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不断的说着什么，悠小小却只是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呆滞的眼神直视着张扬的脸，似乎在她眼中什么都不存在一般。

这样说去绝对不是个办法，杨威很想过去劝说一下张扬，可是看着地上瘫倒的两个保镖，他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身边李三完全是个木头人的模样站在那里，应该是被刚才发生的一幕彻底吓傻了。

悠小小像看一个陌生人或者说像什么也看不见一样站在那里，这让张扬很是无法忍受，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摘下自己的眼镜丢在地上说道，“小小，你仔细看看我，你说过的，张大哥这个样子不好看，我一直记得的，你认识我的对不对，你还记得我的，告诉我，你还记得我。”

这是张扬第一次摘下眼镜，至少在这么多天以来都是如此，原来杨威只是以为他是习惯带着墨镜，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一条恐怖的伤疤竖在他的左眼上，看上去触目惊心，疤痕的颜色已经黯淡了不少，可是因为太大了还是看的非常清楚，应该是多年以前受到的重创，这个时候的张扬因为激动，伤疤明显有点充血，配上他那双冰冷的双眼，实在是让人看的有些恐怖。

可是悠小小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张扬，只是她的眼中似乎的迷茫似乎有点松动，在不易察觉的情况下，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张扬自然是注意不到的。

摘下了眼镜，依旧换来这样的结果，张扬真的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猛的侧过视线看着唐糖，单手指着他说道，“是你，是你让小小变成这样的对不对，悠默说过绝对不会让小小学他的本事，是你教给他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可能看错的，悠默把一身本事都教给了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

唐糖被这样指责，只是浅笑着像张扬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墨镜，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很有兴趣的扶起自己的盖着眼睛的发梢带了上去，可就这么一瞬间，张扬和杨威都注意到了唐糖的眼睛，那绝对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眼睛，如果说张扬的眼神始终冰冷，那么他的就是麻木，细长的眼睛里似乎也有点迷茫，隐含着无限的淡漠，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一样冷漠，却时不时流转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带着墨镜缓缓抬起手拍了拍张扬扶在悠小小肩头有些颤抖的肩膀，唐糖歪着脑袋说道，“我都说了她只是一个玩具而已，玩具怎么会说话呢，怎么你很喜欢我的玩具么？”

无声无息的一拳在唐糖话音落下的瞬间，被张扬猛的击出，却被唐糖似乎不为所动的抬手接住甩开，他根本没兴趣和张扬打，或者说他不屑和他交手，在他眼中的张扬根本没这个资格。

被这么轻易的挡开攻击，张扬的眼神中多了很多无奈，却丝毫代替不了他的愤怒，一手拉过悠小小对唐糖呵道，“她是人，她不是玩具，唐糖，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我不知道小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你别忘了，你现在这一身功夫是谁给你的，如果不是他，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因为分析李三的话，张扬虽然不知道唐糖是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他能肯定他和悠默之间有着不一样的关系，他现在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激动，他说话依旧时不时的刺激这唐糖的记忆，他根本不在意今天还能不能走出这个房间，他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唐糖是似乎是知道张扬的用意一样，咧嘴微微一笑，走到悠小小身前好像抚摸一个心爱的东西一样抚上了悠小小的脸庞，歪着脑袋根本无视张扬的说道，“没错，我的功夫是一个人教给我的，可我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谁，对我而言这是件没必要的东西。”

“你这是忘恩负义，唐糖，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他有什么对不起你，你这样一身功夫，他死了那么久，你难道都没想过帮他报仇么？”张扬并没有阻止唐糖的靠近，他已经感觉自己无比的接近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一样，他很肯定唐糖知道真相，他不能放任悠小小变成这样，他更不能让悠默死的不明不白，他已经不在乎这次跑来是做什么的，他现在要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报仇？找谁报仇？”杨威也是在那仔细听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让他这辈子也忘不掉，但他也很想知道那个传说中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是唐糖这一开口却让他有点失神，似乎感觉到他接下来说的事情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唐糖的笑容已经是灿烂到了极点，一手抚在悠小小的脸上，身子微微侧向张扬，看着他那恐怖的双眼说道，“你既然知道那么多东西，那么你肯定也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咯，如果你说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话音稍稍停顿，唐糖似乎并不喜欢一次性把话说完，他缓缓的挪步走向倒在一边的两个保镖，再一次蹲下身子，很是轻巧的抓起保镖的一支胳膊，好像玩玩具一样掐着他胳膊的上方扭动着手缓缓下移，看似轻松，可却接连放出骨节错位的声音，不论唐糖的手力如何惊人，就是他者残忍的态度也足以让人恶心。

“看到没有，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这样被人把关节一点一点的掐断，而且我还告诉你哦，一直掐到他脚步的关节时，那人都没让他死。”唐糖的表情很是享受的看着张扬，手底下也没有放松的继续做着让人无法目睹的事情，忽然之间，笑容在他嘴边绽放，他像是告诉说出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东西一样，抬起手指着自己鼻子说道，“而那个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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