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树枝摆荡,陈宗泽就不明白杨广为什么看上自己的了?他想试探又担心适得其反,那也只有专心应付杨广。他觉得杨广真的很不错,虽然才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他能感觉来自杨广那里的热诚,而这种热诚亦是让他觉得很是耐人寻味。
陈宗泽不明白杨广是出于什么目的而在招揽,他多方想象由于缺少资料根本想不出来,那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想着总有一天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带来了烤肉的香味,没等杨广召唤,宇文承基已经屁颠屁颠地拿着烤好的野味过来。按照正常手续,跟在杨广旁边的几名宫女打扮的女子先行试吃,等待确定没有问题,杨广这才接过野味。
陈宗泽虽然心事重重但也不会自恋到认为杨广会留下自己一起吃。他借机向杨广请罪告辞,得到杨广的同意这才离开。
十二生肖之八也已经烤好野味,那是正是陈宗泽猎到的那只唯一猎物,由于是用火烤,野猪身上泛满油光,让人看去只显金黄色,色泽美好,看来味道也应该不会太差。
陈牛见到陈宗泽心事重重的模样,递上切好的肉片,问:“六爷,发生了什么事?”
陈宗泽没有马上回答,他坐下来沉默一会这才说:“看来我们要到大兴城去了。”
陈牛奇道:“为什么?我们在江陵已经撒下网,不出两个月就会得到大丰收,这个时候去大兴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十二生肖不愧是刘元进派来的人,他们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强烈的匪气,经过陈宗泽几个月的教导还是没改彻底。
陈宗泽咬一口留着肥汁的猪肉,有些含糊不清:“我就是在担心这一件事情。收了那么多大户的订单,要是期限到没有给货,那以后肯定无法在江南立足了。我现在正在想要把在曲绵的的生意交给谁来管理,有什么好人选的话,你们就都说说吧。”
十二生肖对做生意是一概不懂,他们想了半天只得面面相觑。
陈宗泽心里的郁闷不是一点半点,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将曲绵的事情拜托给朱延寿,这么做不但是因为朱延寿是知交好友,还是因为朱延寿为人较为沉稳,虽然朱延寿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但是有陈猴和陈虎帮助,应该不会搞砸才对?
过多的烦躁几乎是无济于事,不是有一句话吗?叫‘生活就像弓虽女干,与其苦哭挣扎,不如躺下好好享受。’既然无法反抗,那也只有努力去适应,要不然还能怎么着?
陈宗泽想思考,但是这很困难,鉴于他刚刚的两箭之威,几个公子哥们趁着时机就过去套交情,如此一来那只肥美多汁的野猪也就成了公众的伙食。
新安十五大姓中的七个公子哥早就与陈宗泽见过面,他们又帮陈宗泽介绍了几个人,其中就有那个胆小夏楠的大哥,一个叫作夏督约二十上下的斯文男。
汪韩是一位较为骄傲的世家大少,他作为新安汪家的第一继承人享受的是锦衣玉食,平时也肯定没有受过什么挫折,这样一来他和人交往起来像是在施舍,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陈宗泽对方家的二少印象比较好,不单单是因为方牧的谦虚,还是因为方牧虽然也是世家子弟却多了一份真诚。
“左棠兄说哪里话,以后还要你多加照顾才是。”
方二少的表字就叫左棠,他刚刚说陈宗泽与杨广结缘,以后必然会被重用,客套地请陈宗泽以后多多帮衬方家。
乏味的交谈,说来说去都是一些没用的废话,无非就是陈宗泽快要发达了,希望双方多多交往,互相帮衬什么的。
人多了话也就杂,最后陈宗泽干脆找了个机会退到旁边,他现在没有功夫去应付这群公子哥,以其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这一退,狗血的事情马上发生,情况如下:陈宗泽由于沉思而低着头走路,前方的夏楠一步一回头走来,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对方,结果撞在一起……
“呀!”
陈宗泽并不十分强壮,但他足以将娇小的夏楠碰到在地。他将夏楠碰到后自己也是一惊,这样一下不免会身形不稳,结果他也被绊倒,姿势显得极其不雅地压在夏楠的身上。
“放开我,放开我!”
