,却不露半点异样神色,又将几个都尉都伯打量片刻,心下便有了计较,暗道:“这些人,做都尉都伯却是再好不过的人才,最适于做这中间统领,善加提点便能当做得心应手的属下对待,年龄也不大,正适合征战沙场的时候!”

那几个老兵商议已定,便一起走出来向那都伯拱手问道:“却不知将军作何打算,要将弟兄们带往何处去?”

那都伯点点头,却不答话转身向那大汉请道:“此处便以兄长为尊,咱们都听兄长计较!”

大汉也不推辞,只向静静等待回答的士兵们道:“某意已定,便去投杨将军帐下,此生不搏名扬天下,妄为男儿!为诸公计,也当帅诸公一起向城内进去,请杨将军收编!”

虽料到到他有这打算,众人听了也难免一阵吵吵嚷嚷,有一老兵略一思索,扬手打断士兵们的吵嚷,看来他在军中威信也不凡,只一个动作便将议论纷纷的众人停止了说话。

他一躬到地,淡淡向大汉问道:“虽跟随弹汗山英雄建功立业,实乃我等平生宏愿,却家中老小不能放下,冀州刺史心狠手辣,便是我等回家种地,恐也不能保平安与妻子,何况要投奔与他生死厮杀的敌人。却不知,将军怎生安排老小?”

大汉一思索正要说话,那都伯向他使个眼色,紧走两步抢在前面向老兵笑道:“我等也是有老小在家中的,兄弟们自四面八方来,自然家小不能立时便召集起来议事!却我有一个想法,不知老弟能不能耐烦听听!”

老兵点点头道:“将军气度不凡,想来于乡里也是素有名望的士绅,见识自然不比我等粗鄙小人短见,愿听将军教诲!”

都伯摇摇手呵呵笑道:“我姓高,单名一个秉,秉性之秉,妄读三两天学堂,不敢担老弟盛赞,若是不嫌,请老弟直呼我名便可,或叫我老高便是!”

老兵躬身一礼不说话,只等着他的答复。高秉笑笑也不在意,在地上踱步一个来回,却向众人问道:“想来兄弟们都是吃军粮不止一两天了的,不知却对那杨将军怎生看待?”

士兵们向那老兵看去,那老兵点点头便道:“素闻杨将军驱逐北胡人于草原,又爱惜百姓,慷慨豪迈诚信仁义英名天下流传,自然是好汉子大英雄!”

高秉呵呵一笑心下想道:“现今已是退后一步便是悬崖,士兵们也掩不住对卢家天下的绝望了。”便也笑道:“老弟可能心中也还想着他兵发长安袭击太原府,也是大大的逆贼吧!”

身后大汉一怒正要抢步怒斥,却见高秉一只手藏在背后向他暗暗摇动示意,便按捺火气不说话,只冷眼看着高秉要说什么。

那老兵神色不变只淡淡道:“这是将军说的,于小人却没有干系的!”

高秉理理颌下长须,洒然一笑毫不在意这老兵的油滑,心下佩服暗道:“这老兵在军中有这般威望,手段却也不差,一都伯都尉胜任可也!”口中却只道:“自然是我说的,与老弟半点干系也没有!只是想来杨将军明事理了然很多人的这种想法,要当面对他这般讲话,以他胸怀恐怕淡淡一笑只毫不在意。好啦,咱们言归正传。不管怎样看待杨将军,说他英雄盖世也好,说他反国逆贼也好,但咱们现下是没有别的路可走啦,朝廷,已经不给咱活路了,官逼民反,谁也无可奈何。放眼天下,江南草寇,土鸡瓦狗而已,不过一群蓄谋的山贼闹闹,却不能给咱们真正的生命保证。各路诸侯,素来保守消极,只想着能自保能争得一席之地安身立命,这天下总归最后还是要统一的。为子孙考虑,咱们要选择的,只能是有能力有实力定鼎中原的主人。那么,弹汗山兵精粮足,乃是不二选择,咱们有什么理由拒绝现在去投奔他们呢?”

老兵冷笑道:“咱们都是为了一碗饭挣扎的,不敢有将军这样长远的打算,只求能有两亩地一头牛便足矣,至于这天下是谁的,又干咱们何事?!

