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过。
大年初一是要出门拜年的。
按照习俗。
熊小彩同志早早就起床忙合做饭了,约么五点钟的时候,就敲门把钟天正啊香给喊了起来,围坐在餐桌上开始吃饭。
一桌丰盛的美食注定是让人食指大动的。
诸如蛋皮肉馅的水饺,那是标配。
早上七点半。
大家收拾好,切断室内的水电然后直接出发,奔着两个小时车程外的熊小彩同志的老家赶去。
离开市区一路高速,跑了两个小时以后,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
这些年国家的基建正在逐步的完善,以前提出来的口号“要想富先修路”,切确实际的给人民提供了便利。
熊小彩同志老家是大山深处的小乡村,从镇上进去得盘旋好一段的爬山公路,自从修好马路以后,上去的速度快上了不少,路也好走了。
钟天正负责开车,啊香坐在副驾驶,后座则是熊小彩同志老俩口。
“不对啊。”
钟天正驾驶着轿车,挂挡倒车,给迎面而来从村里下来的轿车让道。
“怎么不对了。”
熊小彩同志心情愉悦,随口问了一句。
“设计,设计不合理。”
钟天正按下车窗把脑袋探了出去:“你看这条马路就巴掌大大小,堪堪的单车道的行车空间,这个我就不吐槽了,可能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过通行的车辆可能不高,使用率低,所以才这么点大,但是连个过车点也没有设计,这就有些不合理了。”
熊小彩同志也是有些年没回来了,所以愉悦居多,并不考虑这些:“这不是很正常么,农村里,有条水泥马路就不错了,还这个那个的要求啊。”
“最后一点。”
钟天正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吐槽的:“这条路设计了多少年了?”
“我发现你咋这么啰嗦呢。”
熊小彩同志有些不耐了,看着边上慢慢行驶过去的轿车,略微思考了一下:“两年多吧?对,就是两年多,当时修马路的时候,政府补贴大头,然后每家每户再出一点钱,咱们家我们出了三个,一人一千。”
“这村里这么多人,再加上补贴,那算下来也不少的钱了吧?”
钟天正嘀咕了一句,转动着方向盘继续往上开:“但是你注意看这个马路,好多地方都开裂了,缝隙那么大,你在看边边上,全部碎的稀烂的,跟纸糊的一样。村里总不会经常有大货车经过吧。”
“好像确实是哎。”
啊香抬头挺胸从挡风玻璃往外看去:“一般来说,一条公路的使用年限怎么着也不止三年吧?三年时间就烂成这样了,这条道要是放在城里,大型货车开一开,岂不是不到半年就糟蹋完了。”
“行了行了。”
熊小彩同志摆了摆手,压根就不想提这一茬:“我说两位警官,咱们是来走亲戚的好嘛,不是质检验收局的。”
“是是是。”
钟天正应了一声,总算是没再说话了。
再开了约莫五分钟左右,轿车总算平稳行驶了。
远处。
乡村的轮廓呈现在眼前。
村口的大门上,“彭家村”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熊小彩同志的人生经历也是比较的坎坷。
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然后跟着母亲改嫁到这里,跟着另外一个家庭组建在了一起,只不过这个家庭并不完美,后爸对她并不好,而且喜欢喝酒。
熊小彩同志小的时候,每次后爸一喝多她就得遭殃,经常挨揍。
那个年代,大家本就是搭伙过日子的意思,感情也不是很深厚,家庭关系自然也不和谐。
长大后,母亲也离世而去,熊小彩同志大学毕业以后也就很少回来这里了。
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来说,养育之恩绰绰有余,但要说多深的父女感情那肯定是假的,所以她也不想在感情上付出,只愿意在经济上承担自己的义务。
这一次之所以回来。
是因为熊小彩同志的异父异母的弟弟收媳妇了,特地邀请了她,所以她欣然应邀。
毕竟。
小时候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感情多少还是有点的。
再说了。
她也很久没有回来看过了,也是时候回来了。
“挨着村口的第一家就是了。”
熊小彩同志指挥着钟天正把车子开到村口第一户人家的外院停下,空地上残留着不少的鞭炮碎屑。
屋里就有人跟着出来了,热情的招呼着他们。
“叫舅舅。”
熊小彩同志一边掏着后备箱准备的一堆礼物,一边给钟天正介绍面前这个约莫四十五六的男子道。
钟天正知道这个人,叫彭金,但是没有多大的印象了。
打完招呼以后,自然就是放鞭炮了。
接下来的场合,基本上就是热闹加客套的过程,大家互相笑脸相迎打着招呼,或者互相递烟热闹热闹,随口扯着一些消磨时间的话题。
现在社会发展趋势就是这样,越来越多的人都往城市里跑,有时候亲戚之间好几年都不一定能见的上面,时间一久,感情自然也就是越来越淡了,很多人基本上都是生面孔,不认识。
这些年熊小彩同志发展的不错,找的老公也很不错,家庭条件也好,所以他们无疑也是比较受欢迎的,带着女朋友回来的钟天正啊香自然也多受了几分关注。
好不容易应付过这一场,两人那叫一个身心疲惫啊,瞅着空档直接开溜。
舅舅家门口出来就是马路,对面就是水库。
水库的对面,是一座高山,被雪花覆盖白皑皑的一片。
“呼。”
啊香深呼吸一口,看着冒着水雾的水面:“嗯,果然还是农村好,空气都新鲜很多哎。”
“那肯定的不,农村也有农村的优势。”
钟天正不疑有他,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来点上:“有没有后悔跟我来这边。”
“那有啥后悔的,我觉得挺好的呀,起码热闹,在上南待着,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啊香在这一点上还是觉得很有趣的:“我觉得这个才叫做过年,三三两两的热火朝天那才有气氛。”
“那就好。”
钟天正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按照原本的行程。
他们过来的目的就是吃个喜酒拜个年,第二天就走人的。
谁知道。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得不改变了计划。