着急的女声,她不断用手试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是实在是没多大的力气,这一阵推拂反倒把自己的衣服弄得越来越乱。
“……”
陈宗泽一阵错愕后总算反应过来,他手脚利索地翻身躺在旁边,这才转头看向左边的姑娘,他这一看不要紧,竟是把本来就胆小又受到一阵惊吓的夏楠给看哭了。
这一幕被在不远处等夏楠消息的程佩珍看见,她尖叫一声就小跑过去,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出去:“你想干什么!竟敢轻薄夏楠妹妹!实在好胆!”
陈宗泽这时已经站起来,他很警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想开口解释却没有机会,不一会周边的人发现也都围了过去。
夏督没看见刚刚发生什么事,他满脸怒气地瞪着陈宗泽,双手捏紧拳头:“陈宗泽,我敬你、尊重你,不想你却轻薄我家三妹,是欺我夏家无人么!”
方牧用怀疑的眼光看向满脸尴尬的陈宗泽,他猜出这一切都是误会,有心帮忙说几句,“夏公子请先勿恼,何不问清真相后再行抉择?”
程佩珍脸上表情实在不像是在生气,她那副表情很像是在幸灾乐祸,不等陈宗泽开口解释,她就抢先道:“能射好箭了不起么?竟然趁我夏楠妹妹要前往寻找家兄而拦住轻薄,实在可耻!”
陈宗泽讶异地看向说话的程佩珍,他自觉没有得罪过程家的什么人,这一次也是第一次见到程佩珍,真是没想明白这名看上去一副大家闺秀的姑娘怎么会睁着眼说瞎话?
站在旁边的方怡柔眉头皱了皱,她刚刚看得十分清楚,陈宗泽根本没主动调戏谁,两人只是因为没有看见对方而互相绊倒罢了,在程佩珍的嘴巴里竟是成了故意调戏,这不是陷害人吗?不过方怡柔并不打算出来为陈宗泽解释,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让程佩珍难堪,或者让江宁夏家怨恨,她倒是很期待陈宗泽会怎么消除误会。
杨广也被吸引过来,他饶有兴趣地看看衣衫凌乱的夏楠,复又看看一脸气愤的夏督,最后才将视线转向陈宗泽,有些好笑地问:“鸿杰喜欢夏家三女?若是如此,本王代你做媒又有何妨!”
乱糟糟的窃窃私语声早在杨广凑过去的时候就停止了,他们听到杨广的话有的露出明悟表情,有些则是错愕,更多是看傻瓜似得看向陈宗泽心想“如此多世家的小姐,此人竟是看向并无多大权势的夏家?实在是……”。而程佩珍却是傻掉了,想张嘴说什么看到杨广笑呵呵的表情没敢说出来。
事实上每一次游猎,男女共同出游在古代都是等同于相亲,这些男人在游猎的过程过会观察对方,若是看中的话,男女双方一般都进行试探,要是门当户对又不排斥,那么一段亲事也基本成了。
当然,陈宗泽并不了解这时的男女共同游猎就是相亲的一种,他听到杨广说要做媒当即就懵了,有心反对但是看到夏督脸上气愤的表情淡了一些,原本还在哭的夏楠停止哭泣好奇地看着自己,更多的人都是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他这下就是想“绝对不是那个意思”也没人相信了。
杨广果然极其自负,他根本容不得别人说什么,更加没有问过两位当事人,“哈哈”大笑后又继续说:“好极!甚好!本王会在大兴亲自帮鸿杰与夏家闺女操办婚事,若是父皇无事的话,本王亦可去说说,若能得父皇主婚岂不是一件美谈?”
夏督现在的心情有点乱,他之所以带自己的妹妹出来绝不是相亲来的,只因三妹夏楠是庶出,想要结交根本就轮不到一个庶出的妹妹。他来绝对是想讨好杨广,同时他也是想和陈宗泽建立起友情,本来一直进行得不错,但偏偏出了这么件事情。
现在的发展似乎比夏督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但是这下杨广问都没问一句就定下婚期,而且定的偏偏是庶出族女,他不是舍不得夏楠,而是在想这个‘注’是不是下得太少了,毕竟陈宗泽被杨广看重,早晚会平步青云,庶出族女够格么?他一时间竟是有点后悔为什么带来的同袍小妹而是庶出了。
程佩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她不敢大声喊,而是小心翼翼地说了句:“我……我有话说!”
众人眼神怪异地瞄过去…… <!--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