那大汉大怒喝道:“身为七尺男儿,不能争得万世留名,妇人之见!”

老兵不动声色只站在那里,静静看着高秉,高秉早料到他要这么说话一般,便向大汉投过去“稍安勿躁”的眼色,那大汉却心里道:“怎的与这些无志家伙喋喋不休,干脆舍了他们投军去便是!”却心下对那一脸淡笑的高秉有莫名的信任,便按捺烦躁等他说话。

高秉点点头,向老兵问道:“那么,老弟却要作何打算呢?”

老兵想了想便道:“我等聚集起来,刺史大人不放心,以为我等要为将军报仇,不会放过我等。只是若我等散开来,或归乡或逃亡,三五年之后却是便没有风声,自然他大人有大量便不与我等计较了!”

高秉仰天大笑,只笑得喘不过气来,前仰后合不能自已,将士兵们笑得莫名其妙,那老兵涨红了脸硬着脖子问道:“将军却也在笑我等胸无大志么?”

高秉停下冷笑,向那老兵不屑投去目光,拂袖便只说道:“我还道你果真是好汉子,眼界开阔见识不凡,却原来还是不能保得妻小*平安的猪狗之辈而已!”转身向大汉道:“劳兄长久候,咱们便去投奔了杨将军才好!”

大汉目光怪异向高秉打量,心下只讶然道:“这是激将法么?这些士兵恐怕不会中招的!”却也点点头道:“正该如此,咱们这便去了才好!”

高秉向几个都尉都伯笑道:“兄弟们去还是不去呢?”几个人点点头都道:“兄长说得对,反抗也是死,不反抗也是死,为什么轰轰烈烈万古流芳的死法咱们不选择,而去选择窝窝囊囊鸡犬一般任人宰割呢!”又有人笑道:“咱们便是逃脱了流落江湖,没有弟兄们照应,只要一二执刀枪之小兵,便能送了去做那祭旗牺牲,倒不如便这般跟随杨将军,将这卢家天下给它捅一个窟窿了去!”

大汉喝一声彩道:“好汉子,咱们同去,哪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要教汗青留名子孙凭吊才好!”

说罢一手拉着一人便要向杨戈远大旗之下疾奔而去,那老兵脸色变了数变,士兵们也心有所思一起向那老兵看去。

老兵眼看几人便要走远,急忙便叫道:“几位莫走,咱们同去!”

大汉皱皱眉头回头来道:“怎生这般啰嗦,要去便早早说定了,枉高先生这般口舌!”

高秉拍拍大汉肩膀笑道:“兄长莫急,且待大伙儿慢说。再说,这些兄弟都是穷苦人家子弟,顾及家小也是人之常情,杨将军不是最喜欢有情有义的好汉子么!”

大汉想了想,便回头向士兵们拱拱手道:“兄弟们莫怪,是某少考虑啦!”

老兵奔上来急忙摇手道:“不敢当将军大礼,是咱们优柔寡断啦!”高秉眼睛一亮,便向老兵笑道:“老弟看来也是读过书的?”老兵一笑只道:“不过跟先生识了两个字,不敢说读过书的!”

高秉便想了想,看看追上来的士兵们,向大汉点点头,大汉会意,跃上一个小土堆大声道:“某,流落江湖久矣,素知当今朝廷,实乃不开一面之网,强迫我等困守待死!然,某等亦为人也,不愿就此引颈就戮,更不愿妻小为人猪羊对待也!今我等有义,助卢家老儿复定冀州,却为他阴谋所陷,将军惨丧自己人手中,便是我等,逃命箭雨之下,难免回家也要给里正乡长捆缚送去做卢家老儿肉脯!苍天也有好生之德,洪荒年景也不曾这般对待某等,何况他卢家!今天,咱们都是卢家老儿眼中钉肉中刺,而弹汗山杨将军,顺天应命,乃世间不世出英雄人物,某等,便就此起誓,誓死相随,却如何?”

老兵站在他下手,便也叫道:“弟兄们,咱们无心造反,却不得不反;咱们有心追随体内寒山英雄,今时机已到。将军高义,带领我等前去投了杨将军,正是顺应天道,诸公却更待何时?”

高秉趁势也笑道:“我也有妻小家人,也跟兄弟们一般担心他们安危。但却要弟兄们安心的是,杨将军从来将天下百姓安危放在心上,不说他会派兵接了我等家小出来,便是实在无奈,也定然要将弟兄们派回家去接了家人逃离官府手中,大可放心!”

自然有熟悉高秉的士兵,便也在一边道:“对,高将军家人也在,平素他也是慈孝之人,断不会抛下家人独自安生。高将军,智谋之士也,他这般肯定,自然有他的安排,大伙儿便跟了杨将军去,将这害人的卢家天下给掀翻了罢!”

登时一呼百诺,士兵们都叫道:“愿听将军安排!”

高秉大喜,便向大汉抱拳道:“愿听兄长调遣,请兄长令!”

大汉点点头,站在高处团团抱拳行了一礼道:“蒙大伙儿厚爱,某知事情禁忌,那卢家老儿大军便在左近,某等性命不在朝夕,便不推辞兄弟们好意,至于到了杨将军处,弟兄们心意,某定当禀报上去了,不教弟兄们家小受到伤害才是!现在,咱们要去投杨将军,难保弹汗山英雄将咱们也看低了,某计较,咱们便驻扎了在不远处,弟兄们将各自吃喝分与一些给丢掉了的弟兄,今夜,咱要卢家老儿吃一个大亏,做了见面礼送与杨将军,如何?”

他这话说的大声,却此处距离交阵两军数千步,不虞官兵听见,却也是不用担心的。士兵们有了领头的,便也愤怒官府丢弃他们的行径,直激昂之下便都应了大汉的话,均说愿听将军安排。

当下大汉带着众人远离了要交战的两军,找一处靠山空阔之地停了下来,都看着大汉要听他怎样安排。

大汉与高秉商量一会儿,高秉跳上高出笑道:“我思索了一下,咱们既然要去追随杨将军,也不用给他添麻烦啦,咱们现下有两万人,还有近千马匹,这样安排一下,大伙儿看看!”他向几个都伯都尉一指道:“我们几个,都是户籍中记载明确的朝廷命官,若是贸然回家,难免给当地官府怀疑,说不准连累大伙儿,这样,咱们都是冀州东边各州县的人,每个乡里便选出三个人来,骑着快马这便动身,回去悄悄联络咱们家人,再领出来与咱们集合!这样的话,咱们一面有人解决了自己的事情,又有人在此处给大伙儿找投名状为谒见杨将军做准备,却不知大伙儿意下如何?”

老兵点点头道:“如此最好,大伙儿这便赶紧选出素有名望的同伴出来,每乡里只三人,这便开始罢!”

有士兵便叫道:“罗大哥,咱们十里八乡,你最是给大伙儿相信,咱们的家小,便交给大哥啦!”

老兵想了想便道:“好,既然大伙儿相信咱,咱便为兄弟们跑一趟!不过,还请大伙儿将各自一件信物给咱,见了家人也好解释一些!”

高秉看老兵考虑清楚,心下大喜便又道:“老弟说的正是,便请兄弟们找出一件信物,只要家里人常见的便是,给回去的兄弟们,好教他们快点办成这件事!”

士兵们闻言想想也是,便都将一件家里人熟悉的带在身边的物事拿出来给回家的人,不一刻便准备完毕,足足数百人站出来,正是回去送信举家的汉子。

高秉看着眼前这些汉子,点点头道:“兄弟们将家小都拜托诸公啦,这边不用大家担心,会合之时,便是大伙儿兴高采烈谒见杨将军的时候,这时候诸公责任重大,那时候便当居首功!”

老兵淡淡一笑道:“不敢居功,只为了活命,能活着相聚,便是最大!不过还请将军放心,我等回去,舍却性命不要,也要将弟兄们家眷借出来!”高秉点点头,跳下高出拍拍士兵们肩膀,携着那老兵转头向他们道:“这位老弟素有威望,也颇有智谋,这一去,大伙儿都听他吩咐行事,但有变故,便请他决断,不可违令!”

士兵们在军中已久,也情知事关重大,那老兵也威望甚重,便都听从了高秉的命令,高秉便拉着老兵到了一边,低声向他问道:“你这一去,路上便向兄弟们说明白,带上口粮便是,锅社家什,一起丢掉不要,集合的地点你决定,清点人数完了,便在北上东进,在幽州南边等待便是!”

老兵不解,却也不问只重重点点头答应下来,退后两步向他行礼告辞,又向几个都尉都伯并那大汉告辞,翻身上马正要奔走,却那大汉沉声叫道:“且慢!”

众人一愣,齐齐向他看去时候,却见他问手中有水囊食袋的士兵要了过来,折起数百大袋子来,令士兵交给马上众人,又令士兵们挑出数百人马来,向这近千骑兵叹道:“咱们的袍泽,那么多给卢家老儿乱箭射杀,他们的家人,从此便是咱们家人,不可教他们再受官府欺压,当如数接出来,与咱们一起向杨将军去才好!大伙儿要记住,不管怎样,咱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不可有一日忘记彼此,不可忘却已经走了不再回来兄弟情谊!便是死了,你们也要记住,要将咱们两翼袍泽家人接出来,全数接出来!”说着,他眼眶已经红了,最后一句话,便似从嗓子里面挤出来一般,沙哑裂心。

老兵闻言,翻身下马向大汉拜了三拜,一言不发上马便走,近千士兵一起下马向大汉三拜,扬鞭绝尘,只向东方去了。

大汉久久立在高出,眺望众人背影,心潮起伏不知在想写什么。只他这几句话,将士兵们心都拉在一起了,只见他们也不说话,好似不愿搅乱这难得的静谧气氛一般,只静静将怀中揣着的事物饮水都拿了出来,与袍泽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坐在一起,请了没有的人分享。

高秉嘴角溢出微笑,那几个都伯都尉心悦诚服,都站在大汉背后,士兵们看着他们几个在当空太阳之下的影子,只觉心中千万般安定,担忧放下了大半。

半晌,大汉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我姓刘,名念,老家......老家蜀地,却让几位将军见笑啦!”

身后几人不解他萧瑟语气,却也难免心头都有所感,只静静立着,不知该说什么。

刘念又沉默了片刻,回头来展颜一笑道:“咱们也不用老站着啦,找机会将卢家那老儿偷袭一把,却现下也不是时候,不如坐着说吧!”

几人一笑各自报了名字,围成一圈坐下来,有士兵期期艾艾送过来大饼清水,刘念一笑道:“咱们粮食少,还是让兄弟们吃饱肚子,某也不饿!”又向偷眼看过来见他望向众人时候,急忙又低下头去捏着手中事物不敢咀嚼。

刘念哈哈一笑道:“兄弟们不用像以前那样害怕官老爷,听说杨将军最不喜上下等级,再说咱们现下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个逃亡小兵,大伙儿该干啥干啥!”又向高秉几人道:“某老娘不在啦,至于......至于那人么,哼哼,几位也是听说过的,他便是蜀王卢诏!”

众人大惊,有人便起身整容道:“原来兄长乃是帝室之胄,咱们慢待啦!”

刘念苦笑摇摇手道:“我姓刘,都随我老娘姓了,卢家,跟我可半点干系也没有,咱们还是不说这个的好!”

他心中想起往事,苦涩甚重,抬手时候也凝重无比,高秉见众人都愣住,便哈哈一笑道:“现下咱们都是好兄弟啦,不管是什么人,不用去理会便是!兄长,逝者已矣,尚请不必感怀如此才是!”

刘念正要说话时候,南边忽然雷鸣一般响起蹄声,烟尘滚滚,直将当午太阳都遮蔽了大半去,众人脸色莫不大变,高秉便叫道:“是邺城连环马,他们,交手啦!”

众人一跃而起凝目向南边望去,果然官兵阵营耀眼光华水银般闪动,那使敌人闻声丧胆的连环马出动了。

刘念看着一边有条不紊徐徐退入城内的弹汗山大军,再看看那大旗之下立马纹丝不动的数千骑兵,直向那白马上铁戟大将喃喃念道:“连环马,你该怎生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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